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
“小紅能跑能跳的,你怎麼把她捆上的?”
牛二一聽凌月問這個,立刻得意地笑了:“這有何難,我叫她過來,抓住她的手,就壓上了,然後就困上了。繩子是趁着她不在的時候拿到的。”
凌月點點頭,這說明什麼,小紅大意?有恃無恐?還是真的軟弱無能?
不管哪樣凌月都不喜歡,最討厭就是女孩子被人強了除了哭喊不做什麼,在她看來,這時候就算咬也要將對方咬死!
見牛二嬉皮笑臉地過來,凌月下巴一揚:“怎麼,你也想和我開個玩笑?”
“那個,不敢,你是大夫,我哪敢……”
嘴上說不敢,可牛二還是往上一撲。
還真是不知死活!
凌月心裡罵道,身體往旁邊一閃,轉到了他的身後,然後擡腳一踹,牛二嗖地順着開着的窗戶就出去了,直接趴在了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這個玩笑不錯吧?”凌月也從窗戶跳了出去,站在了他的身前,笑嘻嘻地道。
看上去摔的挺狠,可牛二是個皮實的,自己還能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血,呲着牙對凌月,笑了。
“你這個女大夫有兩下子啊,我喜歡。嘿嘿!”
凌月看着牛二,一時間她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腦袋怎麼長的?難道就沒有一點的羞恥心嗎?還是真看不出眉眼高低?
“女大夫,你比小紅有意思多了,你跟着我,我保準叫你吃香的喝辣的。”
“是嗎?可我喜歡長的好看的男人,你這麼醜,再香的辣的我也吃不下啊。”
凌月隨口說着,無意中看到耳房窗戶閃過小紅的半張臉,雖然只是一晃,可還是發現了小紅眼神的異樣。
那絕不是被人欺負受了委屈的樣子。
想到這人是畢詩軒找來的,凌月心有點冷。
“他的傷都好了,以後我就不來了。跟你家主子說一聲!”
凌月衝着耳房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外走,不管背後有什麼算計,是不是和她相關,她都不想摻合。
至於那田地找畢詩軒管着,她有些後悔,自己還是太心急了。
牛二一看凌月要走,還不來了,急了,就要上前拉扯。
“滾蛋!”凌月一腳又將牛二踹了出去,“還真以爲我不敢動你是咋的!”
牛二這次摔了個仰八叉。
而這時只聽院外傳來畢詩軒的聲音。
“你現在才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吧?”
院門推開,畢詩軒走了進來。
凌月沒好氣地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完看也不看他大步往外走。
畢詩軒怔了下,明顯感到凌月的敵意,伸手攔住。
“等等!”
“幹嘛?”凌月火氣很衝。
“你怎麼了,怎麼……”
“那個小紅是你的人?”凌月低聲問,眼睛盯着他的神情。
畢詩軒立刻明白了,忙否認道:“她只是我僱傭的,並不是我的人。我認識的女子只有你一個!”
“是嗎?你這意思是很潔身自好了?放心,我沒想到那方面,要是你真看上她,那你的眼神還真不好使!我只是要告訴你,那個小紅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命不值錢,我命可是很值錢的!”
說完將他手臂甩開,又要走。
而畢詩軒卻又移過一步,用身體擋住了。
“等等!”
凌月瞪着他。
畢詩軒看着凌月面具外的那雙眼睛這麼一瞪,映射着自己,極爲漂亮,胸口一熱。
“既然不是好東西,那還留着幹什麼!”說完抽劍就要過去殺人。
凌月一呆,伸手將他抓住:“你有病啊!”
“我是認真的。”畢詩軒目光火熱。
他真是認真的,只要凌月說一句殺吧,他真就去將小紅殺了。就算凌月不說什麼,只要不攔着,他也會這麼做的。
凌月一愣,走錯片場了吧,這位不是報仇戲嗎,怎麼感覺演上了言情呢?
眼一掃,笑了,還是人家牛二專業啊,現在正爬牆跑呢。
這纔對嗎!
“別瞪着我了,再瞪下去,你的那個心結可就跑了。”凌月對爬牆的牛二努努嘴。
畢詩軒卻看也沒看,只是深深地注視着凌月,依舊解釋着:“小紅只是我僱傭的,她的底細我也不清楚,這是真的。”
“好了,我相信你了,但也用不着殺啊。”凌月忽然有些心煩意亂,揮揮手,“趕緊去追吧,我還有事。”說完就走。
畢詩軒卻又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匆匆說道:“我會給你個交代!”說完迅速放開。
有個屁交待的!
凌月再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騎馬離開。
可是不見畢詩軒還是不行的,田地,還有清風和清竹她都要看一看的。
當然,她覺得那日應該是她的錯覺,片場沒錯,劇情也沒錯,不過是她眼花了。
就算眼沒花……
算了,是真的又能怎樣!
