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ān‘S信實集團，聯邦Frans國家行爲體最大的軍事承包商…..”李凡關上門，向外走去，眼睛在走廊上掃了一眼。
與能量體感覺完全不一樣，使用時信息體沒有外在的顯著特徵。似乎有過這樣老舊的理論，人的本質是信息，人體的本質是物。
這樣的解釋有些滑稽。
沒有監控設備，李凡視線裡藍色線條中，跳動的白色字符懸浮在事物的構圖上。任何一個人，他的一生再怎麼精彩，也不過26M數據。
而現實的數據流，每分鐘是4.17*10^59PT，亞特蘭蒂斯計劃的超級計算機“深空一號”數據流是2.36*10^35PT。
這座建築整體高度153米，有40層…看向地板…一樓有大廳和穹頂，地下是民用設施——
符合防控需求的地下停車場。
順着線纜的數據佈局，整個社區由中央電腦控制，完全獨立網絡。中央電腦的核心爲機械編碼程式，完全由指令代碼控制。
這感覺…是告訴別人，這裡好像沒有秘密嗎。李凡走進電梯，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攝像頭。
這時手機又響了，李凡隔着衣服將電話掛斷，然後走出電梯。腦中將周圍的地形繪製了一遍，順着腦中的直覺，走到地下停車場中。
“是聯合國第三大承包商，與自由軍也有合同，BCT百城聯盟應該也在其客戶名單上。那些傢伙是委員會的人嗎…”
李凡停下腳步，視線落在眼前空蕩蕩的地下空間裡，排列整齊的車輛，牆壁上貼着一些表示，地面畫着白線。
右手邊，李凡轉過身…是一臺黑色的布加迪EB-dolide EX。外面是僞裝過的零物質塗層，這東西比戰爭迷彩還要神秘。
是連通各個視界的黑色非牛頓液體，沒有物理特性，也沒有化學特性。首都發現於上世紀30年代，原本是作爲時空理論突破研究的。
因爲其連接着各個視界，曾被認爲是「黑洞」，幾乎可以吞噬包括光線在內的所有物質。李凡將手放在汽車前蓋上，讀取着車輛數據。
Soul赫雷斯系統，西聯時期（即第9代通訊技術，人體就是信息載體，活躍於21世紀60年代的理論）的產物，李凡從車頭移動到車尾，懸吊式尾翼，中間是V20- EB105引擎…
氫核能源。經典V12佈局，被譽爲「國王」，最大動能3.174*10^17PN。普通模式5700馬力，扭矩3200，極速600。
量子模式——2.74N隧穿角動量，最高質動量9.13*10^26G，也就還說3.75噸車身，理論能承受時空負壓14.8*10^26G（N=10.136）。
車輪爲珊瑚生物材料，R50寬體輪胎…鈦鎂合金輪轂，車尾與懸吊之間，雙層結構，獨立後懸掛液壓擾流板…還有聯合國海軍的藍色車牌— SV900B5。
排頭的BTO標識爲航空科學部Sriens，紅字004。後引擎蓋上可以看到零物質的擬態塗層上V16和EB標誌。
這種誇張的動力總成顯然不是民用車輛上該有的，也不是軍用車輛會隨便使用的，擬態塗裝下面是RS面板，應該是衝擊IV型…這種能量板應該是裝備給殲星艦的。
看着懸吊尾翼，地板下那具遺體的畫面，浮現在眼前。李凡將手移開，走到車門前，門把手彈起。
打開車門。
李凡坐了進去，打開擋杆後面的置物箱，裡面除了頭盔還放着一個微型手提箱。拿出來打開一看，是一支環形的PBK-59迅捷發射器以及兩枚膠囊。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李凡從懷裡拿出一枚透明的Slian手機，全透明的機身，黃色的SID（可編輯光程）在透明的機身內轉動着，像一臺被拍扁的氣壓測量計。
未知號碼，李凡用手在Slian上劃了一下，接通了通訊。
