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而是男女授受不親,希望公子明白。”
張梓晴自己的事情都忙的團團轉,還哪裡顧得上男女之事。
何況本來她的名聲就太好,之前還與這張嘉澍有過露水夫妻的傳聞,如今走的近,以後得日子恐怕更難過。
更何況她還有個兒子,虎子可從沒說過,他想要個父親。如果兒子提了,她還有可能看在兒子的面子上。
聽到張梓晴這麼說,張嘉澍也明白她的難處,畢竟她的生活多不好過,他也是看在心裡的!知道自己如今這樣只是給她徒增煩惱。不在加以爲難,輕輕的鬆開了手。
“虎子,別和阿年哥哥玩了,和孃親一起回家了!”張梓晴對着後室輕輕的喊到。
“嗯,孃親,知道了!”虎子應聲麻利的收拾好,便衝了出去,一下子撲在了張梓晴的身上。張梓晴摸了摸虎子圓滾滾的頭。心底一陣溫暖
經過這麼些時日的相處,虎子已經和張梓晴像平常一般親近,甚至還要親一些。
在張梓晴的細心調理之下,虎子也比之前胖了一些,看起來頗爲可愛。
摸這虎子白白嫩嫩的小臉兒,張梓晴瞬間所有的不開心都消失了。
“你們家虎子,可是真的很聰明啊!天資很好,如果啊,小芳你跟了嘉澍,那這虎子,就只升我這私塾,不必考試了!”
老蘇摸着他的長鬍子,笑呵呵的說道。這平日裡老蘇就慣會取笑她。張梓晴打了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和三人告別後,笑着拉起虎子像家走去。一路上虎子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很是高興。
“今兒,怎麼這麼高興?”張梓晴看着一刻也不閒着的虎子,終於有些孩子的樣子了,心中很是開心!
“因爲,今日先生當孃的面誇我了啊!”
原來只是因爲這個,虎子的懂事,總讓張梓晴怕自己對他不夠好,傷了孩子的心。
“虎子,今日都蘇先生都教你些什麼了?”自從蘇先生說過張憶南很有天賦以後,張梓晴每天雷打不動的要問虎子功課。
自己在現代,對讀書並不感興趣,父母也一直希望她好好讀書。
如今這兒子書讀的好也算是,了結了自己父母的一樁心願了。
“今日,先生已經講到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
虎子搖着小腦袋,學着教書先生的樣子,有模有樣的背到。
“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虎子知道麼?”張梓晴見虎子對答如流,便繼續發問道,畢竟一知半解可不好。
“東漢人黃香,九歲時就知道孝敬父親,替父親暖被窩。這是每個孝順父母的人都應該實行和效仿的。”虎子睜着閃亮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的對張梓晴說道。
“那下一句呢?”張梓晴還是不甘心,要一次問到底!
“漢代人孔融四歲時,就知道把大的梨讓給哥哥吃,這種尊敬和友愛兄長的道理,是每個人從小就應該知道的。”
虎子說完,擡起頭,對着張梓晴咧嘴笑。虎子正在換牙,一口沒有幾個牙的牙牀,配上小奶音,可愛極了。
看的張梓晴母愛氾濫成災,狠狠地在虎子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寶貝,你可真聰明!”
“孃親,寶貝,是什麼意思?”
這倒是讓張梓晴愣了一下,她忘記了,古代的時候並沒有這兩個字。
“這是娘老家的方言,就是說你是孃的心尖尖兒的意思。”張梓晴囫圇吞棗的向虎子解釋道,只希望他能明白。
聽到張梓晴說自己如此重要,虎子的小臉紅撲撲的,如同街邊的柿子餅一般。
路過風箏攤子的時候,張梓晴發現虎子的眼睛都快掉在上面了,不過她並沒有主動要給他買。
她在等他自己提,虎子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不會給自己要東西。
終於虎子在做了一番很艱難的心理鬥爭後,小聲的對張梓晴說道:
“娘,我們去買個風箏吧,好不好,我都沒有放過。”
“當然可以啦,娘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虎子你要記住,以後喜歡什麼,都要和娘開口,即使娘買不起,也會盡量攢給你。知道麼?”
