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李嬸兒不希望丫頭的消息傳到她孃家去,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也是包不住的,遲早都會知道,而且,還讓袁晗做了替罪羔羊,李嬸兒自覺沒有問題了,也就不再猶豫,託了個人往丫頭家裡帶信兒去了。
“他嬸兒,你說這賈家的人來了不會鬧事兒吧。”駱嬸兒還是比較擔憂的,怎麼說,人家的女兒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換了誰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嬸兒心裡緊了一下,“難說啊,要是鬧事那也沒辦法啊!”
“那怎麼跟人交代啊?”駱嬸兒覺得還是事先把這個問題想好。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說你家閨女自殺的,有誰信嘛,萬一要是告到官府,吃虧的是我的恪昭,我就怕耽誤他的時間,不是快考試了嘛。”李嬸兒反正心裡有了主意,賈家的人不鬧騰最好,實在不行,那就只有把袁晗推出來了。
“老李家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袁晗呢,怎麼不見人啊!”一些有義氣的村民開始扒兇手了,狠命的,大家一致認定是袁晗,都憤怒的不行。
“袁晗被嚇壞了,估計這會兒躺着呢!”李嬸兒爲難的說,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一些村民起鬨着要進去把袁晗揪出來,李嬸兒趕忙哀求道:“鄉親們啊,先別忙,這萬一不是袁晗呢?說不定是丫頭自殺呢!”
“怎麼可能,自殺,爲什麼要吊死在袁晗的房間外啊,哼!”這種話哄哄小孩子還差不多。
一些不聽李嬸兒的勸阻,闖進了屋裡。敲袁晗的門。
屋裡的人還不知情,李恪昭把門一看,只見個個都憤怒不堪,無比痛恨的看着袁晗,“袁晗,你這個殺人兇手,害怕了。丫頭死了。你怎麼還睡得着。”
“什麼啊?”袁晗有些懵了,這些人爲什麼衝自己發火,丫頭死了。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啊。
“還裝蒜,把她拖出來。”幾個女的不由分說的就把袁晗拉扯着下了炕。
袁晗不停的往後縮,掙扎着,“你們幹什麼?”
“還不去丫頭的跟前懺悔。”
袁晗腦子一片空白。怎麼丫頭的死跟自己扯上關係了,明明自己也嚇了一跳啊。
“袁家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善茬,應該報官,把她送到官府去。”人羣中一些人已經對袁晗很的咬牙切齒了,一是因爲他人覺得丫頭是袁晗害死的。其二,袁家留下的餘毒太深,都在找機會報仇。
袁晗掙扎着
嫵媚的面紗。“我沒有,關我什麼事?”
“哼。丫頭吊死在你的門外,你還有什麼好說。”
“我也奇怪呢!”袁晗被問得說不出話,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原因,看丫頭的樣子,也不像是對自己還有恨意的,還說了那麼多知心話,就算對自己還是恨之入骨,也不必自殺啊,誰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報復別人啊!
在李家圍着的人一直都未散,就這樣討伐袁晗,快下午的時候,突然遠遠的就聽到一陣陣悲慟的哭聲。
好事的人出去一看,只見一個婦人帶着幾個女娃一路撲跑着,往這裡來了,“丫頭的孃家人來了,丫頭的孃家人來了。”
“真的,快看快看。”
“我的女兒啊,丫頭啊,我的親閨女啊!”賈嬸兒一進院子就撲到丫頭的屍體上悲天嚎地起來。
“親家母啊,節哀吧,我也是淌了一上午的淚了。”李嬸兒按慣例還是要上前安慰一番的,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都是兒女親家。
賈嬸兒陰騭了雙眼瞪着李嬸兒,一把把李嬸兒推開,“哼,我好端端的女兒,家裡活蹦亂跳的,嫁進你們李家,也就半年的時間,就沒了,節哀,什麼節哀啊,又不是你死了兒子。”
“親家母,我好心的勸你,你做什麼說人!”李嬸兒一下不高興起來了,真是氣人啊,竟敢咒自己死兒子,丫頭死得好啊。
賈嬸兒呸了一聲,“好心,別以爲我閨女在你們家裡受的罪我不清楚,非要我一件件說出來嗎?”
