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沒有接到她的乾哥哥還是有些遺憾的,因爲要是把他接回去乾爹乾孃兩個肯定就不操心了。
“那個,既然沒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等大哥回來了你給他說我來找過他,他爹孃想他,要他去佳味軒。”袁晗交代了一聲就要走了。
洪濤趕忙攔住,問:“我能去麼?你看我一個人的生活過的也不好,我跟着大哥蹭幾天好吃的?”
袁晗看了洪濤一眼,無不挖苦地道:“無所謂,不過看你這德行實在是不像白銀會的二當家啊,寒磣。”
洪濤轉身進屋去了,撂下一句,“等大哥回來我們就去。”
袁晗回去便耐心開解老何頭兩口子,說他很好,又說她多方打聽沒有大礙,讓他們兩個老人放心。
老何頭夫婦見袁晗這麼懂事兒,又見打聽到兒子尚好的消息,便放心了,何嬸兒拉着袁晗兒的手道:“孩子,乾孃知道這陣子你受累了,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啊,乾孃,你在說什麼呢,有你們我纔不委屈呢!”這兩句話說的袁晗鼻子酸酸的,遇到他們是她的幸運。
老何頭敲了敲竹子根做的煙鍋,道:“既然那小子沒事咱們也就別愁眉苦臉的了,不要再給袁晗添堵了。”
就在二月十五前夕,鬱夫人又來了。
袁晗把鬱夫人請進裡屋,斟了茶,又見鬱夫人臉色不是太好,便估計這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夫人今天怎麼了?”
“哎,說起來我就生氣啊,袁晗啊。那個小竹平時挺好的啊,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忘恩負義。”鬱夫人氣得滿臉通紅,一想起來就是氣啊。
袁晗見鬱夫人這麼說小竹,心裡就好奇了,小竹怎麼了?她人挺好的啊,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便問:“夫人如此生氣到底是爲何啊?跟小竹有什麼關係啊?”
“那個小竹啊,我平時待她不錯。誰知道她竟然趁着生病跑了。”你說生氣不生氣。好好地一個丫環竟然也有這麼大的主意。
袁晗還真是有些驚訝,有些不敢相信:“你說小竹跑了?怎麼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我不是說了嗎?之前小竹臉上起了東西。我便讓她回家休息,可是這小半個月都過去了也不見她回來,我便派了個人去她的家裡,一問才知道走了五六天了
亡靈法師職業手冊。”鬱夫人一方面生氣一方面又覺得可惜。有個趁手的丫頭也不容易,才使喚順手就跑了。
袁晗聽了心裡疑問叢生。小竹跑了,不可能?上次小竹來見自己可是一點都沒有透露啊,“事已至此,夫人大可不必介懷。”
“哎。我知道小竹平常跟你相處的好,所以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的去向。”鬱夫人也是沒有辦法了,其實人跑了都無所謂。可是傳出去多難聽,還以爲她有多難伺候呢。連個丫環都受不了跑了。
袁晗這才明白鬱夫人的來意,原來如此啊,鬱夫人並不是把她當成可以訴說的對象,而是變着法兒來審問的,這麼一想袁晗對鬱夫人的好感就下降了,冷笑道:“我與小竹關係尚好,不過再好也好不過你們主僕,連夫人你都不知道小竹的去向,更何況我啊,再說了,如果她真的要跑也決計不會告訴我的,夫人認爲我與小竹的關係好,說不定小竹還認爲我與夫人的關係好呢!”
鬱夫人聽袁晗說了這麼一大通,又見她的語氣不似平時那般客氣,也就知道做的有些過了,便帶着笑道:“袁晗啊,你別多心,我這也是着急了,纔來問問你的,你說鬱府裡那麼多妯娌,知道我的事兒唾沫都能淹死我了。”
“哎,夫人你也彆着急啊,她的家人呢,你問過嗎?”袁晗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弄得好像只有她委屈似的。
鬱夫人用帕子掖掖眼淚,嘆道:“問了,家裡還有三口人,她的爹孃和弟弟,底下人問小竹去哪兒了,可那家人只是哭嚎着,一個字都不肯說,倒弄的像是他們受了委屈。”
袁晗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實在不好發言,但是她絕對不相信小竹那麼好的女孩會丟下家人跑路,“這事兒夫人你一個婦道人家到底辦不妥當,不如讓鬱三爺想想辦法。”
聽起來好像跑了一個丫頭鬱夫人很重視,其實說白了還不是爲了那麼點兒虛幻的面子,袁晗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這個鬱夫人也不能免俗,相處久了袁晗越漸覺得這個鬱夫人也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好。
鬱夫人又嘆了口氣,端起茶盞颳了刮茶葉沫兒,又放下了,道:“我跟你想的一樣,可是等我給三爺說了,三爺卻並不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說跑了就跑了,再重新給我選個合適的,你說,我是這個意思嗎?”
