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嘴。”那高傲冷酷男子居然很厭惡的對着“啊啊l叫的泛東流道:“師伯說你來這裡會有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大機緣---'--他媽的關我梅東風什麼事情啊?居然還必須要我跟着你來做保姆?閉嘴!!我叫你閉嘴聽到沒有?你的唾沫濺到了我衣服上了,蠢貨!!”
這梅東風看起來就沒有什麼耐心的模樣,本來就聽得很不耐煩,此時發覺自己被激動無比的泛東流濺了幾點唾沫星子,立即就十分窩火,一腳就踹了過去,將泛東流從輪椅上面給狠狠的踹了下來,摔了個臉朝地,卻還是在“依依嗚嗚”的悶身叫着。
泛東流當年給自己留下來的後路,便是保全了一魂二魄,給他留下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是,一個人魂魄不全總不能夠稱呼爲正常人,就算是泛東流早有相關的預備手段,這手段再怎麼完善,也一定完全彌補不上那巨大的缺陷。英俊瀟灑,卓爾不羣的花樣美男泛東流,便成爲了一個吐詞不清,坐在了輪椅上的殘廢少年。
倒是林封謹聽了這梅東風的話以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泛東流肯定不會對外人泄露自己的妖命者身份,這種事情,哪怕是家人至親,師尊長上,也是肯定閉口不言的,所以,梅東風的“師伯”居然可以掐指一算,說泛東流來這裡會有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大機緣!這就真的可以說是奇準無比了!
事實上,只要泛東流能夠充分利用自己這邊的優勢,成功殺死了林封謹,順帶吞噬掉他的妖星命格,說實話,還真是是泛東流可以翻盤的唯一途徑啊!
“名字,年齡,所屬書院!”梅東風很不耐煩的丟過來了一個木盤,那模樣真的彷彿是若在歧視一條野狗似的:
“當然·還有你身上的武器,同時從遺蹟裡面獲得的寶物,老老實實的放在了木盤上,我如果是你的話那麼就一定老實點·蠢貨,否則的話,我教手段百出,你要敢於僞裝說假話的話,那麼最後被查出來,倒黴的一定是你自己!”
林封謹看着梅東風,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忽然堆滿了卑微的笑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這個梅東風的面具就是傲慢,冷漠·只是不知道這一層殼的背後,究竟還是什麼東西。而林封謹則是就按照自己現在摸索到的資料來。
“是,是,是,小人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棋子而已,也根本就沒有被那些人放在了眼裡,之前我還以爲他們真的是良心發現,肯讓我先回家,現在看起來·就是典型的利用小人在前面投石問路而已!”
林封謹看着梅東風十分悽慘的道。
他也是具有強大的娛樂精神,兩三句話,就將一個可憐的賣了還給別人數錢的受氣包模樣給刻畫得惟妙-惟肖的。這種無中生有的功夫·真的是令人感慨。
但梅東風卻是盯着林封謹身上,好半天才譏刺的道:
“是嗎?你是哪個書院的普通弟子,居然就可以這麼富有?想要在我面前說謊?當我嗅不出來嗎?你身上雖然將三枚日月金錢的熟錢密密麻麻的包裹了起來·並且鬼知道你藏在了什麼地方,但一定逃不過我的鼻子!嘿,不過看你真情流露出來的模樣,突然被逼來探路當棄子的經歷倒應該是有的。”
“我,我是東林書院的......你,你竟然可以聞出來?!!”
林封謹聽這人竟是一口叫出來了自己身上帶着三枚日月金錢的熟錢,並且他居然也是用“嗅”的法子覺察出來的·心中也是巨震!因爲林封謹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開始也是由嗅覺打天下的·對於具有同等特殊能力的人,總是會額外多一份關注。
“咦?我聞到了殺氣的味道?難道你這隻螞蟻竟然還敢和我動手?”梅東風冷笑了起來。
但他立即就見到,林封謹居然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這一衝的勢頭極其詭秘,就彷彿是面前的敵人一下子就鑽到了積雪裡面消失了似的,緊接着面前的積雪就蓬的一聲炸裂了出來,籠罩住了方圓一米左右的範圍,猛烈灑向了梅東風。
事實上,從一被堵住起,林封謹就已經決定了要強攻!!
敵人有防備,那,又怎樣?
是的,人有時候可以委屈求全,有時候可以審時度勢,但有的時候,卻是需要有直面一切,無論如何也要殺出一條血路的勇氣!
