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電影公司在經營香港院線的時候,在臺北也購買了四間電影院。但是,考慮到臺北目前的大環境還遠遠談不上寬鬆,而且臺美關係隨着大陸和美國的頻繁互動,有凍結的跡象,所以蘇菲和閔柔商議後,果斷撤資,開始集中經營日本和香港的院線。
此時聚集在會議室裡的主要是臺灣過來的片商,而他們關注的焦點就是電影的拷貝。晚一天拿到拷貝,就少賺一天的錢,所以那些片商的關注焦點都在拷貝上。
“王經理,拷貝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蘇菲問道。
如果換一個編劇,問這個問題顯然是有些過分了,但她是閔柔的外甥女,僅憑這一點,她就有說話的權利,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在那裡擺着,就算是李漢祥也不能不注意對她的態度。不過蘇菲做事並不喜歡指手劃腳的,她通常是抱着學習的態度提出問題,在片場中,即便沒有她的戲,她也跑來跑去的給其他人幫忙,甚至連跑龍套的人員都非常喜歡她,回答她的各種問題。
“沒問題,我們早就準備好了。”王宏力笑道。
他們是有意晾一下臺灣那些片商,因爲前段時間《開心鬼》公映的時候,原本是打算在臺灣也同時公映的,但臺灣那些片商現在只認香港的功夫片,然後便是臺灣本土產的文藝片,對於開心鬼不感興趣。但在臺北泰山院線所屬的四個電影院公映之後,反響熱烈,再加上香港的熱映報導傳出,這才讓那些片商們紅眼,一窩蜂似的過來了。
晾一晾他們也是爲了救是更好的價錢。閔柔親自接待日本、新加坡等地的片商,而臺灣的片商則是由王宏力親自接待,蘇菲換了一套衣服。又進行了一番化妝,戴上一付平光黑框的眼鏡,冒充秘書跟着……這也是一種學習,不過在閔柔等人看來,更像是小孩子好玩。
“抱歉,抱歉,讓大家久等了。”王宏力滿面笑容的給大家打招呼,都是生意人,話出口就是那個意思,如果真相信他很抱歉。那就趁早去路邊擺攤吧。
“哪裡的話,王經理是大忙人,我們等一等是應該的。”片商們紛紛附和。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樣,看得蘇菲好笑……當真是戲在生活之中啊!
不過也是難怪,這年頭雖然拍出來的電影不少,可臺灣方面對於電影的政審還是非常嚴格的,這就導致了片源經常不足。所以遇到好片他們就如……算了,再說的話可能就有些噁心了,不過爲了爭拷貝的數量,他們在蘇菲她們進來之前,就已經較過勁了。
“大家來做什麼,我也清楚。說說大家的要求吧。”王宏力坐下之後,略一寒喧,便直奔主題。這正和片商們的心意。
“我們國凱要150個拷貝。”
“我們泰豐要200個拷貝。”
“我要500個拷貝。”
“我要300個。”
……
“大家慢慢說。”
王宏力做了個手勢:“這部電影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拷貝嘛……說實話,你們要的量太多了,似乎有點兒緊張。”
“價錢好說,就五五四五分成!”一衆老闆異口同聲地說。
現下一般的影片都是五五分賬。五五四五便是電影公司要55%,院線分45%。基本算非常好的電影才能這個待遇,比如《大軍閥》。若是影片非常差,那麼影院就拿大頭,則是倒四六,甚至更低。
《開心鬼》這部電影無論是導演或者編劇的名氣,都不亞於《精武門》,甚至尤有過之,蘇菲那可是獲得過英國電影學院將和金棕櫚獎的,在國際上的人氣暫且不說,就憑她的華人身份,在香港、臺灣、新加坡這些華人爲主的地區,人氣不是一般的爆棚,再加上《開心鬼》這段時間在香港的票房表現,那些老闆們很識相地給出了這麼一個分成比例。
“各位倒是爽快,咱們再來談談拷貝的問題吧。”王宏力笑了。
他也沒有想到這些老闆們會這麼痛快,想起當初自己開辦公司求爺爺告奶奶的時候,他有些感慨……這真是沒辦法攀比啊!
