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想錯了,來的漂亮女人並不是金帥朝思夜盼的山竹,而是金帥曾經提到過的姐姐劉麗嬌。
聽到並不是山竹,李嬸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但依然熱情的接待了她。小李村的人就是這樣的純樸,他們的觀念裡遠來就是客,只要來人不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就會用十二萬分的熱情去歡迎。
劉麗嬌很有禮貌的和李嬸、李靜打過招呼,然後大大方方的和金帥握了握手:“金帥,你沒有想到我會來吧,嬸子和妹妹剛纔也一定把我誤認爲山竹了吧?”
“這閨女可就是聰明,剛纔我們確實是以爲山竹回來了。”
李嬸對李靜使了個眼色,笑着說道:“金帥,把客人請到你的房間去坐吧,媽去給你們準備午飯。”
劉麗嬌也沒有推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李嬸的邀請,看她這個樣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看到劉麗嬌帶來的那隻皮包,金帥現在最擔心的是她說出要在這裡住下,要是那樣可就糟糕了。
劉麗嬌好像也看出了金帥的心思:“金帥,是不是不歡迎我來啊?是不是以爲我又要來給你添麻煩,如果你這麼認爲,我現在就走。”
劉麗嬌打開了皮包,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了金帥的牀上。金帥知道他誤會劉麗嬌了,這些東西除了一些營養保健品之外,再就是男人用的電動剃鬚刀、領帶之類的東西了,更讓金帥哭笑不得的是還有幾盒包裝精美的高級男士內褲。
“劉姐,你怎麼耍起小孩子脾氣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歡迎你了,你能來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我們還求之不得呢。”
劉麗嬌看了金帥好一會,發現他不像是在說假話,剛纔氣得有些發紅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你說的是真話?既然這樣姐姐就原諒你這一次,如果以後你再敢這樣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靜端着泡好的茶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牀上的內褲。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學生了,自然也懂得一些男女之間的事,給男人買內褲這是妻子才做的事情,劉麗嬌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看來她和二哥的關係可真是不一般啊。
劉麗嬌看到李靜在她和內褲之間來回的看着,臉上覺得一陣發熱,剛纔只顧着生氣了,哪裡想到這些啊,如果早知道這丫頭會闖進來,就不拿這些東西出來了。
李靜了也看出了劉麗嬌的囧態,笑着調侃道:“美女姐姐,你說我應該稱呼你姐姐呢?還是稱呼你嫂子?”
金帥也鬧了一個大紅臉:“小靜,不許瞎說。”
金帥本來以爲劉麗嬌也會和他一樣否認,卻沒想到人家很大方,竟然回了一句:“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都無所謂。”金帥和李靜同時被雷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劉麗嬌會這樣說,李靜逃也似的回到了北屋:“媽,我告訴你一件事,來的這個姐姐看來和二哥的關係很不一般。”
“別瞎說,沒聽見你二哥說嗎?他們原來就是同事,同事之間互相走動一下也很正常。”
“纔不是呢……”
李靜嘰嘰喳喳的把剛纔見到的和看到的全都講了一遍,李嬸也停下了忙碌,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陣子才說道:“你二哥不是這種人,他心裡想的什麼媽最清楚了。”
與此同時,西屋裡金帥和劉麗嬌正在時行着一場別開生面的談話,說是別開生面一點也不假,兩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但是凝重之間卻又充滿了濃濃的情誼。
“金帥,年前最後一次的省委常委會做出了一項決議,不再推薦何偉農擔任省紀委書記,請求中央空降一名。”
金帥知道,所謂的常委會做出的決議,實際上是各方面的勢力早就達成了妥協,說不定誰來擔任河西省紀委書記,中央早就訂好了,召開這次常委會實際上就是履行一個程序而已。
金帥剛說出自己的意思,劉麗嬌就笑了:“金帥,你確實不是一般的聰明,我父親講過,這次空降來的省紀委書記是原中紀委第一紀檢室副主任方希清。”
“知道他的背景嗎?”
“據我父親講,這個人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與任何一派都沒有關係。”
“中央真是站得高、看得遠,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劉麗嬌點了點頭:“但這個結果對你可是沒有什麼好處,如果方希清屬於朱鵬峰那一派,他來之後,恐怕不會批准你的辭職,會很快把你召回去,否則的話,你這次的辭職就有可能成爲現實。”
金帥笑了:“你怎麼知道我不希望上面批准我辭職呢?”
“我要是看不出你這些鬼心眼,就不配當你姐了。我父親說你這招以退爲進玩的真好,既將了何偉農一軍,又爲自己爭得了很大的迴旋於地,對於你來說,現在可是進退自如啊。”
“那也不一定,如果何偉農當時批准了我的辭職申請,誰也沒有辦法,畢竟他現在還有這個權力。”
劉麗嬌白了一眼金帥:“你小子在我面前還不說實話,恐怕你把一切都考慮好了吧?何偉農現在很狼狽,特別是你這一辭職把他搞得就更難堪了。你想啊,他如果要批准你辭職的話早就批准了,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他其實就是在爲自己留一個餘地,不想把自己搞得更難堪。”
金帥嘆了一口氣:“劉姐,你說的很有道理,其實我這次也是在賭一把,當然了,我也做“這就對了,不管他們因爲什麼原因不讓你出國,對你個人而言都是很有利的,除非你以後真不想在仕途上混了,但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是不會心甘情願退出的。”
金帥看了看劉麗嬌:“知我者劉姐也,我的這些想法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講,你竟然夠看得如此清楚。”
劉麗嬌笑了:“現在知道姐姐聰明吧,你不會再說我是個花瓶了吧?”
金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他是說過劉麗嬌是花瓶這句話,但那是在徐麗面前講過的,難道這兩個女人的關係緩和了?否則的話,徐麗怎麼會向她透露這些秘密呢?
直到李靜來喊他們去吃午飯,劉麗嬌才把她從省裡帶來的一些情況講完了,金帥此時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他這個小人物在與何偉農的鬥爭中已經佔了上風,事態正在向着好的方面發展。
春節之前的機票非常緊張,金帥在黃小勇的幫助下才登上了飛往順海的航班,當他乘坐的飛機降落在虞州機場的時候,已是除夕的下午了。
嶽虹做夢也沒有想到金帥會來陪她過節,當金帥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這位慈詳的母親就像見到了遠方歸來的兒子,忍不住的熱淚盈眶。
“孩子,你怎麼沒有在河西和你的李媽媽過節呢?”
“我媽說過你這裡更需要我,你看這都是她讓我帶給你的禮物。”
“孩子,你都叫李嬸是媽了,就不能叫我一聲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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