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全身冰寒的回到屋裡,還有些回不過神。雲朵她……他們…是父女啊!怎麼可以!?怎麼可能!?
不願意去想,但耳中一直迴響着門裡她壓抑的低吟,和曖昧的聲音。
很久沒有那麼激烈極致,初歇,雲朵就昏睡了過去。
聶子川抱着昏去的嬌人兒,低喘着咬她的櫻脣,“再有下次,以此爲戒。”
小七被送回房的時候,見爹孃直接把她拋棄,欲哭無淚。
趙郗看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嬌嫩的小嘴被他啃咬的紅豔欲滴,不敢再多待,哄了她睡覺,忙回了自己房間。
一夜深眠。
天亮起來,早飯時,莫清沒見到雲朵,等晌午飯時,莫清還是沒見過雲朵。看聶子川要了湯水和飯菜到房間裡,他心亂如麻。雲朵在他屋裡,一直沒有出來。
終於,莫清忍不住,找鳳洛打聽雲朵的事。
看他臉色僵白,精神很是不好,還是打聽雲朵的事,鳳洛皺眉,“表哥!不是說過了,讓你收起心思。怎麼還是這般?”纔剛剛認識,就已經日思夜想到身消萎靡了?
“你把她的事告訴我。”莫清聲音有些沙啞道。
“出了什麼事?”鳳洛眉頭微蹙,讓他收起非分之想,卻變成了這樣。
莫清說不出口,那是雲朵的……又是那樣的事,他若是說了,表弟以後又會如何看待她!?
但他也知道鳳洛絕不會亂說話,只有鳳洛知道雲朵的事,就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雲朵她…她…她和她爹有……”
看他神情,鳳洛忍不住愣了下,長樂公主和她爹!?隨即想到,他有可能去雲朵和聶子川那聽了牆角,又把雲朵當成了小七的姐姐,誤會雲朵和聶子川是父女。鳳洛扶了扶額,“表哥!當今皇上沒跟霍姑娘來,她也不可能和她爹有什麼!”
莫清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
“也不怪你看不出來。我雖然聽了些秘聞,之前也不信。也是前幾日見了人才能確定。”鳳洛深深看着他,“雲朵這個名字,表哥以後還是再叫了。我們身在江湖,但直呼長樂公主名諱,總歸不敬。”
“什…什麼長樂公主!?”莫清驚問。
鳳洛抿脣,“還有你這般心思,怕是聶子川早已看透,你可當心點了。”
“聶子川!?你說……”莫清如遭雷擊。
鳳洛不再多說,坐下給自己泡茶,又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昨日借你腰牌進山莊的人,應該就是聶子川的女婿,淮南王世子趙郗。”
莫清有些傻眼,雲朵……竟是長樂公主,那氣質斐然的男人竟是聶子川。那稱呼聶子川爲師父的趙公子,和雲朵沒有關係,不!他只是雲朵的女婿…可,“她看起來……根本不像…”
“傳聞烏家不光有玄醫秘籍,醫學造詣高深,幾百年來,一直守着一個家族秘密,就是被前國師鏡虛子奪走的至寶神仙水。後鏡虛子死於聶子川劍下,神仙水不知去向。聶子川長子卻被烏家人帶走。神仙水應該在他們誰的手中。”鳳洛解釋。
“神仙水…所以,雲…她和小七看起來如同姐妹!?”莫清簡直受不了這樣沉痛的衝擊。
一連幾天,莫清都不敢再面對雲朵。
雲朵也就是陪着寶貝閨女過來看看熱鬧。
見趙郗來了,小七老實了不少,雲朵看過了那些人的醫術和毒術比拼,就想下山去了。
看小七跟着鳳洛,趙郗更想早點離開,聽雲朵要走,直接拉着小七也離開。
“我還沒看完呢!後面還有更好玩的呢!”小七不願意走,跟他這一走,說不定就見不上鳳洛哥哥了!
聶子川給趙郗下了料,直接把小七扔給他,帶着雲朵擇了別的路,“我和你娘去大理遊一圈,你們也自己去到處看看吧!”
