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陽和柳絮定親的時候,幾乎都在傳是姚若陽高攀柳絮,也是姚若陽耍心眼才讓柳家答應下嫁女兒到姚家去。等暴出姚若溪的身份和姚若陽高中的消息,衆人這才紛紛大讚柳家五房好眼光,慧眼識人,早早搶下這等好女婿好人家。雖然羨慕的一堆,但柳家在新安縣衆人中的印象也算砥柱一般,都覺得這兩家結親乃一大美事。
本來熱熱鬧鬧的,都想看看這柳家和姚家的親事多風光熱鬧,還有不少人想見見柳家的小姐到底長得多美,能讓姚若陽高中之後還如約回來迎娶,家裡地位升高,卻還沒有拋棄柳絮。
乍然一聽本來喜氣洋洋的新郎官說這樣話,衆人頓時都愣住了,紛紛不錯眼的盯着姚若陽,極爲納悶疑惑不解。
柳乃湘也愣了下,看姚若陽犀利的眸閃着寒光,他有些艱難的張口,“不是…九妹……”想到柳絮和姚若陽定親的時候,家裡鬧的傳言,柳乃湘臉色刷的一下,青了白,白了紅。二房的五姐也傾心姚若陽,爲此還鬧過絕食。這段時日他一直都沒有見到過九妹,說是該成親了要緊趕着繡嫁妝,給婆家的人繡衣裳鞋襪。
四房的日也不好過,他也是知道疾苦的,想着五房跟他們四房一樣,這又操辦這麼大的親事,很多東西得九妹自己做也說得過去。可看姚若陽這副模樣,分明看穿了什麼事兒。他覺得難堪極了。柳家雖然敗落了,可畢竟還保留着祖宗留下的東西,禮儀仁德,可他們這樣的詩書禮儀世家,竟然做出換親的事兒來!
柳二太太心裡正憤恨她這個岳母沒有堂堂正正的坐在上座受姚若陽的頭,她疼愛的女兒也不得光明正大的出閨,看柳五夫人眼淚止不住,面色蒼白一片病態,她心裡痛快解恨的同時又覺得憋恨。正看着女兒坐上花轎離開,等到了姚家,拜了堂,掀了蓋頭就算現新娘換人了,她自認自己女兒比柳絮嬌美可人,男人也都比較喜歡柔弱嬌美的女,從中周旋一下,姚若陽也捨不得把她女兒趕出來,那樣等於害她女兒去死。
突然見姚若陽如此,柳二太太瞬間驚的瞪大眼。幾乎驚恐的看着姚若陽,又看被姚若陽一把拉開的新娘,她心裡狂跳着,難道被現了?
柳鶯也驚的渾身抖,本來就站不太穩,又被柳乃湘揹着,姚若陽猛的拉了一把扯開,柳鶯一下就跌倒在地上了。驚懼害怕的蓋頭差點掉下來,她急忙拉住蓋好,已經嚇的低泣起來。爲什麼?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她被現了,還是被他現的,他的花轎不允許她沾染,像她是髒東西一樣把她扯開摔在一邊。
新娘落地是很不吉利的,衆人都往前擠,想看清楚是咋回事兒。
羅媽媽早得了姚若溪的吩咐,虎着臉上來一把掀開了柳鶯的大紅鴛鴦戲水的蓋頭,皮笑肉不笑道,“五小姐,今兒個是我們少爺迎娶九小姐的日,您這是上錯花轎了吧?”
柳鶯驚慌極了,小臉煞白如紙,恐懼的看着衆人,搖着頭,“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柳二太太驚叫一聲撲上來,一把抱住柳鶯,也哭了起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陰恨的瞪着羅媽媽,這個惡毒的婆,竟然當衆掀開她女兒的蓋頭,這是想逼死她女兒!
羅媽媽也冷着臉道,“我們縣主說了,單單只是換親,我們還會給留一點臉面,顧及五小姐的體面,把人換過來也就是了。可是五小姐做的事情太讓人寒心失望,只有沉痛的教訓才能人徹底醒悟,不這樣,咋能起到醍醐灌頂的作用?!”