然後將電話放在副駕駛坐上，手機左上角彈出的全息投影裡出現了一個上半身的剪影。
通訊那頭：“你很聰明，適應的也很快！！不過，記得及時接電話。”
是那個人。
所有事情就像是昨天，或者幾個小時前，我也不知道。
李凡檢查着膠囊，拿在手裡對着光線看着：“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對面沒有解釋：“具體細節以後再說。給你的資料都看了嗎。”
李凡拿起PBK手槍，檢查了一下，應聲道：“平民的身份不適合我。”
笑聲，對面的笑聲：“你扮演的就是你自己。信實集團最近在進行inf實驗，與現實時間交換比爲20:1…”
“亞特蘭蒂斯計劃！？這幫狗孃養的。”李凡皺了下眉頭，伸手從副駕駛拿過手機，仔細詢問道，“不是戰爭迷彩嗎！！我到底要調查哪個，兩頭都是字謎，可沒辦法猜。”
李凡擡眼看着車窗外，一輛紅色的跑車從外面駛了進來，黃色的車燈從面前經過。發動機和刺耳的剎車，在地下車庫裡響起，直到周圍再次變得空洞。
對面那人毫不在意：“幫你把身份洗白，可不是免費的。世上沒有完美的系統，記得我說過什麼嗎，鼴鼠不斷從感染區走私進來物品，都會賣給誰！”
“哈！！”李凡冷笑道，“你們不是控制着所有政府嗎？”
通訊裡傳來了那人不屑的聲音：“你以爲我會告訴你，我們是委員會，還是否定？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行了。這就是我們招募你的原因，沒有陰謀，也沒有陽謀！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對了，你再敢不接電話…我們會有自己的手段處理的。回到你自己生活中去，幫我們解決麻煩，所有的政府資源，還有更上面的支援，都可以提供給你。”
“不要老想着過去，你明明可以走過去，親手擁抱它不是嗎。”
像一根羽毛，一粒灰塵…我究竟在做什麼！？李凡將左手放在方向盤上，用力握住。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又或者說，太過於真實！！無法逃避的真實。
“從戰爭迷彩開始…NCP的裝甲系統…uti的PDA，白帽子和RT的電臺…還是街道上隨處可見的監控終端，甚至天空巡洋艦！！”李凡在心裡默唸着，心裡盤算着，然後問——
“我爲什麼相信你們！？”鄭重其事的問題。
“可以告訴你，Van！Type病毒並沒有距離人類太遙遠，而我們不能以思想論罪，人類現在太脆弱了。而且RT和inf他們保護不了人類，它們可以爲人類服務，也可以爲別的勢力服務。”
李凡想了想：“另一個Type！？”
“哈哈哈！！”嘲諷笑聲，這次沒那麼鄙夷了，“有可能，從測量計劃開始追溯，有些東西…不僅是思想和理論！”
“我們可以追溯到18世紀，那些趁着宗教式微崛起的新勢力，比如以宣揚平等的一些人，比如堅稱應該廢除死刑的一些人！！他們是哪塊拼圖裡的，你都知道嗎？”
李凡：“哼，他們並沒有那麼堅定！！”
那人笑道：“但是足夠花言巧語，演技精湛，甚至支持解放人性！總有些東西不會變的。”
一切在於經濟…總有人說謊…世上從未有過真相，就像走鋼絲一樣！！但這就是現實，人類真實的歷史，該怎麼否認。
現實，自己唯一能依靠的東西。不管是自然的也好，符合第一因的劇本也好，人爲干預的結果也好。
順着那個思路走過去，似乎一切也都在崩潰的邊緣，對他們而言…重啓亞特蘭蒂斯或者也在迫在眉睫之間。
地球上每個個體！！
“用你的話說，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你不用相信我們….”
