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中榜狀元的事情,張梓晴扯足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
榮華看出了她關心這件事情,一把摟住了皇帝的胳膊。
“父皇,這中榜狀元,可是三年一度的喜事,我們也很關心呢!”
“哦?父皇從前還不知道,朕的榮華竟然這樣關心這事?”
皇上的這句話,說的有幾分玩笑,更有幾分疑心。自古都有女子不得干政這句說。就算是和皇帝再過於親近的人,也是一樣的。
皇帝的這句話,讓張梓晴震了震,趕忙跪下:“回皇上,這是公主在爲民婦請願呢,民婦的未婚夫正是這屆的舉人,不知他考的如何,民婦很是擔心。”
“哦?原來還有這樣一回事?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早有這一層的原由,早告訴朕好不好,這擔心未婚夫,是人之常情!”
皇帝哈哈一笑,此事算是過去了,張梓晴後怕的看了榮華一眼,榮華卻沒什麼表情,可能是她習慣了?
“讓皇上見笑了,民婦與我這未婚夫感情甚篤,再加上這一家老小的都期盼着這件事,實在是……”
張梓晴面露爲難,皇帝卻大手一揮:“哎,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着急着,你且把你未婚夫的名字告訴朕,朕一會兒幫你留意着便是了!”
見皇帝答應了,張梓晴喜出望外,跪下:“謝謝皇上。民婦感激不盡。民婦的未婚夫名叫張嘉澍。”
張梓晴這話一出口,那首領太監的眉毛挑了挑隨即喜笑顏開的跪下:“哎呦,皇上,您說這不是巧了麼?這今年的狀元,就是這張夫人的未婚夫啊!”
這一消息一出,最先開心的是榮華,直接拉起了張梓晴的手:“恭喜呀小芳,這可是大喜事!”
“卻是大喜事,應該好好慶祝。”
倒是張梓晴自己沒那麼震驚,彷彿在她心裡,就應該是張嘉澍拿下了狀元,除了他,再無別人了。
“是,皇上,民婦這就回家!看看這天大的喜事!”
謝過恩後,張梓晴就出了宮,剛剛回到府門口,皇帝的旨意,就來了。
又是那個首領太監,面帶喜色的帶着聖旨走了出來。
“恭喜狀元,狀元夫人,皇上說了,這府邸從今日起,就是狀元府了,皇上說了,這幾日您先好好歇歇,等着過幾日,就入朝封職了。”
“謝公公。”張梓晴給趙嬤嬤試了個眼色,趙嬤嬤從懷裡掏出個沉甸甸的紅包,放在了首領公公的手中。
那公公掂了掂紅包的重量,心中還不以爲意,這樣沉得大抵都是銀子。
卻瞧見這開了的口子裡的金光,一下子就笑開了花。心裡直誇這狀元夫人可真是大方。
公公走後,張梓晴回頭看去,只見府中的人在趙嬤嬤的帶領下規規矩矩的跪在後面。
齊生生的恭喜道:“恭賀老爺金榜題名,祝老爺夫人,福澤萬年。”
這老爺金榜題名當了狀元,就意味着他們在這個家混的有盼頭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就是這樣的。
看着井然有序的下人,張梓晴的心中一陣欣慰,整治了這樣久,總算是有所成效了。
“好好好,府中的每一個人,都賞賜兩顆金豆子。”
府中衆人得了賞,人人都一派喜樂融融的樣子。這兩顆金豆子可是好東西。頂的上幾個月的月錢了。
張嘉澍伸出手來,將張梓晴摟在懷裡,張梓晴看着他眼圈稍稍泛了紅,知道今日之事也是來之不易,握着他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
“走吧,我們去屋子裡吃些東西吧,你今日去宮裡,也是忙了一天了。”
“嗯,好。”
兩個人如今坐在了桌子旁,心裡卻是不同的光景,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張嘉澍先開了口,
“小芳,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參加科舉?”
聽到張嘉澍提起這件事,張梓晴倒是皺了皺眉頭。
“因爲什麼?你要振興張家?讓張家重回京城?”
看着張梓晴清澈的眼睛,張嘉澍苦笑了一番搖了搖頭。
“哪裡是什麼重振張家,是爲了你,我想給你好的生活,不想你的丈夫是一個頑固子弟。”
張嘉澍的這番話,無一不讓張梓晴感到震驚。
“爲了我?”張梓晴從來沒有想過,張嘉澍會爲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心裡不僅一陣感動,對待張嘉澍的態度,也有一絲不同。
“對啊,就是爲了你。”在燭火的照應下,張梓晴的眼睛顯得熠熠生輝,當真好看極了。
看着張嘉澍真摯的眼神,張梓晴忽然想起了什麼,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爲了我,我有什麼,值得你如此惦記的呢?”
