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萍看着屋裡的燈一下滅了,滿臉的笑意就止不住的傾瀉而出。..紫y閣 .男人都是危險的動物,尤其是喝醉酒的失意男人,愛人在懷,再加點料兒,他絕對不會忍着不對懷裡的愛人出手。姚若溪現在功力暫失,那個護衛也被她的人擋住,這下姚若溪插翅難逃!
這可不怪她,要怪就怪精明奸猾的姚若溪對王元榮果然動了真感情,聽到王元榮可能出事兒的消息就跟她來了。她這也是成全她和王元榮,讓他們這對有情人最終喜結連理。
而屋裡的情況卻完全不是趙豔萍期望的那樣,姚若溪銀針隨身,即使被下藥暫時沒有功力,她有銀針在手,要放倒王元榮也不是問題。
只是屋裡的燈被王元榮倒下的時候砸翻在地上滅了,姚若溪知道她遭了算計,現在功力使不出來,她又夜不能視,即使出去也走不掉。
“乖乖!要我帶你出去嗎?”蕭恆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屋裡,斜靠在椅子上,嘖嘖不已。
姚若溪愣了下,想了想外面的情況,點了頭。
蕭恆墨起身走過來,夜色中打量她的臉,嘴脣輕抿,臉色隱隱發白。蕭恆墨瞥了眼王元榮,桃花眼閃過一抹冷光,一手環起姚若溪,迅速從一旁的窗戶撤離。
芍藥也已經被人救了下來,看兩個救過她迅速消失的人影,芍藥顧不得猜測對方是誰,急忙就要發射信號,去救姚若溪。卻見姚若溪拎着燈籠走過來,“姐!?”
“姐你沒事兒吧?”芍藥急忙跑上來,把姚若溪上下仔細的打量一遍,見她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立馬跪下請罪,“奴婢保護不力,讓姐受驚,請姐責罰!”
“我沒事兒,芍藥你起來吧!”姚若溪看芍藥伸手幾處受傷的地方,忙伸手拉她起來。
芍藥固執的跪地不起,“都是奴婢失職,請姐責罰!”夫人把她送給姐就是爲了保護姐安全,她自信自大,差點就害了姐,這個教訓必須得記住!
姚若溪現在所有功力使不出一點,連力氣都沒有,“快起來吧!事情不怪你。”
“請姐責罰!”芍藥跪着不動。
姚若溪嘴角抽了下,“那就罰你今晚守夜。”
芍藥臉色僵了下,“奴婢以後寸步不離姐身邊!”這纔算妥協站起來,“誰救的姐出來?”
“蕭恆墨。”姚若溪臉色不太好的回了句,就轉身朝住的院方向走去。
芍藥驚愣了,急忙跟上去。蕭恆墨?齊國侯世子?那個變態怎麼又救了姐!?
蕭恆墨放下姚若溪,又返回去。
“主子!姚姐已經回去了,現在怎麼辦?”凌武看蕭恆墨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摸不清他到底要怎麼做。但趙豔萍膽敢算計姚姐,肯定會倒黴就是了。
“把趙豔萍扒光扔進去,再放一把火。”蕭恆墨桃花眼微微眯着,遠遠看着還守在屋門外面的趙豔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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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武面無表情的應聲,快速閃身離開。
正在凌武準備動手的時候,有人來找趙豔萍。只一句話,趙豔萍看了眼屋門,迅速跟那人離開了。
蕭恆墨看着微微勾起嘴角,趙豔萍的背後果然有人。
“主子?”凌武返回,詢問蕭恆墨接下來怎麼辦。那來人武功在他之上,和主子不相上下,要抓趙豔萍還真不容易。
蕭恆墨眸光微轉,“把王元榮扔回家。”自己起身朝威虎將軍府去。
凌武應聲,迅速把王元榮扔回了家。
威虎將軍常啓雄正準備歇下了,看蕭恆墨沒有任何通報大模大樣的進了屋,頓時臉色冷沉,“蕭世子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常大姐還沒睡吧?本世子來商量一下姚家退親的事兒。”蕭恆墨手裡拿着一沓的情報,不輕不重的敲着手。
常啓雄眸光一變,呵呵笑了一聲,“這姚家退親與否是她們家跟王家的事兒,與我將軍府沒有干係,也和你蕭世子沒有任何瓜葛吧!”