那包括這句「相信你自己」嗎？李凡：“少給我來這套！！我算什麼，一個清潔員，然後變成了你們的…內線！？我不喜歡猜謎，我自己會弄清楚的。”
那人加重了語氣，而且自信：“遊戲愉快！你可以試試！！”
掛斷。
從哪裡開始，李凡拿起那兩枚膠囊…沉住呼吸，拉起左邊的袖子。打開「信息」詞條，推進到二階段「可視化」…然後將金屬膠囊送進了皮膚裡。
模塊激活！！
一陣急促的電流從手臂襲來，連接神經系統，意識鎖定…李凡看着那連個模塊，嘴裡全是電池液的味道。
一個是隱身模塊；一個是…燚病毒模塊。
兩個都是基礎模塊，由擬態物質——RES生命金屬打造（第二序列，擬態族，301元素）。
隱身模塊很好理解，很多公司都能製造，生命金屬…好吧，有些誇張！！這一小瓶，足夠買下這輛EX和所有改裝套件了。
李凡搖着頭，燚病毒武器系統……這可是感染區裡的特勤單位纔會裝備的東西，竟然也能流出！？
難道那幫傢伙…是R級！？能把韋斯特·呂安也製得服服帖帖的，好像也在情理之中。除非SSeR和委員會已經被滲透成了篩子，否則這應該是自己目前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但也只是解釋，依然只是猜測。
收起箱子，slian上收到一條短訊…是一張地圖和邀請函。李凡手指放在方盤上，啓動引擎，中控操控臺上的SID行程器亮起，一道白色的光束在李凡身上掃過。
李凡拿着手機，在行程器前晃了晃，確定到了身份。方向盤後的錶盤亮起，赫雷斯全球導航系統鎖定車輛信息，正在檢測安全系統。
方向盤上的LC量子模式啓動鍵上面，有一支1.2*6公分的覘孔式AR燈帶，集成副錶盤功能。內置虹膜跟蹤系統，可以將全車數據車載雷達實時畫面投影到視網膜上。
安全檢測，通過！！
李凡將手機放在副駕駛座上，手指在錶盤上右側服務地圖上，輸入了座標。
引擎點火對稱的左邊，是車輛駕駛模式的旋鈕…李凡向右擰到運動模式。換擋，同時踩住油門和剎車，模式鎖定。
汽車跟着儀表盤上的地圖，藍色的圓點隨着黃色的標記路線，駛出了地下車庫。
人類城市的秘密，就在這張地圖裡。不需要物資供應，它也能永久運行。
所以，也不要工作。
所有的交通線路，都是提前規劃好的，通常10萬人居住的城市，會以一百萬人的預定規模進行規劃。
沒有管理人員，李凡習慣向前探了探身子…也看不到樓頂的狙擊手和巡邏的RT單位。這座復古的城市，好像比自己所居住的城市還要冷靜和剋制。
幾乎接近了所有城市最初預想的模型，理想型的範本。或者，只是居住的人口跟少而已。安靜的街道，沒有任何聲音。
連人類汽車工藝的頂點，布加迪EX，坐在車內都能已經聽到引擎的聲音。黑色的車身，在街道上殘留着車燈的紅色尾跡。
地圖終點是信實的“北方公園”工廠（madelipart）的總部大樓。
S120.52 L33.03 E30.40…在接近城市天際線時，終於看下了樓頂的狙擊手和RT…李凡鬆了口氣！！終於看到了熟悉的東西，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
臉上剛放鬆下來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消失的幾個月都去了哪！？那幫人嘴裡說的洗白，是什麼意思。
“我扮演我自己…想到，自己讀書時那蠢貨狀態！！真想想掐死我自己…”李凡嘴脣動了動，等待着列車穿過，一旁冷灩的湖面不斷閃爍着，成片的嶙峋。
突然前方路口出現了攔截單位，看上去不是那麼正式，一個崗亭和一臺欄杆。
但是詭譎的是，欄杆兩旁。
站着uti武裝警察…..SP狙擊手，M200狙擊步槍最大射程3.5公里，口徑12.75*98，面罩上是更加先進的CDPT-RB伺服信號增強系統，背後90III型機械供彈系統……
見李凡的車開過來，那兩名穿着NCP防護裝甲的uti狙擊手，肩上的集成電臺上的探測系統發射出一道白色的光束，不停閃着，像EMP光束。
