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爲什麼會產生這種異象,林封謹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之前曾經買下過一頭霸下的殼,用妖命氣運吞噬當中的隱藏的精華,但不知道爲什麼,之後就一直都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哪怕是面對其餘的霸下的殼也是一樣--憑藉那一次吞噬,自己獲得了在水下長時間呼吸的能力,更是獲得了不少這頭霸下的記憶,豐富了自己見識。
“難道,因爲這件事,這霸下護心鏡就認爲我是它的同類?”林封謹恍然道:“是了,它是直接被大能用秘術煉製,精血和魂魄都在了這兩塊殼當中,所以相當於還是以器魂的方式存在着,所以之前還故意的發出光亮過來。”
既然有了這種好事,林封謹當然就不再猶豫,捨棄了雲金長衫,直接選擇了這霸下護心鏡,他選定了以後,得知原來是王妃的父親帶了一大幫子親戚過來說話,呂羽接下來肯定是沒空來見自己的,所以很乾脆的就直接走人了,還好汗血妖馬大紅很給面子來送他---呃,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這廝對海王丹還是念念不忘的緣故。
在許下了一系列的承諾了以後,林封謹終於從王府中走了出來,他回家以後卻是趕緊的找來了付道士,因爲林封謹發覺在路上的時候,這霸下護心鏡當中的器魂就已經迅速的衰弱了下去,奄奄一息。這才讓林封謹揪心啊!一旦裡面的器魂死掉,不消說霸下盾就絕對不可能激活了,整件防具的品階都會狂降一番!
付道士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想了想以後便對林封謹道:
“主人,這玩意兒既然主動選擇了你,那麼你可以試試和它溝通一番?”、
“和器魂溝通?”林封謹愕然的道:“這能行嗎?”
說實話,能夠和主人溝通的器魂,那幾乎說是少之又少,比如林封謹穿着的這雙準神器青梅嗅,威力夠大。品階也是準神器。但是要與其溝通也是千難萬難。但是,若說是沒有辦法與其溝通,那卻也是並不盡然,比如其製造者就一定可以達成這一點。
又比如說呂羽和吞蛇。他們之間也是一定可以進行溝通的。還有一種情況也是可以與器魂直接溝通。那就是用自己的精血和肢體來進行煉器。比如直接一點來說,林封謹砍掉自己的左手,用左手骨骼來煉製一根短棒。不管這短棒的威力如何,只要出現器魂,二者應該都可以溝通。
但是,林封謹卻是不認爲自己和這霸下護心鏡會有如此緊密的聯繫啊!不過就像付道士那猥瑣的言論一樣:你試試又不會懷孕,所以林封謹也是嘗試着將心神探入其中,果然發覺自己的耳旁似乎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水,水。”
林封謹立即擡起頭,詢問這方面比較有經驗的付道士道:
“它在不停的說水,水,怎麼辦?”
付道士有些不確定的道:
“那就給它點?”
兩人便讓丫環拿了點清水來,然後試着倒在了護心鏡的上面,立即就發覺被貪婪的吸收了進去,一點兒也不剩。兩人對望一點後,便將其直接浸泡在了水盆當中,沒想到水盆裡面的清水也是簡直彷彿若下方出現了一個無形的漩渦,滿盆的清水一下子就變得涓滴不剩。
“.......我第一次看到居然有這種事!”林封謹驚奇的道:“這種甲冑類的東西,難道不是應該用油來保養的嗎?”
接着林封謹將手指按在了霸下護心鏡上,片刻之後很尷尬的擡起了頭:
“它還沒喝夠。”
付道士立即道:
“外面有條小河。”
兩人便來到了小河旁邊,找了個女人平時浣衣的地方,順着石頭階梯而下,將這護心鏡直接浸泡在了水裡面,便見到護心鏡的表面出現了無數的氣泡,然後漸漸的出現了一團模糊的影子。
“咦,這傢伙死前的被煉化的實力很高啊。”付道士奇道:“現在居然具備了足夠的條件都可以凝聚成形。”
林封謹道:
“千年霸下,當然是非同小可,並且現在看起來,出手煉製的人實力也絕非等閒。”
這時候,似乎這護心鏡終於喝飽了水,其表面居然浮現出來了一層黑色的薄膜,這黑色薄膜漸漸的就裂開,融化,最後露出了其中內部的真正材質,呈現出來了新鮮的鵝黃色,彷彿還是保有生命一般。
林封謹再用手指按上去,與其交流了一會兒,忍不住神色有些古怪的道:
“它需要血肉精華,給它麼?”