蕭恆墨撇了眼常將軍,把手裡的情報一頁一頁的翻開,“那匹千里駒事後幾天被常將軍一怒之下斬殺了,所有人都以爲那千里駒是匹烈馬,王元榮騎術不精才被甩下來。非常不巧,本世子在那千里駒的後門裡發現了常大姐的鋼釘暗器。”
這事兒蕭恆墨一開始以爲王元榮和常靖宜是命中註定的,所以沒有過多調查,所以纔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之處。只是後來他就發現那匹被斬殺的千里駒換了墓穴,才讓他發現那馬的肚子了被從後門放了暗器,所以凌武沒有發現馬的異常,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常靖宜臉色發白的從門外進來,“蕭世子想要如何?”
“好。只要王家同意退親,這件事兒本世子會當不知道。”蕭恆墨把手裡的情報扔在桌子上。
常靖宜咬緊牙關,王家一開始是要退親,不知道後來聽了誰的話又堅決不同意退親了,爲什麼要退親?王元榮一心愛慕姚若溪,即便因爲責任娶了她,他得不到姚若溪,不管她再好,王元榮一輩子都會忘不了她姚若溪。只有讓王元榮娶了姚若溪,日久天長,她和王元榮志氣相投,姚若溪只是什麼都幫不上的深閨怨婦,到時候她才能完全收用王元榮的心。
可是她沒有想到姚若溪退親態度堅決,現在竟然又有蕭恆墨這個變態來幫她。她所有的謀劃都在這個變態的手裡,讓王家同意退親,不僅她顏面損失,王元榮這輩子都放不下姚若溪。
“本世子想威虎將軍府也不會想承擔搶人夫婿這樣的名聲,明日若是本世子沒有聽到退親的消息……常大姐好自爲之。”蕭恆墨着,直接起身,拍了下衣襬,出了屋門。
常啓雄抓起桌上的情報,臉色鐵青的一掌拍下。
“父親!對不起!”常靖宜單膝跪下,愧疚道歉。
常啓雄素來疼愛這個女兒,超過兒子,因爲她聰敏機智,行軍佈陣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可以是他從培養起來的,本以爲這樣的天之嬌女必然配個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卻不想女兒偏偏瞧中了默默無聞的王元榮。有了馬場那件事,現在就是想抽身都沒有辦法了!
常夫人既惱憤又心疼女兒以後的生活。本來他們家擺出姿態,不求正妻,只爲了名聲委屈嫁進王家爲平妻。之前又勸姚若溪同嫁,現在要是再讓王家跟姚若溪退親,那他們威虎將軍府的名聲照樣不好聽了。女兒的謀劃也全完了,這婚後的日子怎麼過!?
王家,王元榮猛地驚醒過來,看到自己睡在家裡,急忙叫來長鳴和長進,“昨晚誰送我回來的?”他記得他喝了不少酒,彷彿還見到了若溪,後來到底出了啥事兒,完全不記得了。
長鳴和長進也不知道,“奴才發現的時候,你就已經睡在家裡了。”
王元榮揉揉頭,心下更是疑惑。以前他也喝醉過,宿醉的結果就是次一天起來頭痛欲裂,這次卻一點感覺不到疼痛,昨晚……難道他真的見了若溪!?又想到於晉然的話,王元榮心裡一痛,他真的應該放手嗎?
而杜氏和王富興正琢磨着跟姚家退親咋退,讓她兒子等了那麼幾年,這親就算退那也是不能白退的。不補償他們,那就讓姚若溪那個賤人嫁過來!
