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窗口伸進來的那雙手,心中也一陣膽寒。張嘉澍起身拿起腰中的刀就想將這手砍掉。剛想動手,只聽見弱弱的一聲。
“別,別害怕,我是人將我拉進去好嗎?”衆人大驚,打開窗戶看,果然外面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姑娘,已經看不清原來找什麼樣子了,看樣子傷的不輕。
連忙將這姑娘擡到了店中。這姑娘剛進來屋裡便昏了過去。張梓晴連忙招呼着秦語將他擡到二樓。又去請郎中給他好生醫治。
張梓晴此時已經心亂如麻,儘管她再也不想管這些亂碼七糟的事情。你也不能坐視不理呀!
紅袖樓的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衆人都在忙碌紛紛。裡裡外外的忙進忙出。
“你也不怕着姑娘是誰家逃出來的小媳婦或者小新娘,你就這樣給收下來的話,不怕遭人家報復呀!”張嘉澍將桌子上的銀票都歸入到了一起,將錢數了又數。瞧着張梓晴說道。
“怕什麼呀?你沒見到姑娘渾身是傷嗎?你看就是被虐待了呀!如果我們不救他的話,他要是被抓回去,那豈不是被虐待的更慘了。如此以來我們就坐視不理了呀。”以張梓晴來看那姑娘剛纔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不是被家暴了,就是經歷了些什麼?不管是這兩個原因的那樣他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呀,你呀,就是好心。我呀,可得幫你擦這是個屁股。去問一問誰家有沒有跑出來的丫鬟和媳婦什麼的,到時候也好有個應對。”
張梓晴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她還真的沒想到這一層,人家會管他們要人這方面又虧了張嘉澍出心細纔想得周到,不然的話還真沒辦法給人家一個交代呢。
胡府上下亂作一團。胡夫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其他的事情一概記不得了。胡老爺看着髮妻都暈了過去也就沒追究些胡婉兒什麼給胡夫人請了府醫之後,便把胡婉兒關在了房裡,不肯放他出來。
等一切都忙完之後,衆人才發現那個拿着信的丫鬟彩蝶不見了。啪地一聲,胡老爺將茶杯摔得粉碎。“那個丫鬟了怎麼不見了?她手裡的那封信還在他手掌上緊緊的拿着呢。那信不能流出去,流出去了胡家就完了。”
“老爺這府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找過了,一點兒都沒有那丫頭蹤影,何況那丫頭渾身是血的,一定是從那兒後頭的狗洞鑽出去了,那邊是到了橫街上了,你叫我們上哪兒找去呀?”胡家二房太太早就將府上搜得乾乾淨淨,誰都不想胡家出事。這纔是她自然是盡心盡力去辦的,可是這丫頭也是奇了怪了,居然就這樣失蹤了。
若不是後來下人在那狗洞旁邊發現了血。他都不知道,原來這後邊兒還有一個這麼大的洞,足以一人進出了。
胡老爺的心中清楚,那信上都寫了什麼?不管是哪一句話漏出去都足以致他胡家全族的死罪了,搞不好還會連累京城的本家。
“不管她跑去哪裡都一定要把他抓回來,不然的話落入不軌之人手裡麻煩就大了,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妾身現在就吩咐下去叫他們去橫街打聽打聽誰家請了郎中。老爺您就別生氣啦,自從你從大小姐房裡出來便一直悶悶不樂的,這大小姐是孩子脾氣,您自然也是知道的,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
胡家二房是怡紅院之地裡的的當家紅腕兒。被胡老爺看中之後便買回來做妾,從此做了最得寵的姨娘。身段優美,聲音也讓人酥醉。聽着這樣的聲音,看着這樣的美人兒,胡老爺子心中氣也消了不少。
“嗯,就照你說的辦吧,還有吩咐下人不許大小姐出那房門一步。侍女也不許出了院子那一步,將他屋子裡所有的瓷器都收起來。”
胡老爺重重的拍在了椅子上。他們胡家可就這一個嫡女可不能再給毀了去。回來的話他們胡家想再回到京城可就是難了。這個女兒蠢吶!
