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凌武說三皇子秦翱要納姚若溪爲側妃,蕭恆墨瞳孔一縮,微眯起眼,雙眸暗涌激流,幽光乍泄,“納妃?”
凌武點頭,“是。我們的人傳出消息,三皇子進宮就安排了御膳房的人做烤全羊,然後去了慈和宮,跟太后說要納妃的想法,太后很高興,說三皇子終於肯納妃了,聽對方是姚小姐,說是身份不夠,做侍妾怕辱沒了畢老頭,就說讓姚小姐進府做側妃
。”說着小心的觀察蕭恆墨的神色,這三皇子秦翱都把主意打到這上頭了,主子再不表示,怕真不行了。
蕭恆墨慢悠悠的拈起一縷頭髮,慢慢的勾起嘴角,眼中冷意瀰漫。
凌武悄悄嚥了下口水,主子這幅樣子,有人要小心自己的脖子了!
外面鞭炮噼裡啪啦放起來,四品以上官員和有品級的家眷都要正裝進宮朝拜,畢溫良和嚴如卿都沒有接受封賞,一衆人玩鬧了大半夜,互相道了新年,又重新歇下。
京都拜年不像新安縣一樣,五更天就起來互相串門拜年,京都雖然也拜年,卻是由各家宴請年酒,輪番吃喝下來,要七八天才歇。
一覺睡醒起來,姚若溪換了衣裳,跟姚滿屯和王玉花一家人都到了於家給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拜年。
於老太太看到姚若溪笑呵呵的招呼她,拉着她坐到炕邊說話。
姚若溪看於大太太和於三太太的眼神頻頻看過來,陪着於老太太說了會,趁着有人來拜年,就跟王玉花幾個一塊告辭了。
於晉然也跟着出來,一直把姚若溪幾個送回家。
呂安樑悄悄跟了一路,見沒有機會下手,惱恨的咒罵幾句,吩咐屬下的人,“讓人盯死了姚若溪,只要見到她出門,立馬稟告。”
姚若溪卻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柳家大房那邊的年酒,姚若陽過去一趟,也就盡到了禮數。別的年酒,除了安國公府和濟寧侯府的,一律推掉了。
袁菁瑤知道姚若溪不喜歡跟人虛與委蛇,所以初六這天單獨請了她。
姚若溪帶着芍藥一塊,到了濟寧侯府,給濟寧侯夫人拜了年,見過禮,就直接隨袁菁瑤去了她的院子。
“宋鳶被人請去吃年酒了,二房的人也都不在,你反正在家也沒啥事兒,今兒個就在這玩一天吧!”袁菁瑤特意挑的日子,想跟姚若溪自在說說話。
姚若溪笑着應聲,看她屋子裡倒也擺了些像樣的東西,桌子上還養着正開花的水仙,角落的花樽裡插滿了臘梅花,隱隱一股暗香傳來
。火爐烤的屋裡暖烘烘的,暗自點點頭,正要問她。
袁菁瑤突然開口,“你準備啥時候答應於晉然?”
姚若溪小臉僵了僵。
“你不喜歡他,又不知道咋拒絕?”袁菁瑤挑眉,看這傢伙的樣子,分明是沒那個意思,去了於晉然,還找啥樣的!?
姚若溪擡眼看她,“你想說啥?”
袁菁瑤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於晉然他這幾年應該都是在等你吧?王元榮那邊都已經退了,你還想着他啊?再拖上些日子,好事兒都拖成壞事兒了!”
姚若溪暗暗嘆口氣,“師兄他很好,只是我……我不想在京都長待。”
“這又不是理由!”袁菁瑤瞪她,“你難道打算這個也被人搶走纔回神啊?”