柳鶯愣愣的看着羅媽媽,縣主…姚若溪,她都知道了!?再看姚若陽,他雙眸犀利冰寒的彷彿看陌生人一樣,隱隱透着對她的厭棄和恨意,柳鶯心裡刺啦一下,像是撕開了一樣,痛的沒法呼吸。
衆人轟的一下都震驚了,這姚若陽定的是柳家五房的九小姐,新娘卻變成了二房的五小姐,姐妹搶親的事兒立馬讓衆人轟亂起來了。
姚若陽冷冷的看柳二太太和柳鶯一眼,大步朝柳五夫人和柳五老爺過來。
柳五夫人失聲痛哭,抓着姚若陽的手不鬆。柳五老爺也雙眼落淚,低着頭伸手擦。
姚若陽重新給柳五夫人和柳五老爺行了禮,站起來就要去找柳絮。
柳二太太怒喝一聲,“站住!”這樣狠狠甩她女兒甩了二房一個巴掌,休想輕輕鬆鬆就過去了!
姚若陽停下腳步,“柳二太太,你是想說我未婚妻她眼睛瞎了,配不上我,她自己不願意嫁給我,所以才求着你們辦了這樣一場偷換新娘的戲碼!?還是你想說,我今日必須得對你女兒負責了?”
柳二太太驚的瞳孔瞪大,她事先想好的說詞,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柳絮眼瞎了,她們二房的嫡女難道還比不上五房的女兒?更何況還是一個瞎!話也的確是柳絮自己說的,她眼瞎之後瘋了一樣,她願意這樣委屈的把女兒代替她嫁過去,她還覺得委屈的很呢!
姚若陽深深的瞥了眼柳鶯,不再多說,大步直接進了內院。
丁顯聰和王祖生幾個跟兩邊,擋着有啥事兒生。
柳十一攙着柳絮從柳五夫人的廂房出來,他想被姐姐上花轎的,可他人太小,實在背不動。
姚若陽看到,忙快步上前來,一把握住柳絮的手,“絮兒!”
蓋頭下的柳絮淚流滿面,用力的握緊姚若陽的手,不停的點頭。若不是知道若溪是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她真的要放棄這段感情了。她一個瞎,又怎麼能配得上他?他有大好的前程,娶她這樣的眼瞎的人做妻,她什麼都幫不了他,還會拖他的後腿。
“不用怕!我姚若陽,這輩都只要柳絮一個妻!”姚若陽也用力的回握她的手。看她眼淚從蓋頭下砸落下來,心裡陣陣的心疼內疚。他身爲未婚夫,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愛人!
柳絮幸福溢滿胸膛,用力的點頭。
姚若陽直接打橫抱起柳絮。
柳絮輕呼一聲,驚的想要下來。哪有這樣的,人家看到真的要笑話死了!
姚若陽低聲在她耳邊安撫兩句,抱着她出來。
衆人看又一個新娘,頓時更加嚷亂了起來。
姚若陽跟柳五夫人和柳五老爺示意,直接抱着柳絮越過柳二太太和柳鶯,把柳絮抱進花轎。
柳鶯絕望透頂,頓時萌生死意,看着姚若陽抱着柳絮上花轎,眼裡柔情蜜意,而她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反倒名聲盡毀,她一下生無可戀了。看了看旁邊的門柱,她猛的掙開柳二太太,起來就往門柱上撞。
羅媽媽早清楚她要幹啥,上來一把攔住她,“五小姐!今兒個是我們少爺和九小姐大喜的日,您這日尋死,是找晦氣呢?”
“鶯兒!鶯兒你別想不開啊!”柳二太太也慌忙的上來攔住柳鶯。
柳鶯沒有死成,扭頭看姚若陽。
“五堂姐!麻煩您要死,選個別的日。”姚若陽拱拱手,轉身上馬。
鞭炮聲響起,鑼鼓喧天,花轎啓動,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一路朝新安縣而去。
柳鶯呆愣愣的,眼神彷彿沒有焦距似的,五堂姐?要死選個別的日,他也想她死的!他也厭恨她,不想看見她的!
羅媽媽走在最後,看柳鶯沒有再鬧着尋死,給柳五夫人和柳五老爺屈膝福了福,這才快步跟上花轎回去。
柳家這邊還圍了很多人,紛紛猜測着這一場換親的內幕,有相信柳絮真的眼瞎了,所以要姐妹代嫁的。更多數人則相信姚若陽家今非昔比,柳家二房眼熱這門親事,乾脆強迫五房換親,想把自己女兒嫁到姚家去。
柳五夫人冷冷的看着柳二太太和柳鶯,她女兒積攢夠了福德,不是誰都能搶去的!
