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措手不及地抓着浴桶的兩邊,渾身上下都溼透了,坐在池航的身上。
林穀雨擡起右手,將臉上的水擦掉,望着已經溼透的衣服,無奈的開口說道,“別鬧,我幫你搓背。”
“你也溼了。”池航雙手從林穀雨的背後伸到前面,雙手靈活的將她身上的衣服直接解開。
林穀雨一把抓住做壞事的兩隻手,偏頭望向身後的男人,“你先洗澡,我一會再洗。”
耳邊傳來溼熱酥癢的感覺,林穀雨微微縮了縮脖子,雙·腿還卡在浴桶的外面。
雙腳輪迴的將腳上的鞋子直接踢掉,林穀雨費力的將雙·腿放進來。
如果推不進來的話,林穀雨根本就沒有辦法站起身子。
這個時候,林穀雨才意識到,家裡的浴桶太大了也是一件讓人困惑的事情。
剛站起身子,浴桶中池航的雙·腿就像是靈活的蛇一樣纏上林穀雨的雙·腿。
林穀雨哭笑不得站在浴桶裡面,轉身望向池航,“你這麼長時間沒洗澡了,回頭我們在一起洗,我現在幫你好好的搓背。”
說着,林穀雨微微蹲下身子,伸手將那兩隻腿從她的身上拿下來,“快點!”
瞧着林穀雨這麼認真的樣子,池航不情不願的將雙·腿放下來,微微點頭,難掩語氣中的失望,“本來想跟你一起洗。”
池航認命地轉過身,背對着林穀雨,安靜的坐在浴桶裡面,等着林穀雨幫他搓洗。
“我聽小雪說,你在裡面還吃過發黴的飯菜?”林穀雨左手放在右手上面,使勁的幫着池航搓背。
精壯的身材,就連後背也是硬邦邦的,一塊塊紋理清晰的肌肉,手感格外的好。
池航平日裡經常外出打獵,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贅肉,這身材可不是在健身房裡面能夠練出來的。
“我沒在意,反正都不好吃。”池航想起牢房裡面日子,有些唏噓不已,不過已經過去了,補充了一句,“你做的好吃。
林穀雨撩起浴桶裡面的水,幫着池航沖洗了一下,接着重新在搓一遍,看着第二遍沒有多少灰的時候,這才讓池航轉身過來幫着他搓前面。
等着林穀雨幫着池航上上下下全都搓了一遍的時候,渾身的力氣似乎都已經用光了一樣。
最後她洗澡的時候,還是池航幫她洗的。
本來想要早早睡覺的,但是池航卻說運動一下,不管林穀雨說什麼,池航不管不顧的開始了。
朱秋冷着臉坐在書桌面前,桌上燒着一根蠟燭,暗黃·色的燭光微弱的搖曳着,就像是跪在下面那三個大夫忐忑不安的心一樣。
“都沒辦法?”朱秋冷眼望着地上的幾個人,頹廢地開口問道。
地上的三個大夫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頭低的更加的厲害。
“我給你們看解藥,你們也不知道解藥是怎麼做成的嗎?”朱秋有些着急的開口問道。
跪在中間的那個大夫小心翼翼的擡眸,對上朱秋焦急的目光,輕聲說道,“大人,這個病,我們真的沒有見過。”
“你們一個個都有四五十歲了,還說你們是神醫,一個個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比不過,哪裡來的神醫?”朱秋說着,煩躁的將桌子上面的書灑落在地上。
嘩啦啦。
地上滿是各種各樣的書。
“我身上是什麼毒,你們知道嗎?”朱秋眉頭緊蹙着,沒好氣的開口問道,如果找不到解毒的辦法,他這輩子都要受到那個婦人的擺弄。
他堂堂的一個朝廷大臣,竟然栽倒一個婦人的手上。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就該拿了那個婦人的錢,省的這麼多的麻煩。
千金難買早知道。
“大人,草民醫術實在是不精。”跪在中間的那個大夫惶恐的說道。
“我現在給你們一天的事情,將這個藥給我研究清楚,看看裡面到底都有什麼藥。”朱秋站起身子,目光無意間落在手臂上那條的黑線,胸口一陣陣的抽疼。
朱秋憤恨的從書房離開,等回到了房間,疲憊的躺在牀上。
“大人,”朱秋身邊的隨從從外面走進來,望着朱秋那個樣子,一臉的不解,依舊恭恭敬敬的說道,“錢少爺來了。”
“不見。”朱秋擡手按了一下太陽穴,緩緩的坐起身子,將外衣直接脫下來,“這幾天我都不想見到他。”
朱秋不敢將自己被要挾的事情跟旁人說,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嘲笑他。
“是。”朱超低着頭,恭敬的從屋裡直接出去了。
越想朱秋越覺得窩囊,一把將外衣在手中團成團,毫不猶豫的丟到了地上。
衆目睽睽之下,她給他下毒。
本來朱秋想着周圍沒人,好佔點便宜,卻不想這成爲他一聲的敗筆。
將衣服丟到地上並不解氣,朱秋一腳踹在了椅子上。
屋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錢少爺微微一怔,笑着望向面前的朱超,沒有一點底氣的開口說道,“既然朱大人今個不舒服,我改天再過來。”
說着,錢少爺塞了一個錢袋給朱超。