突然聽下人稟報,常夫人有請,杜氏以爲常家這邊要商量親事了,忙換了身衣裳出門。
常夫人見了杜氏,把所有的壞都攬在自己身上,直接撂下話,王家要是真的有意求娶常靖宜,就跟姚家馬上退親。
杜氏十分驚愕,常靖宜明明都已經答應了她當平妻,和姚若溪一塊進門,讓姚若溪當正妻,結果現在卻讓他們家跟姚若溪退親,還馬上,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難道是常家也知道了姚若溪是畢溫良的弟子,怕以後常靖宜鬥不過姚若溪,所以乾脆逼他們家跟姚若溪退親!?
這門親杜氏還真不想退,畢溫良雖然年老活不太長,但他現在皇上面前能上話,還是個神醫,姚若溪那賤人拜了師,那指定也會一點醫術的,以後兒子要是上戰場帶兵打仗,難免不會受傷,家裡有個神醫的徒弟也能放心很多!而且據神醫館奇珍異寶無數,都是求醫的人送的,那以後都要傳給姚若溪,那就是他們家的了!要是退了親,那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們要是真心求娶,那我也就把話開了。一天的時間,退掉姚家那邊的親事。你們家若是還想着齊人之福,心兩邊空空,一無所有。”常夫人雖然也是生於將門,但勾心鬥角玩起來,杜氏那是根本不夠看的。
杜氏臉色一下難看了,本以爲常家這邊是最好打發的,沒想到一下子急轉,變成最強硬的了。若是不跟姚家退親,常家這邊還不知道怎麼做,但兒子的前程算是徹底毀了。所以常家這邊絕對不能得罪!那就要跟姚家退親了!
王富興聽杜氏回來一,也驚詫的不行,他也捨不得跟姚家退親,畢竟兒子那麼喜歡姚家的丫頭,娶回來也不怕養不起她,還能帶來大筆大筆的好處。
“退親可以,讓她們家賠償一筆!”杜氏咬着牙憤恨道。姚若溪那個賤人向來不討喜,退就退了。她要多爲兒子的前程着想。一個給人看病的大夫,哪裡找不來十個八個的!
王富興沒有話,他覺得不太容易。這事兒錯責在他們,現在跟姚若溪退親,那外面的風向怕是就變了。要是再跟姚家要一筆賠償,別人又會咋他們家?
姚滿屯和王玉花又來王家要庚帖。
“你們耽誤了我兒子這好幾年,想要退親,總要給個法的!”杜氏心裡盤算着要什麼東西,要多少,反正不能吃虧了。
王玉花一聽杜氏這話,氣的瞪大了眼,“姓杜的你啥意思?這事兒還是我們家不對,我們家得賠償你們一筆銀子!?”
杜氏哼了一聲,“當初我可是不同意定這門親事兒的,我兒子等了你們家那瘸子這門幾年,還揹負了這些年不好的名聲,你們家總要給我們個交代,這事兒纔算得過去!”
王玉花簡直都要氣笑了,“當初要不是你們家上趕着求着誰會跟你們家做親戚!?現在也是你們家出了錯,還想讓我們賠償給你們家,你們王家哪有那麼大的臉要!?以爲攀上了將軍府臉都大了!?我呸!你們最好馬上把我們家庚帖拿過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要麼你們給個交代,要麼就把姚若溪嫁過來!當初可是我們家不嫌棄她是個瘸子,答應定這門親事,現在你們要退親,那就給個法!”杜氏是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輕易退親。神醫館那麼多財富,又能在皇上面前上話,姚若溪那賤人竟然連幫兒子一把都沒有過,那個瘸子,現在要退親就得賠償他們家一筆!
王玉花惱恨的差點就喊姚若溪的腿早就好了,姚滿屯攔住她,冷眼看着杜氏和王富興,“不管當初是咋定的親,現在你們王家錯在先,要是你們不想在京都立足,不想被人臭罵嘲笑,那就到我們那去拿你們要的賠償吧!”
