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勞累一夜的馬仔,樑飛體貼的在酒店餐廳和程於青一起享用早飯。
“我們的事,你準備怎麼和小雪說?”她一邊切着盤子裡的土司,一邊問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不可能再有後退的餘地。
“實話實說唄。”樑飛滿不在乎的說道,“難道你打算瞞着她?和我做地下情人?青姐,我沒那麼見不得光吧?”
“去你的。”程於青羞惱的瞪了他兩眼,對他油嘴滑舌的話有些不樂意,面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這下,我可真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
“有什麼不好面對的?你不好意思,由我去說。”這種事原本就該由他這個男人出面。
“不,”程於青一反常態,斷然拒絕了他的提議:“還是由我當面和她談談吧。”
逃避不是辦法。
“OK,你高興就好,對了,青姐,身體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適?”樑飛衝她眨巴幾下眼睛。
“你再說!”她目露兇光,似乎對樑飛一再的挑逗,惱羞成怒。
看到她炸毛,樑飛果斷選擇見好就收,吃過早飯,程於青本想回家去的,卻因爲某個憋了幾個月的男人,在酒店的套房裡,又待了一下午,離開時,腰痠背疼,走路還略顯怪異。
樑飛沒和她一起回去,而是獨自一個人,去了市中心的寫字樓,如今道上的事圓滿解決,他也是時候繼續進行自己的計劃。
用了半個下午的時間,接連看過三個樓盤,做過對比之後,樑飛在距離商業街最近的樓盤繳納了一百萬定金,定下了一棟十二層樓高的寫字樓,打算用來做自己事業的起點。
六點多,他打的前去接薛如雪下班,手裡還捧着一束火紅的玫瑰花,一路上從街頭走進公司大堂,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視。
前臺的接待員認出他,幾個月前的舞會上,是他作爲男伴,陪同的薛總。
“你好,樑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忙的嗎?”前臺接待員禮貌的笑着。
“哦?你認得我?”樑飛有些意外。
“您是薛總的未婚夫,我怎麼會不認識呢?”雖然他僅僅只在商界出現過一次,但對於公司裡的員工來說,樑飛這個名字早已如雷貫耳。
大家都在好奇,他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來路,可以收復薛總那樣的女人。
“呵呵,我就在這裡等她。”樑飛沒和接待員多說什麼,走到大廳的休息沙發上坐下,仔細擺弄着手裡的鮮花。
六點半,公司的員工正式下班,每一個從樑飛身邊經過的人,都要朝他投去驚訝的目光,甚至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員工逐漸減少,可樑飛還是沒看見薛如雪的影子,他時不時看看手錶,眉頭微微皺緊,正打算打電話,VIP專用電梯的門叮噹一聲開啓了。
王詩嘉和薛如雪正有說有笑的從裡頭走出來。
“呵,有人來接你了。”王詩嘉第一個發現他的存在,嫵媚一笑。
薛如雪立馬轉頭,在看見樑飛後,面露幾分驚喜,“阿飛!”
她踩着高跟鞋迅速走到樑飛面前,在商界雷厲風行的女強人,這一刻,變成了小女人。
“你怎麼來了?等了多久?”他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沒多久,接老婆下班是我的職責。”樑飛笑吟吟的開口,將手裡的玫瑰花遞給她。
“呀,你居然也學會送這種東西?”薛如雪十分意外,她古怪的打量着樑飛:“說吧,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想用這種辦法求我原諒?坦白從寬哦。”
“哪有?”樑飛頓時失笑,伸手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將人攬入自己的懷中。
王詩嘉對他們倆曖昧的舉動各種無語,這光天化日的不秀恩愛,他們會死麼?
手指輕輕撥開肩頭的長髮,“既然護花使者到了,我這個電燈泡也該退場了。”
說着,她擡腳就朝大門走去,打算閃人。
薛如雪難爲情的靠在樑飛懷中,羞得快沒臉見人了。
樑飛正打算調侃她幾句,就在這時候,狙擊槍的紅外線光點讓他頓時警覺,“小心!”
他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猛撲向王詩嘉,將她撞到旁邊,撲到在地上。
“哐當!”
自動感應玻璃門應聲碎裂,無數的玻璃殘渣,飛濺在空氣中,嘩啦啦掉落一地。
“啊--”接待員嚇得失聲尖叫,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樑飛單手托住王詩嘉的腦勺,將她牢牢護在自己的懷裡。
“阿飛!詩嘉!”驚慌後,薛如雪迅速冷靜下來,跑上前觀察他們的情況。
“你抱夠了沒有?”王詩嘉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樑飛的胸膛下傳來。
該死!他到底要抱自己抱到什麼時候?
