這些日子毛氏一心撲在二房上,算計着除掉姚若溪,姚成材的死,又加上農忙。..以前農忙楊巧麗也是怕幹活往孃家躲,讓毛氏忽略了楊巧麗,更沒注意到她已經懷孕幾個月了。
那個賤人不是不能生了嗎?上次大夫明明就以後不能生了的!她擡頭看着姚若溪淡淡微笑的神情,明白過來。那濟生堂是於家的,於家跟這個賤人交情不淺,讓那個大夫個謊話,還不是姚若溪這賤人一句話的事兒!?
事實上,楊巧麗一直在悄悄的吃姚若溪給她的補藥,再次懷孕的時候,楊巧麗沒有吭聲,直到兩個月才確定,她一直悄悄的藏着躲着,本身這一年又吃胖了不少,她身份尷尬,就不常出門,在孃家就在孃家了,要是回老宅就束着腰,所以一心撲在二房的毛氏也就沒有發現肚子越來越大的楊巧麗。
“巧麗懷孕了?還是個兒子!?”姚滿倉驚愣的瞪大眼,頓時心裡忍不住涌起一股喜悅。他聽毛氏的話喝了絕育的藥,現在是已經不能再生了,要是楊巧麗懷孕,肯定懷的是他的孩子!要再生個兒子,那他就還有兒子,不算絕後了!
“已經五個多月了,也看過大夫,確定懷的是個男胎。”姚若溪點頭,濟生堂的那個老大夫專長給婦人孩看病,只要懷孕過了四個月,就能知道懷的是男胎還是女胎。這也是她送給毛氏的大禮,以後她這個人老珠黃的黃臉婆,不得公婆的心,姚滿倉對她也沒有情,沒有兒子傍身,只有一個不中用的閨女,又跟楊巧麗有仇,看她咋跟母憑子貴又年輕漂亮的楊巧麗鬥!
毛氏氣血倒流,恨惱的兩眼發黑,“賤人……”
姚若溪冷冷的揚起嘴角,“我可提醒大表叔一句,這楊巧麗肚子裡的孩子要是保不住,那大表叔才真正沒有一點血脈,也再沒有兒子的可能了呢!三表叔和四表叔,誰會把自己的兒子給你呢?”
上次楊巧麗懷孕就是喝了毛氏給她弄的燕窩產了,姚滿倉眼神看向毛氏,心裡已經升起了戒備之意。老二不是親生的,他們家不能再過繼姚若陽,他又喝了藥不能再生育了,三房和四房怕是也都不會把兒子給他,那他總不能真的一輩子就沒兒子,連個養老送終的都沒有。楊巧麗肚子裡的兒子,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毛氏幾乎站不穩,恨惱的咬着牙,“你們不要忘了,楊巧麗那個賤人是誰的妾!”姚滿倉竟然也爲了那個賤人要跟她敵對。
姚若溪笑笑不再啥,就算楊巧麗是姚正中的妾,可姚正中從來沒有碰過楊巧麗,她懷的是姚滿倉的孩子,還是姚滿倉最後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是名聲重要,還是兒子重要,要是換了別人可能會考慮考慮,姚滿倉?他不會多考慮的!他的心早就被楊巧麗勾走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兒子的分量。
姚若陽看了看毛氏,“三妹!我們該回家了。”瞥了眼苗氏幾個難看的臉色,也不管姚富貴幾人的驚愕,護着姚若溪出了門回家。
苗氏氣恨的渾身發抖,扭頭問毛氏,“到底是咋回事兒?”
毛氏瘋狂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他們何止是棋差一招,簡直是滿盤皆輸啊!她的兒子全被害死了,死無全屍,沒法報仇,更沒法討回公道,現在姚若溪一家搖身一變成了外人,再跟老姚家沒有關係,而楊巧麗那個賤人這個時候又懷孕了,還是懷了個兒子。姚若溪,她每一步都算計到了!都算計好了!啥都算計好了!她兒子死絕了,姚滿倉喝了藥不能生了,這個時候又告訴他們,楊巧麗懷了兒子。哈哈!