擡起左手，走過來檔在了EX車頭。
儀表盤上的光學信號似乎也有些失真，顯示有人在訪問赫雷斯編碼系統。李凡從懷裡拿出手機，將短訊調了出來，朝向車窗。
SP的NCP裝甲，除了側面***下的金屬彈鏈，以及背後的彈藥箱，胸前的裝甲特別是肩部明顯增厚了很多。
甚至加厚高處了項頓結構，這使得頭盔下的面罩有些前移，下巴部分的固定接口更加突出……怎麼形容呢，平底鍋的握把，或者法老的鬍子也許更形象。
左肩的作戰通訊系統除了前端的探照，整體緊貼着頭盔，電梯裡也不停發出各種指令和通訊。這個場景……李凡瞬間想到了鐵絲網裡的生活，野外的求生訓練。
他們只給你一塊能量棒，以及一支匕首。一個月，從空白地帶一端，活着抵達到另一端。就算你遇到沒有清理乾淨的核輻射區域，這幫傢伙也不會出手。
沒有退出的機會。
簡直生不如死！！李凡嘆着氣，看着那名NCP狙擊手胸前端着的M200***，走了過來。
供彈倉外的支架連接着黑色的金屬彈鏈，浮動式槍管，一體式機匣厚重無比，以及鏤空的槍托，槍托尾部有突榫結構。
便於固定在肩上，將槍管伸出掩體射擊……也可以作爲後腳撐。機匣上是一具電子集成瞄具和一具SS10X56光學瞄具。
另一名狙擊手擡手左手貼在耳後，站在同伴身後，打量着車裡的李凡。肩上的電臺裡播報出一串代碼，兩人這才欄杆擡起來，放行。
誰有這個本事，能調動SP單位給自己守大門，這幫傢伙可比突擊隊員工資高多了。即便是信實集團，也不敢將SSeR的裝備下放給自己的安全部門使用。
那麼這些就是…真正的uti…那家面罩上的信號增幅器，右上角的激光條碼，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僞造的。也許自己太狹隘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凡裹着嘴，電池液的味道消失了。汽車穿過工業區，兩旁都是六十層左右的工業大樓。可謂“日夜兼程”，可以看到視野裡全是管道和金屬罐子，看上去像個小城市。
然後開往上山的路。更加人吃驚的來了，在山頂的城堡外，正門口有兩臺「金屬元素」的指揮官型號。樹林最裡面，城堡的副塔與後面的總部大樓之間，有一條飛行器的降落跑道。
到處都是持槍的安保人員和巡邏的無人機甲。
李凡將車停在了城堡外，視線穿過二十米高的石拱門，來到院子裡。噴泉後面有一排探照燈，對着城堡外牆。可以看到城堡樓頂的持槍的安全人員，手持SR-37輕型***，全副武裝。
探照燈看上去不全是爲了裝飾，燈箱後面應該是防空雷達和干擾流體，類似EMP之類的東西。可以使隱形裝置失效，並且主動搜尋異樣信號。
干擾流體釋放的短波，能破壞無人機和直升機的通訊信號，避免有人偷拍。
從一旁的石廊結構走過去，是城堡內郭。
在院子時就能聽到那響徹雲霄的音樂了，李凡對搖滾這些什麼東西的認識還停留在十四世紀，我管你搖滾死不死，電子樂是誰的母親！！
石廊結構下面，是古代的圍場！！已經被佈置成了音樂會，那些石頭雕塑和馬廄什麼的，都被裝飾一新。
擁擠的人羣和中央舞臺上是巨型的全息投影，還有圍場對面的牆上，激光放映的…亂七八糟的彩色方塊。不知道怎麼形容，或什麼專有名詞吧！！
看着漫天亂舞的彩燈，和刺耳的噪音，李凡還覺得耳鳴！！
拿出手機，用兩根手指將地圖縮小…地圖上的這個位置，隱藏在羣山之中，有無數湖泊和島嶼。李凡更感興趣的是，沿着飛行器的跑道看過去…ATS的紅色環形標識！！
如果我有什麼秘密，一定藏在山體裡！！而我要做什麼，李凡拿出邀請函看了一眼，慈善拍賣會！！李凡踱着步子，從內郭城牆穿過圍場，然後沿着樓梯下來。
一股金色的麥穗沿着山體上的巖田，植物杆莖之間，葉子單位摩擦聲傳來。李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過去，放慢了腳步，停在那裡。
看上去像是天然植物！！
