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哄乖了郎兒,就讓袁燦帶郎兒去一邊玩耍了,“你得爲孩子打算,你不回家,你能照顧的了孩子,他嬌生慣養的,你有能力照顧他以後的生活嗎?”
“我,我不回去了。”鬱夫人何嘗不知道啊,做人的爲難之處啊。
袁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對袁燦道:“燦兒,我們回吧。”說着帶着袁燦丟下鬱夫人母子走了。
鬱夫人見袁晗要走,再也兜不住了,大叫一聲,“袁晗......”然後什麼也沒說,無力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哎,”袁晗心軟了,轉身問鬱夫人,“你想怎樣啊?”
鬱夫人上前抓住袁晗的手道:“袁晗啊,我知道你是念着以往的情分來看我,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拿我當朋友的,我如今走投無路了,你幫幫我吧。”
“又來這一出,”袁晗悶悶不樂地抽出手,冷眼看着鬱夫人,“那你說我怎麼幫你啊?”
“袁晗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狠心的人,你就好心的收留我吧,收留我們母子。”鬱夫人幾乎就要給袁晗跪下了,事到如今一定要求得她答應。
袁晗實在犯難,收留她,怎麼收留她呢?自己做的小本生意,又沒有多少進項,家裡已經有七口人了,還要再添兩口,怎麼撐得下去啊,“哎呀,不行啊,你也知道我的鋪子小,我......”
鬱夫人苦苦哀求,“袁晗,你就先暫時收留我吧,好不好等我慢慢尋到去處就走,我不會在你們鋪子裡白吃白住的。我幫忙,行嗎?”
“哎呀,好了好了,今天先去家裡吧,其他的明天再說,”這要拒絕一個孤苦無依的母親,還真是說不出口啊。“我只是今天收留你。能不能留在鋪子裡幫忙,還得看我乾孃的意思,若是她同意。我沒什麼意見。”
鬱夫人趕忙點頭道:“我知道,我絕對不讓你爲難。”
何嬸兒在屋裡忙天忙地的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喜滋滋地等袁晗們回來,誰知道等來等去卻等來了鬱家的人。
“你這是......”何嬸兒見鬱夫人大包小包的懷裡抱着孩子就這麼一頭紮了進來。
袁晗生怕何嬸兒生氣。便道:“乾孃,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們在路上碰到她,她硬是要求我說要我收留她,我念着往日的情分,答應今天讓她留宿。明天走人。”
“哼,你們鬱家也有今天,我們這裡可容不下你。既然袁晗答應了,你今天就在這裡住下吧。明天就走。”何嬸兒淡淡地看了鬱夫人一眼,喜悅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沖淡了。
鬱夫人知道現在只有求何嬸兒了,便低聲下氣道:“嬸兒,我知道鬱家之前做了許多對不起您的事,可是您行行好,就讓我留下吧,我們孤兒寡母的實在沒處去啊
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幹甜文)。”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你們鬱家的報應,與旁人無關。”何嬸兒見鬱夫人哭的可憐,身邊還跟着個孩子,也真是遭罪,可是她的兒子呢?又有誰同情過他。
鬱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嬸兒,我知道我說再多都無用,可是那些事也不是我們母子做的啊,何況我還提供了證據,要不然鬱家不會這麼容易倒下的。”
何嬸兒聽鬱夫人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的,便看了眼袁晗,見袁晗也是一副事實如此的意思,“可是,你當夫人當慣了,我們鋪子裡養不起閒人啊。”
“我會學着幹活的,我的要求不高,只求我們母子溫飽,有瓦片遮頭,嬸兒,我真的會學的。”鬱夫人不怕苦,只要能活下去,把孩子拉扯大,她什麼都不怕。
何嬸兒心裡雖然恨鬱家,可是心裡也清楚這事跟鬱夫人無關,便問袁晗:“袁晗啊,你覺得呢?”
“這事兒得由您做主,你要是同意了,她們母子留下,你要是不同意了,哪怕是她們母子露宿街頭,也不管我的事兒。”袁晗嘴角壓抑着笑,就知道乾孃是個口硬心軟的,這麼可憐的孤兒寡母往這兒一站,她肯定不忍心。
何嬸兒見袁晗不發表意見,便轉身問老何頭,“你怎麼看?”
“我能有啥看法,看她們娘母子可憐見的,留下就留下吧,不會幹的學着幹就行了,反正現在鋪子的生意好,袁晗又懶,多個人手也好。”老何頭本來對女孩就心存憐憫,雖說鬱夫人年齡較袁晗大些,可是也算是女兒輩的,弄得人家可憐兮兮的幹什麼?