胡婉兒屋子,她呆呆的自己坐在地上。看着下人一步一步的來搬空自己屋子裡的東西。最後是搬到了生了一張牀,一張桌子。
胡婉兒這才反應過來。大叫道。:“你們這羣狗奴才在做些什麼?想讓人們來這樣對待本小姐呀?我是胡家唯一的大小姐,父親和母親不會這樣對我的。快些放我出去,將我的屋子擺回原樣,本小姐還不如你們置氣。”
“小姐老爺和夫人的意思是讓您在這兒好好安靜一下,只要您願意了什麼時候出去都可以。但是你現在不行,您只要好好想一想,假如我要怎麼在這兒府中生活就可以了。”
“我怎麼在這府中生活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個什麼東西還來對本小姐指手畫腳,趕緊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胡婉兒摸索着東西就要向下人們砸去,可是他發現自己的房中什麼可以砸的東西都沒有了。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將他們都趕了出去。
胡府派來的人很快就挨家挨戶的詢問問到了紅袖樓。
看着那胡家的家丁,張梓晴一點兒都沒有回答他們問題的意思。胡家害自己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讓自己無法喜歡上他們家,連好好說話都不行。
見紅袖樓的老闆實在是冷淡家丁賠笑。“老闆請問您有沒有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丫鬟呀?”
張梓晴本來就沒想給他們什麼好臉色,聽到那丫鬟居然是胡府的,心中對胡府更是充滿了鄙夷。
“奇了怪了你們家丫鬟丟了,在我這找什麼,我又沒去你家偷丫鬟。再說了,你家好好的丫鬟,怎的又渾身是血了。”
“哎呦這老闆的脾氣。挺急呀。不要生氣,我們慢慢道來,這丫頭啊,犯了點兒錯,老爺和夫人就罰了他兩下,沒想到這才幾下呀,這丫頭竟然自己跑了出來。”
“我再說一遍,紅袖樓裡沒有,你要是願意找就去別處找去。”張梓晴轉過身去,顯然一副不想與他說話的模樣。
“這可是小的可打聽到您這兒剛纔請郎中了呀!你與我們胡府也沒有什麼大的恩怨,何必這個樣子包庇她呢?到最後得不償失呀!”
商人重利的道理,家丁還是懂得。她覺得只要好好的跟張梓晴說出其中的利弊,她一定會好好的與自己交代。
“我們家自己的僕役生病了,難不成還不許我們自己請大夫啦?你要是有事就說,如果這事兒的話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王二柱!送客。”
張梓晴拍了拍桌子,不太理會這胡府的家丁轉身就上了樓。
在樓上聽了好一會兒,確認那胡府的家丁走了之後,這樣子行才輕輕地打開了閣樓的門。
看着那牀上虛弱的丫鬟,張梓晴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得是犯了多大的錯誤才能下如此狠手。如果這丫頭再晚來個一時半刻的話,就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掉的。
彩蝶此時稍稍的有了些意識,動了動自己的手指。你的痛感隨着這一動,鋪天蓋地的向彩蝶醒來。
“嘶……好痛啊!”彩蝶睜開眼,只見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面的裝潢自己完全沒有見過。這是哪兒呢?
“你醒啦,快別動,你傷的太重了,你這樣輕易的動的話容易傷到自己。”
見着小丫鬟醒了,張梓晴連忙上前去。請拿好生的扶了起來。
“你,你是那個紅袖樓的老闆嗎?那我這是在紅袖樓嗎?”
彩蝶打量着張梓晴,因爲她只見過張紫棋的一面而已,所以並不瞭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只記得自己從胡府,拼命的跑了出去,只想到紅袖樓裡,因爲這件事與這裡的老闆有關係,也許它還能救自己一命。
“對的,我就是這紅袖樓的老闆,你是來找我的嗎?”
張梓晴語氣溫柔的說道。伸出手去探了他。彩蝶的體溫。又給他敷上了冷毛巾。
“是了,是了,是紅袖樓的老闆就好了,你兒子是不是被綁架啦?”
彩蝶的這話猶如平地驚雷在張梓晴的心中炸了開。虎子被綁架了,目前只有樓中的人知道這小丫鬟是胡府的人,竟然他知道。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的兒子就是胡府讓綁匪綁架的,那樣的話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張梓晴忍住自己的抖動盡力平穩的說。“對的,我兒子。今兒下午便被綁走了。不過姑娘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叫彩蝶,是胡府胡小姐的貼身奴婢。你兒子是我們小姐出主意綁架了,不過是僱的另一夥土匪,卻沒想到你們家樹大招風提前將土匪招來了。”
張梓晴的眉頭皺的如同溝壑一般,渾身直抖,她沒想到這女人對他的怨恨居然到了如此程度。
那這樣看來,白日裡的熊也是這位女人的手筆了。真的是爲了他的死煞費苦心了呀!她張梓晴沒想到自己的命有一天還會這樣的,之前這胡小姐也這真是擡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