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家愛個漂亮衣服也是人之常情,袁晗進了另一間房換了衣服,照了照銅鏡,當下就高興起來,果然是人靠衣裝啊,這樣一穿立馬變得高大上起來了。
鬱夫人見袁晗出來,當真是驚豔不已啊,誇讚道:“哎喲,袁晗啊,你這模樣身段,咱們鎮上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袁晗擺手謙虛道:“鬱夫人你過獎了,哪裡有那麼誇張啊。”女人是有嫉妒心的,要是自己上趕着,人家心裡不舒服怎麼辦啊?
鬱夫人搖搖頭,“我說好看就好看,你這模樣啊,恐怕只有在洪都去尋個女婿了,這裡恐怕沒有配得上你的。”
“哪裡的話。”袁晗心道你只是知道我漂亮,卻不知道我已經當了一回寡婦了,配人,哼,除了駱鈞恐怕沒人不嫌棄自己了吧。
兩個人又在一處寒暄了片刻,袁晗才起身告辭了。
因着來時是小竹領的袁晗,所以出去的時候鬱夫人仍吩咐小竹送袁晗回去。
“看起來夫人好像很喜歡袁老闆啊。”小竹看着袁晗一聲漂亮的新衣道。
袁晗將信將疑,道:“真的嗎?我倒是覺得鬱夫人待我客氣只不過因爲我救了她孩兒的命。”
“當然不是,若是單單如此,大可以賞你一些好處便是,又何必花費那麼多周章呢,夫人是喜歡你的。”小竹無比可定,她在夫人跟前待了也有三四年了這點脾性還是摸得清楚的。
袁晗聽了,不由地笑了出來,“承蒙夫人擡愛了。”
袁晗回到鋪子,見所有人都在等她吃飯,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們餓了先吃啊,不必等我。”
何嬸兒看了眼煥然一新的袁晗,笑道:“你是這個家的老闆,不等你可怎麼好啊!”
“乾孃。”袁晗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坐下了。
袁燦看到袁晗的新衣,高興不已,摸了又摸,“姐姐。你的衣服真好看。是縣令老爺賞給你的嗎?”
袁晗按了袁燦坐下道:“我可是沒見到什麼縣令老爺啊,只不過是去見了一下鬱三爺的夫人,這衣裳是她送給我的。”
大家吃完飯。袁晗決定算算這一個多月來的帳目,清點核算了一下,竟然也有小五兩之多了。
袁晗大喜,“按這樣的發展下去。要不了你們考試,錢我就能給你們還上了。”
駱鈞聽了有些不樂。道:“我們並不圖你還錢,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就是啊,我們在這兒你供我們吃住,我們也要知道感恩。”李恪昭吃了兩口飯說道。
袁晗白了他們一眼道:“我知道。可是你們的爹孃也不要這銀子了嗎?真是的。”
駱鈞和李恪昭兩人都不好意思起來,這話說的是啊,他們兩個做不了主啊。
“對了。你們還有幾天考試啊?”袁晗這纔想起這兩天只顧着忙,把他們的正經事兒都給忘了
偏執到死。
李恪昭道:“還有四天吧。怎麼了?”
袁晗搖搖頭,道:“沒怎麼?只是昨天曹老來吃東西的時候閒談時說道有一個書生因爲家裡實在太窮,最後決定不參加考試了。”
“有這樣的事兒?”駱鈞倒是奇了,這是一個好機會,私塾的先生多半都沒有太多的學識,縣裡的公學也上不起,共勉書院多好啊。
袁晗點了點頭,有些愁緒道:“是啊,我聽說了覺得怪可惜的,你說,要是他咬緊牙關的話,說不定還能搏得一條出路,卻現在要放棄。”
“可是我們現在也束手無策啊。”李恪昭聽了也覺得惋惜,可是要說伸出援助之手吧也有些困難。
袁晗倒是有個主意,道:“我心裡在想啊,這曹老既然都把書院開起來了,那麼他也一定不會再在意多話幾兩銀子吧。”
“你什麼意思啊?”大家都聽得雲裡霧裡的,很是不清楚。
袁晗神秘一笑道:“我想成立一個獎學金,專門給那些學習成績優異但是家庭條件困難的書生,比方說考了第一啊什麼的。”
“你說的倒是不錯,只是以你一人之力恐怕不行吧,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多月才賺了五兩啊。”李恪昭覺得袁晗心大力小,思想是好的,可是就是太不切實際了。
袁晗當然明白這一點了,他一人之力肯定辦不好這件事兒了,不過要是集合大家的力量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曹老算一個,讓他出點兒銀子的話肯定不成問題,自己算上一個,要是能讓縣令老爺也參與就好了,不過有些難啊。
