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幽再次醒來,是因爲梁氏一聲淒厲的叫罵,“你們哪個賤人要賣我閨女,我跟她拼命!我掐死她!”
“秀芬……”竇傳家愧疚的看着她。
“玉佩就是竇二孃那個該死的小賤人打壞的!是她打壞的,就該她賠償!休想賣我閨女!休想!誰要賣我閨女,我就是死,也要掐死她!”梁氏厲聲哭罵着。她看竇傳家被拉了過去,賣身契都寫好了,簽字畫押了,看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就撒潑大鬧起來。
竇清幽睜開眼,砸在臉上的是一張粗紙,她伸手拿下來,這些繁體字認不全,卻也看清楚了是賣身契。她被賣了!
“你就算撕了那張,還能再寫十張!”竇佔奎惡狠狠的看着她,滿眼嫌惡。
刁氏神情戒備,防備着竇清幽說出啥話來,“你爹也是不得已的,四娘你就乖乖聽話吧!咱們家窮,也不能跟杜家比!你去了杜家,杜少爺也肯定會對你好的!以後吃香喝辣,別忘了你爹孃,別忘了你兄弟就行!”
竇清幽沒有撕,扶着牀幫坐起來,把賣身契遞給竇傳家,“念一念都寫了啥,我不識幾個字,看不懂。”
竇傳家哭道,“四娘!爹對不起你啊!”
刁氏看竇清幽竟然不乖乖聽話,像變了一個人,就擰着眉又勸她,“四娘!你說那話,就得罪雷員外和杜老爺家了!要是得罪了他們兩大家,咱們一家人就都活不成了!你爺爺當初沒有銀子治病抓藥,都是因爲給你爹趕考了,你爹沒考中,你爺爺也被拖的病死了。他臨終的遺願,就是傳承老竇家。要是你得罪了他們兩家,咱們整個老竇家就都毀在你手裡了!”說的竇清幽要不願意,就成了老竇家的千古罪人。
“那也不怨我四娘!是二孃那小賤人!那個該死的小賤人,她闖禍,憑啥要賣我閨女!?”梁氏堅決不同意。
竇二孃看搞定賣身契,就躲在屋裡不敢出來了。
刁氏氣的臉色發紫,可梁氏捏死了竇二孃打壞玉佩的事,她就是有話也罵不出。但心裡也更加厭惡梁氏這個兒媳婦。
竇傳家三十多的漢子,卻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四娘!你就先……先去,爹一定會把你贖回來的!”
看他祈求愧疚的眼神,竇清幽冷冷看着,毫不爲動。求她求錯人了,她從來都是奸惡陰險的!
外面的大門被敲響,隨之而來的是樊氏的叫罵聲,“快開門!刁氏你個老貨,趕緊給我開門!我看誰敢賣我外孫女!?”
刁氏被一**的事衝擊的根本沒有多想別的,這會聽樑家的人來了,頓時一驚,才發現從剛纔就沒見到竇小郎。
竇佔奎臉色也更加難看。
竇傳家面色白了白,卻也只能去開門。
梁氏看孃家人來了,已經跟孃家人哭了起來,“爹啊!娘啊!你們要是再來晚一會,你們的外孫女就要被打死,不被打死也要被賣給人家爲奴爲婢了!連賣身契都寫好了啊!”
樑老頭樑貴和樊氏老兩口打頭,後面跟着樑大智和馬氏,樑二智和黃氏,樑三智和趙氏,除了家裡的小輩,三房人全部都過來了。
“咋回事兒啊,老親家?咋突然要把好好的娃兒給賣了?”樑貴看了眼梁氏,直接過來找竇佔奎。
竇傳家上來見禮,“岳父……是…是因爲……”
樑貴看他難以啓齒的樣子,直接越過他,“老親家,這到底咋回事兒啊?”就找竇佔奎問,看他給個啥說法。
樊氏進來,就直接到西廂來看竇清幽,看她小臉蒼白蒼白的,頭髮還溼着沒幹,過來伸手就摸她的頭,摸着兩個凸起來的包,頓時大怒,“頭上這倆包誰打的!?”
看她一來就摸竇清幽的頭,厲聲怒問誰打的,刁氏臉色就是一白。
屋裡躲着不敢出來的竇二孃嚇的渾身顫抖,死死抵着門。
梁氏一聽頭上還有倆包,立馬也過來摸了摸,就一口咬住竇二孃,“是那個小賤人打的!肯定是她打的四娘!該死的小賤人!自己闖禍,還敢誣賴給我四娘!你們還要賣了我閨女,給她個小賤人還債賠償,我今兒個不打死她個小賤人,我就不姓樑!”
樑貴看着她皺皺眉,“你先別說的。”又看竇佔奎,“先解釋解釋吧!”
竇佔奎有些怕他,見又來那麼多人,就抿着嘴道,“二孃跟着四娘去鎮上,打壞了雷家小姐定親的玉佩,人家讓賠償五十兩銀子,讓四娘去杜家做工,就不再追究!不過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事,杜家看上了四娘,是杜家要求讓她去的!”立馬把罪名推的乾淨。打玉佩的人也給模糊過去了。
梁氏聽他不說是竇二孃,張嘴就想接話。
樑貴瞥她一眼制止了,又接着問,“那玉佩是誰打壞的?”
竇佔奎不說。
樊氏盯着刁氏,兩眼冒火。抱養個兒子就抱養,卻抱養了她孃家侄兒的。完了不滿意,還又抱養了她閨女家的。這個刁氏,眼裡只有侄孫和外孫女,倒是把她外孫女快害死了,還敢賣人!
“是二孃打壞的咋地?要不是因爲四娘喜歡杜家的少爺,跟那雷小姐衝突,二孃也不會打壞了雷小姐的玉佩!家裡已經欠了五十兩銀子的鉅債,再說要四孃的是杜家!又不怨我們!”竇佔奎準備抓着這一點抵賴到底。
竇清幽危險的眯起眼,“是誰說的四娘喜歡杜家的少爺?竇二孃嗎?讓她出來跟我說個試試!”
刁氏急忙道,“你聽錯了,二孃沒說過這話!是別人說的!”
“我親耳聽見,就是她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說的,婆婆還跟她狡辯!?還不光是我,楊里正也聽的一清二楚!還有其他人聽見的!”梁氏不容她抵賴。
刁氏臉色鐵青,“那你們去找杜家鬧吧!看杜家同不同意!”這個狐媚子小賤人勾引了杜少爺,得償所願了,還有啥不願意的!
樊氏看她那嘴臉,上來就想打爛她的臉。
馬氏和黃氏幾個趕緊攔住了她。
竇傳家也別鬧,“現在說別的都沒用,關鍵的,杜家非得要四娘去!”
說到這個,就連樑貴也說不出別的了。癥結在杜家,他們是藉着機會,非要強買竇四娘。
竇清幽也知道這個,“叫杜啓軒!叫他過來,我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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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上事兒了,新設定,自覺合理了不少,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