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溪走後,張梓晴連忙將樑濤拉進了店裡。“你瘋了不是,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吳縣丞的兒子嗎?你惹了他,哪裡還會有好果子吃?本來你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難道還要因爲我讓自己更不容易嗎?”
“我又不怕這個。左右我又不在縣城生活,他就算在橫還能混到村兒裡去不成。倒是你怎麼好端端那與他交扯上了。這人一看就是個紈絝子弟。與他相交斷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的。”
樑濤頗爲擔心的看了一眼張梓晴,原以爲他自己在縣城裡日子應該過的蠻好的,卻沒想到竟還有這等麻煩。
“哎,我那是想與她交扯上了,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就是這麼個道理,也不知道怎麼了,偏叫他瞧了去。也算上是我自己倒黴吧。”
得知張梓晴也不是故意的,樑濤只能嘆了口氣,畢竟他除了今日能幫張梓晴擋了一回,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麼。
“說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村裡了。”
“我送你走吧,正好我好久也沒有回村裡了,去老房子裡再拿一些菜回來,這城裡的菜還是不如自己家的菜好吃。我再看看他有沒有結子,拿回來一些在城裡的園子裡種一下。”
所以說你張梓晴自從搬來這紅袖樓以後就很少回村裡了。時間一長還真有一些想念最開始的那座小院。雖然小,但是跟高門大樓相比卻總有幾分溫馨。
虎子也甚是想念那個小院,這次回去張梓晴正好一併將他也帶了回去。
張梓晴僱了輛馬車三人沒用多久便回了村。如今在放眼望去,村裡的一排排房子裡最破敗的可就是數樑濤家了。
樑濤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張梓晴,推着開家門兒便回了家。
張梓晴也跟着進了去。只見門兒一推開一股子灰塵就飄了出來。院子裡荒涼破敗。殘破不已。
“小芳你怎麼還跟進來了?我家裡也沒什麼能招待你的,你看着……”
“我用你招待什麼呀?我看看你家裡都有些什麼,還有沒有米有沒有面。”
說完,張梓晴不顧樑濤的阻攔,一把推開了樑濤地屋門。只見他米缸裡分米不剩,屋內也是破破爛爛。很難想象樑濤是怎麼自己生活這麼久的,也是難爲他,還能想着將自己穿的這樣體面。
被張梓晴看穿了的樑濤有些窘迫,忙把屋門關上將張梓晴連哄帶趕的趕到了院兒裡。
羞紅了臉說道。“小芳。要是沒什麼事兒,你和虎子就回家看看吧,我看這一會兒天也快黑了。趕緊回家更重要。”
“回什麼家回家你跟着我來到我們家院子裡。”
見樑濤還在那裡扭扭捏捏的,張梓晴乾脆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將他往那裡帶。
這院兒裡雖然沒有了張梓晴的打理,但好在有金手指的加持,蔬菜還算長的良好。
張梓晴彎下腰來給。樑濤載着菜還細心地將菜都挨個摘好封好,然後送到了樑濤的院兒裡。
“這些你拿着我將菜籽都帶走了,還留了一部分菜籽給你,明年你就在這兒院兒裡種菜吧。還有我看着你那屋也實在是忒破了。過來搬到我們這屋裡住吧,左右我和虎子也不回來了。”
“這怎麼能行呢?之前已經麻煩你們很多了,不能再給你們添這樣的麻煩了。”
當他拿着手中的菜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站在原地顯得頗爲尷尬。
“樑叔叔你就拿着吧,以前你對我和孃親的照顧都很大。現在你就不要這麼扭捏了嘛,拿着吧。”虎子搖了搖樑濤的手。說到其實他對樑濤還真的沒有什麼好感。這臭男人惦記着他孃親,他能感受出來。
“那小孩子都這麼說了,你還猶豫什麼呢?你就進來住吧,今年我們家的穀子還沒有收,等它成熟的時候你就把你自己吃的摘下來又可以了。”
兩個人畢竟那麼多年的情分,能幫一些還是又幫一些的。想到這個張梓晴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向樑濤開口了。
“若你現在還沒找到合適自己的,纔是的話,就來我的店裡吧,還有一個掌櫃的一直給你留着呢。”
見樑濤生活環境如此窘迫,張梓晴實在是於心不忍。雖說上次他已經婉拒過自己一次了,但是眼見他的生活狀況這樣糟糕,張梓晴忍不住又提出來了一次。
“還是不用了吧,你已經幫了我夠多了,如今再這樣叫我怎麼過意的去呀?本來讀書人就不應該受嗟來之食啊!”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如果你自己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了。不來便來吧。”
樑濤這話實在說的是難聽,張梓晴心中也是在是窩火,乾脆不管他了,拉着兒子便要回成裡。
“孃親你是樑叔叔生氣了嗎?”虎子拉着張梓晴的手,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問道。
“沒有,孃親只是在氣他,如此迂腐,思想固執還想不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張梓晴是真的與樑濤叫上了勁兒。他能理解他是書生,可是這種理解不能一次又一次的理解。難道這樣爲了那所謂的面子將自己餓死,纔算保住了他的名節嗎?
