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賜死(6更)

皇后下意識地掙扎。

元晉帝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皇后動彈不得半分。

鍾院使立即拿出手絹,蓋在皇后的手腕上,然後給皇后號脈。

鍾院使凝神靜氣,摸到皇后的脈象,他緊蹙的眉心一鬆,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收回手絹,拱手作揖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這是喜脈,月份不足兩個月。”

大殿瞬間一片寂靜。

隨後,百官起身,恭賀元晉帝。

元晉帝目光兇狠,臉上的肌肉突突跳動,十分可怖猙獰,他勃然盛怒的看着百官向他道賀,只覺得氣血涌上頭頂,恨不得當場掐死高皇后!

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婦!

元晉帝深深忍耐住蓬勃的怒火,生生受下百官的祝賀。

皇后渾身顫抖得更厲害,鍾院使並不知道,她早已不曾與元晉帝同牀,如今診出喜脈,便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卻害慘了她!

皇后雙目無神,毫無焦距的看着衆人向元晉帝道賀,一股寒意從四肢百骸匯聚在心口,一顆心彷彿泡在冰水中,無邊的恐懼將她淹沒。

“皇上……”皇后面如死灰,身體越顯冰涼。

家醜不可外揚。

何況,席間還坐着外邦皇室。

元晉帝拼命忍下皇后強行扣在他頭上的恥辱。

“劉通,護送皇后回寢宮,朕未去之前,哪兒也不準皇后去。”元晉帝切齒道。

皇后僵硬的嘴角抽了抽,張嘴想要說什麼,緊緊的握着元晉帝的手臂,脣瓣蠕動許久,才擠出幾個字,“臣妾……是冤枉。”

“住口!”元晉帝青筋跳動,低聲嘶吼道:“別逼朕當衆擰斷你的脖子!”

皇后脖子一縮。

元晉帝大手一揮,“帶下去!好生照看着!”

劉勇是元晉帝的心腹,貼身伺候的人,如何不知道元晉帝已經將近一年未曾與皇后同塌而眠,皇后卻傳出有孕的消息,這肚子裡的種,顯然不會是元晉帝的。

元晉帝爲了維護皇室臉面,生生吞嚥下這一口惡氣,接受百官的道賀,這憋在胸口的怒焰,只怕到時候清算時,皇后才愈發悽慘。

心道皇后倒是真的膽大!

身爲國母,竟敢淫亂後宮。

皇后被強硬的拖下去。

紅姑姑懵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皇后是懷孕了,方纔沒有來月事!

可是皇上並沒有來皇后的寢宮……突然一個激靈,她想到每隔幾日皇后請照看豫王的侍衛過來問話,然後便讓她將殿內的人遣散出去,每一回都是一個時辰,那個叫莫離的侍衛方纔離開,而皇后臉色通紅,眼尾泛潮,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是她不敢往那一個方向去想,下意識的爲皇后這副模樣找一個理由,她是聽聞豫王的情況很傷心所致。

然而有一次,紅姑姑無意之間闖入大殿,便見皇后趴在美人榻上,莫離在給皇后捏背,那時候她覺得不妥,可皇后卻說莫離按摩的手法不錯。她覺得皇后與莫離太過親密,身體的接觸逾越了。她勸說皇后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每次提起莫離,皇后眉眼間竟有一絲別樣的溫柔。

紅姑姑以爲是皇后長期遭遇皇上的冷待,遇見一個恭順體貼的侍衛,便生出依賴之情,但是她從未想過,皇后竟真的突破底線,與那個侍衛有夫妻之實!

如今皇后有孕一事暴露出來,只怕凶多吉少!

皇后被元晉帝身邊的人,拉着手臂拖扶出大殿,她如夢初醒,緊追在身後。

文貴妃挑眉,未曾想到,皇后還真的在作死。

她之前只是隱約懷疑,如今證實皇后有孕,便是與侍衛有染的鐵證了!

元晉帝急於去處置皇后,當即遣散宮宴,大步離開。

衆人也覺察出氣氛的微妙,卻是誰也沒有往皇后偷情一事上去想。

商枝脣邊浮現一抹笑意,覺得今夜的皇宮會很熱鬧。

“走吧。”薛慎之拉着商枝起身。

“等下,我想和阿九說幾句話。”商枝望着緩步而來的九娘子,掙開薛慎之的手。

這時,劉通過來道:“薛夫人,皇上請您去給皇后娘娘診脈!”

