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你妹,現在知道後悔了?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背後暗算飛哥!找死!”一名馬仔嫌惡的衝地上啐了口痰,面對韓雪梨花帶淚的美麗面龐,除了厭惡,他們可沒別的想法。
“樑先生,哦不,飛哥,我錯了,您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韓雪噗通一聲從沙發上跌了下來,跪在地上,向樑飛求饒。
她當時本來是聽朱老闆說,要對付樑飛,想去看看,正巧看到金主出事,這才報了警,以爲能讓樑飛出事,可她沒有想到,這樣的舉動,不僅沒給樑飛帶去麻煩,反而把她自己給害了,如果世上有後悔藥,韓雪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犯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這個道理,韓小姐出社會這麼久,還會不清楚嗎?”樑飛冷笑一聲,“阿天,人交給你,記得,給韓小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讓她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她得罪不了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包廂,他相信阿天會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離開酒吧以後,樑飛聯繫了昨夜上山的馬仔,詢問朱靖宇的情況。
“飛哥,那人這會兒估計還在山上喝風呢。”馬仔得意洋洋的在電話那頭笑了,他們的人已經離開深山,至於朱靖宇,則被他們脫光,給綁在了一棵樹下邊。
“辦得不錯。”樑飛幽幽一笑,掛斷電話之後,立即聯繫刑樂,讓他帶警察去救人,順便,他還通過公司的新聞部,放出風聲給媒體,讓狗仔們也一起過去。
相信媒體會很喜歡這種報道的。
大批的警力趕赴郊區,後邊還跟着一輛輛聞風而來的媒體車,當他們上了山,在山頂的一棵常青樹下,輕易的就發現了渾身不着寸屢,身體白花花被綁在樹幹上的人質。
閃光燈此起彼伏,朱靖宇原本被風吹得暈乎乎的大腦,在這會兒終於出現了瞬間的清醒。
“啊啊啊!不要拍!不要拍啊!”他拼命的想要躲開鏡頭,嘴裡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但他越是躲閃,這些媒體就越是激動,這裡是大陸,他們可不會害怕會遭受到什麼報復,再說了,消息是青幫傳出來的,有這隻地頭蛇撐着,天塌了,也禍及不到他們身上。
當天下午,平海市當地的各大媒體,就將朱靖宇的醜照刊登在了網絡上,而且還是最爲顯眼的頭條位置。
沒有任何一家媒體給照片打上馬賽克,只是重點部位稍微遮掩,但這根本沒辦法阻止擅長腦補的網民。
熱心的網民們將照片搬運在各大主流論壇上,還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猜測照片裡男人的身材和某處的大小尺寸。
朱靖宇的身份也遭到扒皮,仇富心裡是大多數網民的共同點,在得知了他是香港來大陸淘金的大老闆後,原本還有些同情他遭遇的網民,立即改變風向,反而冷嘲熱諷着,他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纔會遭到這種報復。
王詩嘉也在網絡上看到了這件事,她微微一怔,猜到這一定是樑飛的手筆,“這種手段,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
她笑着搖搖頭,心情大好,對樑飛的好感,成直線上升。
不過,高興歸高興,她沒有忘記給樑飛打電話過去,提醒他小心朱靖宇的報復。
“你是在爲我擔心?哈哈,王總,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即使隔着電話,王詩嘉也能想象出他這會兒的表情有多可惡。
“你認爲這種事情可能嗎?”王詩嘉心頭一跳,有種莫名的心虛感,但轉瞬,她便惱羞成怒的冷笑一聲,“自戀!”
“那可說不準,不過,你的關心我收下了,別擔心,他有什麼招,只管使出來,我都接着。”樑飛正色道,他還真沒把朱靖宇放在眼裡,一個香港人,就算有點實力,在他的地盤上,能成什麼事?更何況,那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不會有心情再去針對王詩嘉。
這纔是樑飛的真正目的。
“話別說得太滿,他在商界還是很有勢力的。”王詩嘉提醒道。
“我心裡有數。”樑飛笑着點頭,“他暫時應該不會有心情再去騷擾你,趁這個機會,你完全可以彌補天茂的資金漏洞,缺錢的話,只管開口,我借給你。”
知道自己說要直接給她錢,以這女人的自尊,是斷然不會接受,樑飛才故意說成是要借錢給她。
王詩嘉心頭一熱,眼眶有些發酸,她在商場打拼了這麼多年,林林總總見過無數人,落井下石容易,可雪中送炭難,她遇到過太多在她順風順水時巴結她的小人,可當她有了難處,願意伸出手來拉她一把的,卻太少太少。
她語帶哽咽的說道:“謝謝你,真的。”
些許沙啞的嗓音,讓樑飛在電話這頭明顯吃了一驚,“你在哭?”
