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搖頭。
“小明不知道。”
“小明不是看過妖精打架嗎?就那樣玩啊。”說着樂不可支。
小明困惑,那有什麼好玩的。
還有,那又有什麼好笑的?
“小沙要玩嗎?”
凌月笑了會又覺得沒意思,就是聽到小明這句以前一定會發笑,都覺得沒意思了。
唉,真是老了,這可怎麼辦。
她挺犯愁的。
“我們也出去找找樂子吧。”試試能不能把她的青春與激情找回來!
想了想,凌月給小明和自己帶上面具,拉着小明出了客棧。
納蘭說過,天下高手其中有兩位出自大楚,這兩位一個是皇家身份,一個來與民間。兩人創建皇家劍門,門下弟子過萬,劍客三千。
正因爲這三千劍客,兩位高手坐鎮,才叫大楚一個小國無人敢犯。
凌月拉着小明的手走在不夜城的街道上,想着這些。
如果可以,她很想去劍門看看,她跟青衣學了那麼久的劍,而青衣就是出自劍門,說起來她也算是劍門的人呢。
當然,這個也就是想想,劍門大概和藥門一樣,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隨意地走着,正好看到一家藥鋪,凌月突發奇想,帶着小明走了進去。
“兩位公子看病嗎?”迎出來一個藥店的夥計。
見凌月和小明穿着乾淨,收拾的整潔,很熱情地道。
凌月點點頭:“我看病。”
一聽聲音,好像是個女子。
“姑娘……”夥計試探地叫了一聲。
凌月點點頭:“是,我是姑娘。”
夥計咧嘴笑了:“姑娘請!”將凌月讓到邊上的診脈地方。
一個留着花白鬍子的老者瞅了瞅凌月,叫她把手腕放在脈枕上,診起脈來。
凌月老實地等着,沒多久,老者就收回了手,淡淡地道:“姑娘身體康健的很,不知道哪裡不舒服?”
凌月收回了手,可憐巴巴地道:“我是山裡人,好久才進城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應該激動纔是,可是卻提不起精神。還有啊我以前可是很喜歡看劍客美人的,這次來了也沒精神看了,我覺得我一定是病了。”
大夫看了凌月半天,轉頭對小明道:“帶她回去吧,以後不要叫他進城了。”
大夫當小明是凌月的家屬了。
“大夫,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到底得的什麼病?怎麼就不叫我進城了?”
“你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說着大夫看了凌月一眼,想想,拿起筆刷刷開了個方子給凌月,“這是安神的,你吃幾天試試。”說着擺擺手叫凌月走,叫下一個病人。
凌月拿過方子一看,一副中平的安神方子。
醫道還是不錯的。
沒想到大楚隨便一個藥鋪也有這樣水平的大夫。
凌月很是感慨地拉着小明出來了。
在出門的時候她聽到先前那個迎自己的夥計問大夫,她得的什麼病,不由停了停,想聽聽怎麼說。
只聽那大夫道。
“瘋病。”
凌月氣的轉身就想去算賬,結果伸來一隻手。
“讓讓,站在門口算怎麼回事啊!”
凌月偏頭一看,一個十六七歲的公子哥搖着扇子,另一隻手臂剛好收回,眼睛正瞪着她。
“怎麼,擋你道了?”
“是啊,你沒看到我的病人忙着進去看病嗎?”
凌月偏頭看到她身後一個面色蠟黃,身材竹竿的少年,正看着她,目光有些探究。
而凌月卻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竟然一時沒看出來對方得的什麼病。
這叫她有些意外。
這三年她的醫術突飛猛進,雖然是自我感覺,但遇上的人和動物基本上都是打眼一過就知道什麼病,正常來說不會看錯,卻從沒像現在這樣,看不出什麼病。
既然對方是病人,凌月也沒說什麼拉着小明走開了。
“什麼人啊,擋着門口!”那個搖扇子的公子還在那不滿地嘀咕。
竹竿的少年拉了他一下:“那兩個人好像是大夫。”
“得了吧,你現在看誰都像大夫!”
“不是,他們身上有草藥味。”
“我怎麼沒聞到?你一定是聞錯了。走吧走吧,快進去,周大夫可是得了君聖手的指點,君聖手的師父是藥王,這回你的病一定會被看好的!”
凌月雖然走出一段距離,可因爲習武的原因,還是將這番話聽到了。
當聽到藥王的時候站住了,君聖手是誰?怎麼沒聽說師父有這麼個徒弟,不會是打着師父的名義騙人吧?
“小明,你知道師父收過君聖手這個的徒弟嗎?”
“小明知道阿君。”
凌月一怔,對了,她都忘了那個阿君師兄是大楚的人。
這個君聖手是阿君?