沒時間欣賞了，圍場對面是一道鋼索大橋，連接着懸崖兩邊，就在飛行器的降落跑道下面。可是圍場下面…古老的岩石磚塊擋住了聒噪的音樂，這裡的人穿着…
他們的裝束，是古羅馬的風格嗎！？這個信實集團真有意思，木質的做舊的房屋，來往的人，還有那些“羅馬士兵”都操着意大利語，這可真有意思。
如果趁時間不注意，一下子回到兩千年前，那就有趣了。這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李凡跳到「超體」詞條，眼睛掃過“村莊”裡的所有人。
黑色的空間裡…被白色的線條隔開…在展開的三維空間裡，城市和周圍山體的模型出現在腦海裡。那些人扮演的角色，還有他們腦中的想法，房屋二樓的窗戶上扮演貴婦的女人。
她的身體裡基因…普通人…劇本！？李凡用手撓了撓頭，讀取着她的記憶，那些村民和士兵的扮演者…他們的腦中重複着最多的詞！！
一個名字！！
李凡停了下來，視線裡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身後…有人在靠近！！
“噓！！他們已經注意到你了…”那人靠近李凡，小聲說道，“超現實的方法沒用，有時得用傳統手藝！！”
你知道的挺多的！！李凡轉過身來，維特斯·呂安！！這個身材強壯的傢伙，這回沒有穿睡衣，換上了侍者的衣服。
李凡收起「超體」，拿起呂安手中托盤裡的酒，假裝喝了一口。那傢伙把皮膚全染黑了，像個抹了橄欖油單位健身運動員。對，就是那種醬油色。
說話時，呂安嘴裡的光學模具，冒着藍光假牙！！眼睛上是一圈黑色的塑料片…鐳射眼鏡！？
“還真時髦，像年輕了五十歲！！”李凡嘲諷道。
“但是我能幫助你完成任務。”那傢伙擡了擡托盤，轉身指了指圍牆另一面，“是的，先生！衛生間在另一邊！！”
說完，走開了。
李凡看着那傢伙，轉身從村莊前面走了過去。來到懸崖最邊上的茅草屋，裡面還好是現代一點的裝修。
找了間空隔間，走了進去。從口袋裡拿出呂安給自己的東西，是兩枚信號***…李凡將它們貼在耳朵後。他擡頭看去，這裡到處是監控設備。
馬桶上的黑色瓷片，李凡將手放在上面…讀取到了一些東西。是信號採集系統，也許是穿裝甲太久，李凡連最基本的保護措施都已經忘光了。
對SSeR的探員而言，之所以將PDA外置，不與系統相聯，並不止是爲了防止Type病毒從通訊設備威脅到探員生命安全。
“我應該小心一點纔對！！”李凡活動了下肩膀，按下衝水閥，開門走到外面。
來到盥洗臺前，打開水龍頭洗着手。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很難形容這種感覺，陌生…說不出的感覺。看來我更習慣穿着裝甲，在第一線。
就在這時，身後的隔間門推開…一個穿着杏黃色單肩吊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在李凡身邊站着，從手袋裡拿出化妝鏡補妝。
收拾好之後，撇了李凡一眼…嘴角揚起，笑到。
“女衛生！間！！”李凡愣在那裡，可是看向一邊的小便池…馬桶沖水的聲音。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李凡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離開了那裡。腦子裡回想着剛纔那個名字，普寧·伊莫·莫斯萊格。
ATS背後大家族的女兒，李凡走進村子裡…左右看着那些人，那些房子的材質並不是木有，而是仿造的塑料材質。
出了村子，走到橋邊。
那裡的保衛人員檢查了李凡的邀請函，得以繼續往前…懸崖上的鋼索橋長40米左右，「2044後災變時代」之前就存在。
信實集團也是。靠總部大樓裡的武器，和家族成員協力，那個莫斯萊格家抵禦住了Type病毒的衝擊。也是最早發現零號物質，不會被Type病毒感染的新勢力之一。
據說，現在懸崖下還存在當初被莫斯萊格家族當初殺死的感染體的遺骸，不過應該是謠傳！！