“有臉你們就來拿啊!我倒是要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知道,你們王家到底是啥樣的人!”王玉花挑着眉毛哼哼,庚帖也不要了,叫着姚滿屯走,“回去!準備好銀子去!”
杜氏臉色青黑一片,她只想着姚家的人都老實,倒是忘了她們家能攀上神醫館,也有兩分本事,這個事兒真的要是鬧開了,他們家的臉面還真顧不住了。
“把庚帖還了吧!真要是鬧起來了,到時候外面肯定指着咱家的脊樑骨罵。真要是兩邊都落不着,就壞事兒了!”王富興看着就勸杜氏。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順順當當的和姚家退親吧!這樣不定以後有事兒還能找找姚若溪幫忙啥的。
杜氏不甘心,就這麼容易退親,簡直太便宜姚若溪那個賤人了!她一個鄉下村姑,還是個瘸子,耽誤她兒子幾年,她們家退親就退親,他們也太沒有面子了!
王富興也有點不忿,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是以和爲貴,趕緊的退了親,跟常家結親也是不少好處的!至少兒子以後的前程是可以保證了!勸了杜氏一通,沒讓她跟着去,而是他自己拿着庚帖出門,來到姚若溪一家住的院。
“銀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家是打算要多少?”王玉花看王富興過來,冷笑不止。
王富興忙把姚若溪的庚帖拿出來,扯着嘴角笑,“那都是圓融他孃的氣話,你們千萬別當真!她也是心疼元榮,捨不得跟若溪丫頭退親。你們不知道,這些日子,元榮他是過的昏天黑地,整個人像失了魂兒一樣,我們做爹孃的看着實在是不忍心啊!這纔想着你們能退一步,把若溪丫頭嫁過來,成全了倆孩子。現在……”着嘆口氣,擡手擦擦眼角擠出來的淚。
聽他這麼,王玉花臉色緩和,急忙拿走了姚若溪的庚帖,打開看了看,是姚若溪的名字,遞給姚滿屯看是不是真的。
姚滿屯看過,上面的八字還是自己寫的,就收了起來,把王元榮的庚帖也遞還給王富興,“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我們不會啥,恭祝你們娶得將門閨秀爲媳,也請你們不要再旁的,口下留德。”
王富興還要再兩句,看姚滿屯洞察似的眼神一直看着他,還有常家那邊要,只好告辭出來,回家準備到常家下聘的事兒。
姚若溪拿着庚帖看了會,直接投入火盆裡。
“三妹?”姚若陽擔憂的看着,從昨晚回來,三妹臉色就一直不太好,問也問不出,他都要擔心壞了。
“三丫頭!退了這門親,以後咱再找更好的!你這柺杖,以後也扔了!讓那些人都看看,你纔不是瘸子,纔不是土村姑!”即使退了親,王玉花心裡也不忿的慌。兩家的親事雖然有些不如意的,可她從開始就看好王元榮,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姚若溪抿嘴笑着搖頭,“當初定親也是我的錯。要是我沒考慮清楚之前不草率的決定,也不會有今日的事發生了。”活了兩輩子,王元榮是她第一個朋友,怪她自己不會處理和朋友的關係,又稀裡糊塗定了親,朋友關係還沒處理好就演變成了未婚夫妻的關係,走不到底也責任怪她吧!
她這樣一,姚滿屯心裡更愧疚,“當初要不是我做主定下這門親事……都怪我!”
“這事兒不怪爹。你們也是想着給我找個好人家,知根知底,這後來的事兒誰也想不到的。”姚若溪看着一旁的柺杖,“王元榮當初不嫌棄我腿瘸,誠心上門求親,如今他也不是有心出錯,你們也不要怨怪難受了。”也是她不懂得,以爲慢慢的,都還來得及。
王玉花張張嘴,看她這樣,也不出埋怨的話來了。
姚滿屯現在有些後悔答應於晉然了,他這次更徹底,連跟三閨女一聲都沒有,就答應了於晉然,這是讓三閨女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可是現在於晉然都已經到做到,讓王家同意退親了,他這邊又該咋!?