想的實在煩躁。導致張梓晴頭都有些疼了,將車窗打開透透氣。這山水之間風景也甚是。美好。在現代了看不到這麼好的風景了
突然見一批人馬,從張梓晴的馬車跑路過去。只見那一批人都騎着高頭大馬,戴着黑麪巾,看起來甚是嚇人,也不知是去找誰報仇的。
忽然張梓晴。撇見的最後一個人的眼睛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就是之前在衙門門前那個大哥嗎?這衙役大哥能來這幹嘛。
“壞了。”張梓晴拍了拍大腿這衙役的人不就是吳溪派來的人嗎?吳溪來的人還能找誰呀?自然是找樑濤的這小子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看來就是怎麼都要去樑濤的性命了。
“師傅掉頭咱回去抄小路回去。師傅儘量快一點。”
見自己孃親如此慌亂,虎子也有一些不安。“孃親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嗎?”
“孃親現在也不太清楚,但是總覺得不放心,要去看一看一會兒,孃親先將你放在村口那個樹洞裡。孃親回來了以後就去那接你好不好?如果你的心沒有回來,你千萬不要出來,也千萬不能亂跑。”
“孃親爲什麼要將虎子放在那裡呀?虎子要跟孃親在一起保護孃親。”見張梓晴不肯帶上自己鬍子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孃親有危險的時候他怎麼能不在呢?
“不行,虎子聽話。這次可能是會有很大的危險,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在那個樹洞裡,記住了嗎?”
“那孃親是不是也有危險呀?”
“你放心,娘會極力保護自己的,但是你樑濤叔叔可能會有危險。孃親一會兒要回去保護你,樑濤叔叔。”
“可是樑濤叔叔是男人啊,怎麼用的上孃親來保護呢?”
正好虎子更加對樑濤有了些不滿,明明一個大男人自己卻不能掙錢孃親給了他掙錢的機會,卻又不要如此以來還要將孃親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真是可恨至極呀!
“今兒你樑濤叔叔是爲了保護孃親幫孃親出口惡氣才被如此針對的,所以你孃親有責任去把他平安的救回來,知道了嗎?”
張梓晴如此解釋,虎子才堪堪的點了點頭。
將虎子抱進樹洞中。張梓晴快馬加鞭的向樑濤家中趕去。
村裡近日靜悄悄的,靜得實在讓張梓晴覺得奇怪。等到了樑濤家。門口兒的時候,張梓晴果然聽到了裡面的吵鬧聲。
聽到了樑濤的呼喊聲後,張梓晴忙的一腳踹開門去。大聲喊道:“樑濤快上車。跑上來不要顧那麼多了。”
只見樑濤渾身是血被那羣黑人凶神惡煞的追着。還能跑。就是不知道傷勢打不到。
張梓晴拉着她的手,一把將她拽上了馬車,快速吩咐駕車老伯:“老伯快點開,我就給你加十倍的價錢。”
“小芳。你怎麼又回來了呢?你不是走了嗎?”樑濤見到張梓晴再次返回,心中又驚又喜,大多數還是感動。在他以爲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他居然返回來救了他。
何況他剛纔還那麼言語激烈的羞辱了他一番,他竟然都沒有記他的仇。
“我要是不回來,今天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你不知道嗎?今天這是擺明了就是吳溪做的,可是我們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先將你送回去,隨後再商議。”
前來追殺樑濤的那羣,黑衣人見張梓晴救走了。這衆人都知道張琴現在是吳溪的新家肉,誰又敢與他作對呢?衆人四下看了一眼,還是決定先回去向吳溪稟告完情況再做決定。
這邊張梓晴見他黑衣人都沒有追上來,心中便也鬆了一口氣。連夜叫來了郎中給樑濤診治病情。
還好那羣黑衣人雖然人數衆多,但是下手卻不重。都是一些輕傷或者是小皮外傷。
郎中給。樑濤包紮了以後,就沒什麼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