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鳳娘憤恨的不行,又覺的委屈萬分,那個人竟然不是燕麟!竟然是假扮的!還讓她冒着險,還被抓到,結果她被當衆打的臉快爛,竟然還被砍了手!
被砍了手她以後就成殘廢了!她徹底成了殘廢了!別說再找一個比範家更好的人家,連個差的也要找不到了!她們竟然還過來當衆說她勾引男人,名聲敗壞,她還沒有和離,要是叫範力聰知道,肯定會打死她的!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是誣陷我的!我只是送個茶討好,你們誣陷我!”她恨怒的哭着叫喊。
“隨你怎麼喊!參茶是你截胡的!衣裳是你脫的!我男人的腰是你自己摟的!摸也是你伸手摸的!你有臉說誣陷,那就去衙門告我們吧!告我們誣陷你勾引男人,砍了你的手!”胡蒂怒哼一聲,不再多理會。
紅綢勾着脣掃了眼,和她一塊離開。
範力聰直接從穿堂這邊進來,聽她們幾個說的,一股氣嗡嗡直衝頭頂,頓時氣恨的兩眼發黑。樑鳳娘那個賤婦,竟然敢出來勾引男人,給他戴綠帽子!?
看紅綢和胡蒂迎面走來,他立馬快步上來,就陰鷙着臉質問,“你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那個賤婦她勾引誰了?你們給我說清楚!”
紅綢看着他,眼神陰冷。
胡蒂是男人堆混出來的,她男人孔潭都怕她怕的,看範力聰質問,上來就是狠狠一個巴掌呼上去,“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質問老孃了!?”
打樑鳳娘她還省着勁兒,打範力聰是完全不留勁兒,一巴掌打的範力聰摔倒在地,牙口出血。
後面的隨從一看主子捱打,充上來兩步,又看着胡蒂和紅綢的架勢,色厲內荏道,“我們大爺可是樑家的大女婿!範家大爺!你們是誰,膽敢打我們大爺!?”
“我當是誰,原來是樑鳳孃的男人!”紅綢嗤笑。
胡蒂一聽不僅不放在眼上,更加怒憤,“你要是管不好你的女人,讓她到處脫衣裳勾引男人,也教教她什麼樣的男人,不是她那種醜逼蕩婦能招惹的!”
罵完兩人直接就走了。
範力聰看她們這架勢,她也認出了紅綢是竇清幽身邊的人,但有些搞不清楚,見她們倆走了,忍着疼就衝進內院。
聽到他的聲音,樑鳳娘已經嚇的臉上全無血色,整個人都驚慌恐懼起來。範力聰剛開始娶她時又哄又寵,娶她回去就讓她找洺河畔做生意,找樑家做生意。可陳天寶和梁氏不說同意,直接給他們辦了難看,還攛掇樑家也不同意。他就遷怒怨恨到她身上,開始打她。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她已經被打怕了!她不想再過那種捱打的日子!跟她渴望的完全不一樣!整個範家的人也都有病!都是神經病!非賴她生不出娃兒,把她打半死。
這次出這樣的事,她私自逃出來,還成了殘廢,他肯定會打死她的!肯定會打死她的啊!
黃氏看範力聰衝進來,也顧不上疼,嗷嗷叫的起來,“你個打人的混蛋畜生你來這想幹啥?還想打人咋地?我告訴你!鳳娘是被她們誣陷的!你敢碰鳳娘一指頭,我們樑家不是吃素的!”
範力聰看樑鳳娘那個樣子,已經快恨毒瘋了,見黃氏還敢罵他威脅他,一把推開黃氏,“你們樑家?你們能奈我!?她樑鳳娘是我拿着陪嫁的嫁妝,八擡大轎把她擡進我們範家的媳婦兒!她就是我們範家的人!她勾引男人給我戴綠帽子,你們敢威脅我?”
黃氏立馬反駁,叱罵,“你胡說八道!那是她們誣陷的!是她們報復鳳娘,誣陷鳳娘,把鳳娘害了的!鳳娘是好心給竇四娘送湯送點心,她一個人進了都督府,出來就成這個樣子了,啥話都是她們說的,她們就是誣害!”
範力聰指着樑鳳娘,“這個賤婦脫成這樣,還說誣害!?”上來一把抓着樑鳳孃的中衣領子把她拎起來,狠狠一個巴掌呼上去,“你個淫賤的蕩婦!膽敢給我勾引男人戴綠帽子,我弄死你下賤的蕩婦!”
樑鳳娘本來就疼的昏死了過去,是被點了穴位勉強疼醒過來,臉上已經被打腫的沒有人形一樣,新的巴掌打上來,火上澆油般火辣辣的疼,剛一掙扎動起來,被砍斷手的胳膊更是疼的鑽心,只剩慘叫慘哭了。
黃氏也叫罵着撲上去阻攔,“你個天殺的畜生!你放來我閨女!你個畜生!你再打!”