“爹!爹!你就這麼把我扔了啊!?”小七哀嚎,“娘——”
雲朵給她個同情的眼神,朝她揮手,“乖寶貝!玩累了就回去!娘在京城等你啊!”
“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噠!?”小七淚目。她的武功不如趙郗,落在了他手裡,這下逃不掉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想去哪?我先帶你去看看。”趙郗牽起她嬰兒肥的小手。
“先?之後去哪?”小七看着他問。
“回京。”趙郗也是有職位的,他是禁衛軍的副指揮使,可以出來些時日,卻不能一直都在外面。胖丫頭,還是他自己帶回京的好!
小七就像蔫吧了的小苗一樣,聳拉着小腦袋,認命的讓她拉着。
趙郗眸光幽冷的回頭看了眼,直接帶小七騎上馬,揚長而去。
祥子和他的護衛緊跟其後。
莫清從轉角處走出來,看着走遠的人,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兒,“他們…是一家三口。”
鳳洛遠遠看着打頭馬上的兩人,高大的男子,把女孩兒嬌小的身子包裹在懷裡,一刻不停,策馬離去,聲音有些悠遠,“是一家四口。”
不過,一家四口分道揚鑣。趙郗帶着小七一路向北。聶子川則帶着雲朵南下。
小七不幹,還要再多玩些地方,還要去看哥哥。趙郗直接把她帶到了清涼山找小六。
小六也正準備出門歷練一番,聽他們說爹孃去了大理,忍不住白了兩人一眼,“那個自稱是爹情人的白燕在雨衡山一帶出現,爹會去大理!?”直接也不管倆人,帶了行囊出發朝雨衡山去。
“爹的情人!?爹啥時候有情人了!?”小七跳起來,拉着趙郗就追。
等幾人趕到雨衡山,號稱江湖白娘子的白燕已經被人殺了。
江湖傳的沸沸揚揚,白燕宣稱自己是聶子川的情人,卻連聶子川本人都不認識,‘敗壞’了聶子川的名節,所以被殺。
雖然聶子川也沒啥好名聲,但只重名節。
“來晚了!”小六懊惱,他接到消息就趕來,沒想到爹的手腳更快。
“那我們回去吧!”趙郗看事情都解決了,帶着小七就走。
小七拽着小六不撒手,“哥!你要不要回家看看!”這樣她就可以回南平縣,不用和趙郗回京城了。
小六想到的確很久沒有回南平縣了,或許爹孃已經回家了,弟弟妹妹還在家裡,爹孃又沒領外公的密旨,不可能長時間在外面遊玩。
趙郗知道小七打的什麼主意,也不戳破,跟着他們回了南平縣。
天正熱的很,南平縣卻更加火熱。宋家的人接了信兒,知道宋宜萱在韓家的遭遇,宋宜萱的父兄趕過來,要給宋宜萱撐腰。
本就天氣炎熱,宋宜萱住的屋子被封了個嚴實不透風,吃喝拉撒都在屋裡,每天只有下人吃剩的飯菜,更別說梳洗收拾。又因爲韓老太太聽韓淞元一直沒有和宋宜萱同房,宋氏卻懷孕了。之前李菁就傳出沒有圓房懷孕,出了一次醜,這次絕不能再出一樣的醜!
李菁算是沒了孃家人,李航和雲英也不再過問李家大房的事,所以李菁死了,李家沒人多問。但宋宜萱卻不同,宋家也算是大族,肯定要來過問。韓老太太就賜了下胎藥。
出了血,宋宜萱幾乎掉了半條命,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屋裡,苟延殘喘。
三人回到南平縣時,宋家的人也正在南平縣,跟韓家要說法。
宋宜萱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但堅決不能讓韓淞元和雲朵那個賤人好過了,等宋家的人過來時,就大喊韓淞元和雲朵通姦,雲朵生的龍鳳胎是奸生子!
龐仁最是護短,況且又是污衊雲朵,見小六小七回來,直接拉了兩人到韓府,“說小六小七是韓淞元生的,你們他媽的自己看!”
