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相臉上沒了血色,他這是什麼話,罷了,既然如此,那就留在那邊吧,他什麼都經得起,就是經不起再失去親人了,這個他唯一的牽掛。
牢裡的洪濤還在練功,按照書上的指示,他覺得練的火候到了,便準備一試威力。
“哎喲。”洪濤忽然捂着胸口叫喚起來,還不停地在地上打滾兒。
駱鈞和李恪昭趕忙丟下書扶着洪濤,“你怎麼了?洪濤。”
此時的洪濤只覺得胸口憋悶疼痛,甚至有些不敢呼吸了,臉上漸漸變的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着,“胸口好疼啊,好疼啊。”
李恪昭想一定是那武功秘籍練的,趕忙去翻了翻,問:“喂,你給他的是什麼秘籍,你看把人練成什麼樣了?”
“就是武功秘籍,沒錯。”流浪漢見洪濤練成這樣,心裡也害怕,萬一要是出點兒什麼問題那就糟了。
李恪昭指着流浪漢道:“他沒事就罷了,若是他有事,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是個江湖騙子,爲了點吃喝到處騙人。
“我會不會死在這裡啊?”洪濤覺得悶的慌,稍微一使勁兒就疼。
駱鈞把稻草鋪好了讓他躺下,“你彆着急,躺着休息一會兒。”要是袁晗在這裡就好了。
駱鈞放好洪濤就朝着外面大叫,“來人啊,來人啊,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喊什麼喊!”外邊的小廝衝這裡邊大喝一聲又出去了。
駱鈞焦急不已,道:“小哥,真的,出事了,快來看看啊。”
李恪昭一直在洪濤邊上照顧洪濤。眼見外邊的人不理,也跟着喊了起來。
“吵什麼吵啊?”外邊守着的小廝見把裡邊的人喝不住,便進來一探究竟,“什麼事啊?”
駱鈞指着洪濤焦急道:“小哥,能不能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啊,他說胸口憋悶還疼。”
“怎麼這樣的啊?”小廝聽了覺得奇怪,好端端的關在這裡。沒理由突然發病啊。
李恪昭給洪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咬牙切齒地看着對面的流浪漢道:“還不是他,給了一本什麼武功秘籍,從昨天開始練。到今天就成這樣了。”
小廝一聽有些無語地嘆氣搖了搖頭,拿着一根木棒在對面的鐵柵欄上使勁兒的敲了敲,“你這個該死的,還敢說你的什麼秘籍。”
駱鈞趕忙問是怎麼回事兒?
小廝這纔給駱鈞們說:這個流浪漢沒關進來之前就是一個騙子。懷裡整天都揣着一摞書,到處拿着去騙錢。說什麼祖傳的。
其實這書也不是他的,是他撿來的,洪德向來沒有賣書一說,沒想到這流浪漢膽子還大。騙人都騙到陸弘一頭上去了。
碰到陸弘一還有別的下場嗎?自然逃不過一劫,被關進牢房。
流浪漢被關進來之後整天閒着無事,就看這些‘秘籍’
綜清穿之陳貴人。最後竟然練上了,練到最後廢了一隻腳。從此他便跛了。
“你說你也真是缺德,”小廝指着流浪漢頗爲無語,“自己都練廢了,還敢讓別人練。”小廝因爲這三個人是管家特別照顧的,所以心裡也向着他們。
李恪昭聽了更加着急,抓狂的就要夠着踢打對面的流浪漢,可是兩間牢房之間的距離太遠,也夠不着,“你這個害人精,要是他有事你就等着抵命吧。”
對面的流浪漢見李恪昭那麼抓狂,雖然打不到他,但還是下意識的躲了一躲,有些委屈道:“我這麼做也沒有什麼惡意,我只是爲了一口飯吃而已,我已經一年多沒有吃過飯了。”
“哼,所以你就拿這些東西騙別人。”李恪昭眼中冒着火光,恨不得把他焚化了。
駱鈞覺得現在不是責怪人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便對小廝哀求道:“小哥,你能不能給我們請個大夫瞧一瞧,實在不行你通知一下你們的公子,你看他痛成這樣,不能再拖了。”
“這......”小廝有些爲難,這三個人雖是官家特別照顧的,可是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啊。
“麻煩小哥你通傳一聲。”螺距見小廝有些猶豫,便把懷裡的銀子拿出來,道:“還請小哥行個方便。”
小廝想了想還是去,看這書生也不是壞人,而且又這麼客氣,也時在是不好意思拒絕,“那好吧,我去說說看,成不成我不敢保證啊。”
“多謝小哥行方便,”駱鈞說着把銀子塞到小廝的手裡,感激道,“我知道小哥不缺這個,可是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小廝猶豫了一下接在手中,“你們先看着他,我去找少爺。”
陸弘一還在房間裡逗鳥兒,忽然聽見外邊的小廝說牢房裡關着的人出事兒了。
“出事兒?好好地怎麼出事兒了?”陸弘一聽了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無所事事地逗着鳥兒。
小廝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問:“少爺,那管不管啊?”