柳五老爺咬咬牙,跟柳二老爺道,“我要分家!”就算他不會做生意,可他會慢慢學,他也是有點學問的,養家餬口應該不成問題。
“就算你們不同意分,我們也準備搬出去了!”柳五夫人現在很是厭惡柳家的齷齪骯髒。她情願一分家產不要,也不想再待在柳家住下去。
這也是姚若溪的想法,捏住二房這個把柄,趁機分家出來。五房一不求財,二不佔名,又有換親的事兒,分家一說,定然不難。
看着新娘接回來,王玉花和姚滿屯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
姚若陽牽着柳絮下轎,邁過火盆,跨過馬鞍,走到堂下跪下。
村裡喜氣洋洋,熱鬧異常,因爲他們都還不知道柳家換親的事兒,紛紛擠着搶喜錢,看拜堂的。
這親事本該請苗氏這個小姨的,只是她鬧了一場,姚滿屯看着苗鳳娟的畫像,完全沒提請苗氏的話。
姚正中直接沒讓請他,只遠遠看看,聽說新娘被掉包了,還擔心的不行。
許氏疼的沒法走路,姚春桃和姚春杏姐妹擠過來看柳絮的嫁妝。
因爲嫁的是自己女兒,所以柳二太太倒是沒有太小氣,也算添置了些像樣的東西。柳絮的嫁妝曬出來,村裡的人看着都驚歎。有人自動自的幫着看嫁妝,不讓誰順走了東西。
拜了天地,柳絮被送入洞房。
衆人也都聽去迎親的人說了換親的事兒,都往洞房裡擠,想看看新娘是柳絮,還是別的人。
姚若陽拿起秤桿,挑了蓋頭,柳絮精緻妝容的小臉都哭花了,但確是柳絮無疑。
不少人罵柳家,以前姚若陽提親的時候,柳家看不起人,堅決不同意,二房自己不願意,也要管着五房不同意。現在看人家達有出息了,就又沒臉沒皮的想搶親。
因爲有了新娘掉包一說,所以這一場親事更加轟動,有關係的沒關係的,都添了禮來人了,三十多桌流水席吃了幾遍,幾個大廚都沒一刻閒着的,一直臨近傍晚,才漸漸歇了。
三王嶺也來了不少人,一開始覺得姚若溪有福氣才能定給王元榮,結果倆人還是沒成,竟然不是王元榮不要姚若溪,而是姚若溪身份地位翻了一番,另外找了一門更高的親事。齊國侯府,那是真正的侯門大族,他們底下人聽過都少。
所以姚若陽親事辦完,不少人就打聽姚若溪的親事啥時候辦,是不是也在村裡辦,還是在京都辦。
許氏拄着木棍出來,聽着那些人說啥姚若溪是縣主,定的又是齊國侯府的世,肯定要在京都舉辦盛大的婚禮,她就忍不住冷哼。這個陰毒的小賤人,以爲封個縣主就是皇宮了的鳳凰了?不陰不陽的接上一句,“誰知道那齊國侯世長啥樣,想來也是個不咋樣的,要不然能成這樣的親事?”一個鄉下的土包,攀上高枝兒,指不定有啥地方不對勁兒。好好的京都貴公能看得上姚若溪這鄉下出來的小賤人才怪!
還真有人這樣覺得,要不是那齊國侯世有毛病,又咋會娶個鄉下小門小戶的閨女?要娶也是世家大族的閨秀們啊!姚若溪雖然封了縣主,可畢竟還是鄉下出來的人。
小蘿出來跑腿兒,聽到許氏這話,頓時過來橫眉冷對,“胡說八道個啥!我們三姑爺是第一美男,長得俊着呢!”
許氏呵呵呵直笑,“真要是第一美男,那不得娶個公主回家了?”還會娶姚若溪那個小賤人!?真是笑死人了!
小蘿臉色難看,三小姐厲害着呢!配啥樣的人都配得上,這個女人真是可惡!