“可能是三爺怕你擔心啊?”袁晗簡直語無倫次了,人家停下等她發表意見她又不好一言不發。
鬱夫人苦笑一聲,道:“他纔不是呢,你說說,我折損了這麼大的顏面,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我就跟三爺商量,小竹那蹄子籤的是五年的契,時間還沒做滿就跑了,我就想着讓三爺派人拿着契去拿人,不給人就賠銀子,誰知道三爺反而說我多事。”
“想來是三爺最近是忙,抽不開身,所以才這麼說你的吧。”袁晗聽了倒是覺得過癮,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虛僞啊,她又不缺這幾兩銀子,爲什麼要拿着契去要挾人家啊。
鬱夫人全然不信袁晗的話,語氣中有些頹喪,道:“他若是忙就好了,怕就只怕他心裡壓根兒就沒有替我着想啊。”
“好了夫人莫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啊,依我看啊,夫人就先好好的回去休息一陣兒,明天出去上香,正好換個心情不是嗎?”袁晗實在無話可說了,便想法子趕快把鬱夫人打發走,這樣的女人,換了誰誰都不喜歡啊。
“也好,我走了,有空常來看我。”鬱夫人見袁晗和她無話可談,也就站起來告辭了。
等送走了鬱夫人,袁晗這才呸了一聲,以前覺得她挺好的,現在怎麼越看她越討厭啊,明明就是心機婊,卻還要裝成天真蘿莉,喝個茶也是,你要喝就喝嘛,還一臉的嫌棄,哼
皇后無德。
難怪小竹會跑了,遇到這樣的主子誰不跑啊。
袁晗把鬱夫人碰過的茶盞狠命地洗刷了幾次,這才解氣。
何嬸兒見袁晗這麼生氣,過去問原因,袁晗便道:“人家嫌棄咱們的茶葉不好,以後來了我還不招待她了呢。”
“不會吧,鬱夫人看着不像那樣兒的人啊。”何嬸兒倒是覺得袁晗有些小題大做了。
袁晗哎了一聲,此一時彼一時,之前兩個人的關係好,也就計較的沒那麼多,現在生出嫌隙來了,人家又自覺比人高貴,那可不是就開始嫌棄了。
袁晗纔在抱怨,忽然一個年輕小夥子衝了進來,對袁晗道:“袁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我?”袁晗狐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何嬸兒呢說了一聲,出去了。
袁晗纔想問他是何人,那小夥子就說話了,“袁小姐,二當家的讓我來找你。”
“找我?有什麼事兒嗎?”袁晗聽了更覺得奇怪了,這麼久了也沒有把乾哥哥帶來,會不會是乾哥哥不願意來啊,讓自己去勸勸?
本來袁晗是不想跑的,一趟就一個多小時呢,走的人夠嗆,可是一想到老何頭夫婦惦記兒子,也就答應了,“那行我去說一聲就走。”
等袁晗到了洪濤家的時候,那小夥子轉身就走了。
袁晗一把拉住小夥子問:“慢着,你怎麼不進去啊?”
“二當家的不讓兄弟們進院子。”小夥子答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袁晗徑直走進去,見裡邊沒人,只有淡淡的香辣紙錢味道,便又往裡邊走,發現裡屋沒有人,便大叫:“洪濤,姐來了,洪濤......”
“吱呀”靠牆放着一口缸的旁邊的地板開了一個縫,接着完全打開,裡面探出洪濤滿臉沉重的臉龐。
袁晗忍俊不禁,笑道:“洪濤啊,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密室啊,怎麼,害怕敵人襲擊你,躲地下去了。”
洪濤陰騭着雙眼,瞪了袁晗一眼,一語不發的徑自又下去了。
袁晗看着心裡害怕,洪濤可從來沒有這麼兇狠過啊,這樣子像是充滿了仇恨的樣子,便跟着下去,邊下邊問:“你整的是什麼啊?味道這麼濃,是你姐姐的祭日嗎?”除了這個袁晗也想不出他燒這些東西的原因了。
洪濤沒有說話,只是一拳又一拳地砸一根柱子,每一拳都伴隨着地下室輕微的震動。
袁晗害怕極了,趕忙拉住洪濤的手央求着:“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打了啊。”再打這個地下室都要塌了,要整人也不用整的這麼逼真吧,
“你說話啊,怎麼?叫我來你卻不說話,”袁晗見洪濤呆若木雞地站在中央,搖了搖他,心裡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是因爲他也喜歡上大哥的女人,兩個人鬧矛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