回身看向那個藥鋪,剛纔都沒注意,門臉很大,進出的人很多,一看就是生意好的。
拉着小明又回去了,剛好那個周大夫對竹竿少年問完診,雖然只是聽了個半截,可凌月還是不覺得竹竿少年得的像周大夫說的那個病。
可什麼病,她還就是看不出來。
“小明,你看出他得出什麼病了嗎?”凌月指指那個竹竿的少年。
“他沒病。”小明想都不想地道。
凌月大感意外:“真的?小明你沒看錯?”
小明又仔細看看那個竹竿的少年,再次點點頭:“小明沒看錯。”
“可他沒病,爲何那個樣子?一看就是生病的。”
“是蠱,不是病。”小明盯着對方又看了看道。
凌月頓時震住,是蠱!那個少年中的竟然是蠱!
藥王教過她怎麼養蠱,可是卻從沒見過人種蠱的樣子,所以並沒有看出來。
“小明,你怎麼看出來的?”凌月不明白,自己沒看過人種蠱的樣子,小明也沒看過的,怎麼知道?
“小明看過。”
“你什麼時候看過?”
小明眼神閃過一絲厭惡和冷意。
一向清澈純粹的眼神多了這樣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突兀,這叫凌月一愣。
“小明種蠱,師父解了。”
凌月愕然,沒想到小明竟然種過蠱!
忽然想起藥王說過小明的身世,小明的父母因爲小明種蠱被拋棄的?
“你們怎麼還在這?”
先前那個搖扇子的少年聲音響起,凌月一擡頭就見對方拎着幾包藥站在面前,另一手搖着扇子。
那個竹竿的少年站在他身邊,見她看來,笑了一下。
“怎麼,在這裡也礙着你事了?”凌月白了一眼。
不知怎麼,看到這人的樣子就覺得不舒服。
搖扇子的公子卻沒有這樣的自覺,繼續說着:“那倒沒有,只是你們總是看我們幹什麼?沒見過病人嗎?還是沒見過我們這樣的病人?別不承認,我蘇三眼睛可是好使的很,你們在這裡站了半天了,一直在看我們!”
“看你們怎麼了,怕看啊,怕看別出來啊?怕看出來就蓋上紅蓋頭啊?我眼睛長在我身上,我願意看誰就看誰,願意看多久就看多久,你想怎麼着?”
這番話一出口,把這個自稱蘇三的公子,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你,你這個醜八怪,簡直是胡攪蠻纏,不講理!”
“姐姐我醜,你那眼睛都看飛出來了,姐姐我要是不醜,你那眼睛還不飛上天了!”
“你……”蘇三面色刷的紅了,“誰看你了!你個醜八怪你……”
那個竹竿少年噗嗤笑了,拉住了他,“蘇三,少說幾句吧。”說着對凌月和小明施禮,“抱歉了,我朋友不是有意冒犯,他就是愛說話的人,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蘇三見路人對這邊頻頻側目,也覺得站在這裡跟凌月吵不太好,不耐煩地道:“走了走了,回去還得熬藥呢!”
說着拉着竹竿的胳膊就走。
竹竿又對凌月施了一禮,這纔跟着蘇三的公子離開。
凌月想起小明說那個竹竿公子中了蠱,便拉着小明不緊不慢地跟上去。
很快蘇三就發現了凌月跟着,氣惱不已,停下了,回頭態度惡劣地道:“我說你們怎麼回事,跟着我們幹什麼!”
“你說話真有意思,我們走我們的路,誰跟你們了!”
“你!”
竹竿少年趕緊拉住他,對凌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拉着他走了。
“他們就是在跟着我們!”蘇三沒好氣地低聲道。
“我知道。”竹竿輕聲說了句。
蘇三怔了下,沒再說話。
凌月聽到這兩句對話,依然不緊不慢地跟着。
兩人走了一段路,上了街邊等着拉活的馬車,付了錢離開了。
而凌月又跟着馬車。
車上的蘇三掀着車簾偷偷往後瞧,嚷嚷起來:“什麼人啊,還在跟着我們!停車停車,我要好好問問他們……”
竹竿趕緊叫車伕繼續走,攔着他,無奈地道:“你怎麼了,和一個路人置什麼氣?跟就跟吧,他們還能比車快嗎?”
“就你好脾氣!”蘇三忽想起了什麼,對車伕道,“趕快點!”然後繼續掀着車簾看後面,見凌月和小明還跟着,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累死你丫的!”
竹竿聽了對好友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凌月見馬車向城外行去,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跟。
她擔心藥王回來找不到他們着急,不過轉念又一想,藥王那樣的高人才不會着急呢,所以也就放開步子繼續跟着了。
種蠱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不能錯過了!
馬車除了不夜城,蘇三叫起來:“他們竟然還在跟着!還說是走自己的路,分明就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