遠處有馬蹄聲傳來,一騎打前,幾騎隨後,策馬而來。
打前的男一身大紅純色長袍,墨隨風飛揚,英姿瀟灑。待更近些了,衆人看清那人相貌,紛紛屏住呼吸,驚豔的瞪大眼盯着那踏馬而來的男。
“三姑爺!”小蘿驚喜道,指給許氏等人看。
來人正是蕭恆墨,墨翻飛,紅袍輕揚,俊美如天神般的臉龐,魅惑衆生,狹長的桃花眼,深不見底的眸仿若幽譚一般,吸人心魄。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張着嘴看着這如仙似神般的男,根本沒有聽到小蘿的呼聲。
蕭恆墨長眉微蹙了下,想到姚若溪也穿着布裙荊釵,隨意的挽着頭,提着籃在田野間穿梭,鄉間的清風輕撫她的臉龐,眼中溢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蘿已經跑回去叫人。
姚滿屯和姚若陽,王玉花等人齊齊出來。
蕭恆墨翻身下馬,一眼就看到人羣中的姚若溪。今兒個是姚若陽這個兄長娶親之日,所以她穿了件稍微喜慶點橙紅色撒花斜襟齊腰襦裙,清婉如一朵睡火蓮般靜謐的綻放光華。蕭恆墨看了兩眼,上前來給姚滿屯和王玉花見禮,“總算趕上,沒有錯過。”
倆人自然不敢受他的禮,還要給他見禮。
姚若陽知道他既然南下,像他的身份,必然有要事辦,還特意趕過來,是給他面,也說明他看重三妹,拱手給他見禮,又道謝。
衆人見姚若陽恭敬的行禮,知道他就是那個侯府的世爺,也都紛紛給蕭恆墨見禮。
蕭恆墨俊顏帶笑,差點迷醉了周圍的衆人。
看衆人的神情,看蕭恆墨彷彿看天神一般,尤其許氏幾個,王玉花動了下眉頭,忍不住心裡升起一股優越感。真以爲她閨女沒能耐,去了王元榮就找不到好的了?這蕭恆墨人品不說,可這家世相貌,那也能震懾這些沒見識的人!
程氏心裡直呼乖乖,姚若溪這丫頭是走了啥運,還以爲跟王元榮退了,攀了高枝兒肯定是有點毛病的,沒想到人長的俊美成這樣,簡直都不像人,倒像是神仙下凡啊!
蕭恆墨看着姚若溪眉頭微挑,似是邀功一樣。彷彿在說他這樣俊的夫君,拉出來很給姚若溪壯麪長臉。
姚若溪卻覺得他來指定沒好事兒。
姚滿屯伸手請蕭恆墨進屋去說話。
許氏看着蕭恆墨隨着姚若溪一行人進了屋,心裡的嫉恨簡直如狂潮一般。姚若溪這小賤人竟然找了個這麼俊美的男人!?她那麼陰毒惡狠的小賤種,憑啥找了這麼好的婆家?!她兒閨女都還沒有找到,連官職都沒撈到!
衆人議論紛紛,話題全部都是蕭恆墨和姚若溪,說姚若溪人好,積福行善,所以老天爺開眼,讓她的腿好了,還找了這麼好的夫君。好人有好報!
“她積啥德行啥善了!?”許氏酸溜溜嫉恨道。
“人家鉤衣裳的法教給人掙錢,雙面繡更是白白教給大家,這難道還不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兒?”
“做的好事兒多着呢!只是縣主人文靜,不咋呼,她不像乾點啥事兒就嚷嚷,所以很多事兒咱都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要不然咋會封了縣主,還成了這麼一門好親事!”
然後衆人開始誇蕭恆墨長得俊美如仙,家世好,又在皇上跟前當差的,姚若溪找了他這輩要享大福了!
蕭恆墨武功高深,耳力靈敏,大門外面的話自然都聽在了耳中,眼中泛起點點笑意的看着姚若溪。外面的人,都在說他和小乖乖是絕配呢!
芍藥把姚若溪的茶換了,這世笑的好嘚瑟啊!
姚若溪看他一眼,好好的熱鬧,被這人一來,頓時降溫了!
