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默默地到了鋪子,何嬸兒問:“找到你乾爹了嗎?”
“沒有,可能是出去了。”袁晗笑了笑。
何嬸兒嘀咕道:“這會兒了他還亂跑什麼啊,也不知道給你張羅一下。”越大越沒腦子了。
“乾孃,你就別埋怨乾爹了,說不定他有事呢?”袁晗笑了笑,老何頭那麼好,袁晗怎麼忍心說他。
何嬸兒隨便呸了一口,抱怨道:“他能有什麼事啊,整天除了喂牛,就是叼着煙鍋跟那些老頭們閒聊了。”
“乾孃。”袁晗無奈,只得又笑了笑,敷衍過去。
鬱夫人在一邊道:“看來我們該給袁晗辦個踐行宴啊,袁晗啊,這一分別,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呢?”本來是喜事,這麼一說倒是讓人傷懷起來了。
“你別這樣,怎麼就見不着了,以後每年我都會帶着乾爹乾孃回來探望的,放心吧,咱們有的是機會。”袁晗鼻子酸酸的,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慢慢地就產生感情了,說起來還真的有些捨不得呢。
鬱夫人擦了擦眼睛,笑道:“那就好,每年一見總比不見的。”
“是啊,好了,這裡還有駱鈞恪昭給曹老的信,我親自送去。”袁晗不想大家都哭哭啼啼的,便拿了另一封信往曹府去了。
曹薌和郝葉也從洪都回來了,郝葉考了二十六名,皇上因爲得知他是曹老的孫女婿,便特別開恩,任他擔任靈水鎮的縣令,這樣也不錯,有曹老把關。想必郝葉不會差到哪裡去。
曹老正在和曹薌郝葉說話,當曹老知道皇上看在他的面上給郝葉一個官職的時候心裡很是不舒服,已經幾天了,他還是耿耿於懷,“老夫不是跟你們交代過嗎,讓你們不要打着老夫孫女婿的名頭嗎?”
“爺爺,不是我們非要打着您的名頭。而是人家早就知道我們是靈水鎮的了。加上咱們靈水鎮今年就有五個在前五十名,所以皇上就特別留意,不知怎麼的就知道郝葉是您的孫女婿。這纔有了這麼一出的。”曹薌見郝葉被曹老說的擡不起頭來,心裡很不舒服,便站出來護夫。
曹老的注意力被曹薌的五個在前五十名所吸引,很是高興。欣慰地摸着鬍鬚,“嗯。總算是不錯,咱們靈水鎮當真是有光啊。”因爲鬱知縣被斬了,到現在都還沒正式任職下一任知縣,所以朝廷還沒有傳來相關的消息。
“是啊。”曹薌沒有說駱鈞中榜眼的事
[陸貞]太后難爲。反正又不是她的丈夫,說出來幹什麼?
曹老高興之餘,問郝葉。“你給老夫說說,都是哪些人在前五十啊。我看看是不是我們書院的學生。”
“這些人......”郝葉見曹老想知道就準備說,卻被曹薌暗中踩了一腳,相攜叫出聲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的人進來對曹老道:“老爺,袁晗來了。”
“讓她進來吧。”曹老點了點頭,讓下人把袁晗帶進來。
袁晗一進去就看到曹薌他們也在,不過袁晗知道曹薌素來看她不順眼的,也不想久留,便道:“曹老啊,這是駱鈞和李恪昭託我帶給您的信。”
“哦,他們來信了,快給我看看。”曹老聽了迫不及待地接過袁晗手裡的信拆開看起來。
袁晗感受到了曹薌對自己不屑的眼神,凜了凜,道:“既然信給您送到了,我也就先告辭了。”說這袁晗就要走。
曹老許久不見袁晗了,她纔剛來一會兒,還沒說上兩句話呢,怎麼能走呢?“等等,你先坐下,我和你說說話。”
袁晗推辭不了,只得頂着壓力坐下。
曹老看完信,笑呵呵地對袁晗道:“老頭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駱鈞和李恪昭這兩個孩子有出息,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駱鈞居然中了榜眼,李恪昭也拿了第十九名。”
袁晗用餘光瞄到曹薌的臉色變的巨黑,但是曹老說話又不能不理,便道:“他們在信上不住地提到您,說感念你的教誨呢。”
“哎,哪裡用他們感念啊,他們爲我們靈水鎮增光了啊,是我們這些人該感謝他們纔是。”曹老笑着搖了搖頭,這些年輕後生一個比一個有才華啊。
袁晗只知道駱鈞和李恪昭的情況,對於曹老的孫女婿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考的怎麼樣,便道:“不知道郝葉考的如何啊?”應該不錯吧,說不定狀元就是他,畢竟是曹老的孫女婿,手把手的教,沒有考不好的理由吧。
郝葉還沒開口,曹薌就哼了一聲,“你胡搜啊在這裡惺惺作態了,不就是想誇耀駱鈞和李恪昭考的好成績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曹老見曹薌已經成了親還這麼不懂事,臉上一黑,“薌兒,不得無禮,袁晗啊,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被大家給寵壞了。”