林封謹考慮得很清楚,在這裡一旦束手就縛,身上的諸!東西就一定會曝光,其餘的東西就不說了,單是羅太監身扒拉下來的貂貘鞋,六趾當中隱藏的五彩丹這兩件東西就很難解釋清楚。
更不要說還有騰蛇澤龍輿的地圖,墨家的須彌芥子戒!這些東西的來歷,林封謹怎麼說得清楚?不說清楚怎麼過得了關?說清楚了的話,那就是一個死!
更恐怖的是,蟲子土豪金之前的推斷,接下來很可能有好些恐怖的怪物會尾隨着林封謹身上的龍氣追擊過來一.在這裡耽擱時間,就是耽擱自己的生命!
所以,林封謹其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更何況他也發覺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微妙-變化,更何況這一處五德書院設置的卡子似乎出了些問題,只有兩個人在看守一¨
當然,讓林封謹下定決心要搏一搏的,還是在於一個人身上!
是的,那就是泛東流!沒有了泛東流的話,林封謹就算是不肯投降,考慮的第一件事情卻肯定是逃,也不是戰。
泛東流,就是林封謹發現的這一戰的契機!
面對林封謹的突襲,俊美的梅東風只是冷笑。
他只是驕傲,卻絕對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冷靜就是各位師尊們對他稱讚得最多的一個特質。
在林封謹的進襲面前,高傲的梅東風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後退,卻是在後退的過程當中給自己加持上了神通:庚金之胄。
此時龍脈被屠,龍氣四散,對神通自然是全無壓制。
這庚金之胄一施展了出來以後,梅東風的身體周圍立即多了一層淡淡金色的屏障,千萬不要小看了這玩意兒,差不多可以吸收任何金屬武器超過四成的傷害,當然,吸收的傷害超過了一定限度便會消失。
緊接着梅東風又是運轉法決,兩股旋風在腳底升起,纏繞着小腿始終都不肯放開,這種行風秘術卻是可以增加兩層的移動速度,這些動作都是在急退的過程當中一氣呵成。
梅東風其實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獅子搏兔也盡全力,所以他絕對不打無充分之仗,他的敵人也是最爲頭疼這一點。
“接下來應該是要加持仙風雲體術?還是罡石術?這蠢貨半點神通都不會,我會不會做得太小心了些?”梅東風正陷入到了幸福的苦惱的時候,忽然眼珠子都一下子要鼓脹了出來,幾乎凸到了眼眶之外,立即大失從容的怒吼了出來:
“混蛋!!住手!”
原來林封謹發覺自己根本就追不上的時候-------或者說他之前的動作本來就是虛招,根本就沒打算追上去-------非常果斷的就對旁邊坐在了輪椅上面的泛東流撲了上去。
其實本來梅東風是可以很輕鬆的護住泛東流的,但他卻是在戰鬥的時候太過謹慎了一點,非要後退飄飛出足夠的距離,給自己加持上足夠的正面效果後才進行開戰v-那啥,獅子搏兔也盡全力嘛。所以他此時與泛東流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當然,造成這種情況最根本的原因是,梅東風實際上並不在乎泛東流的死活,這一點從他之前對待泛東流的態度上就看得出來,但他卻不能不在乎師伯的看法。泛東流乃是被親自交到了他手上的,打罵幾句不算什麼,那個魂魄受損的殘廢根本就沒有辦法訴苦。
但泛東流不要說是被殺,就算是斷胳膊斷腿的,梅東風也是沒有辦法交代啊,師伯對他的看法勢必是一瀉千里,並且一旦流傳出去的話,別人覺得堂堂的梅真人連一個殘廢都保護不了,這算怎麼一回事?那臉豈不是要丟到護城河旁邊的裡面的渣溝裡去了?
所以梅東風這個時候,已經是不能不救,不得不救。
不過若論救人的話,還是要分方法的,比如說直接攻擊林封謹,讓他失去戰鬥能力是救,又比如說加強泛東流的防禦也是救,或者說一腳踹飛泛東流脫離敵人的攻擊範圍,那依然是救。
梅東風當然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拂塵一甩,便出現了一塊碗口大小的石頭對準了林封謹砸了過去,在空中飛行的時候隱有黃光閃現,還有風雷之聲,林封謹若是要繼續下手的話,那麼就必然要用後腦勺來試試看石頭的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