於晉然聽到王家已經答應退親的消息,鬆了口氣,當即就過來了。
姚滿屯看到他來,頓時提起了心。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姚若溪和於晉然的事兒。
於晉然也心有疑惑,王家怎麼這麼快就同意退親,還退的那麼幹淨徹底?難道是王元榮想通了,才勸王富興和杜氏夫婦退親的?
姚若溪看到他來,讓芍藥去倒茶,“師兄來的正好,這院子我想買下來。”
於晉然忍不住眼裡流露出歡愉,“師妹準備以後住在京都了?這院不值錢,過了年就是及笄禮了,就當師兄送給你的生辰禮物吧!”
“禮物是禮物,院子是院子,不能混爲一談。這院子雖然,價格卻不會便宜了,師兄還是多少銀子,不然我們住着也不踏實。”姚若溪這次來就是準備買個院子,即使她們都回家了,以後姚若陽要在京都爲官,也是要有個院子住的。
“這院子只能暫時歇腳,真要是住,師妹還是選個大一點院子,住着也方便些。”於晉然看她執意,就提議道。
姚若溪點點頭,這院雖然住着舒服,但姚若溪和柳絮成親之後,還真是不夠她們一家人住的。總不能幾口人都擠在一處,“那就看個大點的院子買吧!”
“那好!有不少院子店鋪都是私下賣給熟識的人,不走中人那裡,我先去幫你打聽一下。”於晉然還想再多坐會兒,看姚若溪點頭,又不好一直坐這,只好起身告辭出來。
姚滿屯出來送他,聲跟於晉然了他的想法,“這個事兒我先跟溪商量一下,得等她同意了纔好。要不然,她不同意,到時候也不好看。”
於晉然點頭,微微笑道,“姚叔不用擔心,師妹的心性我瞭解。這幾年都等了,我不在乎多等些時日。”只要能得償所願,就算讓他再等幾年又何妨!
姚滿屯連幾個好,送了於晉然出門。
外面王家跟常家定親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姚若溪最終成人之美,選擇退出,被人成識好歹,沒有太惡毒,自己不好還霸佔着王元榮,不讓王元榮跟常靖宜結好。
看着家裡擺着的一擡擡聘禮,王元榮卻連面都沒有露,常靖宜心裡惱恨又沒有辦法。姚若溪竟然跟蕭恆墨搭上了關係,想要她再嫁進王家,怕是就像她的,她要退親,誰也擋不住。
王元榮跟姚若溪倆人退親後,雙方的東西也都退還各自家了。王元榮現在手裡只剩下她從姚若溪身上拽下來的荷包沒有還。
看着被他摸過無數遍,已經褪掉鮮豔色彩的荷包,王元榮心痛如絞。若溪,她是不是害怕以後他的感情就像這荷包一樣的色彩一樣變的黯淡無彩,一天天褪化,所以才堅持要退親的?是她沒有勇氣,還是他沒法給她安全感,讓她不信任他,不信任以後的生活!?
“元榮!你現在都已經退親了,想再多又有啥用!”王富興過來,看他兩眼含淚,心裡着實心疼大兒子。
“是啊,退親了。她終究還是不屬於我,終究還是離開我了。”王元榮不自覺的握緊荷包,從定親他就有種不安的感覺,那個他追尋的人,像是抓不住一樣。
王富興咬咬牙,“元榮!你就別想她了!我都看到於晉然在幫姚若溪家挑宅子,她怕是早就想着攀高枝兒了!”