她楊巧麗是姚正中的妾,姚滿倉睡了自己爹的妾就是無恥下賤不要臉,要是還生下兒子,整個姚家大房都要揹負一輩子的罵名了!可姚滿倉爲了兒子,他又不可能不要那個兒子!真好!真絕!她這是沒有那麼狠心,只想着除掉那個賤人,一步步的來,結果反倒被算計的一無所有了!
姚正中冷哼着笑了兩聲,“昌!給我拿行禮!”
姚昌看着姚滿倉和毛氏的樣子,也知道姚正中對大房是徹底失望了,要不然也不會分家,連多住幾天都不願意,點點頭,進屋去拿姚正中的行禮。
而姚正中的行禮只有他的衣裳,在箱子裡的一個包袱裡。
“別的都不要!拿出來,讓我先去你們家湊合兩天。”姚正中着率先出了門。
姚昌張嘴想叫住他,姚正中已經大步出了門。他爹住到他那去,那他娘咋辦?
“姚正中!你好!你真是好!”苗氏惱怒的恨不得把牙咬碎。
姚昌拎着姚正中的包袱看着苗氏猶豫,“娘,要不…你跟爹都先冷靜幾天,你們要是願意跟着我住,就住在我那。要是不願因,我就趕緊去找人蓋房子,年前也就能蓋好了。”
苗氏拉着兒子大哭,“昌!我是不是該死!?娘是不是就不該活着?”
姚昌忙勸慰她不要多想,“……爹只是正在氣頭上了,過幾天氣消了就好了。”
苗氏卻知道姚正中這根本是下定了決心,就像不吭不響就把姚滿屯不是親生的消息抖露出來一樣,家裡的事兒他很少當家,根本就不是她把持的嚴,而是那個男人他根本不願意多過問,不願意當家!啥都隨她的便,啥都不管不問!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她們娘幾個身上!
姚富貴看這個情況,忙扶着苗氏好言道,“娘!要不,你去我們家那!及第和春桃春杏指定都孝敬你,正好娘見識多,也幫着給幾個的婚事撐撐眼!”那個一萬五千兩銀子,他娘總會想法要過來的。把他娘接到他們家去,到時候咋着都少不了他們家的一份!
許氏的臉上擱不住了,要這個老不死的去他們家,那家裡豈不是要這個老婆子當家,她好不容易分家出來,這是又要受這個老不死的氣了!?見姚富貴使眼色讓她也好話勸苗氏去他們家,許氏是極度不情願。要住也是把姚正中弄到他們家去住,那個銀子可是在姚正中那放着的!讓這個老婆子去有啥用?
姚富貴給她個沒見識的眼神,極力的勸苗氏去三房住。
苗氏看了看毛氏和大兒子,抿着嘴,“我哪都不去!”她要是也走了,人家會咋大兒子家!?
姚富貴見勸不走,最後也不勸了。
姚若溪聽到這事兒冷冷一笑,“這纔是親生兒子。”要是苗氏也跟着姚正中一樣分家後還沒蓋好房子就趕緊從大房搬出來,別人不僅的難聽,還會戳大房的脊樑骨,接着還有楊巧麗的事兒,那姚滿倉一家就別想在槐樹村立足了。要是苗氏不走,只有姚正中,或許還會有人一句,可能是姚正中耍脾氣,給大兒子分了家,還辦難看。
羅媽媽和方媽媽對視一眼,雖然氣惱,不過現在也着實可以徹底鬆了口氣。苗氏那老婆子一下子坑走了她們家一萬五千兩銀子,花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了!再敢找她們家的事兒,就別怪她們不客氣了!她們家以後跟老姚家只是普通親戚,到少爺姐這一輩,就表了幾輩。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就連親戚關係都沒有了的!休想再肆無忌憚的算計坑害她們家!
王玉花也是覺得一身輕鬆,雖然花了大價錢,可是她們家以後都跟整個姚家沒有關係了,以後再也不用受那些賤人的氣了!想想她就覺得身心都輕鬆!想晚上做幾個好菜吃,又看姚滿屯心情很不好,她親婆婆的墳都被苗氏那老婆子挖了,明兒個還要去修整墳地,去世的時候肯定是隨便燒了把紙錢,不定連紙錢都沒有燒,明兒個至少也要辦個儀式的。就讓煮了好消化的粥。
只一碗粥,姚滿屯也沒有喝完,強逼着喝了半碗,實在喝不下去了。
姚若溪搖搖頭,哄了瑾哥兒早點睡覺。
姚滿屯一夜沒有睡,睜着眼一直到天亮。
王玉花看他兩眼發紅,神情憔悴,面色無神,知道他這是自己鑽進去了,勸話也沒有用,嘆口氣,讓熬了燕窩看着他吃,“今兒個還要去修墳地,你總要吃點東西,不然哪有力氣?”