現在ATS的總部大樓已經翻修過了，更加難以攻破，反倒是那些生存挑戰迷，喜歡謠傳一些東西。就是那些把自家後院改造成碉堡的…如果我是Type病毒，這次會從哪個地方，對人類發起突襲呢！？
零號物質，這次還有用嗎？地球上只剩下4000萬人，也許再解決掉一半，然後蟄伏起來，等待下一次。那些R級探員，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解決掉核心區。
媽的…別忘了還有BCT百城聯盟，他們纔是感染區的實際控制人。他們會讓出感染區嗎？
那這裡呢，地球其他區域呢！！
正如那人所說，人類整體社會結構，已經太脆弱了，經不起折騰！！如果爆發大規模戰爭，不管是BCT與自由軍，還是聯盟與BCT…人類的結局是一樣的！！
我似乎想得太多了，或者某個瘋子！清洗計劃…退出地球重來（這是理性的表達），在別的星球重新開始，這種言論從來也沒真正消停過。
各種思潮層出不窮，從未退卻，好想都在說爲全體人類着想。都是從一個地方出發的嗎，也許不是。
如果說SSeR與Type病毒之間是永遠不會結束的量子戰爭，那這個算什麼！？永遠不會開始的戰爭嗎。誰能保證！！
“另一方會怎麼說…你怎麼保證你所攜帶出去的東西里，沒有Type病毒，你們可以走！沒問題。那麼幾萬年後，誰能保證就是你們帶出去的東西，回來毀了人類。”李凡深吸了一口氣，生活有太多不確定的東西。
這麼多年來，自己好像就是這麼過來的…那些自己深信不疑的東西，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證實是錯的。現實一路都在崩…我以爲可以確定的，確定性的東西，一路都在崩潰。
“重啓亞特蘭蒂斯計劃！！應該就在那裡？”李凡來到ATS總部大樓。
大廳裡被佈置了一番。
會場就在二樓，從大門外就鋪着紅毯，受邀出席的有不少記者，以及名流。
李凡可不是什麼重要人士，他將快捷發射器和slian交到了入口的檢查人員提供的盒子裡。落下掌紋。通過檢查程序，轉身上了二樓。
二樓的中庭花園後面，是舊樓的遺址，也算是古董了，不知道今晚是否會被拍賣。往北邊的大廳，兩側的巨型落地窗內，佈置成了雪景。
人工雪不停的從北邊的穹頂落了下來。地毯下也都是玻璃，樓梯的欄杆和落地窗外面，也都是透明的材質。值得注意的是，落地窗旁邊，長桌上擺滿了定製的食物和酒水。
沒有花裡胡哨的燈組，東側的展會大廳裡，已經擠滿了人…陳列着今晚要出售的東西。每扇玻璃門和出入口，都最少有兩名安保，換上了晚禮服。看來我來早了。
“你喜歡財寶，還是冒險？”女孩子的聲音。
李凡側過臉，看向身後…
“你們應該是偏向保守的一方吧！！聽說你是Act！！空軍採購部的？”
橙色的短髮，私自言自語的從李凡身邊走過。左手拿着黑色的手包，右手攬在左臂的手肘處，頗爲激進的淺藍色連體衣穿搭，裸露着雪白的背部線條。
她身後跟着的人，手裡的銀色托盤上，放置着那個盒子。李凡用掌紋打開，拿回了Slian和 PBK迅捷發射器…還有錢包！？
李凡看着那拿着托盤的人，沒說什麼，將錢包收了起來。然後跟上那個女孩子，用處於禮貌的開場，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孩子走着。
來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今晚不是很熱鬧，你能開多快？我是說戰鬥機，不是你的古董車。”
“那得看它能飛多快！！”李凡回答道。
女人轉過身來，橙色的劉海下面是純白色的眼睛，依舊挽着手：“自由…嗯！！不對，看來你並不喜歡刺激的東西，能給你…帶來安全的東西是什麼？”
哈…！？這話說的真直白，李凡正想着該如何接下去。可是看着女人的眼睛，又有些手足無措。
“不用在意，我看得見！！走吧，我給你看看我的。”女人轉過身，走向中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