“你成親也這麼久了,準備啥時候要孩子?”姚若溪逃避似的轉移了話題。
“不要轉移話題!看你接近柳絮倒是乾脆利落的很,到自己就蔫了!?像於晉然那樣的男子可是萬里挑一了,你又沒有別的啥打算,趕緊的把他抓在手裡,以後纔有你的好日子過!”袁菁瑤嘭的一聲把茶盅放在她跟前,多少人都爭着搶着要嫁給於晉然,這傢伙竟然還猶豫來猶豫去的,一個王元榮,就那麼放不下!?
姚若溪不說話。
袁菁瑤也端起茶盅,掀開茶蓋吹了下,抿了一口,還燙的很,又放下,繼續跟姚若溪道,“你這月底就及笄了吧!這輩子總要嫁人的,找合心的可不容易,有個於晉然這樣的,人品相貌都是數得着,家世也過得去,你還猶豫個啥?!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還是你想這輩子都不成親嫁人了?”
“自梳!?”姚若溪還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袁菁瑤吃驚的瞪大眼,“你…姚若溪你別說你還真想着這輩子不嫁人了,要自梳啊!?你發哪門子瘋啊!於晉然你要是不喜歡,再找一個不就是了!一個王元榮,你就想自梳了,你……”袁菁瑤簡直又吃驚又憤怒,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你先別急,我還沒打算呢!”姚若溪看她這樣,忙勸了她一句。
“姚若溪!我這個樣子都還挺着腰桿子嫁了,你真是能耐!還有自梳的打算!”袁菁瑤黑着臉哼了一聲,“準備背個筐上山采采藥,下山給人治治病,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姚若溪笑,“以前腿瘸,哪個地方都沒去過。”她活了兩世,都沒用自己的雙腿雙腳好好的走上一走。
袁菁瑤呼吸一滯,“身爲女子,你還想滿世界的跑!?”又一想姚若溪有醫術,她身爲畢溫良的徒弟,怕是花拳繡腿也會幾招,以後真的要出去行醫治病,還真是悠閒,不禁心裡升起一股羨慕,狠狠白了姚若溪一眼,“成親嫁人還不是一樣能走能看!”
“你現在走得出去?”姚若溪反問她,見袁菁瑤沉着臉,就又轉移了話題,“那個藥對身體總是有傷害的,你不要多吃。你要實在不想要孩子,我幫你配點給宋劼吃的。”
“我身子好,吃了又沒啥事兒。以後想要再調養不就是了。”袁菁瑤不以爲意。
“等事情都穩定了,你要真不想待在這,到時候可以跟我一塊私奔。”姚若溪看着她笑的兩分揶揄。
袁菁瑤哼哼了一聲,她可沒那麼大的志向,找個人私奔。
姚若溪在濟寧侯府吃了飯,一直盤恆到下晌,天陰了,才告辭出來。
芍藥看着姚若溪素白的小臉,幾次欲言又止。今兒個小姐跟世子夫人說的她雖然離的遠,卻也都聽見了。小姐竟然又自梳的想法,不嫁人,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馬車突然停下來,芍藥伸手掀開車簾子,看前面站着的人,就皺起了眉毛,“常小姐爲何攔路?”
常靖宜臉色有些隱隱的發白,帶着幾分憔悴,看向馬車裡的姚若溪,“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談談。”
“我們小姐今兒個飲了些酒,現在正不舒服,常小姐有什麼話要說的,還是改天吧!”芍藥本能的直接拒絕,小姐以前還想着要嫁給王元榮的事兒,現在都想自梳了,說來都是因爲這常靖宜
。
“姚若溪,關於王元榮,我想跟你談談。”常靖宜走上前來,不讓馬車過去。
芍藥還要再說,姚若溪制止了她,下了馬車,“常小姐。”
常靖宜看她下馬車,知道她同意了,指了指不遠處人影稀少的街巷,“我們去那邊吧!”
姚若溪眸光動了動,擡腳跟上,“你想說什麼?”