“親家母,兩個孩子的問題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感情問題我這個當孃的能摻和進去嗎?”李嬸兒就知道這個親家不是善茬,來了什麼都不說,先是數落一頓。
“你兒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女兒跑回家了三天,硬是沒有一個人來尋她,還有我的二丫頭,好心的給你們送東西,落了個什麼下場?”賈嬸兒是把憋在肚子裡的話一併說了出來。
雖說平時對丫頭的不怎麼友好,那是因爲她好端端的,自己的閨女怎麼打都行,可是又怎麼由得了別人欺負她呢,更何況,還是活活被逼死的。
“姐姐,你怎麼就死了啊,姐姐,我可憐的姐姐啊,你死的太不值了,連我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可憐你一片癡心,姐夫怎麼捨得讓你去死啊。”二丫頭看着地上直挺挺的丫頭,也實在是傷心,前不久,丫頭還答應有機會替自己報仇呢。
李嬸兒沒想到二丫頭明裡暗裡哭着哭着就要和李恪昭拉上關係了,這還了得,再讓二丫頭這麼哭下去,搞不好大家以爲是李恪昭薄情丫頭才上吊的呢。
“親家啊,來,先喝口水!”李嬸兒趕忙拉了賈嬸兒和二丫頭坐下,端起水杯子就往他們懷裡塞。
又把站在一邊大哭的兩個小丫頭拉到一邊,一人手裡塞了一大把紅棗,這纔算止了哭聲,津津有味的在一邊吃起來。
“我什麼都不喝,我只想問,我的閨女是怎麼死的,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我不能要我女兒死的不明不白。”賈嬸兒這纔算把實話撂下了,出了人命,總要有所交代吧。
這纔有好事的村民,把之前的推測事無鉅細的給賈嬸兒說了一遍,然後又指着袁晗直說是殺人兇手
亡靈法師職業手冊。
二丫頭早就恨得牙癢癢了,就算不是殺人兇手都恨不得撕爛她,更何況她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大姐,“好你個袁晗,我大姐跟你有什麼仇怨,你要害死她,我跟你拼了。”
袁晗本來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現在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任打任罵。
李恪昭和駱鈞見狀趕忙出面相互,不能讓袁晗受到更多的傷害。
駱鈞只是單純的出於想保護袁晗,不想看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而李恪昭出面,則是因爲他知道丫頭的死因,而且他還知道丫頭是自殺的,當他看到那麼多人攻擊謾罵袁晗的時候,他真的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可是說出來,丫頭的名聲就毀了,死了還背一個偷人的罵名,實在不好聽,再說了,他也向丫頭保證過,絕對不會說出來。
丫頭真是傻啊,爲什麼要死呢,她的死,讓李恪昭愧疚,也許,這一輩子他都會記得丫頭,是爲他而死的。
要是說出來,那麼李嬸兒們就是誣陷袁晗了,總之他不想事情變得更糟,只好讓袁晗承擔這一切了。
“袁晗,你說句話啊。”駱鈞看着沉默寡言的袁晗,忍不住搖晃她的肩膀。
袁晗就那麼呆呆地看着駱鈞,然後噗嗤一下笑了,說,怎麼說,算了巴,說出來牽扯的更多,還不如自己把這件事扛下來。
說丫頭是因爲恨自己才吊死的,常識啊,看過丫頭的遺容就知道丫頭在上吊之前就死了,擺明是發現丫頭已死,然後嫁禍給自己,少了麻煩,也少了一筆安撫費,推在自己身上,大不了最後報官,自己得個秋後問斬。
只是,袁晗始終想不通丫頭爲什麼要死,爲什麼呢?爲什麼李嬸兒又要嫁禍給自己呢?
二丫頭在一邊看得更加生氣了,這個時候了還有兩個男人護在她的身邊,憑什麼啊,”袁晗袁晗,你可真是了不得啊,哼,害死我大姐,還有兩個男人護着你,說!你都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二丫頭,我勸你不要胡說。”李恪昭覺得讓袁晗背個間接殺人的罪名就已經很愧疚了,更不能再讓人破壞她的名譽。
“姐夫,袁晗雖然是你大嫂,可我大姐是你的妻子,你站錯了位置了,怎麼我大姐死了你不傷心難過,還有心情護別人,鄉親們啊,說不定,我大姐死了,我姐夫高興着呢,說不定還是你害死我大姐的呢。”二丫頭字字珠璣,不僅罵了袁晗,還把殺人的矛頭指向了李恪昭,暗示着李恪昭和袁晗聯合逼死了丫頭。
李嬸兒嚇得不輕,趕忙呵斥了李恪昭,“親家啊,你看,就把丫頭的遺體這麼晾着也不是辦法,我看你還是把屍體擡回去葬了吧。”
賈嬸兒一聽立馬跳的八丈高,指着李嬸兒的鼻子,“什麼?你讓我把丫頭的屍體擡回去,丫頭是你們李家的人,你讓我們擡回去,休想,先不說這些,哼,我女兒的死就讓你們三言兩語打發了,你們的一口之辭誰信啊?”
“那你還想怎麼樣?”李嬸兒嗓子一高,哼,還想訛錢。
“怎麼樣,我把話撂着,我家丫頭死得冤枉,要麼給個交代,要麼我就去報官,你自己看着辦!”賈嬸兒也不拐彎兒抹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