姚滿屯看看王玉花,又見姚若溪和姚若陽兄妹幾個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算是吃了一碗燕窩。
她們家光給大房就操辦過兩次喪事,要買啥東西,姚若溪兩眼一過就全記住了,拿了銀子給姚若陽買東西。
而姚滿屯不是姚正中和苗氏親生的這消息也如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八里鎮。
姚若陽剛把要用的東西買回來,姚若霞和段浩奇急急忙忙就過來了,王三全也帶着程氏敢過來,都驚疑這個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才一早上的時間,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好聽的姚滿屯不是親生的,被老姚家虐待了那麼多年。難聽的姚滿屯是奸生子,他娘被強姦後生下的姚滿屯。
等來到地方,看院子裡擺的樓子和花圈等物,都驚了。
姚若霞臉色煞白的往屋裡衝,“爹!?娘!?”家裡擺的都是辦喪事用的東西,誰出事兒了?
王玉花和姚滿屯都從屋裡出來。
姚若霞又看姚若溪幾個都在,狠狠鬆了口氣,“這…這院子裡擺的東西是給誰的?”
“哦!昨天把你奶奶的墳挖開了,今兒個要過去重新修整一下。正好也是日子。”王玉花回着話,又道,“正準備去叫你們,來了正好,一塊過去吧!”
姚若霞知道這的奶奶是她從未蒙面的親奶奶了,點點頭,去拿了一塊孝布戴上,給段浩奇也拿了一條。
程氏看着弄的還那麼全乎,就問王玉花,“那以後跟老姚家就算是老死不往來了吧?聽你們家還給他們一萬五千兩銀子,就因爲他們養了姚滿屯十五年?”她可是養了三閨女一家十幾年,別一萬五千兩銀子,她連一百五十兩銀子都沒見過她們家的。
“所以姥姥也是想……”姚若溪挑眉,程氏可成天把養了她們家十來年掛在嘴邊上的。
程氏還沒話,王三全清了下嗓子,目光凌厲的看過來,他的休書可還在那放着呢!程氏惱憤不已,卻也不敢啥銀子的事兒了,撇着嘴改了口,“這東西都擺在家裡,啥時候送過去啊!?”
“這到了時辰就送過去。”王玉花皺着眉,心頓時提了起來。苗氏那老婆子已經要走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她們家掙一年的銀子了,要是她娘也要,那她們家成了白忙活了!
羅媽媽過來提醒,時辰到了。
姚滿屯給王三全拱拱手,讓王三全和程氏留在家裡。苗鳳娟和他們是平輩,王三全和程氏不用過去。
王三全想了下,還是跟着一塊出來了。
村裡不少人來幫忙,雖然都傳姚滿屯是奸生子,苗鳳娟沒有嫁人,被人強姦後才生的姚滿屯,但村人還是覺得姚滿屯家堂堂正正的,對村裡幫助那麼多,都是難得的厚道人,反而很同情姚滿屯。先是跟着不是親生的爹孃,又被三十兩銀子賣到三王嶺入贅十來年,現在好不容易纔過上好日子,還被苗氏強要走一萬多兩銀子。
衆人趕到山上墓地,江明已經帶着幾個人都準備好,時辰一到,姚滿屯和姚若陽都上手一塊砌石頭。昨兒個被扒開的洞口全部用長方形的大石塊砌住,一連砌了兩層,外面立了一塊寬大的墓碑,慈母苗氏鳳娟之墓。
姚滿屯看着墓碑上的字,想着裡面躺着的人,失聲痛哭。
王玉花和姚若溪娘幾個都跪在姚滿屯身後,她們都沒有跟苗鳳娟相處過,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不像姚滿屯憋屈了那麼多年,一朝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找到親生的娘又已經離世,需要宣泄。硬哭也哭得出來,但那太虛假了,幾個人看着姚滿屯傷心痛哭,默默的陪着。
姚滿屯痛哭了一場,用紙紮的樓子和人子燒過,儀式完成,姚若陽請衆人到家裡吃飯,幾個幫忙的看了看姚滿屯的情況,也就都推辭了,勸了姚滿屯幾句,各自回家。
羅媽媽和方媽媽梅嫂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姚滿屯又沒吃,他是吃不下去。
王玉花看他實在吃不下,就讓他回屋睡會,一夜沒閤眼,這哭了一場,也該累了困了。
吃過飯送走王三全和程氏,姚若霞留下來,讓段浩奇回家跟段老爺和段太太一聲。
到了晚上姚滿屯依舊沒有醒,王玉花想了下,還是去叫醒他,“起來好歹吃點東西再睡。”
結果姚滿屯就叫不醒了,全身滾燙,冒着虛汗,王玉花嚇的急忙叫姚若溪,“快!快來看看你爹,他這是…咋了?”