王元榮呵呵直笑,“若溪不是那種人!如果……”如果不是出了常靖宜的事兒,她一定會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可惜世上沒有如果,現在啥都晚了。
王富興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他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退這門親了。可要不退,常家那邊不給個交代,就等於得罪了常家,除非他們一家不在京都,兒子不入官場了。
不論如何,這場風波算是過去了。議論的人也都紛紛停歇了下來,‘衆望所歸’的圓滿收場。
‘識時務’的姚若溪退出了,常靖宜和王元榮最終成眷屬。
而被這件事兒波及到的還有另一個人,袁菁瑤。
濟寧侯府也是慢慢沒落的簪纓之家,只是沒有應國公府沒落的那麼快,那麼徹底。娶袁菁瑤,對濟寧侯府來沒有任何幫助,整個濟寧侯府的人幾乎都不把袁菁瑤放在眼裡,只當她是個沒用的擺設。
袁菁瑤性子冷傲又毒舌,更加不討喜,在濟寧侯府連出一趟門都要跟濟寧侯夫人回稟後,得到許可才能出門。外面流言沸沸揚揚,袁菁瑤在家着急的不行。姚若溪那傢伙不是心機手段都不少,怎麼對上威虎將軍府的姐就蔫了!?竟然直接退出,把未婚夫讓給別人,這輩子都要被人嘲笑死了!
而濟寧侯府的人只認爲姚若溪不識好歹,常靖宜和王元榮纔是良配,而對向來不喜的袁菁瑤,這個跟姚若溪來往可以是密切的人,就更加不喜。連濟寧侯世子宋劼的妾都話夾槍帶棒。
袁菁瑤給濟寧侯夫人請安的時候想要出門。
濟寧侯夫人臉色直接就不好了,“是出門看那姚家的人?”
“兒媳與姚家的姐相識,素有往來,她如今來了京都,兒媳也理所當然去探望一二。”袁菁瑤直直的看着濟寧侯夫人。
“那種人,就不必探望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濟寧侯府的世子夫人,還跟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人往來,也丟我們濟寧侯府的體面。”濟寧侯夫人直接拒絕了袁菁瑤出門見姚若溪。那種上不得檯面的也能玩到一起,真是什麼人找什麼人。
袁菁瑤暗自咬牙,看她起身直接去了佛堂,只能又回了院子。盼望着姚若溪給她下帖子,或者來看看她。
事實上,姚若溪已經送了帖子來,被濟寧侯夫人直接壓了下來,根本沒有傳到袁菁瑤的手裡。
等不來袁菁瑤出門,姚若溪不僅疑惑,即使不出門來,也應該有句話的,她想到濟寧侯府的情況,開始懷疑袁菁瑤在濟寧侯府的日子。
綠梅又過來送吃食,“姐!夫人讓奴婢問姐院子買好了沒有,要是還沒有好,就先搬到神醫館去。老爺和夫人都想念姐呢!都住在一塊,過年的時候也熱鬧,老爺夫人指定可高興了!”
王玉花忙笑着接了東西,問姚若溪,“決定選哪個沒有?咱挑個離神醫館近些的吧!以後也方便的!”這京都看着繁華,可不是啥好地方,住的離神醫館近些,那些人再打她們家的主意也要掂量掂量。
姚滿屯也覺得離神醫館近些的那個院子好,“要不就選那個了?”
姚若溪去看了兩次,對那院子也十分滿意。只是她懷疑那院子不可能那麼便宜,裡面雕樑畫棟,假山流水,各色花木都很是齊全,屋裡的傢俱也是七八成新的酸枝木,還是在京都內城,四進的大院子帶花園,只要五千兩銀子,也太過便宜了。
姚若陽也知道這院子價格有些低了,猜測這裡面有於晉然周旋,雖然他也不想承恩,不過看於晉然這連明着示好都不敢,忍不住也勸姚若溪買下那個院子。至少跟神醫館近便,內城也比外城治安要好很多。
姚若溪想了想,點了頭,“那就買了那個院子吧!綠梅回去跟師父師孃一聲,那院子只要稍微打掃一下就能住進去,我再去請師父師孃過去住幾天。”
“要奴婢,姐還是搬到神醫館住的好。等過了年再搬回去也就是了。”綠梅看姚若溪就是不去神醫館,知道她怕被畢溫良罵,笑着繼續遊她。
“等這邊處理好了就過去。”姚若溪忙轉移了話題,“濟寧侯府那邊,你知道是咋回事兒嗎?”