虎子擡頭看了看張梓晴,用力的點了點頭,現在的孃親實在是太好了,好的他怕是一場夢呢。
“虎子你喜歡什麼樣式的啊?”風箏攤子有些高,即使虎子踮起腳,也只能看個大概,張梓晴把他抱在懷裡,讓他看個清楚。
虎子轉着自己的大眼睛,看了個大概,也沒有找到合適。可是張梓晴的手都已經酸的不行了。
虎子似乎也感到了孃親的乏累。不好意思的笑道:“娘,要不我下來看吧。上面的我也看個七七八八了。”
“沒事,娘不累,虎子就在這兒看!”張梓晴深深呼了一口氣,將虎子舉過了頭頂。
“娘,娘,有了有了,我看見有隻鳥,就要那個!”
最終虎子在風箏的最上面,拿了一個鳳凰的風箏,張梓晴看着兒子所謂的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鳳凰啊,兒子!”
“啊,長尾巴的鳥……”
“不是鳥,是鳳凰……”
雖然張梓晴也覺得民間有鳳凰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也沒多想,便付了錢回家了。
母子兩人說說笑笑的正往家裡走,突然前後來了一羣人,將張梓晴母子圍了起來。
一時間張梓晴還真的想不出,她究竟還得罪了什麼人,居然在大街上,就公然攔截她。
很快張梓晴的婆婆悠哉悠哉的從一羣壯漢走出來,張梓晴這才明白是她這個不省心的前婆婆又出來作妖了。
“你要幹什麼?”張梓晴警惕的的看着她,將虎子護在懷中。
“奶奶來看看孫子。有錯麼?”老太太此時心中恨極了張梓晴,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現在也不至於和大兒子分離。
既然你讓我失去兒子,那我也讓你失去兒子!
“我不可能讓你見虎子的,出生的時候你不來,現在在這貓哭耗子。有什麼用?”
說着,張梓晴自然而然的將虎子摟了過來,護在身後。
“這就由不得你了!”老太太說完,便看了一眼壯漢,壯漢會意,拉着虎子瘦小的胳膊,就要當街搶人。
張梓晴生怕他們傷了虎子,只得將虎子抱在懷裡拼了命的護着。
被扯疼了的虎子,趴在張梓晴的懷裡痛哭,一聲一聲像是挖在了張梓晴的心上。
張梓晴別無他法,只能寄希望於路人。“來人啊,搶人了,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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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們,來來往往,有的看熱鬧,有的乾脆視而不見。
張梓晴累的癱軟在地,眼睜睜的看着虎子被人擄走,耳朵裡也剩下虎子的一聲又一聲娘!
張梓晴的婆婆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很是滿意。“將這個孩子帶走!”
張梓晴最後用盡全力的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卻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最後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暈倒了大街上……
從私塾匆匆趕來的張嘉澍從遠處便看見了倒地的張梓晴,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將人抱起,回了家。
一路上張嘉澍的臉越來越黑,可是阿年卻沒有在意,阿年在意的是,這一路上聽到的流言蜚語,少爺畢竟抱着的是一個寡婦,難免遭人指指點點。
阿年低着頭,臉色也越來越差,主僕倆心思各異,臉黑的向前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爲去追債呢!
張梓晴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家裡。張嘉澍在一旁,見她醒了,連忙將熬好的粥給她喝。
張梓晴一轉臉,避開粥問道:“虎子呢?”
“被你婆婆家搶了去。小芳,對不起,我來晚了。”
張梓晴一把推開張嘉澍,再也沒有心思聽他說些什麼。滿腦子都是虎子,那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兒子啊,那麼小,怎麼能受得住?
“去報官啊!那個貪官不是要錢麼,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去啊!”
張梓晴說完,便要起身下地,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張嘉澍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好好的安置在牀上。
看着她這幅聲嘶力竭丟了魂兒的樣子,張嘉澍只覺得心如刀割。
“小芳,你先好好休息好麼,大夫說你悲慟過度,需要靜養,孩子我會幫你要回來。”
“放你的屁!你去要啊,去報官啊!你不是認識知州大人麼?你去啊!”
張梓晴推着張嘉澍,張嘉澍從沒見過她如此,只能任由她推打,只得等她累了,在與她解釋。
“官府不給受理的,小芳,只要你不改嫁,那她就是名義的奶奶。看孫子,也是沒錯的。”
聽了這話的張梓晴,只能任由眼淚掉下來,眼神空洞,目光無神。
爲了安慰張梓晴,張嘉澍決定自己去試試……
正當張嘉澍準備要去婆家討要人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張嘉澍應聲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的居然是婆家大哥!
看着婆家大哥的懷裡,張嘉澍有些吃驚。
“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