何嬸兒見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她便也點頭了,“那行吧,你就留下吧,明天開始幹活,要是我說讓你走,好像我怪絕情的。”
“謝謝嬸兒。”鬱夫人趕忙跪下磕頭表示感謝。
何嬸兒一把拉起鬱夫人,有些彆扭道:“算了吧,別弄這麼大的架勢。”
“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着做。”鬱夫人再三表示了她要好好幹活的決心。
何嬸兒勉強一笑,道:“你不好好幹我自然會趕你走的,好了,既然留下了就一起吃飯吧,燦兒去添兩副筷子。”
“哇,慶祝的飯菜這麼豐盛啊,太好了。”袁晗高興過了頭,摩拳擦掌地坐下就準備吃個痛快。
鬱夫人笑了笑,問:“慶祝什麼?”難道今天是誰的生辰嗎?
袁晗夾了一塊肉,還沒送進嘴裡,鬱夫人這麼一說,她半邊臉都僵了,“說了你也別生氣,我們在慶祝鬱家的人今天終於伏法啊,我哥的仇終於得報了。”
“我明白。”鬱夫人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郎兒的圍裙,現在沒有老媽子了,一切都得自己動手。
吃過飯袁晗就把鬱夫人母子帶到她的那個小房間了,指着裡面道:“你們就暫時先在這裡住下。”
鬱夫人不同意,說:“這怎麼可以呢,這是你的房間啊,我住這裡,你去哪裡?”
“我自然去別處了,放心吧。”袁晗當然是想了一邊才這麼決定的,她搬到袁燦的房間湊合一宿,明天再好好收拾收拾。
鬱夫人眼中含着淚水,“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對我......”
“不知道說什麼就別說了,以後多幫乾孃分擔一點兒就行了
偏執到死。”袁晗沒有說一大篇趕人的廢話,只是很務實的說了這麼一句。
別說鬱夫人還真是勤快,雖說做很多事都別手別腳的,可到底多個人鋪子裡就輕鬆很多了,一天活兒幹下來並沒有什麼打碎了一地的碗啊,差點把鋪子燒着了,活着是把垃圾倒到井裡的這些笑話,許多不會的活兒經何嬸兒一教,也就湊合能做了。
鬱夫人現在很滿足,靠自己的雙手來活人雖然很累,但是特別踏實。
再有何嬸兒雖然嘴上不太喜歡鬱夫人,可是幹活方面一點也沒有刁難她,反而許多活都沒讓她做,也是怕她才幹這個累壞了。
袁晗心裡根本就沒有惦記着鋪子,一心都在鬱三爺父子倆的斬首上,算一算還有三天,三天之後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袁晗因爲這個還特地跑去問曹老那天需不需要她買一些青菜雞蛋之類的。
曹老幹瞪了半天眼,不知道袁晗是什麼意思,有說讓袁晗回去,沒事兒別瞎晃悠。
袁晗問欽差大人來這裡主要是幹什麼的?怎麼老是看不到他的人影啊。
曹老呵呵一笑這才告訴她,原來欽差此次主要是來檢驗各處的堤壩的,順便查了查本縣的知府。
我的天吶,袁晗在心裡感慨,不愧是當官的啊,打着辦知縣的幌子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知府啊,高招高招啊。
袁晗回去問鬱夫人要不要去看看鬱三爺,鬱夫人想了想還是作罷了,看了又能怎樣呢?還是讓他平靜地走吧。
“也是。”袁晗聽了鬱夫人的話覺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也不勉強。
到了那一天,袁晗還是很敬業的準備了雞蛋之類的東西,早早地去縣衙等着了,只等着遊街的時候往他們臉上砸雞蛋就是了。
誰知道左等右等,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袁晗眼尖,看到又準備出門的欽差大人,趕忙叫住,“大人請留步。”
“什麼事啊?”欽差大人皺了眉看着袁晗,怎麼總是冒冒失失的,一點女孩兒樣都沒有。
袁晗也不介意欽差大人嫌棄的目光,道:“大人,你這要出去啊,我是來問,鬱家的人犯不是要斬首麼?怎麼還不見動靜,我這都等了半天了。”
欽差大人聽了像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袁晗,“你還擔心我是指放了他們?天不亮就行刑了,你激動個什麼?”說完便帶着一種差役走了。
袁晗聽了,往牢房裡望了望,在心裡嘀咕,還沒遊街呢,怎麼就斬了,電視裡不是都得關在囚車裡遊一圈兒,然後在菜市口斬首嗎?
本來袁晗還想體驗一把扔雞蛋咂昏官臉蛋的快感呢,哎,“差大哥,爲什麼你們悄無聲息的就把鬱家的人給斬了啊?爲什麼沒遊街,是不是真斬了啊?”
“你不信可以去鎮外的荒郊,那裡有個亂葬崗,早上才扔進去,應該還在,欽差大人又沒說斬首示衆,遊什麼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