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從秋水搬走以後,張梓晴也不曾問過,秋水到底搬到了什麼地方,心中又想起了當日對秋水母子二人的猜疑,心中更是放心不下,張梓晴趕緊跑到老蘇那裡。
“老蘇,你這裡有一個學生叫李幼的,你知道他們家住在什麼地方麼?”
“李幼,你打聽他做什麼,今兒他在我這兒辦了退學,那孩子聰明是挺聰明的,就是來的時間短。說走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住在什麼地方啊。挺可惜的。”
李幼安退了學?這讓張梓晴的不安再一次加劇,瞬間失去了方向,六神無主起來。最有可能的就是李幼安了,如今這條線也斷了,那他的虎子,能在哪裡?
眼淚含在眼眶裡,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了,轉過身去,迎面撞上了前來討酒吃的阿年。
見眼眶通紅的張梓晴,阿年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又是來老蘇這兒,怕是離虎子就不遠了。
“是不是虎子出什麼事兒了?”阿年一語中地。從認識張梓晴母子以後,這對母子身上的風波,就沒有消停過,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虎子出了事情。
“阿年,虎子,找不到了。”被阿年這一問,張梓晴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便痛哭了起來。小孩不比大人,如果是大人出了事情,還有可能自救,可如果換了孩子,就不一定怎麼回事兒了。
“小芳姐,你先別急,咱們這鎮子就這麼大一點,很少有拐孩子的,我這兒就回去,給你找少爺,少爺肯定有辦法。”阿年還是很喜歡虎子的,自然不希望虎子出一丁點兒的事情。心下也跟着着了急,第一反應就是找張嘉澍。他們家少爺一定有辦法。
“嗯,好,那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張梓晴拉着王二柱,將虎子的體態特徵都告訴居民,然後挨家挨戶的問。
張梓晴在這兒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張嘉澍,如今自己的指望,也就全在了張嘉澍的身上。
當張嘉澍趕過來的時候,張梓晴已經將這橫街上的住戶都問了個遍,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虎子去了哪裡,張梓晴絕望的蹲在了地上,無聲的抽泣着。
當張嘉澍聽阿年說虎子不見了的時候,他就能想象到張梓晴有多麼的崩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可是自己從未想過,她會脆弱到如此地步。
他從未見過張梓晴如此模樣,就像是被臭去了靈魂,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張嘉澍只覺得看的自己心口隱隱作痛。
張嘉澍心疼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張梓晴,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小芳,我來了,沒關係了,我來了,我會找到虎子的,平安將他帶回來的。”
張梓晴聽到張嘉澍的聲音,黯然的眼神裡,有着一絲的光亮。
擡起頭,看着張嘉澍略微有些長了的胡茬,喃喃的說道:“求你了,張嘉澍,幫我把他帶回來吧。”
說完,張梓晴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本來就忙了一天,張梓晴早已經筋疲力竭,在加上這樣勞心勞力。早已經體力不支。
“小芳,小芳……”
張嘉澍將張梓晴好生抱在懷裡,一路抱回了紅袖樓好生安置,這一路上,不少的居民都看見了這一幕。議論紛紛。
阿年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張嘉澍:“少爺。我們這麼明目張膽的,老夫人會不會不高興啊?”
“你是我的小廝,還是我孃的小廝?”
“您的啊。”
“那你是聽我的,還是聽我孃的?”
“當然聽您的了。”
“那閉嘴!”