屋院的衆人都在打量蕭恆墨,蕭恆墨也不怕人看,更沒着惱,俊美無匹的臉上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王軻和王寶柱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個幾遍,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這樣的人,沒有皇上賜婚的聖旨,沒有那湖中相救,怕是若溪也脫不了他。這樣的蕭恆墨,分明對若溪很是上心,像是誰也奪不走一樣。
倆人的眼神自然引起蕭恆墨的注意,掃了兩人一眼,蕭恆墨看看姚若溪,沒有說啥。救命之恩的牽絆,肌膚之親,聖旨賜婚,他這親事是加了幾層保護,即便皇上自己都破壞不了。
跟着凌武看蕭恆墨和姚若陽,姚滿屯幾個說話,忍不住默默垂下眼不再看。啥人在主面前都沒有開懷暢快的笑鬧過,人家這是成親,應該熱熱鬧鬧的,主一來,瞬間沒有熱鬧之氣了。主還一點沒察覺,很樂呵的坐在這,沒看世夫人的臉都快要黑下來了。
天也快黑下來了,蕭恆墨自然是不會再走的。
方媽媽和梅嫂幾個張羅了晚飯,衆人一塊吃了飯。住又成了問題。
姚若陽是要到他自己的新院去住了,他住的屋空出來了,可王三全和程氏也在,王鐵花一家三口也沒打算走,還有姚若霞和段浩奇。段老爺和段太太已經回去了,姚若霞大着肚,這麼晚是不好再顛簸回家了。
只蕭恆墨不是一個人,他還帶了幾個人一塊來的。
可王鐵花一家三口和程氏都不打算走,最後把能住人的屋都拾掇出來,擠着住了。連之前畢溫良和於晉然住的屋都被住上了人。
姚若溪躺在炕上,不敢睡着了。總覺得蕭恆墨那個傢伙都大模大樣的住到家裡來了,她要是睡着了指定不安全。
蕭恆墨看她翻來覆去睡不着,輕笑出聲,“小乖乖,你想我想的都睡不着了。”
姚若溪衣裳都沒敢脫完,聽他說話,忽的坐起身,壓低聲音道,“蕭恆墨,你又闖我屋!”
聽出她聲音裡惱意,蕭恆墨倒掛着下來,“那邊院在洞房,你想不想過去看看?”
“不想!”姚若溪小臉莫名一下紅了,直熱到耳朵。
看她回的那麼幹脆,蕭恆墨藉着月色看她,伸手撫她的小臉,燙燙的,他心裡悸動,拉起自己的黑披風包住姚若溪,一把抱起她。
“你幹什麼,蕭恆墨?”姚若溪驚了。
蕭恆墨貼在她耳邊低低道,“咱們去偷聽牆角。”
“我不去!”姚若溪面紅耳赤,偷聽牆角這種事兒,這個混蛋說的理所當然的。
“那要不我們也來試試?”蕭恆墨笑的充滿魅惑,撩人心扉。
“你……”姚若溪羞惱的說不出話。蕭恆墨這混蛋,竟然調戲她!
蕭恆墨當然不會跟她試試,上次已經嚇着她了,輕笑着抱了她飛身出去,一路飛身來到姚若陽的院。
新房裡被大紅龍鳳燭照的很是明亮,炕上掛了大紅鴛鴦戲水的帳,帳不厚,蕭恆墨帶姚若溪藏的地方正好能看到帳上投映的兩個相擁纏綿的身影,還有柳絮低泣的嬌吟,姚若陽的輕哄低吼。
姚若溪小臉通紅,覺得全身和整個臉上都滾燙滾燙的,恨不得立馬撤回去。
蕭恆墨明着是鎮撫司副指揮使,事實上,他早已掌控整個鎮撫司,而審問刑獄都需要非常手段,蒐集密報更是,對男女情事蕭恆墨一向厭棄漠視。從姚若溪身上得出結論,在看帳上影影倬倬纏綿的身影,懷裡的人兒彷彿散着誘人的香味兒,引人犯罪,引的他一瞬間就點燃了**,終於深刻體會到了慾火焚身的感覺。
姚若溪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耳邊的呼吸粗重起來,她瞬間提起了心。
蕭恆墨覺得來偷聽牆角真是個煎熬的決定,不能再待下去了。以前他可以冷眼漠視,可是現在他全部身心都在叫囂着,他想要佔有懷裡的人兒!察覺到姚若溪身已經在輕輕顫抖,蕭恆墨環着她,飛身離開。
看不是回自己屋,姚若溪急忙掙扎,“蕭恆墨!你帶我去哪!?”
