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草原上的上師則是說,林公子是大龍象菩薩轉世,
活生生的聖獸更是追隨而來,庇佑整個部族!
在這麼多鐵證的面前,這些草原男兒產生信仰有什麼好奇怪的呢,他們虔誠的信仰着面前這個青年,將他視爲與神佛等同的存在,根本不需要洗腦,就成爲了他的狂信徒。
林封謹只要說一個字,他們就會無條件的相信,無條件的去做!而他們此時更是被林封謹用北齊的精銳裝備一直武裝到了牙齒!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犬黑噠的前鋒營就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幸了,從黑暗當中居高臨下射來的箭矢彷彿是永遠都不會停歇,而且那是恐怖的鋼製狼牙箭,被射傷了真的還不如被射死了的好。什麼,你說箭矢會缺乏?開什麼玩笑,當林封謹的須彌芥子戒是吃乾飯的嗎?
堵路的翻倒馬車和岩石沒有被推開,那些勇敢往前衝的前鋒營士兵的屍體就變成了新的路障.......並且前鋒營的屍體或者傷員幾乎是橫七豎八的完全堆滿了橋,起到的阻礙效果何止是比之前的馬車和岩石好了十倍。
犬黑噠陷入了一個非常痛苦而尷尬的境地當中,事實上他是一員喜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猛將,而並不擅長隨機應變,上司丟一副地圖給他,告訴你這樣這樣然後這樣,最後把這個地方給老子打下來雞犬不留,犬黑噠可以完全執行得一絲不苟。並且還要帶上他的“勇猛”天賦的加成,絕對不會自行其事將這任務完成得很漂亮。
可惜這一次他的上司並沒有告訴他。在最後回撤的時候,忽然被一羣未知的敵人堵在了前面,並且自己貌似衝不過去應該怎麼做......即使他手下有七八千人,而敵人只有三四百人!!
時間正在迅速過去,犬黑噠也知道,飢餓,疲乏,茫然。還有那些身上插着鋼製狼牙箭的傷員的慘叫聲,都是無時不刻的在堅決摧毀着身邊人的鬥志和士氣,好在他的上司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給他配備了一個有主見的副手,這位副手便果斷的提出了建議。
“統領!現在看起來,我們是被敵人掐住了脖子,並且強衝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那麼我們現在則是想些其他的辦法了,要麼就繞路,要麼就是扎些筏子強行泅渡。一旦被拖到天亮的話,我估計呂羽發覺房城失陷以後,很可能就會先來追殺我們!”
犬黑噠猶豫道:
“我們強行泅渡的話,那麼馬匹怎麼辦?這樣深而湍急的河......就算是不被沖走。馬兒也會因爲寒冷疲倦倒斃的。”
副手耐心的解釋道:
“我們並不需要強行泅渡過去多少人,幾百人就足夠了,然後匯合起來,對埋伏在對岸的那些賊人發起猛攻,同時這邊也進行強突。裡應外合之下,可以很輕鬆的就攻破對方的封鎖了。”
犬黑噠一拍大腿便道:
“好。就這麼辦,先派出兩批人手,一批去附近的村莊搜索門板,繩索之類的東西,同時找些吃的回來,一批人去附近伐木準備扎筏子,剩餘的人下馬休息,引火取暖。”
犬黑噠的佈置迅速的得到了落實,畢竟他的這一支軍隊在西戎內部也是赫赫有名的精銳,有“飛軍”之稱,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出去的兩批人都回來了,第一批人手帶來了足夠扎十個木筏的木頭和藤蔓,第二批人手弄回來了大量的門板,糧食,甚至還有七八壇酒。
在扎木筏的同時,米粥的香味也蔓延在了全軍當中,喝着熱粥,並且有了明確的克敵方案,那麼毫無疑問全軍的士氣也是開始緩慢回升,很快的,紮好的十個木筏就被停靠在了下游三裡處的岸邊。
每個木筏雖然簡陋,卻也可以載運十來個人,並且已經有水性好的人先帶着一條繩索遊了過去,然後將繩索繃緊繃直,懸在距離河面三尺高的地方,這樣的話,木筏上的人就可以拉着繩橋過河,大幅度的節省過河的時間。
然後時間寶貴,犬黑噠一聲令下,便迅速有一百人登上木筏,迅速的向着對岸渡了過去。
可是,第一艘木筏剛剛到了一半,毫無徵兆的,這木筏居然一下子就“嘩啦”一聲解體散落了!上面的軍兵大叫着“噗通”“噗通”的跌下了水去,緊緊抱住木料,十分狼狽。
然後這種奇特的解體就輪到了第二艘木筏,接着是第三艘,第四艘,直到一個不剩!!