姚若溪急忙過來,一摸脈息,頓時鬆了口氣,“爹可能是壓抑太久,一下子放鬆身體就受不了。娘放心,爹只是病了,喝了藥,調養個幾天也就好了。”不是中毒氣就好。
幾碗藥灌下去,王玉花又用烈酒給姚滿屯的擦了身子,折騰了大半夜,姚滿屯纔算退燒,睡的安穩下來。
姚滿屯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像是從沒得過病的人轟然倒下了一樣,反反覆覆好不利索,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姚若陽告訴他姚正中買了塊地,正在蓋房子,姚滿屯也提不起一點精神氣。
楊巧麗從孃家回來,不敢回大房,直接來了姚若溪家找姚若溪,當初姚若溪給她送補藥,她把毛氏和姚滿倉的動向和老宅的事兒告訴姚若溪,讓楊巧麗覺得很靠譜,她像是有靠山了一樣。現在姚滿屯成了不是姚正中和苗氏親生的,還跟老姚家斷絕了關係,楊巧麗害怕姚若溪再也不幫她,她現在還是姚正中的妾,懷着姚滿倉的兒子,毛氏也是個心思惡毒的,她怕她在大房活不下去。因爲姚滿倉太不靠譜了!
姚若溪把配好的藥遞給楊巧麗,“這麼好的機會,沒膽子沒本事在大房保住孩子,你就自己一碗藥喝了把孩子趁早打掉,省的以後麻煩。”
楊巧麗一驚,急忙搖頭,“我好不容易纔養好了身子懷上孩子!”
“那就回你該回的地方,該幹啥幹啥。”姚若溪把藥收回來扔給芍藥。
楊巧麗咬着嘴,現在要是姚若溪不幫她,沒人幫她,那她又咋安全的把孩子生下來?毛氏那個賤人可是給她下過藥的。
“她怕被休,姚滿倉沒兒子,苗氏沒孫子。”姚若溪提醒她一句。
楊巧麗眼神一亮,看看姚若溪,挺着大肚子回了大房。
姚滿倉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楊巧麗很是欣喜,急忙上來扶她,“真的是兒子嗎?真的是兒子?”
這個問題楊巧麗也不太敢肯定,濟生堂的大夫她懷的是男胎,那生出來總不會變成閨女,她微微低頭,“大夫這一胎懷的是兒子。”
姚滿倉也不是一點腦子沒有,聽她這一胎,就想到楊巧麗上一胎是被毛氏下藥打掉的,而他現在也喝了毛氏給的藥,再不能生育,楊巧麗肚子裡是他唯一也是最後的兒子了,不僅心裡憤怒,滿眼警告的看向毛氏。
楊巧麗心的走進屋裡,對着苗氏就跪下了,含淚看着她,“我只想保住這個孩子,平安生下她,求老太太給個恩典吧!求老太太了!”
苗氏也是對楊巧麗恨的牙根癢,可是楊巧麗肚子裡的確是大兒子唯一的最後的兒子了,苗氏抿着嘴看向毛氏。只要毛氏不下手,她也不想真的讓大兒子老了沒有兒子養老送終。
毛氏咬着牙冷笑,“生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生出個啥東西!”兒子?還沒生出來就知道生的是兒子了?!
