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爲何想做督察院院判一直呢?”
這督察院院判看起來是個四品,官員可卻手裡是一點兒實權都沒有,每日在都察院裡就是混日子,一般這個官職皇帝都是賜給紈絝子弟的,面兒上也好看。又不用他們做些什麼事情。
“回皇上的話,臣想好了。這督察院院判一職正適合臣,臣如今年紀尚輕,怎能和諸位大臣一起共事?不如先歷練兩年。”
張嘉澍這話讓幾位大臣暗暗的鬆了口氣。之前還以爲這狀元郎的入場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威脅,如今看到是不會了。
呂丞相在一旁沒說話,只是暗中的觀察中人。而另一旁的胡丞相則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胡丞相人如其名,就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眼睛裡永遠迸發着充滿算計的精光。
張嘉澍如此執着,皇帝也不好有意爲難。
“既然張愛卿如此想來那也是有好處的。那朕就許你着都察院判一職,只希望張愛卿能好好在此職位。”
“皇上放心,臣懂得在其位謀其事。一定不會辜負了這皇恩浩蕩。”
張嘉澍下了朝之後,明顯發現有幾個前日來自己府上拜訪的大人繞着自己走了,心裡嘲諷的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向前走去。
“嘉澍兄,請等一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張嘉澍回過頭去才發現雲輕樓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叫着他。
算起來自從上次秦語的那件事情之後,雲輕樓就告了病,朝也不來上了。
張嘉澍也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只見雲輕樓比之前更加的瘦削了,下巴上盡是青色的胡茬。
感覺好像半個月沒有收拾自己的一樣。
“雲兄你怎麼在這裡?剛剛我在朝堂上找你還沒找到呢。”
聽張嘉澍提起這一茬雲輕樓有些不自在。
“我是特地在這兒等着你的,沒有想去上朝,如今我這幅樣子大概也上不了朝。會衝撞了皇上。”
看着昔日好友如今頹廢一蹶不振的模樣,張嘉澍心中感慨萬千。
“你怎麼也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瞧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還哪裡有一絲京城雲公子的氣度了。”
想起往事雲輕樓自嘲的笑了一下。
“嘉澍兄就別再取笑我了,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心死之人還有什麼心思來打扮自己?”
張嘉澍本想勸一勸,她,可看着雲輕樓那雙沒有光亮的眸子硬生生的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怎樣去勸他,更怕缺了雲輕樓,又勾起他對往事的回憶。
“先不提這個了,我今日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最近胡丞相那邊又有新的動向了。”
自從秦語離開他以後,雲輕樓萬念俱灰,可是唯一沒有放棄的一點就是找人看着胡丞相,他總覺得。他與那大將軍離奇之死有着分不清的關係。
“哦!那我們找一處好說話的地方細細聊吧。”
兩個人一起聊到了晚上,張嘉澍纔回了府。
張嘉澍剛剛推開門,就聽見一道幽幽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我身上的傷沒好還不宜走動,所以你就可以隨意的在外面兒不回家了。”
張嘉澍和雲輕樓走的急並沒有差人回府告知張梓晴一聲,他心中知道這妮子一定會生氣,所以現在心虛得很。
“嗨,這是哪兒的話呀?這不是下了朝之後和幾位大人相約着一同去喝酒了嗎?再說就算是我在喝酒心裡惦念着也是你呀!”
有秦語在這張梓晴就討厭雲輕樓,討厭的不得了。張嘉澍哪裡還敢在她面前提這個名字?
“你還真當我不出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隨隨便便拿什麼阿貓阿狗來唬我,你明明就是和雲輕樓一同出去了。”
剛剛阿年纔回府,張梓晴就把他抓了過來。沒問幾句便在阿年的嘴裡面套出了,下午張嘉澍相約着雲輕樓一同去了酒樓的事情。
只見事情暴露了,張嘉澍暗在心裡罵阿年不中用。
臉上卻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還是小芳料事如神,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我確實是去見了雲輕樓,不過我們倆是談一些正事。”
“我又不是那種,情理都不通的人,我討厭他的爲人是真的,但是你們之間有正事,我也是知道的,以後這種事情不必瞞我。”
張嘉澍一把撲到張梓晴的身上。腦袋在她的肚子上直蹭。
“哎呦,我就知道我的小芳是最好的了。”
“好了好了,別說這種沒有用的馬屁話,趕緊和我講講今天你們說什麼了?入了朝之後皇帝到底給了你一些什麼官職?”