張梓晴一直不明白,張嘉澍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之前的張小芳。
這個問題本來張梓晴是不糾結的,可是她越是喜歡張嘉澍,這問題便越像是一根刺,紮在心裡,時不時就晃動一下。
“你的好,你自己都想不到,我喜歡你坦率,純真,更喜歡你懂得保護自己,聰明伶俐。”
“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張梓晴一雙眼睛直直盯着張嘉澍,生怕在接下來的那張嘴裡吐出來自己最不想聽見的話。
“從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張嘉澍聽着這句話,也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細細想來,是什麼時候呢?是在她捨出性命救自己的兒子的時候,還是在她在自己面前撒嬌討好的時候,還是在她命懸一線說愛自己的時候。
“怎麼了?想不出來?”不知道爲何,張梓晴覺得嗓子中有些什麼堵在嗓子裡,卻又說不出是什麼。
“但也不是,只是說不出來是哪一個具體的時候,可能是在爲你豁出性命之時吧。”
這個答案顯然讓張梓晴鬆了口氣,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如今,你金榜題名,是該回家告訴老夫人一聲,好讓她開心開心。”
提起這事,張嘉澍連連點頭:“若不是你提醒,我可要忘掉了,還是有你好!”
說着颳了下張梓晴的小鼻頭,一臉寵溺。經過這番對話以後,張嘉澍覺得和張梓晴的關係更加接近了。
心中一陣滿足。
第二日一早,宮中的賞賜像是流水一般的傳了下來。
“夫人,宮裡來人了,說是叫夫人去。”
聽到宮裡來人了,張梓晴連忙吃完桌子上的最後一個核桃包,梳妝而去。
因着是大清早,也不好化了太濃的妝,從而直用了一根白玉簪子,在敷上些脂粉,便匆匆出了門。
“公公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叫公公好等。”
公公一見張梓晴來了瞬間喜笑顏開起來。“哎呦,不礙事的,沒等多少時間。”
“公公今日來是有什麼事情麼?”
“哎呦,夫人,您可有福氣了呀,皇上今日叫奴才來,是讓奴才告訴您,您那溫室紗布養殖的技術頗見成效,皇上要封您的誥命呢!請您接旨!”
聖旨一出,張嘉澍帶着一家老小齊刷刷的跪在了前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張氏夫人,性情淑均,明智慧勇,爲國家,爲社稷有大貢獻者,朕心甚慰,着爲三品誥命夫人。欽此!”
“謝主隆恩。”
張梓晴莊重的接過那聖旨以後,就待在了原地,直到那公公領了賞,回了宮,張梓晴才漸漸的反應過來。
這就得了封賞了?這麼簡單她就成了誥命夫人?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啊。我們家最大的官,竟然是小芳了。”
張梓晴得了封賞,最高興的還是張嘉澍,摟着張梓晴的肩膀,笑的開心。自己家的媳婦就是和旁人不一樣。
“是啊,夫人您可是本朝最年輕的一位誥命夫人啊,這是莫大的榮耀啊!”
好半天,張梓晴才緩緩說了句:“這官,這麼大的麼?”
見張梓晴如此模樣,張嘉澍笑了笑,摸了摸張梓晴的頭。
“自然了,我現在還是個無品極的官呢?你都三品了,你說你官大不大?”
經張嘉澍這樣一提醒,張梓晴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快就升官了發財,走上人生巔峰了?
“那,這樣說來,你是不是得和我請安啊?”
“那是自然了,來,現在就給夫人請安!”張嘉澍說着裝模作樣的就要彎下腰去,被張梓晴打斷了。
“還是別了吧,這幾日,我就聽見這府裡說我欺負你,你要是今日彎腰下去,豈不是坐實了?”
“那爲了獎勵小芳,自然不能讓你這纖纖玉足走着回去了。”
說着,張嘉澍一把抱起張梓晴,就向院子裡走去,一干奴婢看紅了眼,也是紛紛退讓。
心裡羨慕上一句,這老爺和夫人的感情,可真是好啊,旁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她們這些小丫頭,並非只有清湖一人動了爬牀的念頭,尤其是如今老爺高中狀元,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無奈有趙嬤嬤管着,一干人等也只好作罷。
張梓晴和張嘉澍兩人都喝了酒,彼此看上去都淚眼婆娑。
張嘉澍只覺得今日的小芳比平日裡的還有動人百倍。
一把摟過,細細的在她耳邊說道:“常言道,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