“其實,我很喜歡王元榮。從第一次見他,我就認定,我和他是上天註定的。”常靖宜邊走,又扭頭深深的看着姚若溪。
“所以你聽說他有未婚妻,那天在茶樓碰見了我們。”姚若溪不意外。
“你很聰明,記性也很好。不錯!那天我是去看你的,我想看看究竟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癡心傾慕,當時看到的時候挺失望的。”常靖宜想到姚若溪如今的情況,自嘲的笑了笑。她看錯眼了!當時就以爲是個沒見識,自持矜持上不得檯面的鄉下小戶女兒,還是個瘸子,頂多相貌出彩些,可她更不差。沒想到都是假象!
看姚若溪不說話,常靖宜擡眼望了望前面不遠的沁陽湖,深呼一口氣,又接着道,“你猜到了馬場的事兒不是意外吧?”
“剛剛確定,你想說什麼?”姚若溪冷眼看着常靖宜,眸光幽閃。
常靖宜繼續往前走,不緊不慢的講述着馬場的事兒,“那匹馬是我讓人特意從塞外操場花高價買的,也是我知道王元榮他棄文從武之後開始謀劃的。他都能爲了鮮衣怒馬放棄文官的官職,也就能爲了我放棄你。所以我策劃了那場意外,救了他。本想他頂多痛苦一下,就會放棄你,跟我在一起。沒想到他對你……對你愛到深入骨血,說什麼都不放棄。還想把我晾着,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們雙宿雙飛。”
姚若溪看着前方的一潭湖水停住了腳,“你找我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常靖宜搖搖頭,“你想進三皇子府嗎?”
姚若溪挑眉。
“王元榮他不希望你進三皇子府
。甚至他入軍營的目的就是爲了護你周全,不讓你被三皇子覬覦。如果你真的入了三皇子,他會恨自己一輩子,恨我一輩子。說不準還會做出衝動的事來,毀了王家,毀了常家!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這件事兒,三皇子府並不是善地!”常靖宜目光冰冷,隱隱帶着一絲強勢的脅迫般。得不到成了王元榮怕是一輩子的遺憾,如果姚若溪真的進三皇子府,王元榮指定拼盡全力想方設法去護着她。這也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那不覺得我死了,我會更加記我一輩子?”姚若溪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你不會死,也不能死。我之前讓你和我一塊嫁進王家,就是爲了讓你消磨掉他對你的心意,讓他轉而看見我的好。如今你已經成爲他心裡抹不去的硃砂痣,只有你過的更好,他纔會漸漸的放心,收心。”常靖宜也想過除掉姚若溪,可是後來她想通了,姚若溪絕對不能死。活人她還有個比較,死人呢?她這輩子都別想掙過了!
有行人,馬車走過,姚若溪往路邊走了走。
另一邊,呂安樑帶着幾個人大步過來,看着姚若溪,得意的冷哼一聲,“以爲躲得過初一,還躲得過十五嗎?”
“呂安樑!?”常靖宜頓時皺起眉頭,擡腳擋在姚若溪前面,“你想做什麼?”
“原來是威虎將軍府的大小姐。我想做什麼,還用得着你管!?”呂安樑不屑的嗤笑一聲,盯着姚若溪,“怪不得膽敢拒絕本公子的求親,原來是還念着舊情郎!”
姚若溪手下一轉,銀針已經捏在手裡。
常靖宜也不動聲色的握住袖子裡的鋼針暗器,“呂安樑!京都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還是先照照鏡子吧!”
“常大小姐,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多管閒事兒,還是操心自己吧!”呂安樑冷哼一聲,衝着姚若溪擡下巴,“本公子也不想怎麼着你,只要你乖乖跟本公子上去喝杯茶。”
芍藥拉着姚若溪就走,呂安樑這種人根本不必多理會一句。
“站住!”呂安樑喝了一聲。他帶來的五六個人立馬上來攔住姚若溪和芍藥。
芍藥正要出手,就察覺這幾人中有兩個高手,目光一冷
。別說是兩個,就是再來兩個她也照樣,但旁邊就是沁陽湖,讓姚若溪先走,她留下對付。
姚若溪看了眼結了一層冰的湖面,對芍藥點頭,想過路對面去。
突然一陣強勁的掌風襲來,姚若溪眸光一凜,急忙閃身躲開,卻迎面又來一擊,一顆石子趁她躲避之際打在她穴道上。姚若溪瞬間感覺身子僵直不能動了。更別說躲開襲來的掌風。
“小姐——”芍藥看姚若溪身子翩蝶一樣飛出去,臉色頓時大變,急忙就往姚若溪這邊衝。
常靖宜也大驚失色,“姚若溪!?”