綠梅笑笑也不再勸她,跟着她轉移話題,“夫人辦酒宴的時候,給濟寧侯府不止一次下過帖子,可是都不見世子夫人登門。”
姚若溪皺起眉頭,她下的帖子也石沉大海了一樣,袁菁瑤,到底在濟寧侯府怎麼了?
“姐若是想見世子夫人,奴婢回去跟夫人一聲。讓夫人給她下帖子吧!”綠梅看着提議道。
“也好。”姚若溪點頭,她都來京都好幾天了,袁菁瑤也應該知道她來了,不會下了帖子連個迴音都沒有。
綠梅回到神醫館,嚴如卿當即就寫了帖子派人送去濟寧侯府。
濟寧侯夫人拿着神醫館的帖子疑惑了,以前神醫館有酒宴賞花宴的時候會給他們家下張帖子,這不年不節又沒有舉辦酒宴,這嚴夫人突然給他們下帖子有什麼事兒了?竟然還是下給袁菁瑤的!
能跟神醫館來往起來,對濟寧侯府也有絕對的好處,濟寧侯夫人當下就讓人回了話,是會準時過去。
次一天姚若溪早早起來,換上綠梅送過來的新皮襖,是嚴如卿新做的,正正合身。
王玉花看着笑點頭,“你師孃這手藝就是精巧,瞧這皮襖做的連個線絲都看不到。穿上又合身,像比着做的一樣。”她的閨女是不喜歡打扮,一打扮起來絕對不比別人差到哪了!讓那些人瞧不起她們!
姚若溪換好衣裳,跟王玉花招呼過,帶着四就出門往神醫館來。
墨菊和綠梅看到她們姐妹過來,忙迎了出來,見了禮,幫着打簾子。
姚若溪進門就被拉着臉的畢溫良劈頭蓋臉訓了一頓,“沒出息的東西!死丫頭!以爲你長進了,長個屁的進!多吃兩年飯還能被人算計了,出去別是我畢溫良的徒弟,我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那手長來不是用的嗎?人家都打到臉上,你沒用的還伸着臉讓人打!”
“師父!我怕把您老人家的身份亮出來,嚇死了她們。”姚若溪無辜的看着怒氣沖鼻的畢溫良。
畢溫良被她噎了下,恨鐵不成鋼的點着她的頭,“嚇死她們該她們見閻王!”死丫頭還不讓他插手,看她都弄成啥樣了。
嚴如卿忙把姚若溪拉到身旁去,“退了就退了,等翻過年,過了你的及笄禮,師孃幫你挑好的!這京都的好男兒還是一抓一大把的!”
畢溫良重重的哼了一聲,“我畢溫良的徒弟還有找不到好人家的!?到時候把那些適齡未婚的都叫過來,好好挑挑!”
“……師父,你以爲是挑大白菜啊!”姚若溪無語的望了望房頂。
“挑他們也是他們的福氣!你要是不想挑,那就找現成的……”畢溫良雖然看大徒弟不是太順眼,不過讓徒弟找別的男子成親,他還是不情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師兄妹結爲連理正好!
