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飛剛踏出辦公樓在北京大學的一間咖啡廳裡找到了麗薩和王於天,這兩人有說有笑的喝着咖啡,周圍還有不少恩愛的情侶。
他一出現,立馬引起了一陣騷動,那場景和明星出場沒啥區別。
“哈哈哈,樑飛你現在的名氣已經發展到首都來了。”王於天面帶羨慕的笑道。
樑飛笑笑說:“這不還得多虧了你嗎?”
“事情怎麼樣?校長和你都說了些什麼?”麗薩放下杯子,低聲問道。
“讓我出面擺平風波唄。”樑飛聳聳肩膀。
“呀,你是樑飛對不對?那個教訓矮國人的樑飛!”一旁,被幾個女同學推搡着走上前來的漂亮女孩紅着臉,走上前來,聲音小得和蚊子似的。
她們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激動和亢奮,女人骨子裡天生就喜歡崇拜強者,尤其是有血性,且熱血的強者!而樑飛,顯然符合這一切的條件。
只可惜,他長得不是太帥,不然的話,絕對能讓這些人更加激動。
“我是。”樑飛紳士的笑了,對美女,他從來不缺少風度。
“你能不能給我們詳細說說那天發生的事?”美女的同伴嘰嘰喳喳的將樑飛圍住,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拍了照片,想要發到微博上。
現在樑飛這個名字早已霸佔了各大網絡社區的頭條,是當之無愧的紅人。
王於天心裡各種羨慕嫉妒恨,丫丫的,樑飛也太好運了。
和自己的粉絲閒聊以後,三人又在校園裡找了件西餐廳吃午飯,下午兩點,樑飛依舊是一身休閒裝的打扮,揮別王於天和麗薩以後,找到了譚偉,準備和他一起,參加新聞發佈會。
學校的大禮堂裡,此時早已是人山人海,各大報社,各大電臺都派出了記者準備採訪,更有電視臺爲了跟上輿論的節奏,甚至派出現場直播的衛星採訪車。
“你們說這件事最後會變得怎麼樣?我剛纔得到一手消息,網絡上的紅客家族,正在準備對矮國大使館進行攻擊。”發佈會還沒有開始,幾名女記者坐在下面,交頭接耳的和同行進行交流。
“放心吧,不會再有什麼大的風波出現了,頂多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鬧一陣,過不了多久,大家就會淡忘這件事。”一名老記者經驗豐富的開口,每年發生的重大事件,哪一件不是極其轟動?但網民們是善忘的,在轟動後,他們很快就會遺忘掉這些事,去關注其他的事情。
這是輿論的好處,也是輿論的弊端。
“聽說今天樑飛也會出現。”記者們打聽清楚了這場發佈會中將會出場的人物名單。
樑飛,他在現下代表着輿論的狂潮,代表着報紙的銷量,儼然已經成爲了這些記者的心頭寶。
“噓,別說了,他們來了。”
大開的奢華大門外,有人影由遠及近,穿着黑色西服的北京大學高層,在警衛的保護下,緩緩走入禮堂。
閃光燈此起彼伏,咔嚓咔嚓響個不停。
這些都是國內教育界的領軍人物,是泰山北斗,尤其是頭髮花白的譚偉。
可惜,在人羣裡,卻又一個人和他們格格不入,一幫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穿着休閒服,笑得沒心沒肺的年輕人。
“他就是樑飛!”一聲驚呼後,現場的氣氛出現第一個熱潮。
樑飛差點沒被周圍亮起的閃光燈給亮瞎雙眼,他不太適應這種萬衆矚目的待遇,可是,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來。
鎮定、淡然、若無其事,這是他給記者們的第一印象。
跟隨着譚偉等人跨入禮堂,從記者中央那條特意留出的通道經過,他目不斜視,雖然年紀輕輕,卻讓這些見慣了各種大人物的記者感到驚訝。
一個出自鄉村的大學生,怎麼會有這樣的風度?
譚偉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身後引人注目的少年,眉頭暗暗一皺,也許,他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
平海市,別墅內。
程於青難得沒有出去辦事,而是和溫筱柔、薛如雪待在一起,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中,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
“各位觀衆,記者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位於首都的北京大學大禮堂,大家可以看到,現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新聞發佈會的主角已經進場,接下來,我臺將爲大家進行同步直播。”容貌甜美,嗓音字正腔圓的女記者在說完熟練的開場白後,便沒有了聲音。
直播攝像機安靜的放在牆邊兩側,正對主席臺。
寫着名字的名牌後,衆人挨個落座,樑飛的位置被安排在譚偉的左手邊,而譚偉的右手邊,則是副校長譚德。
“是阿飛!”薛如雪雙眼放光,她看不見樑飛周圍的大人物,一雙眼睛只能見到他一個人。
“我怎麼覺得,這傢伙一點也不緊張?”程於青嘀咕道,這是一個頭一回參加新聞發佈會的人該有的表現嗎?他居然在笑!而且笑得優雅、放肆!