楊巧麗聽她這樣,還是不放心,淚眼朦朧的看着姚滿倉。
姚滿倉忙伸手扶她起來,跟苗氏道,“巧麗一直跟着我,懷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想納巧麗爲妾!”都懷了他的兒子,他總不能再讓她頂着‘他爹的妾’這個名頭。
苗氏臉色陰黑着,看楊巧麗撫着大肚子,抿着嘴沒話。
姚滿倉知道她這是默認了,連招呼都沒有跟毛氏打,領着楊巧麗就去四房找姚正中,讓他休了楊巧麗,他再納楊巧麗爲妾。
姚正中早就寫好了放妾書,直接給了姚滿倉。
姚滿倉拿着楊巧麗的放妾書,直接把楊巧麗領回了家。
村人驚愕楊巧麗的大肚子時,姚滿倉聽了楊巧麗的話,對外他爹早就給楊巧麗寫了放妾書,楊巧麗也一直都是他的妾。這樣楊巧麗就順利應當懷的他的孩子,別人也沒法難聽的了。
話是這麼,只是村裡有誰不知道姚滿倉睡自己老爹的妾這事兒,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衆人嘲笑的兩句恭喜,轉頭就唾棄不已。
毛氏看楊巧麗早就打算好了,而且她一回來姚滿倉就再也不跟她睡一個屋,而是大模大樣搬去了楊巧麗那屋,恨的直咬牙切齒。這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算計她的!都是姚若溪那個該死的賤人!憑啥她過成現在,那個賤人家卻可以富貴榮華!?
咋想毛氏都恨不過,聽姚滿屯還沒有好,她眼神轉了轉,去了前里正林宗家。
在槐樹村,除了林鳳娥孃家,就前里正林宗家最恨姚若溪家了,當初就是姚若溪憑着一張嘴皮子的大傢伙都支持姚滿屯當里正,硬生生的從林宗這個里正手裡搶過去的。毛氏想,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林宗也一定想幹點啥!
林宗家的傻孫子依舊沒有媳婦,毛氏看着正鬧人不吃飯的林寶臣,可惜的搖搖頭。可惜姚若溪那個賤人太奸猾精明,可惜了林鳳娥那麼好的主意竟然沒有成功,早知道有今日,她當初無論如何也會讓那個賤人嫁給林寶臣這個傻子!
林宗卻是不在家,他早就動了心思,不用毛氏來找,自己就已經活動了起來。把村裡的兩個老秀才和輩分高的老人都走訪了一遍,極力的勸,“姚滿屯他本就不該是槐樹村的人,還是個生父不詳的奸生子,哪有資格做槐樹村的里正!?”他自己當不上,也要把姚滿屯拉下馬!里正的位子本來就該是他的!
雖然情況是這樣,但村裡的人都覺得姚滿屯做里正比林宗當的時候村裡各家都好過了不少,幾乎各家的日子都過起色了,這可比啥都重要。不願意幫着林宗去威逼姚滿屯,一個不好,姚滿屯要把啤酒廠和薰臘肉作坊搬到別的地方,他們就成全村公敵了。
林宗見沒人願意幫忙,氣恨的自己過來找姚滿屯,“當初本來就是你強行從我手裡把里正的位子奪過去的,雖然你是幫了村人一些恩惠,但是,你不是槐樹村的人,還有那樣見不得人的身世,你沒資格再做村裡的里正!”
姚若溪冷眼撇了他一眼,扭頭問姚滿屯,“爹!你還想當村裡的里正嗎?”
姚滿屯搖搖頭,“他們誰有資格就讓誰去當吧!”他現在只想過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了。
姚若溪點點頭,家裡要買的山和地都已經買了,獨立的戶籍也辦好了,即使林宗再做了里正,也用不着他。該上的時候就上,現在是該退的時候了!
王玉花心裡很是有些不忿,現在把里正的印章和書交出去,不是林宗這老頭子啥她們家就聽啥了嗎!?
姚若溪看姚若陽把東西拿出來,點了點頭。
姚若陽直接把里正印章和書啥的都遞給林宗。
林宗不敢相信的看着又重新回到他手裡的權利,這麼容易就交出來了!?
