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着手頭事情陸三娘神色都不曾有半分變化。
王秋菊捂着青白交加的臉,大大的黑眼圈就那麼明顯的掛在那裡,她露出來的手腕上,還有青紫的痕跡,就這麼嗚嗚咽咽的抽泣着。
早上少有抓藥的,可不代表沒有。
陸三娘放下手裡的抹皮,看到有客人進來,便要先抓藥。
抓藥的人打量着跪在地上“嗚嗚咽咽”抽泣的王秋菊,不禁同情起她來,看看那露出在外的皮肉,上面青紫交加的,就沒有好的,還有那衣服,明顯是穿了幾天沒有換,皺皺巴巴的還有一股說不清的味兒,好像……還有點腥味。
——真可憐。
此時的王秋菊落在別人眼裡就是這樣的。
“這是?”抓藥的老章頭忍不住問了陸三娘一句。一旁與老章頭一塊兒來的小夥子也不禁好奇。
抓藥的除了老章頭之外,還有一個老趙頭,都是一把年紀後心思變得柔軟的那種。
這二人看着王秋菊這樣,就特別同情她。
陸三娘看也不看王秋菊一眼:“不用管那些自己作死的。”
“嬸子……”王秋菊錯愕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手也自捂着的臉上拿下來了,不敢置信道:“嬸子……我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
——什麼意思?
“姑娘。 。你說什麼呢?”老章頭忍不住追問了句。
顯然是打算多管閒事了。
王秋菊勉強牽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對着老章頭笑了下,以示感謝,然後轉頭看向陸三娘,道:“原本……我現在承受的這一切……都是嬸子你要承受的啊!我現在是代你承受這一切,難道……你就是這樣看的嗎?”
代?
陸三娘聽着有些好笑,什麼叫代她承受這些?
難不成她要勾引沈縱文,還是她陸三娘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讓她做得不成?
現在卻說是,——代?
臉皮可真夠厚的。
“呵……”陸三娘諷刺一笑,懶得與王秋菊廢話一句。
老章頭與老趙頭忍不住偷偷的看了陸三娘一眼。。忍不住道:“說說,什麼個情況啊?”
王秋菊就捂着臉繼續嗚嗚咽咽起來,然後抽泣着說:“我原本是跟着嬸子上京逃難的,嬸子將我給了沈縱文,原本沈縱文對嬸子不好,自從她將我給了沈縱文之後,這些捱打,被羞辱的事情就都變成我的了,嗚嗚……”
陸三娘胸口一陣起伏,她並不是真的聽不到王秋菊說話,在她這樣噁心的說的時候,她也心理不舒服,什麼叫“原本是跟着嬸子上京逃難的”?
救了王秋菊後,她深感後悔,不想帶王秋菊上路了,是王秋菊自己貼着她不要臉的跟上,而且……逃難路上的救命恩情……原來只是這麼簡單的概括一句“原本是跟着嬸子上京逃難的”,那麼簡單。
都說救命之恩恩如泰山,可放到白眼狼面前……呵呵……
陸三娘披着麪皮冷笑,將一分藥抓好,到櫃檯一旁撥着算盤將價格算好:“一共二兩三文。”
她是不打算理王秋菊,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