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我親耳聽見的,張小芳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拒絕了張公子,張公子被她拒了黯然傷神,走的時候都帶着怒氣!”
拾荒趙一個勁的瞎編,那時他喝醉了,根本就看不清人臉,就只按照聲音判斷了是誰。“張小姐,張小芳那種女人,怎麼可能配得上你表哥,你說對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張小芳,你給我等着!”張語寧氣得語無倫次,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忽然冷靜下來,轉身冷眼看向拾荒趙,“不對,你幹嘛告訴我這些?你和她有什麼仇?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騙我的?”
“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她還沒有愚昧到那種程度,會被人隨意支配。拾荒趙微微一愣,“一開始……我給張小芳下了聘禮,可誰知,竟被她退婚了。”
“這件事情過後,讓我在村子裡徹底失了面子,所以我……”
“所以你就恨她?想通過我的手來解決她?”張語寧冷哼一聲,“你當我張語寧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長沒長眼睛,竟會看上張小芳那種女人。”
“行了,時候不早了,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問我表哥,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自然會找你。”
張語寧沒有那麼傻,充當別人手中的刀。拾荒趙看着她一臉狂傲的離開,心裡直癢癢,“臭娘們兒,現在就讓你得意着,等大爺我解決了張小芳,再來收拾你!”
張語寧從破屋離開,立馬急匆匆的回了張府。“表哥,表哥!”她直接闖進張嘉澍的房間和書房,兩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人。
“表小姐,公子外出辦事,還沒回來。”秦叔見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阻攔,他只好出面了。
“是嗎?他什麼時候出去的,出去多久了?”她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又去找那個狐狸精了吧?”
“表小姐……你說什麼?”秦叔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張語寧一臉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麼,一把將他拉過來。
“秦叔,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張語寧突然拉住他,着實把他嚇了一跳,整個張府的人誰不知道,被她給纏上,準沒什麼好事。
“表哥最近是不是和一個鄉野女人走得特別近?兩個人經常私會?”
“哎呀,表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定要怪罪下來的!”秦叔聞言,連連後退,慌得不行,“不知道表小姐從哪裡聽來的謠言!我相信公子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有失禮節的事情!”
張語寧眼睛微微眯起,看的秦叔心裡一抖。“真的嗎?你確定?可我怎麼聽說,之前表哥爲了一個女人,頂撞姨母,我還聽說,表哥經常護着那個女人?還有那次燈會……”
“表小姐,算我求求你了,別說了,這些事情絕對是子虛烏有啊,公子人心善,見那農婦可憐才幫她一把,並沒有頂撞夫人,更何況當時情況複雜,是夫人強行把人綁了回來……”
“秦叔,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你知不知道現在表哥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張語寧見秦叔一直幫着那個狐狸精說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要是表哥沒有達到姨母的期許,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就算他現在想成家了,也不是不可以,那……那也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不是?”張語寧說到這兒,臉莫名其妙就紅了。
秦叔擡頭瞧一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對張嘉澍的感情整個張府昭然皆知,只是所有人也都知道,張嘉澍對她根本就沒有除了親情以外的感情。
張嘉澍辦了事回來,一進府就看見張語寧站在自己書房門口,眉頭不由自主的便皺了起來。“誰讓你到這兒來的?來了就好好在自己房裡待着。”
“表哥!你終於回來了!”張語寧毫不客氣的撲上去,熱情的碗住了他的手臂,“表哥,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你,我能去你書房嗎?”
她從來沒有進過張嘉澍的書房,因爲她不被允許,任何女人都不被允許。
他聞言,當即搖頭拒絕,“有什麼事情就在這兒說吧。”
他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眼神都沒看過她。張語寧見他這種態度,氣得直咬牙,“你們,都先退下去,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張嘉澍默默的看着她支開所有下人,府裡的人見他不說話,便聽了張語寧的話,默默的退了下去。
“表哥,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狐狸精了!”她見他對自己的態度不好,氣得直言不諱了。
“狐狸精?”他一臉困惑的看着她,絲毫不明白她什麼意思。“表哥,你跟我說實話,最近有沒有和張小芳走得很近?還去了她家。”
張嘉澍沒有避諱,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點了點頭。“表哥……你,你真的對那個鄉野寡婦產生了感情嗎?表哥,不可啊!”