“青姐,他可是樑飛啊。”溫筱柔緊緊盯住電視機裡的男人,同時感慨道。
是啊,他是樑飛。
程於青在心頭嗤笑着自己的小題大做,他是樑飛,怎麼會被這樣的場合嚇到?三個女人一邊談論着,一邊盯着他,目光如出一轍,參雜了濃濃的情愫,彷彿在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
關注這場新聞發佈會的人可不止她們,全國的網民,和樑飛有交情的朋友、敵人,幾乎都坐在電視機前面觀看。
“市長,奎爺在拘留室裡請求見你一面。”助理敲響了戴陵專屬辦公室的房門,推着鼻樑上的眼鏡開口。
正在觀看電視直播的戴陵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讓他等着。”
“這樣好嗎?”畢竟,那可是國內黑道上響噹噹的大人物。
自從奎爺被捕後,他的人就開始秘密潛入平海市,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暗潮已經開始翻涌。
再不放人,恐怕對方就要採取激進的手段了。
“晾他一陣死不了人的。”戴陵漫不經心的說道。
見此,助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出門時,餘光掃過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當看見樑飛的身影后,他的嘴角忍不住抖了抖。
市長真的這麼看重這個年輕人?居然爲了這點小事,推遲和奎爺見面的時間。
新聞發佈會現場,樑飛含笑坐直,一旁的司儀正在做公式化的開場。
“感謝各位今天前來參加我校臨時召開的新聞發佈會,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近期在網絡上的各種留言,爲了不再讓民衆胡亂猜想,我校決定,請來當事人樑飛,爲大家一一講述事情的真相。”司儀直奔主題,他很清楚,今天的主角絕不是自己。
樑飛微微皺了下眉頭,這話聽着,怎麼好像是讓自己來給矮國洗白的?
“樑飛同學,請你具體描述一下,你和國際大學的爭執過程!”新華社的記者舉起手,第一個向他提出要求。
譚偉慈祥的衝樑飛笑笑,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樑飛輕輕敲了敲面前的麥克風,在他的動作以後,騷動的現場,立馬安靜下來,各臺攝像機筆直的對準他的臉部。
“整件事的經過十分簡單,”少年喑啞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大禮堂,“國際大學的矮國代表團在機場,公然侮辱我的國家,稱我們爲東亞病夫,爲了不給國際友人造成影響,當時我和我的同學們只是讓他收回這句話,以及和對方爭執了幾句。”
他一五一十的用着最平靜的言語說道。
當那一句東亞病夫清楚的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多少人在電視機前面砸碎了酒瓶,多少人氣到罵了三字經?
“我們的忍讓,沒有換來國際友人的友好對待,”樑飛直接忽視掉身旁不停給自己使眼色的譚偉,他坐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實話實說。
“因爲主辦方的安排,所有參賽學校的學生,都得住在同一間酒店,當時,我和我的同學們最先抵達,正在辦入住手續,國際大學的代表團出現以後,繼續用言語刺激我們,他們說了什麼,相信有脣語專家能夠解讀,那些話太刺耳,我不想再公衆面前提起,”樑飛義正嚴詞的說着:“至於鬥毆,我不認爲那是我們的挑釁,那是一種反擊,一種自衛!網絡上流傳的監控視頻裡,清楚的記錄了一切。”
“所以樑飛同學,你是承認有毆打國際友人嗎?”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從記者羣裡冒出來。
樑飛定眼一看,靠着拔尖的視力,他看見了這名發問的女記者胸口掛着的工作證,上面清楚的寫着--東京報社!
呵,原來還有矮國人到場嗎?
樑飛忽然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說不出的冷,“這位記者同志,隨隨便便打斷別人的話,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行爲,另外,我剛纔說過了,那不是毆打,而是反擊!”
“可是……”女記者還想反駁。
卻被樑飛那雙像是野獸般可怕的眼睛嚇得雙腿發軟,她臉色微白,背脊蹭蹭的竄着一道道寒流。
好可怕,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