趙氏看亂起來,連忙喊躲起來的幾個下人上去攔下範力聰,又讓人趕緊去竇府通知樑貴和樊氏,樑三智他們。他們是都去竇府幫忙了。
樑貴和樊氏他們接到消息說家裡出事,陳天寶就在樑三智旁邊正商量,也聽說了,立馬就起身跟着一塊過來。
等幾個人趕到時,這邊還沒有平息下來,範力聰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知道樑鳳娘跟着跑到京城來,肯定要仰仗樑家和竇府,就算平日裡再不喜,再嫌惡她,對着外面她們肯定都會維護樑鳳娘。所以來時他就帶了好幾個人,直接摸清楚了門戶纔過來。
現在樑鳳娘敢給他戴綠帽子,連一個蛋都沒有下,還是他拿的彩禮嫁妝娶的她,還敢勾引男人,豈能輕饒!?兩個把柄在手裡,樑家在橫他也不怕!
黃氏又哭又罵,已經快折騰的筋疲力盡,看樑貴幾個回來,立馬就叫喊着告狀,說都督府的下人誣陷樑鳳娘,砍了她的手!說範力聰要把樑鳳娘打死了,讓他們立馬制服!立馬做主!
陳天寶一聽都督府,頓時就眯起了兩眼。四娘現在正坐月子,不可能也不會去砍樑鳳孃的手,好好地,燕麟看四娘也看家裡的面子,不會突然就對她下手。
“這到底是咋了?”樊氏驚問。
樑三智也立馬讓人把範力聰架起來,看向他媳婦兒趙氏。
趙氏張張口,見陳天寶,實在沒臉說,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啥。
黃氏卻撕心裂肺的哭罵,“都是心狠手辣的畜生!天殺的畜生!四娘好心去送補湯點心,好好地一個人進去再出來,就被砍了手,成了殘廢,打了個半死,還誣陷鳳娘,毀她名聲!天殺的畜生啊!又叫範力聰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打了快死啊!”
樑貴也知道竇清幽是個啥性情,看她只穿着中衣,一個薄紗裙,聽黃氏罵的話,兩眼一黑,直接站不穩,就往下倒。
陳天寶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老頭子!”樊氏知道他一直有些身子不好,還硬說自己沒啥事,看他站不穩,頓時慌忙過來扶他。
樑貴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白一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怒指着樑鳳娘說不出來話。
樑鳳娘看他這樣,他們又慣常相信竇清幽,偏信閨女家,肯定會把她趕出去,不再管她的事。要是真不管她,現在這個樣子,她肯定會死的!範力聰會把她打死的!立馬慘痛的哭着,“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是無意的!我的手被她們砍了!砍了七刀!她們快把我打死了!”
她越說,陳天寶臉色越難看,看樑貴也沒啥事了,就是一時氣的太狠了,有樑三智和趙氏他們在,就沉着臉道,“我先過去看看!”能叫四娘那個脾性的人都下令砍她的手,她一定做了什麼事!
看他說完,就陰沉着臉大步離開了,樊氏的心越發往下沉。
出了樑家這邊,陳天寶跨上馬車,就命走運趕車,一路狂奔趕到都督府。
見他來,怕是知道了樑鳳孃的事,紅綢笑着請他到廳堂坐。
陳天寶也不坐,直接問她,“紅綢姑娘!你是伺候四孃的,今兒個樑鳳娘過來出了啥事,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她豈止知道,那就是她乾的。紅綢收起臉上的笑,“樑鳳娘三番五次要留在都督府,夫人只當她想換個枝頭,沒想到是瞧上了我們都督。直接擺出女主人的架勢截胡了參茶,打發了下人,進了閣樓找都督。胡姐幾個進去的時候,她身上就那點衣衫,正摟着都督……”
陳天寶臉色大變,登時怒極。樑鳳娘,她連嫁給範家都是靠她們家的面子,多番算計不成,現在竟然敢算計到四孃的頭上!?
看他這個樣子,紅綢心裡哼了聲,又接着道,“不過好在那不是真的都督!是胡姐的丈夫,我們府上的孔潭,最擅假扮都督,一防別人叵測。不過這事讓都督知道,是氣壞了,直接讓砍了她的手扔出去,連閣樓都要拆了呢!”
“真的不是燕麟!?”陳天寶忙追問。
“那當然!要是真的都督,她不說近不了身,只怕當場就沒命了!”紅綢肯定。
陳天寶狠狠鬆口氣。要真是燕麟,那他沾上了樑鳳娘,再鬧,怕是也洗不淨,弄不好,賴上來還要對她負責。這種醜事出來,四娘名聲掃地,也要傷心死了!
放下的心還沒落地,又忍不住提起來。四娘身子骨算不錯,可被血鳳蠱折騰了那麼多年,懷着身孕又跋山涉水的,燕麟他肯定都是忍過來的。現在四孃的身子虧損太大,更得好好調養幾個月。他現在身份也正名了,人又長得俊美無匹,肯定會有人打主意!
他要是忍不住,做了對不起四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