按理說張嘉澍入了朝做了官,皇帝的聖旨一般發下來就應該有人到張家來通傳了,只不過張嘉澍非要自己給張梓晴的驚喜不讓人家來傳。
搞得張梓晴這樣晚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個什麼官。
“皇上讓我自己選了個官當。我選了一個督察院院判的官,這個官職不大也不小,卻是一個閒管,平日裡都是朝中的紈絝子弟做的。”
張嘉澍說這話時邊說邊玩弄張梓晴的一縷頭髮完的張梓晴直癢癢。
便抓住他的手,老老實實的按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這樣也要好。如今我們最主要的是要養精蓄銳,何況有時候那些紈絝子弟知道的要比朝堂上的多的多,來的也要真實。”
對於張嘉澍要和那些紈絝子弟打交道的決定,張梓晴並不反對。這就和上學的時候和壞學生玩是一樣的道理,有時候你與那些壞學生打交道也不是全然不好的。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到時他們的眼睛都不在我身上,盯着那我們就有眼睛去盯着他們了。”
張嘉澍的手就算是放在了張梓晴的小肚子上,也不曾有一絲停歇不停地動來動去。
直到張梓晴的臉上有過一絲怒意,張嘉澍才乖乖地將手拿了出來。
“只是有一點,就算是你要與那些人打交道,也要與人品好的紈絝子弟打交道,切不可學了那些吸水菸袋的去。”
這京城的皇親貴胄錢財多的如山一般。所以他們總會絞盡腦汁的想如何才能讓自己過的快樂。
那些常年流連於煙花和柳巷的,更是不絕於書。染了五十散,藥石無醫的也是不絕於耳。
雖然平日裡張梓晴放心張嘉澍,可這些事情卻也是也要防一防的。
“這點你放心,我心中自有打量。今日雲輕樓找我去是說胡丞相又有動作了。”
這胡家一直爲張梓晴所不喜,所以她對着胡丞相也沒多少好感,聽到她興風作浪也沒多大的意外。
“她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是不是大將軍的死真的和他有關係?”
張嘉澍搖了搖頭眼裡有些失望的回答:“目前還沒有找到確準的證據,證實是他害了大將軍一事,不過雲輕樓已經找到了,他當日運送私糧的道路和大將軍回京走的是一條路。而且他最近也在暗地裡尋找段亦的下落。”
張梓晴點了點頭,也陷入了沉思。自從搬來了京城之後,就證明着他們距離某些事的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張梓晴分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離真相越近,她反而倒有一些害怕了。這一絲的害怕中還牽着着幾分的激動。
一場越來越大的陰謀即將拉開他真正的面目。
“上朝了之後就在暗處仔細的盯着他們,就算這胡丞相再謹慎也早晚有露出了馬腳的,那一日我們就在這仔細地等着。”
兩人商量了一夜,相擁而眠。
第二日張嘉澍起的很早,因着要上朝的緣故,不忍心叫醒張梓晴。
一干丫頭紛紛羨慕自家的夫人命,真是好呀!
“小丫頭片子們一個個的在這兒羨慕的瞧什麼呢?”
清湖從外面拿着張梓晴洗臉的玫瑰汁子往裡走,看着門口一干的小丫頭望着老爺。
“清湖姐姐,咱們哪有那個福氣敢窺探老爺呀,只不過是羨慕夫人有這樣好的福氣罷了。”
“你們呀,光看着夫人的好福氣了,也不想想平日裡夫人帶我們是有多麼的和氣。”
清湖提點了這幾個小丫頭一番,便推門進去,看着張梓晴還在熟睡,瞧了一眼趙嬤嬤。
只見趙嬤嬤都搖了搖頭,她便也沒有打擾張梓晴。
日到三竿的時候,張梓晴才懶懶的起了牀。
“夫人,您這兩天可是越發懶倦呢,一天比一天起的晚。如今都快午時了,就連小公子都學完了書,可是往這院子裡跑了好幾趟都不見您了。”
張梓晴伸了個懶腰,這一覺她睡得舒心,心情也好。
“可能是前幾日在丞相府受了驚嚇的緣故,這幾日總覺得身上懶懶地喜歡睡覺。”
張梓晴自己不覺得什麼,可是趙嬤嬤的眼裡卻閃過一絲曖昧的氣息。
“夫人啊,你若是再這樣睡下去,老奴可就要找一位大夫來好好給您瞧瞧了。”
“夫人不過是能睡些而已,用找什麼大夫呀?趙嬤嬤,奴婢所見您有點兒太過寶貴夫人了吧?”
趙嬤嬤卻努了努嘴。拍了拍清湖的手,一臉你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