“哎,我這一天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啊,你們說是不是?”袁晗嘆了口氣,心裡還真是累得慌。
袁晗也不再跟他們說話,轉身回屋一個人想事情去了,想來想去又覺得法子不妥,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別人願不願意又當另說了啊。
“袁晗啊袁晗,你就別再自不量力了,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想幫別人。”袁晗恨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拍了拍腦子讓自己消停。
幾天之後,駱鈞和李恪昭的門考試便開始了。
袁晗倒是不緊張,因爲她相信一駱鈞和李恪昭的才華應該不成問題,不過萬事都有一個萬一,如果他們失敗了,那袁晗的辛苦也就算白費了,最開始,袁晗還是有私心的,都是爲了駱鈞和李恪昭。
不過要是真的如此,那他們也就安心的回家好好看書去吧,別留下來丟人現眼了,要不給自己跑跑堂也行啊。
不日成績出來,駱鈞第五,李恪昭第四,果然是那個窮困潦倒的書生第一。
“你說你們,我對你們可是寄予厚望啊,本指着前兩名你們倆給我承包了呢,誰知道你們......”袁晗就像是現在的家長,對孩子的學習成績大大不滿。
駱鈞道:“你不必動怒,總之能進書院就行了,這又不是考狀元,是那麼打的勁兒幹什麼?真要那麼出類拔萃的,其他的人壓力也大啊。”
“你不知道壓力可以轉化爲動力麼?”袁晗恨恨道。
駱鈞道,“你說的有理,不過我們不是爲了讀書而讀書的,大家都是懷揣着夢想的,要是都這麼爭奪第一,那就變成惡性競爭了
明騷暗動。”
“歪理多。”袁晗說不過駱鈞,哼,反正在這個古代也沒什麼壓力,不知道競爭的激烈,自己再慷慨陳詞有什麼用呢?
不過正好,袁晗趁着曹老吃東西的時候,跟他談了談,“大爺,前幾天你不是說有個學生因爲家境不好,打算不來上學嗎?”
“是啊,我們幾個也暗自發愁呢。”曹老嘆了一口氣,倒是個人才,只可惜了。
袁晗想了想道:“大爺,我倒是有個法子,不過就是不知道說出來你願不願意了。”
曹老素來知道袁晗的主意多,哪裡有不願意的,只讓她說。
袁晗這才把想法說出來道:“你覺得我這個法子好不好啊?”
“尚好,只是這個獎學金怎麼個發方法啊,要是這樣一來恐怕所有的學生都想要這獎學金。”曹老聽着倒是可以,不過怎麼分配又是問題。
袁晗又把怎麼分配獎學金的方法說了,曹老這才點頭同意,“這樣倒是好的,讀書人啊,你別看他手無縛雞之力,可是那股清高的脾氣可不少,本來我也想過直接接濟他,可是人家怎會領情啊。”
於是袁晗又和曹老商定了每月一次考試,前兩名均可享受獎學金,而這個獎學金完全由袁晗和曹老個人承擔。
最後曹老又有些疑惑,問:“你這個主意是不是之前跟駱鈞和李恪昭說過啊?”
袁晗點點頭,不覺得有何不妥道:“稍微提了一下啊?怎麼了?”
“這就難怪了,我就說嘛。”曹老這纔會心一笑,連褶子裡都開了花兒。
袁晗更加不解了,問:“到底怎麼了?”
曹老這才把他的推想告訴袁晗,說不定兩人聽了袁晗的話,所以考試的時候纔沒有盡情發揮,好把這頭籌的名額讓出來,要是真的有獎學金,那也好讓需要之人享用。
袁晗聽了,又是好笑又是氣,難怪駱鈞那天說了那麼一通道理,原來如此啊,只不過兩個人也太傻了吧,自己只是說說而已,又不一定成真。
“他們這是相信你,你說的話總會成真的。”曹老笑了笑,對袁晗更是喜愛。
有了這麼個主意,不免又要麻煩曹老派人張貼告示去了。
共勉書院的其他幾個學究知道了,也表示紛紛願意出力,袁晗聽了更加高興了,眼看着獎學金就茁壯成長了。
此消息一出,共勉書院的名聲大噪,街知巷聞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袁晗的大名,大家都說她是個善人好人。
一個商人額能夠有此舉當真是難得啊,鎮上的百姓難免對袁晗又多了一層敬愛之意,鋪子的生意也就更加紅火了。
袁晗現在走在街上,誰見了不是熱情地上前打一聲招呼啊,袁晗自然無比享受這種待遇,心裡樂道:“恐怕就是縣太爺,也沒有這麼好的名聲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