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澍就知道,這雲輕樓一定是剛剛將秦語吃了個乾淨了。走過去拍了拍雲輕樓的胸脯,揶揄道:“雲兄,好手段啊。”
雲輕樓拱了拱手,笑道:“承讓,承讓。”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中,盡是春風得意。
兩個人互相看一眼,大笑着走了出去。那開心勁兒,恨不得唱好日子啊!
眼看着二人離開後,張梓晴笑着瞧着秦語。“說說吧,怎麼回事兒啊。和好了?剛纔你們倆回來的時候,我可是看在你們倆的小手,緊緊握在一起的!”
被張梓晴一問,秦語刷的臉色通紅,搖了搖頭。“沒有和好,只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就幾句話……”
剛剛和雲輕樓在一起,兩個人確實也有和好的意思,但是,也確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想起雲輕樓給自己的承諾,秦語不禁面色一紅,面上更添幾分嬌羞。
“真的就幾句話而已?”看着秦語這嬌羞的樣子,打死張梓晴,她也不相信,兩個人只是說說話!
“哎呀,小芳,你,你討厭勁兒的!”秦語嗔怪的看了張梓晴一眼,便提着裙子一股腦的跑上了樓。
張梓晴也不甘示弱,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說說嘛,不要害羞。”張梓晴不依不饒的追到了門口,一副不問到決不罷休的模樣。
“好好好,我說還不成麼?他,給了我一個承諾……”
“啊,就是一個承諾啊!”張梓晴沒想到,一個承諾就能把秦語哄得團團轉,這秦語也太好哄了了吧。
“嗯,他說,他這次回京城,就和他母親商議,娶了我,然後將我八擡大轎的娶了回去,上族譜,讓我脫離奴籍。”
其實雲輕樓,還說,以後絕不負她,絕不會丟棄她。
“那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沒給你什麼保障?”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句話是多少前輩有血與淚總結出來的。
張梓晴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謹記着這句話,所以她才沉迷於賺錢,這男人會跑,錢不會!
“他給我了一對翠玉鐲子,說是他們家給未來兒媳婦的。”說着,秦語從懷中掏出了一對兒水頭極好的翠玉鐲子。
張梓晴拿起來,看了看,這鐲子好雖好,只是與秦語那個首飾盒子裡的首飾相比,也着實算不上太好。
“他就沒說別的了?”
“沒有了……”秦語哪裡還想聊下去,只想給張梓晴快一些哄走。
“哎呦,阿語害羞了?”張梓晴最喜歡撩小丫頭了,看着秦語臉色通紅,張梓晴更覺得有趣。如果別人不告訴她,她是決定不會將秦語和那些怡紅院裡的姑娘聯繫到一起的。
這秦語,未免也太純情了,倒像是未經世事的大家閨秀。也難怪,雲輕樓將秦語當做個寶貝一樣。
“小芳,你饒了我吧,別打趣兒我了。”秦語看着張梓晴,假裝哀求。
“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我上來是有正事兒和你商量的。我想多增加一些店內的產品。你看,什麼比較好。”看着秦語,實在是逗不來了,張梓晴也不在逗她,與她討論起正事來。
“除了螺黛,口脂,和胭脂,剩下的,也沒什麼了。在怎麼折騰,也就這幾樣兒啊。這,除非咱店裡別出心裁,不然其他店裡都早已經有了,我們去競爭,不太吃香。”
秦語縐着眉頭說着,這妝品看着是多,可真要細數起來,也不過那幾樣兒,做起來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對,我就是想在折騰出別的樣式。像是一種看上去波光粼粼,臉上會發光的,你覺得會有人喜歡麼?”