“方纔鍾院使不是給皇后診脈了嗎?”商枝皺眉,她並不想攪入渾水。

“鍾院使並不太確定,皇上擔心皇后娘娘的鳳體,他最信得過你的醫術,便請你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平安脈。”劉勇並未撒謊,而是鍾院使說月份尚淺,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夠確診。若是皇上擔憂皇后的身體,可以請其他的太醫,爲皇后診脈,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出錯。

元晉帝只要一想他被人戴綠帽子,一刻都不想容忍,便派劉勇請商枝過去給皇后診脈。

商枝心裡想着拒絕的措辭。

皇后與人偷情有孕,這是醜聞,事關皇家顏面,她若是得知此事,只怕皇上會有將她滅口的可能。

劉勇似乎看穿商枝的顧慮,他安撫商枝道:“薛夫人不必擔憂,皇上是明理之人,不會遷怒旁人。”停頓一下,又道:“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國皇后突然暴斃,朝中並不是庸人,必然會清楚發生何事。你與東胡通商,皇上不會抹殺對大周國有用的能人。”

商枝放下一半的心,卻不敢大意。

元晉帝就是一個瘋子,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想他!

劉勇說到這個地步,便是不允許她拒絕了。

商枝對薛慎之道:“你與外祖母先回府,我給皇后診脈後,劉公公會護送我回去。”

“我與你一起去。”薛慎之不容商枝拒絕,握着她的手,一起去往皇后的寢宮。

薛慎之是外臣,他只能站在殿外。

商枝獨自一個人進去。

元晉帝坐在主位上,一杯一杯的往口中灌酒。

高皇后跪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滿面淚水。

商枝進來,高皇后怨毒的眼神,凌厲的射過來。

“臣婦拜見皇上、皇后娘娘金安。”商枝仿若未見,福身行禮。

元晉帝指着皇后,“你給她診脈。”

“皇上!”高皇后淚如泉涌,她捂着劇烈起伏的胸口,“皇上,您是要逼死臣妾!豫王是因爲商枝,纔會半身不遂,癱在牀上不能自理。臣妾平日裡多有爲難她,與她有過節,一定不會如實說的!”

元晉帝無動於衷。

皇后跪爬到元晉帝的腳邊,一雙噙着淚的眼睛仰望着他,“皇上,冤枉!臣妾真的是冤枉!鍾院使說脈象尚淺,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方纔能夠斷定出來。一定是診錯了!皇上,您相信臣妾,真的錯了!借臣妾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淫亂後宮!若知道本宮關切豫王,會惹人如此陷害,就該……當豫王是個死的。”

元晉帝冷笑一聲,“朕之前好奇,你爲何就突然母愛大發,原來是爲了遮掩你的醜事!你若當真如此在意血脈親緣,豫王癱瘓在牀上不是一日兩日。寶翎的死,也不見你多傷心難過。做出這等醜事,你還有臉說是爲了豫王!”

“皇上,臣妾對天發誓,若是與人有私情,便天打雷劈!不得善終!”皇后心中急切,她舉起手發誓。

元晉帝並不相信皇后,鍾院使是太醫院資歷最老的太醫,區區一個喜脈,他如何會診錯?

“你說是診錯了?”元晉帝突然問道。

“皇上,臣妾是一國之母,豈會做出這種事情?”皇后涕淚橫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皇上,太后之前奪權,將鳳印交給文貴妃。如今臣妾重掌鳳印,斷了太多人的利益,阻了別人的路!”

元晉帝見皇后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竟是污衊文貴妃陷害她!

“鍾院使,你去煎一碗墮胎藥,給皇后灌下去。若是真的墮下一個賤種,整個宮殿的奴才,全都給你一起陪葬!若是沒有,朕將文貴妃綁來,任你處置!”元晉帝滿面陰狠,不給高皇后任何的退路。

高皇后癱軟在地上,雙脣顫抖,眼中大滴的淚水滾落下來,氣息哽咽,慘白的臉色,更是青白無比,她哀苦的看向元晉帝,嗚咽道:“皇上,您這般做,臣妾縱然是清白之身,也活不下去!”