這時候纔有人聲音扭曲的恐怖大叫了起來:
“水裡面有鬼!!”
說完抱頭就逃,那聲音都扭曲變形了,其餘的軍士也是瘋狂逃走,這些刀頭歃血的漢子在信仰方面往往會奔向兩個極端,要麼就完全不信,毫無畏懼,要麼就對鬼神一說徹底信透了。這聽起來有些離譜,但實際上古代幾乎就沒有哪個劊子手初一十五不燒紙錢給孤魂野鬼的-----作爲同爲可以合法殺人的職業來說,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在對岸兩三百米的地方,林封謹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看着這些惶恐若熱鍋上螞蟻的西戎戰士,水裡面當然沒有鬼,大妖怪卻是有一頭的。
林封謹不願意讓藍公子直接衝鋒陷陣,直接殺人,因爲這樣的話,沾染的紅塵冤孽過多,對它將來的天劫是極不利的,並且道行的增長也是有所影響,不過藍公子這樣襲擊木排,相當於是間接的淹死幾個人,那麼還屬於可承受範圍內。
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妖怪坐騎難得也有很大原因是因爲這一點。
像是呂羽的汗血妖馬肯下死力氣幫忙,崔鉞漠有妖駱駝坐騎,則是因爲這些人本來就是高官,估計命格還上應星辰,動用的資源也絕對不是常人能支配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反過來用國家和自己的氣運來庇護這些妖怪,令得雷劫威力成倍下降,這纔有妖怪肯相從。
“弓來。”看着正在努力維持秩序,大聲指揮的那名副將,林封謹微微眯縫起了眼睛,有一句話叫做槍打出頭鳥,這傢伙表現得如此積極,穿着的還是軍官的盔甲,並且還在林封謹的射程內........林封謹當然就會生出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思了。
看得出來對方很小心,在第一艘木筏不妥的時候就果斷的滅掉了火把,遺憾的是,林封謹是擁有夜視能力的,有沒有火把對他來說,區別都並不大,他拿過來了一張四石力的勁弓,在腦海裡面回憶了一下書院老師教授的東西---君子六藝裡面也是有射技的---然後拉滿了弓,開始默默的念着口訣:
左手如託泰山,右手如抱嬰孩;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中!
慘叫聲立即響了起來,但是,林封謹射中的卻是這名副將旁邊的一個正在拔刀的士兵,將他的胳膊都射了個穿透......河灘上面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紛紛都大聲警惕的呼喝了起來:
“小心,有人偷襲!注意了,有放暗箭的!”
旁邊隨侍的幾名護衛立即目瞪口呆,然後讚歎了起來:
“真是好箭法!太厲害了!這樣也能射中。”
“是啊,我完全看不到,不要說人,連個樹影子都辨認不出來。”
“這對尊者來說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必須的,射不中才怪了。”
林封謹雖然在面對秋頌伊啊,苻敏兒之類的美少女的時候臉皮很厚,但此時聽着部下的稱讚,卻是臉上感覺到發熱發燒,但林封謹也不大方便告訴他們,自己是瞄準了旁邊的那個將官的胸膛的,所以他決定用實際行動再演練一番師長傳授的口訣,重新拉起了弓。
“啊!!”又是一聲慘叫,然而毫無畏懼繼續在大聲指揮的副將依然安然無恙,中箭的是一個將大半個身子都躲在了樹後的倒黴蛋,林封謹的那一箭射飛了他的半隻耳朵。
旁邊的侍衛雖然看不到,一聲新增加的慘叫聲卻還是分辨得出來的,頓時又是諛辭如潮,同時三裡部的人則是保持着這不是“理所當然嗎?”的表情,林封謹很憤怒的第三次拉開了弓,但有的時候,事情總是不會依照人的主觀願望發展的.....林封謹這一次終於沒有射到人,一箭射到了旁邊的馬屁股上!
林封謹失望的嘆了口氣,可是,被射中的那匹馬在劇痛的煎熬下,一下子就掙脫了繮繩瘋狂的奔跑了起來,偏偏被瞄準的那名正在指揮的副將卻是背對着這畜生,被撞得少說也是離地一兩米高,然後飛了起來,落下來的時候還是頭部先着地的,落地後就一動不動了。
“這,這算是什麼?無心插柳柳成蔭嗎?”林封謹生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而失去了領頭人的西戎士兵終於徹底的混亂了起來。這匹馬也成功的重創了這支飛軍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