他實在有些想象不出她感動到掉眼淚的畫面。
自從認識她,他見過更多的,是她宛如女戰士般的樣子。
“誰說我哭了?”王詩嘉矢口否認,不願在樑飛面前丟臉,更不願讓他知道自己的失態。
“好好好,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咯。”樑飛沒和她爭論,順着她的話說道。
“本來就沒有,公司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別插手。”她固執的不肯接受樑飛的好意,她怕,怕承了他這份人情後,她會難以償還,更怕,在習慣了有難處就找人求助後,等到某一天,他不再幫她,她會沒有能力一個人獨自扛過來。
“你搞得定嗎?”樑飛直白的問道:“王總,女人有時候太要強,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稍微柔弱一點,才討人喜歡嘛。”
他就知道,讓她接受自己的好意,沒那麼簡單,這個女人有多要強,他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
王詩嘉面上一熱,總覺得他這話說得太直白,平靜的心潮,有些亂了。
她匆忙道:“我又不需要討你的喜歡,總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聽我的,別自作主張。”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樑飛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和王詩嘉閒聊幾句後,這才結束了通話。
這個女人啊,真是讓男人又愛又恨,完全找不到半點的成就感。
他搖搖頭,將手機收回褲子口袋,開車去了公司。
而另一邊,朱靖宇在被警方解救後,就被送往警局,他叫囂着,要起訴樑飛,在局子裡,不停的拍着桌子,囂張的要讓警察去把樑飛抓回來。
“局長,這姓朱的把他的律師給找來了,這會兒正在局子裡大吵大鬧,你看要不要想個什麼辦法,讓他這麼鬧下去,不太妙啊。”刑偵大隊副隊長敲門進了刑樂的辦公室,希望他能出面擺平這件事。
刑樂也是一臉頭疼的表情:“你說我能怎麼辦?找人把樑飛抓回來?還是把這姓朱的給趕出去?”
這兩種方法都是下下策,找樑飛來,事件必定會升級,警方和青幫之間因爲前幾次的事,早就結了樑子,關係正處於緊張期,再把樑飛抓來,他手下那些馬仔會答應嗎?
他可不想再次看到警局被黑道分子圍堵的事情發生。
“那就這麼放任他繼續鬧下去嗎?”副隊長遲疑的問道,“這姓朱的大鬧局子,好多人根本沒辦法安心工作。”
“把他帶去審訊室,別讓他在大家面前吵鬧。”刑樂想了想,只能做出這個決定。
比起得罪樑飛,他寧肯得罪這個來自香港的老闆。
說起來,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和樑飛對着幹,至於弄出這些事情嗎?
刑樂對朱靖宇有些遷怒,再想想他不依不饒的吵鬧,心情更是煩悶。
他的命令立即傳遍警局,四五名幹警將朱靖宇押着,送進了審訊室,還把房門反鎖,讓他沒機會跑出來,至於他帶來的律師,也被一起請進了房間裡,吵鬧了一整天的警署,總算在這會兒纔得到幾分平靜。
“草!”朱靖宇氣得在審訊室裡一個勁的怒罵,英文、粵語、國語,幾乎被他挨個說了個遍。
律師縮了縮腦袋,弱弱的站在他身後,不敢隨便說話,擔心會被老闆的怒火殃及。
“這幫*擺明和樑飛那混蛋是一路的。”朱靖宇總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警察不會受理他的案子,他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煩躁的扯了扯襯衫。
在被帶到警局時,警察還算好心,給他準備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不然,真讓他不着寸屢的來局子,絕對會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老闆,我們可以回香港,找關係,揭發他們的惡性。”律師開口說道,他不認爲在大陸,老闆會是樑飛的對手。
有句古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再強,也不是本土人,論人脈,論關係,論勢力,都不能和樑飛抗衡,這會兒他們被警察關起來,正好也說明了這一點。
“哼,讓我窩囊的跑回香港?沒門!”朱靖宇惱怒的冷哼一聲,他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羞辱過,不把這口氣討回來,他拿什麼臉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