“難道你忘了,張家對你的期許嗎?你這個時候對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動心,只會耽誤了你的大業!”張語寧在他的面前,永遠是一副懂事的乖乖女模樣。
“你什麼時候見我辜負了母親的期許?”張嘉澍冷眼看着她,“還有,張語寧,你一個女兒家,天天管我的事情做什麼?你既不是我母親,也不是我親姊妹,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教了?”
張語寧聞言,一時語塞,氣得直跺腳。他見她這副模樣,輕笑一聲,回頭就打算進房間,卻被她趁着空隙,鑽了進去。
“張語寧!”他見她突然進來,情緒忽然爆發,怒吼了她一聲。
“表哥……”張語寧被他這麼一吼,着實給嚇壞了,一下子眼眶就紅了,“表哥……這還是你第一次吼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小時候你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見她忽然眼紅,就連說話聲都有些許哽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把話說重了。他耐着性子,把語氣放到最輕,“寧兒,有什麼話,出去說行嗎?”
張語寧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說話的語氣溫柔了點,便故作哭了的樣子,擡手擦了擦眼睛,“表哥,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我不該惹你不高興的,我這就出去。”
他看着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沒有絲毫的動搖。張語寧見他沒有挽留自己,一臉尷尬的離開了書房,“表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壓力很大,每天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我也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沒變,只是壓力太大了,表哥,其實我可以替你分擔壓力的!”張語寧拼了命的向他表現自己的好,可是他完全不在乎。
“寧兒,你是女兒身,能替我分擔什麼?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他忽然覺得有些頭疼,眯着眼睛按了按眉梢,他現在只想趕緊好好休息。
“表哥!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等我們長大了,我一定要嫁給你,你還記得嗎?”張語寧見他一直對自己那麼冷淡,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張嘉澍關門的手微微一愣,他自然是記得的,可是他從來沒有認真過。“寧兒,這種話不該從你這姑娘家嘴裡說出口,雖然你已經到了出閣的年紀,可你也不能如此胡來。”
“表哥,我沒有胡來!當時你也沒有拒絕我,不是嗎?”張語寧像是瘋了一般,衝上去,抓住他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掉。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拿開她的手,“寧兒,那時我們還小,我不知該如何迴應你,現在我們長大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只有親情,所以我不會娶你。”
“張嘉澍!”當她聽見他說的最後幾個字,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徹底爆發了。
“你果然,果然看上了那個寡婦!從小到大,你從沒有說過不會娶我的,就連姨母,姨母都說,日後,你的妻子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我知道了,就是她,是她勾引你,張小芳果然就是一個狐狸精!”她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在張嘉澍面前破口大罵。
張嘉澍看見她這個模樣,有些反感的皺起了眉頭,“寧兒,你何時變成這副模樣,滿口潑話,隨意辱罵別人?”他忽然有些恍惚,以往那個溫婉可人的張語寧呢?
“我辱罵她?表哥,你竟然覺得我這是辱罵她?你去問問,現在大街上誰不知道,她張小芳是個狐狸精,是個惡毒的女人!表哥,你果然向着她!”
她說完,哭着便跑走了,衆人見狀,也不敢攔着,只好隨她去了。
“公子……這是怎麼了?”阿年剛買完他交代的東西回來,就看見張語寧哭着跑出去,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張語寧這個樣子,這種事情恐怕只有他家公子做的出來了。
“你幫我去查一下,到底是誰在亂傳張小芳的謠言,查清楚了立馬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