付道士暗罵了一句,怒道:
“問它要哪種血肉精華?”
林封謹很快便道:
“人的........或者是那種有道行的妖怪的。真是刁難人啊,這裡可是鄴都,上哪裡去找這些玩意兒?”
付道士想了想道:
“其實若說沒有的話,那卻也並不盡然,只是我覺得這傢伙總是有些不大妥當,等我佈置一個陣法先。”
付道士佈置這個陣法便耗費了整整兩三個時辰,然後他就掏出來了剩餘下來的水晶獸筋液體,這玩意兒現在還是有小半竹管,估計兌兌水什麼的,再調配個三四十顆海王丹的毫無問題。
付道士道:
“這深海遠古水母乃是水屬妖獸,和霸下這怪物五行相合,並且其中蘊藏了大量的生命力,比什麼血肉精華還要強十倍,所以一滴就足夠了。”
說完了以後,付道士便滴了一滴水晶獸筋液體上去,頓時就見到這液體落在了甲殼上面後,似水銀那樣聚而不散,然後朝着四處分散奔流,緊接着就被吸收了進去,很快就,就見到了這對護心鏡裡面居然傳來了咔啪咔啪的響聲,然後迅速的生長了起來,最後居然形成了一襲連身鎧!
可以想象得到,倘若林封謹此時穿着這對護心鏡的話,那麼隨着這護心鏡的生長,他的上半身便像是多了一層甲冑保護似的,只是造型未免有些難看,就彷彿是套在了一個龜殼當中。
緊接着,一個清晰的幻象成型了!正是一頭兇惡的霸下模樣,而它的頭顱則是更加猙獰兇惡,生有獨角,看起來更是加倍的兇殘,發出來的大聲咆哮彷彿是將頭頂上的瓦片都震盪得簌簌作響。
“啊啊啊,如此龐大的生命力!!我再次感覺到了生命的強大力量,我要復活了!!然後用爪子和利齒撕碎一切該死的人類!”
“果然是個白眼狼。”付道士咕噥道,然後很乾脆的發動了預先佈置好的法陣,隨着幾張符咒的燃燒,那幻象的周圍一下子就被綁縛上了大量的黑色鎖鏈,更是放出了一陣陣的毒霧將其包裹住。
這幻象的咆哮聲一下子就變成了淒厲的慘叫!付道士雖然經常表現出很不靠譜的模樣,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卻很少掉鏈子,所以林封謹纔對他十分倚重。
隨着陣勢的驅動和折磨,那幻象開始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慘叫,付道士奸笑道:
“器靈就是器靈,老老實實的繼續做好自己不就好了?非要搞什麼復活的把戲?真是太過愚蠢了,主人,先折磨它兩三天,然後再來問它服不服氣,不肯老實配合的話,就只能在這裡吃苦。”
林封謹笑了笑道:
“就按你說的辦。”
此時林封謹心中的驚喜可以說是越來越大了,因爲說實話,像是這種器靈越是桀驁不馴,那麼將其收復了的話,那麼威力反而就越是強悍,拿一句俗話來說,那就是“會耕田的牛都有三分脾氣!”這器靈桀驁不馴,想必還是有幾分自己的本錢在吧。
在拜訪完了英王之後,理所當然第二天就應該去師門了,只要林封謹不想被人噴成不尊師重道的話,那麼就得老老實實的過去。不過他這一路上也是擁有了很多收穫,想要和師尊們分享一下,同時也有些疑問要藉助師長們的經驗,所以林封謹也是很乾脆的帶上了煉製的海王丹去拜見師尊。
第二天林封謹按照慣例去了書院,然後便去拜見師尊,自然是有人通傳下去,按照規矩首先是去見的陽明先生,陽明先生首先是詢問了林封謹母親的病情是否好了一點,然後便耐心的聽林封謹述說一路前來的經歷,聽到了那詭異無比的臨侯吳令父子復活的事件的時候,陽明先生忍不住也是皺起了眉頭道:
“竟然有這種事情?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你也絕對不是什麼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人,國之將亡,妖孽必興,難道說現在還不是亂世,真正的亂世還沒有徹底來到?”
林封謹接下來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媧蛇神的事情,陽明先生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告訴林封謹說,他早年在遊歷天下的時候,就聽聞過不死者的傳聞,不過當時也只是在很小的範圍圈子內流傳,因此也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事。但沒想到居然會發展到像是南鄭這樣一個大國都在被動盪的惡劣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