這時一個更快的紅色身影飛快的從一旁的馬車中衝出來,直接伸手抓住姚若溪。
姚若溪正心驚之際,猛然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來不及反應,就摔進湖裡。
噼啪撲通一聲,冰面瞬間破裂一個大洞,冰寒徹骨的水一霎間衝擊上來,姚若溪緊緊的閉着眼,拒絕心裡的恐慌。身體卻反應不過來,只覺得全身凍僵,身體不是自己的,不安全的恐懼一遍遍的襲擊而來。
蕭恆墨在抓住姚若溪的時候就解開了她的穴道,護着她跌進水裡,本想繞到她後面拉她,防止她掙扎太過。結果見她根本不知道掙扎,全身僵硬的只知道抓着他的衣裳,根本不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生機一樣,看她連嗆了兩口水進去,伸手扣住她的脖子,渡氣給她。
姚若溪只感到被人鉗制了,恐慌中,捏緊了銀針就朝蕭恆墨身上扎。
蕭恆墨動作一滯,伸手拔掉銀針。正要帶姚若溪立馬上岸,從一旁游來兩個黑衣人。蕭恆墨目光殺意閃爍,一手緊緊環住姚若溪,一手撥開水,朝那兩人游過去。
那兩人顯然沒想到蕭恆墨也跟着下水了,看蕭恆墨朝他們游過來,倆人都愣了愣。
蕭恆墨迅速出手,先點住一個人的穴道,又朝另一個人出手。
兩人雖然也是高手,在水中對付姚若溪沒問題,但到蕭恆墨面前就不夠看了。
蕭恆墨又想盡快帶姚若溪上岸,出手迅速,不留一絲生機,轉眼十幾招,那二人便斃命水底
。
這時岸上的呂安樑也掉了下來。
蕭恆墨看了眼懷裡已經昏過去的姚若溪,皺了皺眉,快速游過去,一把抓住呂安樑的頭髮拉到湖底,直接水底岸上延伸出來的樹根上。
呂安樑驚恐的死命的掙扎,想抓住蕭恆墨。
蕭恆墨一掌把他砍昏,帶着姚若溪游到遠處另外一個地方,破冰而出。
提前等着的凌武看蕭恆墨這會纔上來,姚若溪都已經昏迷過去了,暗自嘖了一聲。被主子這樣的人盯上,姚小姐以後註定要不幸了!
蕭恆墨把姚若溪放在地上,拍拍她的小臉,“醒醒!姚若溪?”
姚若溪小臉一片蒼白毫無血色,嘴脣已經凍的發紫,頭髮溼淋淋的滴着水,全身冰涼冰冷,沒有一點反應。
蕭恆墨掃了眼已經遠遠湊過來的人,伸手按住姚若溪的胸口,低頭渡氣給她。
凌武驚的差點下巴都掉了,主子…簡直太太太太無恥!太不要臉了!都已經下水救了姚小姐,事已成定局了,竟然還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姚小姐!姚小姐可是還昏迷着的啊!主子簡直禽獸不如啊禽獸不如!