“哦……”阿年識趣兒的閉上了嘴,張嘉澍帶了自己平日裡養的府丁,還派了許多自己私下裡培養的暗子,可謂下了血本,四處搜巡虎子。
一干人等正忙着,張嘉澍突然收到了雲輕樓的來信。
上一次秦語遭受非議一事,雲輕樓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一直都覺得是認爲,對這件事兒的調查從沒停止過。
一直都查無所獲,直到最近纔剛剛有些眉目,隨後雲輕樓一路上順藤摸瓜,最後竟然發現幕後推動這一切的人,竟然是胡家。
胡婉兒心意於張嘉澍,雲輕樓是知道的。只是胡婉兒之前做了這麼多事情,僅僅是一屆女子,就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而且雲輕樓就不相信,胡婉兒做了這麼多,胡家人能一點都不知道?除非就是胡家人虎子縱容他,胡婉兒自是得到了胡家的默許,之後纔來做這些的。
這麼一說來,胡家人就很可氣了啊。真麼多年,胡家仗着自己有貴妃,便日日欺壓百姓,弄的民不聊生。如今連他們這樣的朝廷官員的主意也敢打了麼?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雲輕樓下定決心要搞垮胡家,張嘉澍對他這個想法,也很是贊同。畢竟這胡婉兒帶給張梓晴的傷害,實在是太多了。是時候該讓他嘗一下的。而且張嘉澍也需要一個契機,來進入朝廷,這麼一想,胡婉兒這件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抱着這樣的想法,張嘉澍將信放進了袖子裡,繼續尋找虎子。
很快,張嘉澍的府丁們找遍了縣城了,都不見虎子的身影,真當衆人都準備放棄之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張嘉澍的身後傳來。
“張叔叔,我回來了。”只見虎子失魂落魄的站在張嘉澍的背後。
當張梓晴緩緩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的是虎子和張嘉澍滿是擔憂的臉。心中雖然對虎子有氣,但是更多的還是心疼。看着看着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見張梓晴的眼淚流了下來。虎子趕忙,用手帕去給張梓晴擦着眼淚。
“孃親,你別哭了,是虎子不好,虎子錯了,虎子不該亂跑的。”虎子也知道這次的確是自己太任性了,自己做錯了,在一旁乖乖的等着張梓晴責罵。
“那你倒是告訴娘。你去了些什麼?又都發生了什麼?”張梓晴的聲音有些高,聲調也有些急促。可以看出來,張梓晴是有些生了氣。
“孃親,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孃親,你沒什麼事吧?如果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虎子怎麼辦啊!”
虎子眼睛如同珠子一樣,斷了線的噗噗往下掉,可以看出來,虎子這次,也是嚇壞了。
“乖,孃親這不是好好的,乖虎子,告訴孃親,去幹什麼了?”張梓晴見兒子哭了,自己也很是心疼,忙換了語調,溫柔的說着。
“我,我,我去送了幼安,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暈倒了,等我醒來,就看見張叔叔在找我,我就回來了。”虎子本來握着那一顆圓潤的珠子,跑着去送給李幼安,可沒想到自己被人打暈,等他醒來之時手中的珠子早已不知去向。等他再急匆匆地趕到碼頭之時,李幼安早已沒了蹤影。
等自己緩過來打算回家之時走在街上看見四處都是尋找自己的人,是虎子才知道自己闖禍了。
虎子說的支支吾吾,就是怕張梓晴生氣,張梓晴知道,虎子多半是去送李幼安了。虎子對李幼安用心,張梓晴是看在眼裡的。
看着自己兒子後悔的模樣,張梓晴也不忍責怪,畢竟孩子沒事纔是最重要的。
“沒事的,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孃親,別怕,你做什麼,孃親都會支持你的,放心。”
虎子平安回來以後,張梓晴的心也落地了不少,開始仔細回想,虎子說的話。
虎子去送李幼安,卻無緣無故被人打傷,最近小鎮歷年都很太平,連人牙子都沒有幾個,自己的兒子怎麼就會好端端的被人打傷了。
怕是和那小女孩,逃不了干係,一開始張梓晴就意識到,這個小孩可能不是那麼簡單,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猜中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只是可憐自己兒子了,喜歡的人就這樣白白的跑了。
正想着,張嘉澍端來一壺茶,倒與她喝。“嘉澍,今天的事,謝謝你啊。”
張嘉澍洗茶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哪裡有什麼麻煩,你和孩子安好了才最重要。”
陽光灑進來,灑在張嘉澍的側臉上,張嘉澍長長的睫毛灑在臉上,臉上的每一根絨毛,都在散發着溫暖。
將張嘉澍整個人襯托的無比溫柔。突然,張梓晴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就這樣永遠看他洗茶的想法,這樣平平淡淡,挺好。可惜時間不會一直定格在這個地方。
經過上次那件事以後,虎子每天都規規矩矩的上學,學習上,也更加勤奮了,這讓張梓晴欣慰不少。只是兒子更加的不喜歡笑了。
店裡的生意還是依舊那麼紅火,很快,紅袖樓就成爲了鎮裡數一數二的妝樓。
甚至還有貿易車隊來與張梓晴商議,願不願意和車隊合作,將美顏膏買的更好。
如果美顏膏能傳出去,自己是不是也能構建全球的信息網了?這樣想着,似乎也可以。張梓晴彷彿想到了自己以後得全球信息網。剛要點頭同意,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