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憶南接過菜籃子,興高采烈的就跑了,“知道啦!”張梓晴看着他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突然就有了幹勁,捲起衣袖,便開始剁菜,“爲了虎子,我也要做更好吃的飯菜!”
她剛捲起衣袖,袖管便順着纖細的胳膊滑了下來,她無奈的皺了皺眉頭,“看來之前的衣服已經不合適了,得把衣服改小一點,不然做事都麻煩!”
她這麼想着便去屋裡拿出針線改衣服。張憶南提着菜籃子有些費力的跑向河邊,他心裡牢記着張梓晴的教導,去之前先在河邊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以後,這才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趕緊洗,不然回去孃親又要責罰了!”他拼命的清洗着菜葉子,只要一干活,便又陷入了最開始被張小芳欺壓的模樣。
現在爲時尚早,河邊一直沒來人。“那不是張寡婦的兒子嗎!”李三兒嘴裡叼着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朝着張憶南走過去,他那雙圓滑的眼睛似乎在想着什麼鬼主意。
“需不需要李叔幫忙呀?”李三厚臉皮的湊上去,那賊眉鼠眼的模樣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煩。張憶南聽見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了李三那放大嗯臉。“啊!”
他被嚇得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河邊,“你!我認得你,你不就是昨天欺負我孃親的人嗎!”張憶南擺出一副兇狠之勢,好似李三要是敢上前來,他便要豁出性命了。
河邊微風陣陣,風中夾帶着一絲淺草的清香,沁人心脾。李三見他後腿,自己便主動上前,“哎,這你就錯了,你李叔我是來幫你孃親的,怎麼可能欺負他呢?”
李三說罷,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圈兒,“我記得,你是叫虎子是吧?你看李叔人怎麼樣啊?是不是比那個拾荒趙老頭好多了,那個老頭自己沒個正經兒,還要禍害你孃親,真不是個好東西!”
“你看我,對你孃親絕對是真誠的啊!虎子,你孃親一個人帶着尼不容易,你肯定也不希望她累着,苦着,對不對?要是我娶了你孃親,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張憶南看着她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心裡就癢癢。“你騙人!你昨天明明欺負我孃親了,還讓人把我孃親抓起來,你休想再欺負我孃親!”張憶南說罷,順手拿起菜葉子就往他的身上扔。
李三沒成想,這個小屁孩竟然會動手,沒有反應過來,菜葉子就呼在了臉上。他忍着怒氣,把菜葉子從臉上扒拉下來,“虎子,你孃親沒有教過你不能對長輩那麼粗魯嗎?”
張憶南看着他那逐漸變換的臉,開始有些害怕了。他扭頭拎起菜籃子就要跑,李三一把鉗住他的胳膊,“虎子你別跑呀,我昨天也是迫不得已被逼的,都是那個拾荒趙乾的好事!”
“你要相信我啊!”李三拉着他,不讓他跑,張憶南此時只想趕緊逃離魔爪,“你騙人!你別以爲我是小孩子就好欺負,昨天你們說的話,我可是都記在了心裡的!”
李三聞言,臉色立馬變了,就像個土匪似的。張憶南一直被他拉着,急得回頭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這一口下去,血印子都出來了。
“啊!好你個小兔崽子,果然有賤種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賤種!今天我一定要替你娘好好教訓教訓你!”李三說罷,一把將他舉起來,摔在地上,隨後一頓猛踹!
“啊!娘!娘!”張憶南大聲的哭喊着,只可惜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會來河邊,更沒有人會來管他們娘倆的事情。“嗚嗚嗚,我好痛,娘,救命!”
“你喊啊,你喊再大聲,你娘也不會來救你的!”李三篤定了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來,便肆無忌憚的欺負張憶南,李三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忘記了自己腳底下是一個才八歲的孩子。
“住手!”李三踢打了他許久,終於有人站出來讓他住手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樑濤。他原本溫和的臉上寫滿了怒意,若是李三再不住手,就要撲過來把他怎樣了一般。
李三擡頭看見是樑濤這個文弱書生,踢打的更是起勁了,誰不知道這樑濤和張寡婦也是有一段情緣的?樑濤見他依舊不停下,甚至還變本加厲,隨地拿起一塊石頭,便衝了過去。
“別打了!”他用盡力氣吼出一嗓門,這才把李三給喊停了。李三看着他手中的石頭,似乎一點也不害怕,“樑濤,你在這兒多管什麼閒事?”
“我就見不得你欺負弱小怎麼了!我勸你趕緊離開這裡,否則,我立刻報官!”樑濤不會武功,也沒有一張巧嘴,只能蒼白的威脅李三,可是這對李三來說有什麼用呢?
“喲,還報官,哈哈哈哈,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樑濤,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別管張寡婦的閒事,否則我連你一塊打!”李三說到做到,再說了,樑濤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
李三這麼說着,突然擡起腿,似是還要對張憶南下毒手,樑濤見狀,扔下手中的石頭便撲了上去,死死的護住張憶南。李三見他突然出現在自己腳下,着實有些驚訝,不過一下子竟然更來勁了!
張憶南被樑濤護在懷裡,這是他除了孃親以外第二個真正讓他感受到溫暖的人,“孃親…”他靠在他的懷裡呢喃了一句,便昏迷不醒了。
“虎子!虎子!”樑濤聽見張憶南說了一句什麼話,突然就失去了意識,嚇得他連忙喊他名字。李三本來還覺得踢的沒勁了,見張憶南已經昏了過去,趕緊腳底抹油逃跑了。
樑濤顧不得管那麼多,爬起來抱着張憶南就往張小芳家中跑。跑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匆匆趕來找人的張梓晴。“虎子!虎子!”她衝過去,一把將張憶南搶過,“虎子,你醒醒!”
張憶南迷迷糊糊聽見張梓晴的聲音,眼皮動了動,“娘…”蒼白的小嘴艱難的張開來回應了一聲,隨後徹底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