蕭恆墨拿披風包緊了她,一路踏石而過,緊緊擁着她,不讓她掙扎,直接到了山頂上。
黑披風兜頭罩下,姚若溪被他緊緊的攥在懷裡,耳邊是呼呼的山風,隨着他飛身起落,姚若溪兩眼一片漆黑,不敢亂來,只能由着他帶到山頂上。
皎白的月光撒下來,姚若溪看不到東西,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面前的蕭恆墨,可是卻能直觀的感覺到他灼熱危險的眼神。姚若溪這會腦彷彿也有點不清醒,“你要幹嗎?”問完又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很傻,不由得暗自羞惱。運氣出掌,就想打他。
月下看美人本就別是一番滋味,姚若溪清秀的小臉籠罩在一片月光下,晶瑩剔透的眸這會彷彿帶着絲絲茫然,羞惱的小模樣,看的蕭恆墨血脈倒流,全身都浸出一層汗。雙眸中的火苗蹭的一下燒起來。蕭恆墨一把託着她,把她兩腿纏在自己腰上,強勁有力的手託着她,另一隻手按着她的頭,強勢的吻上來。
姚若溪見他這樣,心裡亂成了一團。想掙脫開,她足不沾地,根本使不上力氣,又被他緊緊的按着頭。動武自己更不是他的對手,銀針她換了幾個地方藏,都被他摸走。
這山頂只有他們兩個人,被姚若陽那刺激了一番,藉着這樣的月夜,蕭恆墨近乎肆無忌憚的瘋狂吞噬着懷裡的人兒。
姚若溪確確實實害怕了,開始不停的掙扎。
蕭恆墨一個轉身把她壓在石板上,理智提醒着他不能嚇壞了懷裡的人兒,如浪潮的慾火卻不斷的沖刷着他的理智,彷彿沉睡多年的**一下醒過來,燎原之火般,讓他幾乎沉淪。
突然下身傳來一陣針刺的疼,蕭恆墨頓時清醒,看身下喘息着的人兒滿臉慌怕,他腦中清明,逼退眼中的慾火,伸手把她小手打開,拔掉紮在身上的銀針,“小乖乖!你真是好狠心!扎壞了,你以後要守活寡了咋辦!?”
姚若溪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蕭恆墨心疼的親親他的額頭,無奈的抱她起來,又用披風包好。人家都抱得美人歸了,他卻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把姚若溪送回屋,蕭恆墨還抱着她不撒手,“我今夜不走了。”
姚若溪心裡一顫,小臉瞬間就變了。
蕭恆墨低聲笑,“小乖乖!”這麼可愛的小乖乖,讓他真想留下來,把她一口吞了。抱着她親了親,不捨的放開她,這才離開。
這兩天本就忙,姚若溪雖然沒有幹活,卻也不輕鬆,又被折騰了這半夜,以爲睡不着的,倒是很快睡過去了。
次一天醒來,柳絮已經早早起了,忙活着到廚屋做飯。
羅媽媽和方媽媽也都在,梅嫂給她打下手。新媳婦都得過這一道,可今兒個實在人多,也就做個樣,意思一下就行了。
柳絮卻是已經準備了很久,麻利的做飯,炒菜,分量都是足足的。
羅媽媽和方媽媽對視一眼,都笑起來。大少奶奶不像嬌弱的千金小姐一樣,看來以後日會好過不少。
衆人66續續都起來了,程氏有些挑剔的看看柳絮,又看看她做的飯。
王玉花是極爲滿意,又念着她沒歇好,還起那麼早做飯,“吃完了飯再去歇一會。”
柳絮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姚若陽。
姚若陽若無其事的模樣,耳朵根卻紅了起來。
敬了茶,姚滿屯和王玉花都封了個大紅包。
到程氏的時候,她接了茶問柳絮,“你的眼好全乎了吧?”
柳絮愣了下,“是,已經好全乎了。”三妹給她的藥很管用,只用了些天她的眼睛就全好了。
程氏找不到說的,囑咐了幾句好好孝敬公婆,伺候夫君,友善兄弟姐妹,幫扶姚若陽啥的,又說到孃家,王玉花有點聽不下去,王三全咳嗽一聲,制止了程氏。
看都這樣,程氏有些不滿。那柳家說的是大家族,還幹出換新娘的事兒來,也不是啥好東西。柳家五房聽說也窮的很,家裡還幾個病秧,這以後還不是靠三閨女家救濟他們了?她這都是爲了她們家好,還一個個不知道她的好心!
柳絮自然知道程氏的意思,她也沒有想過要靠婆家救濟孃家,程氏的話她沒放在心上,公婆都對她好,兄弟姐妹和睦,姚若陽對她也好,她很滿足了。
敬了茶,飯菜擺上桌,剛吃了半路,柳家來人,說柳五夫人病重了。
債臺高築~想死的感覺聽不鳥~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