兩人長得五六分像,小七更像雲朵些,不過倆人最像的還是聶子川,雖然不像霍一鳴和聶子川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三人站在一塊,一看就是聶子川的種。
“媽的!自己眼瞎,三番兩次誣害人。朵朵懶得跟你們計較,你們當老子也是死的不成!?”龐仁怒罵。
宋宜萱一直堅信,雲朵的龍鳳胎是和韓淞元私通生的,看着神似聶子川的兄妹,她不想相信。
韓老太太心裡也抱着幻想,隱隱盼望着,她在外面真的有倆孫子,又長在公主府,以後……可現在所有不可告人的幻想都破滅了。
聶子川前些日子纔在南平縣晃悠,多是見過的,爺幾個長得實在太像了!
“竟有如此瘋魔無恥之人!”趙郗冷哼一聲。
“若不是韓淞元爲人師尊,你以爲你們做出來那下作淫蕩的事就真的沒人知道了!?”龐仁鄙夷。
韓淞元心裡最是清楚,別說小六小七不是他的種,他連表明心意都沒有過。從明白的心意,她就是聶子川的,所以他只能隱在心裡,連宣之於口都不可。宋宜萱……呵!自以爲是,心裡扭曲!一路把他逼上絕路,她也被自己逼上死路。
宋家的人得知真相,直接灰溜溜的走了,辯駁的話不說,連接宋宜萱的話也不說了。
多年的恨意支撐着,轟然倒塌後,宋宜萱瞬間生無可戀。
正在外面肆意的闖蕩卻被抓回來,碰上宋宜萱這個變態誣陷他們娘,當看張氏和聶梅,陳有福,陳家輝幾人時,小七終於忍不了了,“把他們趕出村子,永世不得踏入南平縣一步!”
張氏幾個實在待不下去了,從賣胡辣湯時碰見了雲朵和聶子川,鎮上的人知道後,就對他們打罵驅趕,走到哪趕到哪。實在沒有辦法,聶三郎和紅兒又找不到人在哪,他們身無分文,沒法生活,一路吃野菜野果討飯趕回南平縣。盼望着聶三郎他們回了南平縣,還能繼續養着他們。
只是家裡只有聶大貴,聶老漢死後,聶大貴一個人住着聶家大院的前院,靠着佃的幾畝地過活,日子過的很是艱苦。
後院住着聶二貴爺孫倆,雖然手頭有點進項,但也只能勉強餬口,連劉氏都不要,更別說張氏和聶梅,還有陳家的人了。
聶四郎坐牢了,聶二郎也在京城坐牢。聶二貴不要劉氏,剩她一個,怕陳三孃的冤魂再報復,不敢住在聶四郎的院子,一直住聶二郎那三間屋裡。她本就好吃懶做,魚塘又被三房佔了,家裡沒有地,她又不會啥手藝能有啥進項。偷了幾次被村裡的人打過,也就不敢了。去要了幾次飯,有認識的人見了就過街老鼠一樣打。劉氏就把自己整的可憐點,到遠一點的地方去要飯,能有點吃的活命。
劉氏看到張氏聶梅和陳有福他們就想跟他們拼命,兩院大門一鎖,哭死都不讓進門,“要麼去死!要麼滾去要飯!”
小七是皇上冊封的郡主,她發了話,底下哪有不從的,對張氏聶梅和陳有福陳家輝進行驅趕。
張氏死活都不走,她要在村裡等兒子回來!
而聶梅,兒子就從眼前過,卻已經認不出祥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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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看她的樣子,也沒準備認她。如今他不是小娃兒,啥事兒都不懂。她生他出來,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兒子,完全是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後來把他強騙出清園,更是爲了讓他養活她,拿他來掙錢。
聶梅也萬萬想不到,對面佔的人中,有自己留着養老送終卻放了火逃亡的兒子。她現在已經不想再到處跑了,就算要飯,也不想再出去跑了!她現在的身子,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張氏和聶梅死活留在村裡,村裡人如今大半都識字唸書明理,也不能逼死她們兩個婆子。但陳有福和陳家輝是堅決不能留的。
這麼多年,陳有福像吸血的螞蟥一樣,緊緊吸附着張氏和聶梅,讓倆人幹活擺攤,養活他們。臨到這時候,終於能把他們剝離趕走了!