掂量着沉甸甸的錢袋,朱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滿意的點點頭,“錢少爺慢走。”
目送着錢少爺離開,朱超將錢袋放到袖子裡面,轉身推門進去。
等到了屋裡,望着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朱超臉上的神情微微一頓,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好,走到朱超的面前,“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朱秋想着他跪地求饒,即便是這樣,那個婦人竟然沒有一點同情心。
“大人,您就甭生氣了,這身子是自個的,萬一不好了怎麼辦?”朱超輕聲哄道。
“呵呵。”朱秋冷笑了兩聲,煩躁的將身上的衣服直接脫個精光,躺在牀上,拉過被子直接蓋上,“朱超,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朱超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想了想,接着開口說道,“大約二十五年了。”
“我現在三十了。”朱秋偏頭望向朱超,聲音落寞,“從我五歲的時候,你就呆在了我身邊。”
朱超笑着撿起地上的衣服,“是。”
“我記得你還沒有娶妻吧。”朱秋眉頭輕皺着。
“奴才只要伺候好大人就好,沒想過那個。”朱超自嘲的笑了笑。
作爲一個下人,就應該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那樣才能安安穩穩的做好一個下人。
“這短時間,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相中的女人。”朱秋嘆了一口氣,“到時候我給你做主娶了。”
朱超的眉頭微蹙着,詫異的望向朱秋。
“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要個孩子了!”朱秋看着頭頂上的牀幃,不等朱超說話,接着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朱超將東西簡單的收拾好了之後,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聽着門關上的聲音,朱秋也覺得他的胸口空蕩蕩的。
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人的人生竟然是這般短暫。
以前動不動殺人的時候,朱秋都沒有人生美好的感覺,但是這一刻,在他知道他很有可能時不時死去的時候,朱秋害怕了。
他不想死,這世上有太多好玩的事情沒有做過,好看的女人沒有玩過,還有很多好吃的沒有吃過,還有許許多多想要做的事情。
輾轉反側,朱秋偏身看向牆壁,眉頭輕蹙着,他的命捏在林穀雨那個婦道人家的手裡,讓他感覺脖子上面好像有把刀架在上面,時時刻刻威脅着他的生命。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朱秋早早地將胳膊拿到眼睛面前,看着上面增長了不少的黑線,頹廢的光着身子赤腳從牀上下來。
林穀雨說的沒錯,如果不吃她的藥,他可能過兩天就會死。
穿好衣服,朱秋打開門,就看到朱超端着木盆從外面走進來。
“大人,您今天起得真早。”朱超笑眯眯的說道。
“這兩天你不用伺候我,找個旁人過來。”朱秋淡淡的說道,“你去挑個合適的女人,成親生子。”
朱超端着木盆的手微微一頓,詫異的望向朱秋。
“看什麼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朱秋說完,揹着手直接朝着書房走去。
朱超望着朱秋的背影,眉頭微蹙着,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主子的命令還是要聽的。
等着朱秋到了書房的時候,就看到那三個大夫站在裡面的正說着話。
“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了,可是清楚我的病了?”朱秋說着,怏怏地坐在書桌面前的椅子上,眉頭輕蹙着。
那三個大夫互相看了一眼,就看到中間那個大夫的上前一步,“大人,我們三個人研究了一下這個藥,發現此藥大有玄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朱秋往前探了探身子,迷茫的看向面前的幾個人,“什麼玄機?”
“裡面有一味獨特的藥材,但是我們卻不知道那藥材是什麼,”那大夫很是爲難的說道,“即便是將這些藥材找齊了,煮藥添藥材的順序不同,做出來的功效不同,每種藥材的用料也不確定,想要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