芍藥飛快的趕過來,驚的一個趔趄,幾乎站不穩,“小姐…”一個箭步衝過來,狠狠推開蕭恆墨。
姚若溪猛的咳嗽出嗆進去的水,醒了過來。
“救活了。”蕭恆墨甩了把衣裳上的水。
“小姐!?小姐!?”芍藥摟着醒過來的姚若溪,給她拍了拍背,順氣,擡眼看蕭恆墨俊美無壽的臉,眼裡殺氣騰起。
蕭恆墨微微挑了挑眉毛,他這救人的法子還是跟姚若溪學的,當初她也是這麼救了他,今兒個他不過換了地方,變成了人前。
趕過來看熱鬧的衆人幾乎一下子就沸騰了,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落水掉進了湖裡,一個俊美到傾城的人出現救了人。英雄救美一向是美談,可這場英雄救美卻震驚到大家了
。即使救人,他們也沒見過還要親人家才能救的,這是個啥方法!?
常靖宜跑過來看了看,撇了眼蕭恆墨,眸光隱晦莫測。
最震驚的莫過於對面樓上策劃這一場意外事故的趙豔萍,她死死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蕭恆墨。怎麼會是他?蕭恆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還救了姚若溪!?難道他們之前就私下認識,姚若溪的光環已經到蕭恆墨這樣的人身上了!?明明該是呂安樑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而此時的呂安樑已經沉在了湖底,跟着他一塊來的幾個隨從都嚇的不行,卻猶豫着不敢跳進去救人。大冷的天,還要跳進冰窟窿裡,一個不好,可就出不來了。
蕭恆墨看了眼凌武。
凌武忙把大氅遞過來,回道,“自己跌進去的。”即便不是,在衆人的眼中,那呂安樑就是自己跳進去的。主子英雄救美,他就是去找死的!
蕭恆墨拿着大氅上來給姚若溪裹上,一把抱起姚若溪。
“你放開小姐!”芍藥也摟着姚若溪不撒手,冷冷的瞪着蕭恆墨。
“你想讓她繼續在這凍着?”蕭恆墨只掃了她一眼,強硬的抱過姚若溪,大步上了馬車。
姚若溪渾身哆嗦着,看着蕭恆墨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乖乖!我又救了你一命,這次真要以身相許了。”蕭恆墨看着姚若溪抿嘴微微一笑,伸手貼在她背上,運氣給她驅寒。
“蕭…蕭恆墨,你…放開!”姚若溪凍的直哆嗦,掙扎着起來,被蕭恆墨轉手點了穴道。
“這才乖。”蕭恆墨滿意的看着姚若溪只能瞪眼,不能動作,繼續給她輸送真氣驅寒。
凌武把馬車趕的飛快。
芍藥惱怒的咬牙,飛快的在後面追。這個變態要把她們小姐帶到哪裡去?
馬車卻一路穩穩的停在了姚宅門口。
凌武上去敲開門
。
蕭恆墨抱着姚若溪下了馬車,直接一路進了門。
開門的江明臉色大變,“老爺!夫人!”
姚滿屯和王玉花急忙衝出來,看到一身溼透的蕭恆墨抱着同樣溼漉漉的姚若溪,都驚的臉色驟變,“小溪?”
“她掉進了沁陽湖裡,趕緊生幾個火盆來,燒些熱水來給她泡泡。”蕭恆墨抱着姚若溪不鬆手,直接就往二門走。
走這院子的路,他駕輕就熟,摸的門清。
“三妹!”姚若陽也快步趕出來,急忙上來攔住蕭恆墨,伸手把姚若溪抱過來。
蕭恆墨還不想鬆手。
芍藥也追了上來,一把抱起姚若溪。蕭恆墨這才鬆了手。
幾個人慌忙的就跟着去了內院。
羅媽媽和方媽媽忙着去生火盆,燒熱水。
蕭恆墨沒有跟着去,被於晉然攔在了外面。
於晉然緊緊的盯着蕭恆墨,看着他渾身溼透,衣襬還滴着水,眼中殺氣流轉。他一直以來的不安終於證實了,沒想到卻是蕭恆墨。
蕭恆墨想到還在姚若溪那裡的於晉然的玉牌,桃花也危險的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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