陳家輝早已被養廢了,陳有福也怕村裡的人真打死自己,法不責衆,又是郡主下的令,他們肯定會被打死的。不敢再多留,帶着陳家輝回了青陽鎮,自己家。
陳家的屋子早已破敗,但好賴地基還在。陳有福就想把院子賣了,好有錢餬口活命。
只是不論多便宜,都沒人願意買,最後一個外地來做生意的花五兩銀子買下了,重新建了新屋。
陳有福拿着五兩銀子,父子倆大吃了一頓。
但小七下的命令還在,南平縣都不允許他們待。
他們賣掉院子的消息有讓張氏和聶梅知道了,聶梅急忙和張氏趕過來想要分一杯羹。
陳有福帶着陳家輝就趕忙離開了。
他們在去找聶三郎的時候,陳婆子路上病死了之後,陳有福把陳雨給賣給了個一個瘸腿的鰥夫,她雖然有些燒傷,不是特別嚴重,還是黃花閨女,能傳宗接代,倒也賣了幾兩銀錢。
現在他們無處可去了,就剩他們父子兩人,陳有福決定和陳家輝去找陳雨。
小七也夠不着管了,她被趙郗帶去了京城。
現在公主府都沒有人,她雖然可以進宮陪外公,但小七說啥都不想進京,半路又鬧着拐彎去看錶姐。
左右順路,趙郗依了她,又帶着她去看雲笑。
雲笑如今正懷着身孕,在保定老家養胎。
一等再等的聶深,終究被人捷足先登,抱走了美人。
楊倬煊比十年前更加成熟內斂,卻脾性不改,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蕩着笑意,給人邪肆不恭之感。
小七一直不能理解,明明聶深舅舅那麼好,表姐卻不喜歡他,偏偏被這個楊倬煊給騙到手了。就算美人救英雄,人家死皮賴臉以身相許,她也可以不要啊!
雲笑婚後倒是過的很是幸福,因着雲朵和聶子川的關係,李航雖然不夠圓滑,太直接不會做官,但上頭有人,又清正廉明,在皇上跟前掛了號的,倒也是一路升遷。
所以楊家的人對雲笑倒很是謙和恭敬。婆婆是個精明人,早早分了家,誰家有本事誰家過,她就在一旁時不時幫下忙,拉扯孫子。
楊倬煊玩世不恭,甚至不務正業,科考後扔了大好前程,回家陪媳婦兒,卻是讓他幫着雲笑捯飭了個醫學院,收了一批醫女,傳授婦科醫術。
雲笑見表妹過來,很是高興,問了雲朵和聶子川,又問小九他們,讓小七在保定住下多玩幾天。
小七想到一直在外遊歷,說是遊學的聶深,還是看楊倬煊這個表姐夫不太順眼。趙郗也不讓她多住,看完待了一天就直接進京了。
雲笑看兩人走遠,嘆口氣笑着搖搖頭。
楊倬煊朝她欺身過來,“又在後悔?”
聽他說的不在意,桃花眼斜斜挑着眉,眸中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脅,雲笑面色微紅,“哪有後悔!?”
“那你說有沒有後悔過?”楊倬煊不依不饒。
又問這樣的話。雲笑乾脆不理會他。
“你到底還愛不愛我!?你不是最愛我的嗎!?”楊倬煊不滿的追上來。
天庭廣衆……雲笑不理他,快步走。
楊倬煊還在追問,“笑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總不能排在兒子後面,還排在外人後面啊!”
“你快說,還愛不愛我?”
雲笑早見識過他的無賴功底,紅着臉回頭瞪他,“愛!行了吧!”
楊倬煊笑着過來,“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要不然也不會非我不嫁!”
雲笑朝天看了看,“天上好像有道雷,是衝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