再見到畢詩軒幾日後了。
凌月考慮了一下,將傷好的小明帶了出來。
“這是我弟弟小明。”凌月介紹道,“這是畢詩軒,你叫畢哥哥。”
不管是凌月還是子墨,或者藥王,只要有個熟人在身邊,小明就很放鬆,乖巧地道。
“畢哥哥。”
畢詩軒驚訝地很:“你還有個弟弟?”
“小明是二師兄,不是弟弟。”小明糾正道。
畢詩軒不解地看向凌月。
凌月輕輕搖了下頭。
畢詩軒知趣地沒再問下去。
凌月給小明一些零食。
“小明要白狐狸。”
小明看着零食,想到了往日和白狐狸分享的快樂,現在白狐狸卻不在身邊,有些失落。
這次沒帶歡歡,當然白狐狸更不能帶了,大白天的,帶個狐狸的多招人眼啊。
“小明可以拿着這些吃的回去給白狐狸啊,是不是?”
小明不樂意,但還是勉強答應了。
凌月又許諾了很多,終於小明有了笑模樣。
安撫好小明,凌月拉着他,跟着畢詩軒出來看田地。
這裡是城郭外,近一百畝田,連帶着十幾畝的荒地。
田是熟地,就是種過的。
畢詩軒動作很快,現在田地已經插上了秧苗,荒地那邊也種上了果樹。
房子也正如凌月所想的,蓋起來了,一共三座竹樓,品字形,坐落在果林的旁邊,還各自圈了一個院子。
“那座竹樓是給你介紹的那對兄妹住的。這個是我住,這個是你的,來這裡歇歇腳什麼的也方便。另外我還想在那邊再蓋一排屋子,給護院和打短工的人住,還有就是,需要請個廚子。”畢詩軒介紹着。
凌月跟着他一邊走一邊看,點着頭。
“你看着辦就好,只是用工的時候多僱幾個沒什麼,平時就不要太多的人了。那樣很難管理,還麻煩。”
“好,聽你的。”畢詩軒對凌月笑着道,聲音很溫柔。
凌月怔了下,接着道:“你給我的這座竹樓,我也不常來住,平日裡閒着也是閒着,就當會客的地方吧。你佈置一下,這方面我也不懂。”
畢詩軒看了凌月一眼,應着,卻道:“只是我也不太懂。”
“那對兄妹應該知道,你問問他們吧。對了,怎麼不見他們人?”
“我叫他們去買些花木,大概晚上才能回來。”
“人怎麼樣?”
“你介紹的自然是沒錯的。”
“別這麼說,他們只是我的病人,其實我也不是很瞭解,只覺得可以值得試一試。”說着凌月嘆了口氣,就說起了清風和清竹住的地方,“真沒想到,還有那樣的地方,簡直不是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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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詩軒卻不意外:“就算京都也有那樣的地方,這很正常。”
凌月想想也是,現代天朝的京都不是還有地下室嗎,發達城市也有成鄉村嗎,何況古代了。
“小紅的事,我問出些東西……”畢詩軒忽然說道,卻看向一邊吃着零嘴這看看那看看的小明。
凌月一愣,她都把這件事忘了,也不以爲意,隨便地道:“你說吧,沒事。”
“她說她是京都林國公府小姐的丫頭……”
“什麼!”凌月吃了一驚,竟然是林蛇精的丫頭!
畢詩軒見凌月反應這麼大,一怔:“她是這麼說的,因爲看到了不該看的,怕滅口就跑了出來,流落到了這邊,生了場病,嗓子壞了。她說她見過你,怕你認出她來,沒想到你還是懷疑她了。她求我不要說出去,也不要將她送回去,送回去她就是死。”
“她人在哪?”
林蛇精的丫頭,可不簡單,她得親自問問。
“我把她關在城裡的宅子裡了,有人看着,你放心吧。”畢詩軒忙安慰道。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她對你很重要?”畢詩軒有些好奇。
“很重要。”凌月想了想,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而且還很複雜,你應該不想知道……”
“我想。”畢詩軒打斷她道。
凌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他。
畢詩軒看着凌月那個白眼,微微笑了,卻道:“牛二死了。”
“嗯?”
“我殺了他。”
“……”
“我聽了你的話,沒有折磨他,只是告訴他,是我出錢給他治的傷,只爲了再殺他一次。”畢詩軒神情有些怔忪,“……我本以爲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折磨他,沒想到在那一刻我反而平靜了……我還埋了他。我解脫了,真的解脫了,謝謝你。”
凌月張了張口,乾巴巴地道:“那就好,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想了……”
“你是第一個爲我着想的人,我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可是……”
“你還是別說了。”凌月迅速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