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計悟徹最後一句,雲暮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涼意。
能感覺到的敵人,即便再強大,也能提前防備,但察覺不到、隱在暗處的敵人,纔是真正令人恐怖的。這些人,猶如幽靈一般,不知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你致命一擊!
“那些散出陰冷煞氣的武修,如果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陰山宗的陰煞戰隊!”
在房間內陷入沉寂的數息後,一側的華宇,皺眉苦思了良久,隱隱想起了其中一方勢力的來歷。
“陰山宗?”聽到這個宗門,雲暮幾乎沒有想,便斷定華宇的猜測,至少有九成是真。
“嗯!”點點頭,華宇的臉上,露出一縷凝重,“陰煞戰隊,勢力強橫,裡面最弱的修爲,都是靈元境後期之人,甚至每個戰隊的隊長,都已經踏入了抱丹境之境!”
“抱丹境?”聽到此言,計悟徹禁不住臉色一變,驚呼出聲,“陰山宗居然敢出動抱丹境之人,難道他們將水家前輩的警告,當成了耳旁風?”
“那倒不是,相信陰山宗也不敢公然違背!”微微搖了搖頭,華宇的臉色,依舊凝重,“他們之所以敢派出陰煞戰隊,那是因爲,在明面上,陰煞戰隊,並不隸屬於陰山宗勢力之內!”
“既然不屬於陰山宗!”刀嘯空出聲,打斷了華宇的講述,“那我們與陰煞戰隊無冤無仇,他們爲何要對我們露出殺機?”
“呵呵!”擺擺手,華宇的臉上,流露出一縷嘲諷之意,“明面上沒有,但實際上,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陰煞戰隊之人,就是陰山宗地另一股勢力!”
“就如同你們天劍宗一樣,劍閣,雖然看上去與天劍宗無關,但明眼人都知道,劍閣,實際上就是天劍宗的另外一股勢力。”
“這種情形,在各大宗門內比比皆是。每個宗門勢力,都有着不能明着出手的事情,這個時候,像陰煞戰隊、劍閣這般的勢力,便會代替陰山宗、天劍宗出手,絞殺敵人。”
“也就是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勢力,與各大宗門都脫不開干係,但各大宗門,都不會去主動揭開這一層面紗,對吧?”
這樣的情形,在雲暮的前世、地球上比比皆是,很多人,都暗中掌控着一些勢力,但明面上,卻是毫無干系。
“嗯,就是這個意思,畢竟很多事情,各大宗門,都要顧及顏面,不能直接出手,所以,大家都才默許這樣的勢力存在!”
見雲暮明白了其中的關係,華宇點了點頭後,方纔苦笑出聲,“在這種情形下,即便陰煞戰隊真有抱丹境之人出現,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抱丹境,這可是跨過了武道第二大瓶頸的武修,真要是對上,自己能否逃出生天?”
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雲暮的神情,呼吸之間便沉寂了下來,內心暗暗估算、對比着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看看自己,到底能否在抱丹境武修的襲殺下,逃得性命。
他沒有狂妄地想去斬殺抱丹境武修,因爲雲暮知道,抱丹境,與靈元境儘管只是一階之隔,但實際實力,卻有着天壤之差,即便是再弱小的抱丹境,也不是靈元境武修,能輕易戰而勝之的。
“看來,此次的行程,只怕又會生出一番血雨腥風!”
沉吟了數息時間,從思索對比中回神,雲暮的臉上,露出一縷苦笑之意。
雲暮,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本來只想安靜的修煉,提升實力,期盼早日能踏上武道之巔!但現在看來,這些勢力之人,似乎並不希望,他能成長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殺他個血雨腥風,直到他們膽寒爲止!
苦笑之後,知道不能避免,雲暮心中,漸漸生出一股豪氣,體內,也逐漸散出了絲絲的戰意!
“雲師兄,難道你打算與他們硬拼?”對面,靜坐數息的華宇,感受到雲暮體內越燒越旺的戰意,禁不住地愕然出聲,“要知道,一支陰煞戰隊,至少會有一位抱丹境武修帶隊啊!”
“公子,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何不暫避風頭?等待他們鬆懈之際,再趁機而出,到了那時,南域之地,天高地闊,他們想要追殺,只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計悟徹,也瞬間明白了雲暮的打算,擔心之下,也急忙出聲,勸雲暮暫避鋒芒,不要與對方硬碰!
“是啊,公子!單單一個陰煞戰隊,就有越靈元境武修,還不要說另外兩個勢力之人了,誰敢保證,他們之內,沒有抱丹境武修出現?”
嶽元池,一臉憂色,望着雲暮的目光,露出絲絲的焦慮!
“對,公子,我們的事情,還有一些時間,並不是太過急於解決,完全可以等候一段時間!”刀嘯空也跟隨出聲,勸解雲暮,無需急於出行。
“你們的事情,看似不急,但實則上,卻是沒有任何的多餘時間!”擺了擺手,雲暮的目光,環視幾人,直到他們都安靜下來,雲暮方纔出聲。
“其一,幽林山谷之內,是否真的有陰寒異火,現在還不得而知,如果沒有,那就還需要耗費時間,去搜尋這方面的消息。”
“其二,即便是運氣好,幽林山谷內有你們需要的異火,但這個過程,又得耗費多少時間,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過多的時間,在這裡消耗了。”
話語聲中,雲暮的身子,從座位上站立而起,一股凜冽的殺機,肆虐而起,化作無數的殺氣,在其周身三尺內的虛空間,出聲聲破空聲響。
“至於陰煞戰陣也罷,還是烈焰宗弟子也好,甚或是那隱藏在暗處的武修,只要他們膽敢出手,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雲師兄,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華家,會給你提供一些幫助,讓你平安離開五華城,至於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對面,華宇感受到雲暮心中的堅決,也沒有再行出聲阻止,而是從座椅上起立,神情鄭重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