元晉帝的決定並不動搖,讓人去搜皇宮的寢宮。

皇后眼中佈滿絕望。

商枝見沒有她的事,便想要退下。

元晉帝道:“你且守着,朕要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冤枉她!”

商枝只得留下來。

幾刻鐘過去,鍾院使端着一碗藥進來。

皇后往後退,喃喃道:“不,不要……”

元晉帝掐着皇后的下頷,將藥汁盡數灌進去。

高皇后被迫吞嚥下去。

元晉帝毫不憐惜,將她狠狠甩在地上。

高皇后摔倒在地,滿面淚痕,捂着喉嚨,咳嗽乾嘔。

元晉帝冷眼旁觀,等着藥效發作。

一刻鐘過去,皇后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滿頭冷汗。她面露痛苦之色,咬緊牙關,隱忍着即將要溢出咽喉的呻吟。

幾刻鐘過去,腹部劇烈的絞痛,讓皇后難以容忍,痛苦的叫出聲,抱着肚子打滾。

“皇上,這是在皇后牀榻上找到的。”宮婢跪在地上,雙手將令牌呈遞。

元晉帝一眼分辨出是侍衛的腰牌。

商枝望着腰牌,又見地上染着血跡,倏然看向元晉帝。

就見元晉帝突然暴起,狂怒地吼道:“賤人!你竟真的敢偷人!”

一腳踹向皇后的肚子。

“啊!”皇后慘叫。

“來人,將那姘頭給朕抓來!”元晉帝暴怒。

立即有侍衛去豫王宮殿抓人。

不一會兒,侍衛過來稟報道:“皇上,那名侍衛,昨日便離宮,不知去向。”

元晉帝頓時勃然大怒,滿腔怒火無處宣泄,狠狠一摔袖子,吼道:“搜!抓到他,將他千刀萬剮!”

禁衛軍領命,滿京城的搜找莫離。

皇后聽到莫離昨天就離宮逃走,頓時覺得如雷轟頂。

她覺察到身體有些不舒服,月事也推遲,她心中驚惶不安,生過兩個孩子,她猜測到可能有孕在身。便讓莫離出宮,去給她買墮胎藥,在宮中抓藥,是要造冊登記,她用過什麼藥,太醫一眼便能看出來,她懷孕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與莫離私通,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事情,突破底線是一場意外,她將埋在桂花樹下的一罈子酒挖出來,兩個人喝得微醺,醒來時便已經躺在一起。有一便有二,明知危險重重,卻又無法割捨掉莫離給她的體貼溫柔,那是她在元晉帝身上體會不到的溫情,讓她一頭栽進去,那時候就在想,就算事發了,死了也是願意的!

莫離給她一共兩副藥,一包墮胎藥,一包保胎藥,她看見莫離目光柔軟的盯着她的腹部,她堅定的內心動搖了,不知道是留還是去。直到今日從慈安宮離開,被商枝與文貴妃氣得動胎氣,有一點血跡,她心裡生出不捨,便讓人將保胎藥給熬了。她想,或許能夠爲了莫離,放棄皇后的尊榮,逃離宮中,過上尋常夫妻的生活。

這個時候,莫離卻逃了!

皇后心口抽搐着疼,身體的溫度隨着下體的血液往外流失,淚水撲籟籟的落下來,她強忍着痛苦,爬到元晉帝的腳邊,伸手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膚,彷彿抓住救命稻草。

“皇上,臣妾錯了,是有人陷害我!那個侍衛,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豫王身邊,我醉了……不知道……皇上,求求你原諒臣妾這一次!”皇后悲絕的哭求,“夫妻二十年,臣妾將後宮打點的井然有條,不用皇上操心。皇上將我娶進府中,便一直冷落臣妾。後宮不斷的有女人進來,皇上的恩寵給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卻是從未曾垂憐過臣妾!豫王被人陷害,皇上不給他主持公道。寶翎的死,您也說她活該。”

“皇上,您是臣妾的天,可臣妾嫁給你的那一刻起,這一片天,就是黑的!您從不曾盡半點相公與父親的職責,臣妾是一國之母,也是一個女人。”

皇后聲淚俱下的控訴元晉帝。

元晉帝看向她的目光陰鷙而兇狠,“這就是你不守婦道的理由!”

皇后咬緊牙關,張口欲辯。

元晉帝厭惡道:“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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