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弘一簡直聽不管薛雪的那種腔調,就像是齊犀的什麼人一樣,雖然聽不慣,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抓着面前的一隻酒壺斟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袁先生聽了薛雪的話也就沒再多說了,笑道:“真是個細心的姑娘啊,好,看着你們在一塊兒就是那麼順眼。”
薛雪沒來由地臉上一紅,有些後悔說那些話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她和齊犀,她真的是羞不自勝啊。
袁晗笑道:“你害羞個什麼勁兒,難道元先生說到你心坎裡去了?”
陸弘一聽了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一壺酒已經沒了,抓着酒壺在桌面上砰砰砰地磕着,大聲道:“再拿一壺酒來。”
另一桌的員工吃得正開心,被陸弘一這麼一吼,都面帶怯色,半站着不知道該怎麼做。
袁晗示意他們別管這邊,拿了陸弘一的酒壺親自換一壺回來,遞給陸弘一道:“少喝一點,你有什麼心情不好的,這麼多人,別耍你的少爺脾氣啊!”
陸弘一聽了袁晗的警告,戲謔地哼笑了幾聲,“你請我來的,喝口酒都不行嗎?”
袁晗趴在陸弘一的耳朵邊上道:“喝酒可以,別耍酒瘋。”
齊犀除了跟元先生說話,便是注意薛雪的動向了,陸弘一故意在衆人面前虐待他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薛雪會不會心疼?
元先生見了,便取笑道:“齊犀啊,你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雪兒,你不怕她害羞啊,她又不會飛了。”
“元先生取笑我了。我哪裡......”齊犀實在是難堪極了,覺得袁先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開這種玩笑,他倒是無所謂,就怕薛雪不高興。
“你就別說人家了,年輕人臉皮薄。”曹老推了推元先生,怎麼平看着一本正經的,在這些孩子面前這麼爲老不尊啊。
元先生有些掃興地看了曹老一眼。不高興地放下酒杯抱怨道:“你看你。多管閒事,罰你一杯。”
“一邊兒去,我可不吃你那一套。”曹老拿着酒杯往一邊偏着。就是不肯讓元先生斟酒。
齊犀還不知道曹老的來歷,只覺得有些驚訝,因爲元先生是太子的老師,平時文武百官對元先生都十分的敬重
皇后無德。從未見過有人敢這麼跟元先生交流的。
元先生看出了齊犀的驚訝,笑着道:“小夥子。這年輕的時候可是我的勁敵啊,當時的我們總是暗自較量,想要一分伯仲,要不是後來他的夫人病重。恐怕老夫就要甘拜下風了。”
齊犀聽了這才知道曹老的本事,能和元先生一決高下的那肯定不一般,依稀小時候也聽過一些有關他們的傳聞。便驚喜道:“莫非您就是曹老先生?”
“別聽他胡說。”曹老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沒做多大的貢獻。留那麼個虛名做什麼,承認了還反而慚愧的很。
元先生雖然不喜陸弘一,但是卻有十分的喜歡關注他,只見他一直在那裡喝悶酒,對他們兩個老者也不是太尊重,便喝道:“真是越大越沒有規矩了,兩位教過你的先生都在這裡,你就不知道尊師重道麼?”
“您不是說不準我對外說是您教出來的學生麼?”陸弘一被元先生喝了一頓,趕忙站了起來。
元先生怒哼一聲,道:“你看這裡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他也是教過你的,你不知道敬一杯茶麼?”
元先生說起來就滿心的憤怒啊,這個陸弘一真是沒法和駱鈞李恪昭相比,先不說別的,人家禮儀就很到位,剛來的時候兩個學生就給曹老磕過頭跟他見過禮了。
陸弘一被元先生說的沒辦法了,只得倒了兩杯茶恭恭敬敬地呈上,元先生還不解氣。
袁晗在一邊看着覺得這樣下去不好,這古代的就是這樣,只要教過的,一輩子都能壓制你,可是畢竟陸弘一是個大人了,而且又在朝爲官,今天在場的人也多,這麼像訓孫子似的也不妥,便出來解圍道:“元先生啊,您可別動怒啊,今天請你們來是高興的,陸弘一喝多了兩杯,所以禮儀不周啊。”
“好啦,這又不是在學堂,再說了弘一也大了。”曹老見元先生還要端着先生的架子說教,趕忙勸開了。
袁晗把陸弘一扶回座位,有替他夾了一些菜,道:“別光顧着喝酒了,遲些東西吧,你的兩個老師都在這裡,別給我出幺蛾子了,捱罵好看麼?”
陸弘一見袁晗替他解圍,又這麼關心他,心裡便好受了一些,最起碼袁晗還是有些在意他的,可是薛雪卻對齊犀那小子關懷備至,憑什麼啊?
