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澍看着吳大姐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見她眼裡已經沒有那般恨意了,便放心的跟着張梓晴一道走了。
“你跟着我幹什麼?”她急着回家,卻又忽視不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張嘉澍。“張公子,你的張府可不在這條路上,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做人可不見你這樣過河拆橋的呀,我好歹也是幫了你的大忙,難道你都不打算感謝一下我嗎?”他賴在她的身邊,一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回家的樣子。
“張公子,你家裡是沒有飯吃嗎?你怎麼總是想着要來我家蹭吃蹭喝?”她有些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但是心裡不知怎的,一點也不排斥他跟着自己。
“嗨,這不是覺得小芳做的飯菜好吃嗎?你該不會一頓飯都不願意給我吧?”他故作一臉苦相的樣子看着她,頓時讓她覺得張嘉澍怎麼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帶你回去吃飯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張公子可是需要付飯錢的,我這兒可不供你白吃白喝的。”
“當然。”張嘉澍笑着收起扇子,見她鬆了口,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二人一道回了家,張梓晴回到家中,竟然發現大門沒有關。她心裡咯噔一聲,以爲是家裡遭賊了,轉身便拿起身旁的鏟子,小心翼翼的進去試探。
張嘉澍跟在她的身後,見她這樣子,臉色也變得認真起來,他將她護在自己身後,“你在院子裡守着,我先去廚房看一眼。”
他看了眼緊逼的房門,眉頭微微皺起,若廚房裡沒人,肯定就是在房裡藏着了。“嗯,你小心點。”
他剛要進去,聽見她的囑咐,愣在原地像個孩子似的笑出了聲。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張梓晴跟在她身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她拿着鏟子就要衝進廚房,誰知竟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個人,二人定睛一看,這不是阿年嗎!
“阿年?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放下鏟子,心裡默默的鬆了口氣,“你下午不在虎子哪兒好好待着,回來幹什麼?”
“公子!你怎麼也來了啊?”阿年的視線直接越過了張梓晴,似乎在他的眼裡只有張嘉澍,“公子,你要過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過來了!”
“阿年!我在問你話,你聽到沒?”她見阿年直接忽視自己,心裡有些不爽,衝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我讓你給我守着虎子,你幹嘛一個人偷偷跑回來?”
“哎呀,你放手,你先放手!”他掙扎着想推開她,可是當他掃到張嘉澍的眼神時,頓時動也不敢動了,“我有早飯沒有吃飽,有些餓了,所以回來弄點東西吃,不行啊!”
張梓晴聞言,慢慢的鬆開了手,“讓你早上多吃點,你不聽我的。”
“還不是爲了送虎子去學堂!”阿年一臉憋屈的看着張嘉澍,到他跟前告狀,“公子,你瞧她,明明是她虐待我,還怪我不聽她的。”
“阿年,你多大個人了,連自己是否吃足喝飽,都不知道?”他一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走在外面你可別說你以前是張府的人。”
“公子!連你也這麼說我!”阿年一聽,心裡更加委屈了,一氣之下,跳上了大樹,坐在樹上自己生悶氣去了。
張嘉澍見他自己跳上了樹,無奈的搖了搖頭,見張梓晴一直擡頭看着樹上的阿年,笑了笑,“不用擔心,他就還是個孩子,心智未成熟。”
“我纔不擔心他呢,我是擔心我家的樹,這棵樹爲我家遮陽,我以後酷暑還要靠它過日子呢!”她要是會武功,這時候早就把阿年給打了下來。
他聞言,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女子總是能說出讓他驚訝不已的話。
“你餓不餓,想吃什麼。”張嘉澍一邊擼起袖子,一邊往廚房走去,她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拉住他,“你……你這是幹什麼啊!”
要是被人知道張府的張公子在她家下廚,做飯給她吃,那明天都不知道要被外人傳成什麼樣。
“沒事,其實我在家也有做過菜,只是做的不好吃,你若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做一次給你嚐嚐。”他看着她笑意盈盈,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在樹上的阿年聽見他們的談論聲,差點被嚇得摔了下去。“公子!你怎麼可以下廚啊,這種事情交給張小芳來做就好了,你就應該好好休息,等着吃飯就好了。”
張梓晴覺得阿年這句話越聽越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有問題。“你來了便是客,哪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你還是去院子裡和阿年一起坐坐吧。”
她推開他,挽起頭髮,擼起袖子便進了廚房。張嘉澍看着她消瘦的背脊,臉色都變了,阿年見張梓晴進了廚房,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公子,她說得對,你還是跟我好好說說話吧,我都不知道最近你過得怎麼樣?”
