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着這樣的情況,顯然是不可能了。
一是她還不知道那個面具下面的臉到底是誰,二是,她想要逃開這裡難如登天,畢竟她沒有褚擎蒼那樣的好身手,身上原本準備着對付那些人的藥只怕這個時候也已經被人給搜出去了。
另外,她當初想過的最後的絕招,現在也並不想要用了。
wωω▪Tтka n▪¢O
想要逃出去固然很難,但是他們一時半會也許並不會對付她,況且,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出去的,更何況,五天一眨眼就會過去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不出意外的話,她就能夠知道她是誰了,說不定,還會有很多她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她又怎麼捨得離開?
洛傾城晃神的時候,韓玉環已經走了進來。
她現在身上所穿的衣服確實很單薄,不過在他進來之前她已經將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現在的他並不能夠看到她的樣子,所以現在要穿衣服,他自然要離開的了。
這點,不只是洛傾城要求,就連百分百站在他那邊的韓玉環都如此。
剛剛如果不是因爲忘記了,她甚至連門都會關好,如果可以,她是一點都不希望他看到她那些不應該被其他人看到的一面。
他倒也還算是紳士,在兩個人同時將目光轉向他的時候,自覺的走了出去。
韓玉忠正在外面等着,見到他出來知道是因爲什麼,覺得兩個人孤男孤女在裡面待了這麼久的時間,他一直守在外面有些尷尬。
可他先前過來這邊的時候是他親自帶着他過來的,他現在還沒有見到她,應該還沒有算是完成任務,更何況,那個人也沒有下令叫他離開,所以他就一直在糾結着自己是不是要離開,還是應該留下來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他出來了。
韓玉忠登時咧着嘴就笑了。
“爺,您出來了?”
“恩。”因爲出來的原因,淡化了一些剛剛聽到那個消息的不滿,這個時候的他,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看了眼韓玉忠,想到洛傾城現在是在裡面換衣服的,然而又帶着他往遠處走了一些。
那些被派來看護洛傾城的侍衛,給兩人行了行禮,然後依舊保持着站如鬆的姿勢守護着這裡。
韓玉忠見此十分滿意。
這纔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兵!
而那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則若有所思的看起來遠處。
這裡防守確實不錯,卻還算不上固若金湯,而那個人當初可是打敗過號稱十萬鐵甲的男人,將他們看守的固若金湯的城池硬生生的奪下來過,所以,如果他真的來了這裡,他能夠守得住嗎?
他的黑眸越來越幽暗,頓了頓轉過頭看向韓玉忠,狀似隨意的問道:“按照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他會放棄嗎?”
放棄?放棄什麼?韓玉忠初聽到這話,愣了愣,然回頭看了眼洛傾城的房間,便意識到了他所說的是什麼來了。
應該是洛傾城吧?
他應該是想要問他覺得,褚擎蒼會不會放棄洛傾城吧?
韓玉忠知道這是攸關他們全軍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褚擎蒼能夠找到這裡,跟他們正面交戰,到時候難保不會知道他的真面目,而到那個時候,他們就真的是完了……
私自跟小王爺勾結,這是多大的罪名啊!
且不說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就連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都會因此而受到拖累。更妄論親自參與其中的他們呢……
韓玉忠心裡有些糾結。
他確實是參與了這件是不假,可是他當初是想要在關鍵的時候救救褚擎蒼的,畢竟他當初可是跟在褚擎蒼的手下成長的,受到他的頗多照顧,一直感激在心,然而現在,因爲妹妹的原因,他是萬不可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眼前這個人不論如何對於他們兄妹這麼好,他又怎麼能夠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來?
這已經不只是關乎對錯與否,而是關乎着一個男人的責任,諾言,以及良心。
哪怕他明知道堅持着自己的諾言,就算不會和他的責任相悖,良心上一半一半也不至於完全的太過分,可是在正義與否的問題上,確實是漸漸走歪了。
他不應該這樣的,也知道要怎麼樣一步一步的走回來,走入正途,然而他沒有辦法。
他不只是一個人,還有妹妹需要照顧,且不說妹妹一直喜歡着眼前這個人,一定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當他知道他做了什麼的時候會如何對待他妹妹?對待他們兄妹二人?
韓玉忠這輩子,覺得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不外乎是妹妹的幸福了。
他的一輩子已經放棄了,可是妹妹自幼懂事,跟着自己受了不少的委屈,如果最後在因爲他的原因而送命,到時候他怎麼對得起他們死去的父母?
所以,即便是內心承受着煎熬,他也沒有退路,否則就是將妹妹逼到了絕路。
韓玉忠十分認真的想了想那個人所問的問題,最後搖了搖頭,略略鬆了口氣。
“微臣當初在他帳前待過兩年的時間,說長雖然不算長,但是對於他這個人大致是瞭解的,在面臨着和家國大事產生相悖事情的時候,應該會將國事爲先,所以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在沒有摸清我們的底細,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得。”
“你很敬佩他?”那人聽到他這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韓玉忠當即愣了愣,艱難的動了動嘴角:“沒有……微臣只是按照對他的瞭解,分析着這件事。”
那人卻不信,他剛剛從韓玉忠的話語之中,分明聽見了對他深深的讚賞之意,不過,他也清楚他爲何會如此。
在他的心中韓玉忠一直都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所以在並不是很確定他的立場的情況之下,他還是讓他當上了他的先鋒官,可作爲他的主子,在聽到這話也不可否認有些不滿的。
他嘆了口氣,好半晌才無奈的說道:“你是怎麼樣想的,但說無妨,我並不會怪你。”
頓了頓,聲音低緩了許多,“如果我說其實對於他,我也是敬佩着的,你會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