樑飛特無奈的鬆開她,從地上站起來,精芒四射的眼眸,掃過那扇碎裂的玻璃門,然後看向正前方那棟寫字樓。
如果他的觀察沒錯,子彈是從那裡打出來的,應該是十二樓的方向。
“詩嘉,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薛如雪趕緊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剛纔的情況,真的讓她嚇到六神無主。
“我沒事。”王詩嘉優雅的拍掉衣服上的玻璃碎片,嫵媚的笑容被冰冷取代:“先報警。”
眼刀咻地刺向愣神的前臺接待員,不太滿意她的應急反應。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凌厲,接待員迅速回神,連滾帶爬的抓起櫃檯裡的電話,撥通了報警熱線。
“到底是誰?居然會在鬧市開槍!”薛如雪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如果剛纔不是阿飛反應夠迅速,那麼這會兒,詩嘉她是不是就……
王詩嘉衝她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是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想不出來吧?”樑飛幸災樂禍的說道。
“阿飛!”薛如雪不太喜歡他對王詩嘉說話的口氣,怎麼聽似乎都有些火藥味。
樑飛聳聳肩膀,OK,好男不和惡女鬥!
他只不過是不太喜歡某人幾次三番以怨報德的行爲,草!救了她兩次,說聲謝謝會死麼?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清楚到底是誰在針對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王詩嘉一時間也沒有頭緒。
“會不會和上次的事有關?”樑飛聯想到那一次的摩托車攻擊。
“有可能。”她的答案模棱兩可。
公司的保全很快就來到現場,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殘渣,再看看射入後邊牆壁裡的子彈,這些人高馬大的保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詩嘉下令保護現場,等待警方派人過來,公司外,已經有不少的羣衆圍聚,剛剛纔恢復平靜的平海市,居然發生這樣的槍擊案,能不讓他們驚訝嗎?
警方來得很快,帶隊的是和樑飛曾經打過交道的刑偵隊隊長,現場拉起了警戒,有警察在維護秩序、疏散羣衆,而作爲隊長,則要向當時在場的人進行口供詢問。
“又是你?”在見到樑飛後,這位老熟人有些鬱悶,“怎麼哪兒出事都少不了你?”
“這我怎麼知道?大概是因爲我長得帥?”樑飛嬉皮笑臉的說道,渾身透着一股痞氣。
“哼,把他帶到單獨的會議室,待會兒我親自詢問。”張隊大手一揮,準備給樑飛特殊待遇,畢竟,他的身份和背景太複雜,需要和其他人排開。
王詩嘉對樑飛這連日來的大舉動有所耳聞,也不意外警方做出的決定。
“乖乖等我,結束以後咱們一起回家。”樑飛掐了掐薛如雪的臉蛋。
“你也要自己小心。”薛如雪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張隊。
“安啦。”他不認爲這些警察能對他做什麼,現在他是目擊者,可不是違法者。
在被分別帶走之後,樑飛坐進了位於五樓的超大會議室,翹着二郎腿,享用着咖啡,還順便和戴思雨短信談情。
“樑飛。”張隊帶着一名警員過來,把錄音筆往桌上一放,坐在了樑飛對面。
“張隊長,別用這種看敵人的目光看着我,OK?”他眼皮也沒擡,一邊翻閱短信,一邊和張隊說話。
“你什麼態度!”年輕的警員有些按捺不住,這人未免太囂張了。
“你要我拿出什麼態度?”樑飛微擡下巴,凌厲的目光看得警員一陣心慌。
好厲害的眼神!
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居然會感到害怕!
“樑飛,先說正事。”見情況不對,張隊急忙轉移話題,現在警方和他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可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對方是狙擊手,用的是道上常見的超遠距離狙擊槍,來路、身份,這些我不清楚,要交給你們警方去查,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樑飛還算給面子,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張隊。
“就這些?”可對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在平海市會有你不清楚的事情嗎?”
“呵,怎麼會沒有?我樑飛是人,不是神。”樑飛手腕一翻,將手機塞到褲兜裡,姿態說不出的不羈。
“那你怎麼會這麼巧在這兒?”張隊換了個問題,他還是沒打消對樑飛的懷疑。
“來接我的老婆下班,有問題嗎?”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