“我很好。”他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應了聲,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廚房看。
“公子,張小芳做菜很好吃的,你難得來一次,一定要好好嘗一嘗!”
阿年一副引以爲傲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炫耀着什麼,張嘉澍聽了心裡十分的不舒服。他越想越覺得奇怪,眉頭一皺,橫眼看着阿年,“誰允許你一口一個張小芳的?”
“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讓你來這裡,是幫助小芳的,不是讓你反客爲主!”他越說越覺得生氣,總覺得自己在這裡反倒像是個外人?
“公……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隨便說說嘛……”
“隨便說說?我看你是太閒了是吧?”他看了眼廚房,見地上能用的柴已經不多了,“現在上山去砍柴,直到我說夠了爲止。”
“啊……公子!這都要吃飯了,你讓我去砍柴?”阿年一臉委屈的看着他,忽然對上他的眼睛,立馬就改了口風,“好好好,我立馬就去。”
他見張嘉澍終於是鬆了手,撒腿就跑了。張嘉澍看着他跑向上山,不由得冷哼一聲,“阿年還真是越長大越不懂事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家公子啊!”
張嘉澍正準備去廚房幫忙,看見拾荒趙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臉上淡漠如常。“你來幹什麼?”他記得拾荒趙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找張梓晴的麻煩了,今天突然出現,肯定沒什麼好事。
“張公子,這裡不是你家吧?我來不來這裡,與你又有什麼關係?”拾荒趙一副痞裡痞氣的樣子,還是頭一次在張嘉澍面前如此囂張。
“拾荒趙,我不允許你再踏入這個家,你聽明白了嗎?”張嘉澍陰着臉,手裡緊握着扇子,他擡手,用扇子頂着拾荒趙的肩膀,讓他不得再向前半步。
在廚房裡忙碌的張梓晴聽見外面的動靜,連忙停下手裡的菜,跑出來看看情況。看見拾荒趙那張醜惡嘴臉的瞬間,她頓時好心情全沒了。
“喲,這不是我們村裡有名的賣菜西施嗎?哦,我忘了,咱們的賣菜西施今天在城裡大展風采,搶了人家脂粉店的生意,自己賣起了什麼……什麼,美顏膏?”
拾荒趙看了眼擋在自己面前的張嘉澍,也不敢真的輕舉妄動。“張小芳,你別以爲現在有人護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以爲張嘉澍會一直在你家守着,保護你嗎?”
“哼,你這樣下去遲早要挨教訓的,咱們走着瞧!”拾荒趙見張嘉澍在這裡,便不敢多逗留,以後有的是機會。
拾荒趙走了以後,張梓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別理他,他就是皮癢癢了,上次陸遠昭在這裡也是他來惹事,然後……”
她說着說着,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趕忙閉上了嘴巴。
“你說什麼?”他瞬間板着臉看向她,“陸遠昭來過你家?什麼時候?爲什麼還會遇上拾荒趙?拾荒趙前段時間是不是經常來找你的麻煩?”
張梓晴微微一愣,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張公子,你……你不要那麼激動,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偶然遇到的,你知道,拾荒趙就是個閒不住的人,一天不惹點禍,皮就癢癢。”
“阿年呢?阿年爲什麼沒有保護你!”他一想到陸遠昭之前可能幾次三番來她家裡,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他要保護虎子啊!”她一下子被她問的有些不耐煩了,自己的生活難道都要跟他交代清楚?“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拾荒趙不敢真的拿我怎麼樣的。”
“我不放心。”他緊緊的盯着她的臉,眼底滿是擔憂,“他之後肯定還會來找你的麻煩,要是他來了,你就馬上讓阿年來找我,好嗎?”
她聞言,看着他的眼睛,心裡多少有些彆扭,“張公子,我們……好像沒有那麼好的關係吧?更何況有阿年在,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