張梓晴想直接說高光,可是秦語聽不懂。只能勉強這樣解釋了,也不知道她聽不聽懂。按照張梓晴對女孩子的瞭解,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希望這招對古代的女孩子也同樣管用。
因爲古代結婚的年齡普遍較早,所以女孩子們,就算當了娘,大部分也都是還有童心的。只要用點心,應該會奪人眼球的。
“這是什麼呀,從來沒有聽說過。”果然,秦語還是聽不懂。仔細想想也是,對於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概念,要說理解,談何容易。
“就是,我老家的一種,女性在臉上化的,和花黃差不多。但是沒有什麼顏色,只是會凸顯面部。”
“小芳,要不然,你先做出來一個,然後我試試,再說?”秦語聽的還是一知半解,只能先讓張梓晴把東西做出來。
眼下,似乎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張梓晴也不是專業做化妝品的,只能一點點研究。努力回想着,自己唯一買過的一塊高光的成分表,都有些什麼。
最後研究了一晚上,也只定出來雲母和甘油,加上一些蜜蠟。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型。現代的化工產品太多了,張梓晴不認識,也搞不出來。
畢竟古代的東西太少了,也沒有化工產品,更沒有工具,張梓晴對自己的材料,一點信心都沒有。只能抱着試試看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頂着大大的黑眼圈的張梓晴就派王二柱把寫着材料的紙去給張嘉澍送去。張嘉澍也算得上手腳利索,很快就將張梓晴的材料送了過來。還外送了一盒珠子。張梓晴打開那珠子瞧了瞧。
發現一整盒都是粉色和紫色的河珠子。個個色澤圓潤,想必湊齊這一盒也是費勁了一番心力。
如果將這珠子磨成粉,兌於高光裡,那說不定自己就能研究出來紫色和粉色的高光。
張梓晴再看那雲母薄亮透徹,拿起來在陽光下,還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芒,想必也是張嘉澍廢了不少功夫找來的,也算是有心。
想起昨日阿年的一番話,張梓晴不禁在心中對張嘉澍有過一絲愧疚,張嘉澍對自己這樣用心。自己卻總拒絕他的心意。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想來想去,張梓晴決定,下一次張嘉澍來的時候,對他態度好一點。不在兇巴巴的。
啊,還有,欠張嘉澍的那條絡子也抽空給他補上。也不能總收別人的禮,總要回一些過去纔好。
一整個下午,張梓晴就呆在三樓,專心研究她的高光。
之前張梓晴就爲了更好的研究,特地將三樓空了出來,作爲研究室。這三樓風景好,也沒人打擾,自己還做一個蒸餾設備,放在這裡,沒人瞧見,也就沒人會問。避免了身份暴露這一問題。
這樣一來,張梓晴的美妝產品,也算得上是,是更加機械化和專業化了。看着自已一桌子的雲母粉,張梓晴不禁感慨,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穿越了。自己竟然會以賣化妝品爲生。還真是世事無常了。?
張梓晴坐在自己的實驗桌前,專心致志的研究自己的高光,一次又一次掌握雲母粉和甘油的用量。爲了將效果達到最好,張梓晴都記不得自己往自己的臉上試過多少次了。
噹噹噹,虎子敲了敲門,衝裡面喊到:“孃親,吃飯了,你一個下午,都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孃親你是打算將自己活生生餓死在裡面麼?”
聽見兒子的敲門聲,張梓晴這才記起來,秦語和王二柱已經送了三次飯了,自己都因爲在忙,直接讓他們放在了門口。
後來,忙着忙着就忘了。想必秦語和王二柱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找來虎子,勸她吃飯。
打開門,看見兒子小小的手,拖着一個快有他的高的食盤。見張梓晴出來了。還努力的朝着張梓晴笑。
張梓晴瞬間覺得心口一疼,接過食盤,將虎子摟在懷裡。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呢?”
“孃親,你也知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虎子語氣十分嚴肅。一臉不高興的訓道。
“孃親不是在忙呢麼?虎子明天不去學堂了?怎麼睡得這麼晚,明天該怎麼起來呀!”看着自己兒子跟着自己晚睡早起,張梓晴的心中更加心疼了。抱着虎子的手,也用力了一些。
“孃親,你忘記了,虎子今天下午說過的,明日夫子家裡有事情,明天歇學了。”虎子低下頭,有些委屈的說着,顯然是對張梓晴忘了自己的話,感到不滿。
張梓晴拍了拍自己的腦子,自己實在是太忙了,連兒子說的話都忘了。
“孃親,只是今天比較忙,明天就好好陪虎子好不好?虎子不生氣了,好不好?”
捏了捏虎子的小臉兒,看着自己兒子已經有些男人模樣的臉,張梓晴仔細的摸了摸,將虎子送回了房間。
“孃親,你要記得吃飯。不能騙我。”孩子的眼神堅定。
張梓晴也用力的點了點頭,“放心,孃親,一定吃,虎子快些睡覺。乖。”
回到三樓,張梓晴抻了懶腰,將飯吃了個一乾二淨以後,再接再厲的研究了。
經過了一天晚上的努力。張梓晴在滴了最後一滴金手指以後,一盒成形的高光終於出爐了。
張梓晴疲累的打了個哈欠,剛剛打算睡一會兒,就聽見樓下一陣吵鬧。聽見了虎子的哭聲,張梓晴連忙跑下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