“曹小姐知書達理,並無不妥。”袁晗不敢點頭,只能撿些好話來說,畢竟只是個傲嬌的小姐罷了,不用跟她較真。
“爺爺,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嗎?”曹薌不服氣,不知道爲什麼,她最不願意在袁晗面前示弱了。
郝葉還算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並不因爲駱鈞和李恪昭的成績比他好就心裡不舒服,笑着拉了拉曹薌的手,道:“在下不才,只考了第二十六名。”
“二十六名也很不錯了,畢竟這是全洪德的人的第二十六名。”袁晗笑嘻嘻的,好聽的話信手拈來。
曹老聽了袁晗的話哈哈大笑,指着袁晗道:“你這個鬼靈精。”
“駱鈞還讓我轉告您,他說今日忙,等以後的了空會專程回來拜謝的。”袁晗嘿嘿一笑,把駱鈞的話一字不漏的帶給曹老
[網王]論優秀女友的養成。
曹老滿心歡喜,道:“他盡心盡力爲朝廷辦事就好了,看不看我都是小事。”
“駱鈞說了,恩師的恩德一刻也不敢忘,定要親自拜會了才安心。”袁晗一看就知道曹老在說客套話,也不是說曹老虛僞,而是自己教出的學生出息了,當然還是希望學生不忘本的,不說要享受學生的富貴,但是尊師重道還是不能怠慢的。
曹老很是滿意,歡喜了片刻才道:“駱鈞中了榜眼,應該是不會會靈水鎮了,你有什麼打算啊?”
“我能有什麼打算啊?繼續做我的小生意啊?”袁晗被曹老這麼一問,羞澀起來。
曹老臉上假意一黑,指着袁晗道:“你個丫頭還想騙老頭子,駱鈞不回來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啊。”
“嘿嘿,真是瞞不過您啊,過幾天吧,還有還多事沒安排妥當呢,以後我不在的這段時日裡,還希望大爺你多多照顧我們的鋪子,別讓人欺負了我乾爹乾孃他們。”袁晗想着要走了,還是得託付個放心的人照看鋪子一下,哪裡全都是老弱婦孺,關鍵時候的有個靠得住的。
曹老點點頭,道:“這個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人欺負他們的,有我老頭子在,自然保證他們無虞。”
“有您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袁晗舒心的笑了笑。
曹薌見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加上駱鈞中了榜眼,袁晗很快就是榜眼夫人了,心裡很不舒服,不是說她還放不下駱鈞,而是覺得袁晗憑什麼比她命好,自己就是個縣令夫人,而她,越想越氣,便出言諷刺,“袁晗,你別這會兒還裝的情真意切,等你到了洪都就不記得你還有什麼乾爹乾孃了?”
駱鈞和李恪昭有這樣的成績和曹老的教導是分不開的,雖然曹薌處處跟自己作對,挖苦自己,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便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我知道曹小姐是一番好意,你放心,我袁晗是個知恩圖報的,斷不會做那種忘恩負義之事的。”
“知人知面不知道心啊,誰知道呢?”曹薌哼了一聲,又說了一句。
曹老見袁晗一忍再忍,曹薌還是不依不饒,便喝道:“薌兒,你說話爲何總是夾槍帶棒的,袁晗是我的忘年好友,你就不能待她好些。”
“我哪裡夾槍帶棒了,我只是實話實說,她的乾爹乾孃命不好,我就怕她在上了那兩位老人的心。”曹薌見曹老責備她,便放軟了語氣。
袁晗聽了笑道:“曹小姐說的極是,想必曹老對曹小姐這麼寵愛,還替曹小姐覓得佳婿,曹小姐應該很敬重大爺纔是,我看着曹小姐這麼孝順大爺,我自然也會有所領悟了。”
“你,哼,郝葉,咱們回房吧,不跟她說了。”曹薌又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袁晗實在挖苦自己呢,自己平日驕縱慣了,雖說不是多麼忤逆,但是也談不上孝順啊,這個袁晗還真是會咬人啊。
郝葉對袁晗歉意地笑了笑,安撫着曹薌相攜着回房去了。
“大爺,我剛纔說的話您別往心裡去啊。”袁晗本來是想剋制的,可是曹薌總是想盡辦法挑起她的怒火,實在忍無可忍。
曹老搖了搖頭,道:“老頭子我沒那麼小氣,倒是薌兒,完全被寵壞了,人雖不壞,可是那張嘴啊,真是毒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