“我們家還有事兒,不招待人。”姚若陽伸手請他出去。
林宗出了門,回頭看看關上的大門,再看看手裡的東西,心裡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很快村裡的人就知道了姚滿屯不做里正的事兒,而里正的印章又到了林宗的手中,村裡的人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出來涌在姚若溪家大門口,讓姚滿屯繼續當里正,喊着村裡除了姚滿屯,誰都沒資格做里正了。
以前誰當里正對他們無所謂,可姚滿屯當里正後的種種實惠,關係到切身利益,再沒有人姚滿屯是奸生子,不是槐樹村的人,沒資格當里正的話了。
姚滿屯撐着身子出來跟衆人解釋,“啤酒廠照樣開,分紅也照舊。薰臘肉作坊和地裡的活兒還是會咱自己村的人幹,我就是不想當里正了,想歇一歇,別的一切照舊。”
“咱們村除了你,就沒有人有資格當里正,能當好這個里正了!”
“是啊滿屯!你就繼續當吧!你在槐樹村長大,就是咱槐樹村的人!誰再啥,咱一塊教訓他!”
“咱村就是因爲你當了里正才越過越好的,大傢伙都念着你們家的好,你還繼續當里正吧!”
姚滿屯決定了的事兒,態度也很是堅決的婉拒了,“大家再選舉出來一個適合的當村裡的里正吧!我也該歇歇了,家裡的事兒也多!”
村裡的兩個老秀才聽姚滿屯輕易的交出了里正印章和書,也都過來勸姚滿屯繼續做里正。他們比村人考慮的更多,姚滿屯這裡正當的好好地,突然就不當了,都擔心姚滿屯有離開槐樹村的打算。姚滿屯家要是一走,啤酒廠和薰臘肉作坊怕是都開辦不下去,跟着姚滿屯家的人搬走了。到時候村裡的人就又回到以前只能土坑刨食恨不得一錢掰成兩半花的日子了。
姚滿屯承諾啤酒廠和薰臘肉作坊不會搬走,他就是不想再做村裡的里正了,想清閒些過日子。
衆人看他執意,紛紛選舉姚若陽來當村裡的里正,姚滿屯這兩年收交糧稅都是姚若陽在一旁幫忙,他現在也是舉人的功名,由他來當里正,都除姚滿屯再合適不過的人了。
姚若陽嘴角抽了下,直接婉拒了,他參加完會試就要留在京都了,哪還有機會在村裡做里正啊!
衆人沒有辦法,總不能硬拉着姚若陽當里正,不讓他再去趕考高中,畢竟高中之後也是他們自己村得好名聲,都六神無主似的亂商量。
有人讓姚昌來當,老姚家的人雖然不咋樣,但姚昌還是很不錯了,跟姚滿倉和姚富貴不一樣,而且也是有進士功名的。
姚昌知道急忙拒絕,別他不適合,他還要起復,到時候離開槐樹村,里正是當不了的。看姚滿屯實在沒有精神氣,就勸衆人回去,重新選一個合適的人出來做里正,或者讓村裡的兩個老秀才先暫代。好一通勸才把衆人都勸回去。他進了門,勸姚滿屯,“二哥!不管啥身世,英雄不問出處,你別再難受了。不管咋樣,你都我姚昌的二哥,都是若溪若陽他們幾個的爹,都是二嫂的當家男人,你這個樣子,讓二嫂她們多擔心啊!”
姚滿屯也想振作起來,可是全身提不起一點力氣,覺得身體裡的精神氣都被抽走了一樣,生活也像沒有目標了一樣。
“當家的!你這樣一家人看了都難受,你要想想,兒子馬上就要進京趕考參加會試了,三丫頭也快及笄,也該成親了的。”王玉花難受摸眼淚。
姚滿屯握握她的手,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讓自己重新再充滿力量幹勁兒,“都會好的!都會好的!”大兒子趕考,娶親,還有溪成親,他還有很多事兒做,不能這麼下去!
正着,有人過來送信,還是加急信件,從京都過來給姚若溪的。
姚若溪疑惑的接過來拆開。
“是不是元榮的?”姚若陽看她臉色驟然一變,頓時心裡一咯噔。王元榮好像很久沒有寫信來了。
姚滿屯也頓時提了氣,伸手接過信箋,一目十行的看完,臉色瞬間青紫,“忘恩負義的東西,以爲我姚滿屯的閨女好欺負不是!?”《田園小當家_藍牛》最新章節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