閔柔那方面也談得非常順利,咬定了只做代理髮行,不肯直接賣影片。至於他們回去之後如何分配利潤,就與泰山公司無關了。
工廠瘋狂的運轉着,一車車拷貝不斷運出來,《開心鬼》很快就在整個臺灣公映。之前臺北的四家影院公映時,已經引發了一波‘鬼潮’,媒體上大肆宣揚,倒是省下了一大筆的廣告費,在抻了影迷們數日之後,臺灣所有院線同時公司電影,吸引了大量的影迷,有很多人是衝着蘇菲來的,他們大多是學生,有些人還多次去電影院看這部片子,回去後就義務爲這部電影做起了宣傳,引得更多的人前去看那部傳說中的‘鬼片’。
公映第一天,各大影院的統計表明,上座率已經過去了65%,但第着第二天的時候,上座率已經不低於95%了。這部電影甫一上映,立即就引發了全臺的轟動。許多地方,一到晚上幾乎是全家上陣去看電影,各地的院線、片商們收錢收得手軟。這直接的結果就是導致三大電視臺收視率直線下降,其結果讓人無法理解。
“這也就太妖孽了吧?”一直關注着《開心鬼》在臺灣放映情況的鄒文淮有一種要撓牆的衝動。
一直以來,香港的電影公司就想着大舉進軍臺灣市場,但臺灣的電影環境決定了它對片中的政治傾向性很敏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即便嘉禾以《精武門》《唐山大兄》這樣的片子進入了臺灣市場,也很難就此打開困局,就像是一、兩塊石子投入大海之中,儘管濺起了漣漪,卻很難掀起濤天的波浪,而《開心鬼》一出手,那不是‘濺’起,而是引爆了這個市場。
“我們是不是也拍一些鬼片?”羅維提議道。
這位仁兄是有名的跟風大師,不過他的跟風水平是越跟越差,而且和李小龍的矛盾也越來越深,讓鄒文淮很是頭痛。不過,他的提議卻是正中鄒文淮的下懷。
“那好,你趕快搞定劇本,立即開拍。”鄒文淮說道。
“可小龍那邊怎麼辦?”羅維有些特意上眼藥的意思。
“並行不悖,同時開拍好了,你放心,小龍那邊我來說。”鄒文淮對於羅維的意思當然明白,但這種事情他是不會明確作出決斷的。
《開心鬼》熱播之後,整個劇組的成員都成了香餑餑,不僅有許多公司邀請趙亞芝、林清霞、黃柏鳴等主演拍戲,連一些配角的自絕也是接踵而至,就連正在拍《鬼馬雙星》的許貫文也接到不少的片約,有些公司只是單純的片約,還有一些人則是赤祼祼的想要挖牆角……對於後者,閔柔將所有人員都集中到一起,明確地告訴他們,泰山娛樂能夠保證提供優秀的劇本,給他們金錢、名譽的保證,如果他們要走,泰山不會強留,只是要求他們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要再未來後悔。
泰山娛樂對於藝人還是非常人性化的,不僅片酬高,而且充滿人文化的關心,平時的時候也注重對他們的培訓,而且派出經紀人聯繫廣告拍攝,而且只要是與公司不發生衝突,公司方面並不拒絕演員去外面拍戲。不過按照規定,也是要收取一些費用的。
電影上映兩週過後,整個臺灣的票房已經達到了恐怖650萬,除了臺北由於最先上映,觀影人數稍微有點下降外,其他地區依然需要排隊購票,許多人在下班之後,還會去再看一遍電影,以放鬆身心。
當然,得益最大的是蘇菲、趙亞芝和林清霞,三個女孩的關係現在是越來越好,而且爲了宣傳影片,三個人去臺灣後,蘇菲和趙亞芝都去拜訪林清霞的父母家人。
當她們來到林清霞家裡的時候,左鄰右舍都聞風而來,剛開始是一些鄰居藉機跑過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整條街的人都過來了,林家成了簽名的現場,蘇菲和趙亞芝都很不好意思……但感受最深的還是痛苦,因爲他們簽名籤的手都酸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散去。
林父林母兩人都喜歡看電影,見蘇菲和趙亞芝來自己家,俱都驚喜不已。
林母拉着蘇菲的手,一付愛不釋眼的模樣:“這就是小花吧?好可愛的孩子,本人比電影還健康活潑呢!”
“媽,我在電影裡好不好看?”林清霞抱着林母的肩頭問道。
“好看,好看,你們三個都好看!”
林母拉着趙亞芝的手:“一個個都像畫裡走下來的仙女一般,難怪會拍出這麼好看的電影。”
林父在一旁笑道:“怎麼聽起來你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衆人都笑了起來。
就在《開心鬼》一片在港臺地區熱映時,《大白鯊》在大洋彼岸也引起了巨大的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