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咯咯地樂起來:“哎,你還別說,那裡真是人跡罕至,劇組取景在那裡,要不是三五不時看到戳着的電線杆子,我真以爲穿回古代了……”
陳安笑道:“嫣兒,歡迎你重返萬丈紅塵,燈紅酒綠,現在人在哪兒了?”
趙嫣這纔有點疲憊地說:“剛下火車,安安咱晚上見吧,待遇不高,給我接接風洗洗塵,請我嘬頓大餐,喵的,吃了一個月的盒飯,我全身都快長毛了。”
陳安挖苦她:“你這趟差出的,辛苦啊,象從非洲逃回來的難民……呃,怎麼不坐飛機,飛機多快啊?”
肖嫣恨恨道:“萬惡的資本家規定了,三千公里以上纔給報機票,除非我出國,除非去新疆訪問基地組織,除非我飄在印度洋上空不下來,除非我去青藏高原曬它個高原紅回來……喵的,不說了,回家睡大覺,晚上八點老地方見!”說完遞了個飛吻,然後嗒一聲掛了。
陳安搖頭,這丫頭嗉!
下午去恆安大廈拜訪完客戶,從電梯裡走出來,還沒到大堂,沒想到竟又和喬羽不期而遇。
墨菲定律說過,當你越討厭一個人時,他就會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你的面前;而當你想念一個人時,翻遍地球都找不到他。
這才三天,她又見到了喬羽,不過不是討厭的感覺,不是思念的感覺,只不過物是人非,有點心酸。
這次,她倒沒有慌張,或許是早有心理準備了,她落落大方主動打招呼:“嗨,喬羽,又見面了。”
“安安!”他似乎又很意外,驚喜地看着她,笑容如六年前一樣溫暖和煦,給她陽光般安定的力量,她的心不由開始一絲融化。相識五年,他是惟一一個給過她溫暖的人,從高中朦朧的情愫,到後來熾熱的戀愛,她完全依賴了他,一看到他,她的心馬上忍不住貼過去,曾經以爲他纔是今生唯一牽手的良人。
他笑着問:“過來辦事?暗”
她點頭,“你呢?”
他往前走近了一步,眼神柔和卻晶亮地看着她:“我的律師所在上面,要不要上去看看?”
她茫然地問:“你……沒改專業?”
他眼神微微有點燙:“爲什麼要改!出國後我繼續讀的律師專業,我一直沒忘我們的約定!”
陳安莫名開始心慌,喬羽當初說過,他父親希望他學醫,而他毅然選擇了和她一樣的專業,他說,安安,我們一畢業就結婚,然後一起創業,一起開個律師所。
他眼中的光芒那麼熟悉,熟悉得讓她恍惚抹去了分離的歲月,以前只有面對她的時候,他纔會用這種多情的眼神看着她,那叫脈脈含情,那是情人們之間不由自主纔會產生的默契。
她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還要去一個地方……”她怕他不相信又補充說:“我們約好了時間的。”說完她就後悔了,越解釋感覺越糟。
“好!”他彷彿沒聽出來,依然溫和如斯,他說:“律師所下週五開業,到時候過來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