駱鈞一直在一邊替兩位先生布着菜,他自己也沒顧得上吃,只是看到袁晗對陸弘一那麼好的時候心裡小小地吃醋了一下,不過他知道袁晗對所有的朋友都是一樣的關心的。
袁晗照顧好陸弘一,見駱鈞一直忙個不停沒有時間吃飯,心裡便有些心疼,因爲搬家的時候他特別的拼,估計現在也又餓又累了,便道:“好了好了,你看你,笨手笨腳的,你吃你的,還是我來佈菜吧。”
曹老一眼就看出了袁晗的這點小心思,只是也不點破,心情更加的好了,夾着碗裡的菜吃着,“嗯,味道不錯,哈哈。”
陸弘一大概是酒喝多了,見到袁晗對駱鈞態度不好,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就這樣他心裡就舒服了,只是他哪裡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啊?這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關心啊。
陸弘一一高興,更得喝酒了,反正大家吃的真高興的時候,陸弘一喝醉了
一刀娘子。
袁晗見曹老和元先生吃了一些東西了,這才站起來端着酒杯來高高舉起對曹老和元先生道:“我在這裡敬兩位老先生一杯,感謝你們對袁燦的栽培,我們家袁燦真是走運了,碰到全天下最好的兩位先生,大恩不言謝,我先乾爲敬了。”
曹老和元先生見袁晗說的真摯,都紛紛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了。
“第二杯,還是我敬二老的,希望以後你們還是能對袁燦多加輔導,辛苦啦,”袁晗說着把第二杯酒喝乾了,二位老人見袁晗這麼痛快當然不想輸給一個女娃,也很痛快,袁晗見了便道:“你們就別喝了,年紀大了少喝一點兒。”
“第三杯,我祝你們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袁晗喝乾了第三杯酒,頭有點暈忽忽的了。
大家也都恭喜了袁晗的喬遷之喜,大家又一起說笑了一會兒,便要各自散場了。
幾個員工和大小碗們把這些殘羹剩炙的收拾了,一一打掃乾淨,便也無事了。
操勞和元先生一同走了,元衷硬是要袁燦到元府去,袁晗推說天黑不方便,且有兩位老人要照顧不讓去。
元先生便把袁晗說了一頓,袁晗沒法便讓袁燦跟着去了,“那行吧,可要把兩位先生照顧好了,知道嗎?”
素霖沒跟着去,因爲晚上去元府不方便,陸弘一還歪在那裡,幾個小廝也不敢上前,陸弘一的脾氣不好,喝醉了酒最愛動手。
實在沒辦法了,袁晗便去扶陸弘一,好在陸弘一還算老實,可是陸弘一太沉,袁晗有些吃不消,讓人搭把手,可是一連三個人駱鈞李恪昭洪濤都被陸弘一給推開了,不讓碰。
沒辦法了,袁晗只得讓齊犀來,齊犀的手才扶上陸弘一的手臂,陸弘一就發作了,從袁晗的手裡掙脫,照着齊犀的臉上就是一拳。
齊犀還沒反應過來,他好心幫着扶一把,怎麼還捱上打了呢,因爲腿上的傷到底還沒好利索的緣故,一連好幾個踉蹌才站穩了腳。
齊犀捱了一拳,立馬七暈八素的,那種滋味就不說了,好容易緩過來,按照齊犀的脾氣,也實在到了忍耐的底線了,他手握着拳,青筋暴起,就在這時候,薛雪的手帕出現在齊犀的鼻子上,“你疼嗎?都流鼻血了。”
就在齊犀要爆發的時候,薛雪的一個動作一句話消除了齊犀的暴戾,他神情變的和藹,看了薛雪一眼,很想說句沒事,但是一張口,竟然是滿嘴的腥甜,原來是因爲他要控制流鼻血而稍微擡高了頭,鼻血流到嘴巴里去了。
薛雪更加緊張了,她知道陸弘一這麼做是因爲她,她滿心的內疚,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她手忙腳亂地擦着齊犀嘴巴里流出來的血,對袁晗哭喊道:“快救救他,他流血了,唔......”
袁晗也嚇的不行了,想要去看一下齊犀,陸弘一這邊又沒辦法,可是七夕這個樣子了,她也顧不得了,“李恪昭洪濤快來扶着陸弘一。”
陸弘一感到抓住他的胳膊的手要鬆開了,趕忙一把按在上面,“我要你扶着我,他們不許碰我。”
“你放手啊,討厭。”袁晗雖然把陸弘一當朋友,但是他現在做的太過分了,這讓袁晗實在難以忍受,可是陸弘一抓得太緊了,掙不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