嚴如卿瞪他一眼,不讓他再,大徒弟的事兒不太好辦,現在也還不能的。否則外面會傳出啥話來!?拉着姚若溪了幾句話,外面回稟就濟寧侯夫人來了。
姚若溪起身,跟嚴如卿一塊出來。
濟寧侯夫人帶着兒媳和女兒一塊,笑意盈盈的上前給嚴如卿見禮,卻不見袁菁瑤跟着一塊來。
“怎麼不見世子夫人?”嚴如卿還沒見過袁菁瑤,不過濟寧侯府的兒媳和宋姐卻是認識的。
濟寧侯夫人笑道,“她身子有些不舒坦,這天冷,就沒出門。”連看了姚若溪兩眼,開始以爲她是神醫館的丫鬟,進了屋,見她坐在了嚴如卿旁邊,不禁心下疑惑。
“本來還想叫世子夫人過來話兒,既然她病了……那來神醫館瞧瞧,看可是嚴重?”嚴如卿看了眼徒弟的臉色,笑着跟濟寧侯夫人寒暄。
濟寧侯夫人忙道,“不是大病!吃着藥呢!只要捂一身汗也就好了,就是不能見冷風。”見嚴如卿一直沒介紹姚若溪,就出聲詢問,“不知這位姐……”
姚若溪沒有拄柺杖,又穿着時下京中最時興樣式的皮襖,恬淡溫婉,氣質清雅,讓濟寧侯夫人摸不準她的身份。這京都的姐她大抵也都見過的,可是沒聽有跟嚴夫人如此熟悉的。
嚴如卿沒有介紹姚若溪給她認識,讓綠梅拿了些藥丸贈予濟寧侯夫人,寒暄幾句就端了茶。
濟寧侯夫人幾人出了神醫館大門,一肚子的疑惑。
“娘!那嚴夫人不想是請我們的。”宋鳶撅着嘴有些不悅的拉着濟寧侯夫人的胳膊。連她話都沒有多理會幾句。
濟寧侯夫人點頭,她也覺得不像。可袁菁瑤跟神醫館又沒來往,嚴夫人突然下帖子請她做什麼?
回到家,濟寧侯夫人就讓丫鬟叫了袁菁瑤問話,“你可是認識神醫館的人?認識嚴夫人?”
“並不認識。”袁菁瑤回話。姚若溪那傢伙好像跟於家挺熟,柳絮一直勸她跟於家走動起來,跟神醫館來往起來,可她並不認識神醫館的人。神醫館的酒宴,這個婆婆也從不沒讓她去過。
這樣,濟寧侯夫人更加疑惑了。
姚若溪沒有見到袁菁瑤,心下有些擔憂,就上門來找。
濟寧侯夫人聽姚若溪上門來找袁菁瑤,就想着她有事兒求到濟寧侯府,剛剛跟王家退親,就登他們濟寧侯府的門,不嫌找晦氣。直接讓下人把姚若溪打發了。
芍藥氣的臉色更黑了,“姐!這濟寧侯府擺明了欺辱人!”
袁菁瑤不會不見她,濟寧侯夫人不讓袁菁瑤見她,可見袁菁瑤在濟寧侯府的地位和日子了。
姚若溪放下車簾子,“回去吧!”
“那姐就不見世子夫人了?”芍藥不悅的上了馬車。
“濟寧侯府現在還沒爲袁菁瑤請封吧?!”姚若溪挑了下眉頭,都成親這麼久了,濟寧侯府就算沒落也是簪纓之家,袁菁瑤嫁過來,早該請封世子夫人的誥命了。
芍藥愣了下,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姚若溪不再話,也明白袁菁瑤的爲什麼是那個性子,應國公府和濟寧侯府,再加上外祖家,袁菁瑤怕是早就心灰意冷了。
主僕剛從濟寧侯府這邊離開,就碰上了常靖宜,要請姚若溪上茶樓話。
“姐?”芍藥詢問的看向姚若溪。她看這常靖宜也不安好心的樣子。
“今日還有事忙,他日再聊吧!”姚若溪直接拒絕了。
常靖宜見她拒絕,沉着臉吩咐身後的丫鬟,“讓人跟着她的馬車。”姚若溪跟於晉然走的太近了,於晉然對人有禮卻疏離,不近女色,這是京都人盡皆知的了,卻跟姚若溪走的近。不定這就是她的機會,握住王元榮心的機會。
不時,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那馬車直接進了神醫館後院。”
常靖宜愣了愣,“馬車直接進了神醫館?”那後院是畢溫良和嚴夫人的住處,即使將軍府的人去看病,也是在前堂,從不讓進後院的。
姨媽呼呼叫,留言明兒個再回復,羣麼(づ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