陸弘一沒好氣地喝了小廝一聲,道:“殺才,還是我親自去一遭吧,你去把府裡的大夫請來。”
陸弘一慢悠悠地來到牢房,這種地方他也沒來過兩次,環境還真是惡劣啊,進了牢房了,光線幽暗。
“嗯哼!”陸弘一來到牢房前,看到駱鈞二人專心的照顧着洪濤,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讓他先開口吧。
駱鈞聽到聲音,轉頭一看是陸弘一來了,便站起來道:“陸少爺,請您放了我們吧。”
“爲什麼?”陸弘一明知故問,他看到這一幕,忽然想到十二年前,當時他的家丁也是這麼求別人的。
“他受傷了,很嚴重,要是不及時看病他會有生命危險的。”駱鈞不是大夫,不能準確地說出洪濤的問題,只能說他受傷了。
陸弘一慢條斯理的掃了四周一圈,“他受傷了關我什麼事?”
駱鈞沒想到陸家少爺這麼冷情冷性,一時無語,“他受傷是不關您的事兒,可是要是您行行好,他就有救了
極道魔尊。”
“可是我爲什麼要行行好呢!”陸弘一冷眼看着情緒激動的駱鈞反問他。
“他是一條人命,本來你只需要有那麼一點仁慈之心他便有存活的機會,這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駱鈞不知道陸弘一爲什麼不肯放人,只是他覺得這本不是什麼難事。
陸弘一聽了,心裡怒氣驟升,眼神陰暗,笑道:“舉手之勞,很多時候都是舉手之勞的事,可是當我需要別人舉手之勞的時候,別人怎麼對我的?既然我沒有得到,爲什麼又要舍於別人。”
駱鈞聽陸弘一的話裡含着怨氣,他雖不知道所爲何事,但是也能猜的出陸弘一也曾遇到過無奈,“陸家少爺,上蒼有好生之德,你若是高擡貴手,這便是積了陰德。”
“積德,我積德有何用?”陸弘一兩眼迷茫,笑了笑,他不作孽都算不錯了。
駱鈞見說了這許多陸弘一還是不爲之所動,便道:”陸家少爺,我好心相勸,但是你始終聽不進去,難道你真的視人命如草芥嗎?”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陸弘一看着面前的書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駱鈞看了一眼越漸虛弱的洪濤,道:“若是不是,那自然就好,想必是陸家少爺想跟我們開個玩笑,若是,那在下也無話可說,只是上天自有因果,俗話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本少爺從不相信因果報應。”陸弘一寒着臉,要是真的有因果報應的話,爲什麼出事的是母親和弟弟,是他害得小妾流產,要出事也應該是他啊。
駱鈞看着陸弘一油鹽不進,簡直就是頑石,聽口氣他好似跟他父親不合,看來只有行此險招了,“當然了,你是什麼人?陸家的少爺,你的父親可是朝廷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這麼強大的後盾護着你,因果報應當然應驗不到你的頭上了。”
“哼,你的意思是說本少爺是依仗丞相了?”陸弘一心中不屑,他纔不需要靠那個人。
駱鈞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難道不是嗎?你姓陸,別人之所以讓你幾分難道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嗎?其實你心裡也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你說你不是靠父親,怎麼可能?就連你現在的身軀血肉都是你父親給你的。”
“不許你再說了。”陸弘一有些失態,紅着眼握着拳使勁兒地砸着鐵柵欄。
“爲什麼不讓我說,是不是聽着害怕,我怎麼說的這麼有道理啊,就連人人求而不得的狀元之位你都唾手可得,你還不承認。”駱鈞又添了一把火,說什麼也要趁着這個機會出去。
陸弘一滿手都在流血,他伸出手指着駱鈞道:“我要你見識一下陸弘一的真本事,狀元之位我絕對襯得起。”
“我也自覺襯得起狀元之位,可是哪裡有機會?”駱鈞還是頭一次說這麼大口氣的話。
陸弘一聽了,挺佩服駱鈞的勇氣的,點着頭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賭上一賭,看看到底誰纔有本事問鼎狀元之位,輸的那個人必須答應贏的那個人一件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駱鈞毫不猶豫就迎戰了,之所以這麼痛快就是怕陸弘一反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