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落長青?這可是名氣不小的導演,凡是他戲裡的男主女主都會受到媒體的熱捧,未出名的便會一舉成名,成名者事業只可能蒸蒸日上。凡是他戲裡的女主都會貫上青女郎的名號,成爲各大影視製作公司爭着搶要的熱門人物。
落長青這些年帶着好幾部作品混入了好萊塢影圈,深受好評,在那邊有不錯的人脈,有幾個明星因爲有他的舉薦,在好萊塢混得相當不錯。
勾搭上落長青就等於半隻腳進入了好萊塢,有多少人想接近他,想爬上他的牀,可想而知。
孫如柳竟然和落長青走到了一起,她的胃口不小哇。她這一趟來得可不虧,她差點咧嘴大笑。孫如柳板着的臉馬上變得笑盈盈的,像一隻翩翩彩蝶飛到了落長青的面前,兩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話:“這麼快就回來了?”
落長青粗大的掌滑上了孫如柳的腰,在他的大掌之下,她的腰細如弱柳,不盈一握,這麼一擁--機會來了!
安欣然急急把手機掏出來,用衣角擋着,對準兩人,叭叭叭地按個不停,極好,極好,太棒了。
兩個人似乎忘掉了安欣然的存在,竟然吻了起來,吱吱的接吻聲像有幾隻老鼠在打架,安欣然忙着轉換角度,要把最煽情的畫面拍下來。
“你在幹什麼!”
孫如柳終於意識到了安欣然的存在,問。安欣然嚇得把手一縮,手機縮進了袋子裡,神色還未恢復,忙立直身板道:“沒……沒什麼,我馬上走。”
她轉身就要出門,落長青臂一伸,擋在她面前。安欣然腦袋轟轟地響起來,心裡在喊:“完了,完了,完蛋了。”
“你是這裡的服務員?”落長青盯着她的臉看,安欣然長得皮嫩肉細,五官精緻,清純養眼,臉上無妝,竟比成天帶了濃重的明星還要漂亮。落長青不僅是名導演,更是圈內出了名的色男,一眼就將安欣然的美看出來,繞到她面前滿目欣賞,不停地點頭。
“不錯,不錯,可惜,可惜,太可惜。”
“什麼不錯又可惜的,達令,你在說什麼。”孫如柳繞過來,不放心地看着兩人。落長青看安欣然的眼光都在發綠,孫如柳哪能感覺不出來。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纔攀上的大樹被他人搶走,她還指望着落長青帶着她進入好萊塢呢。
孫如柳狠狠地瞪一下安欣然,心裡恨她的出現,暗中推她一把。安欣然感覺到了落長青的色相,也不想再呆下去,錯身而過,道:“晚餐已經準備好,我該走了。”
“等一下,願意跟我一起混演藝圈嗎?你的條件很好。”
她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能斷定條件很好?這個落長青想女人想瘋了吧。安欣然在心中腹誹,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沒文化,我才從鄉下來,我們那裡都把演戲的叫戲子,我爸下放到鄉下跟我媽結了婚本來過得好好的,後來被一個下放的戲子拐走了,我媽說了,誰要多看一眼戲子就挖了她眼睛,所以電視都不讓我們看,我得走了。”
她裝出一副驚嚇不已的樣子,真有幾分鄉下妹子的憨厚,落長青還想來攔,孫如柳已經不着痕跡地拉回了他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嬌聲道:“唉呀,汪大導演,您可別再嚇唬這個小妹妹了,看把她嚇得,還不快走!”最後一句是衝着安欣然吼的,安欣然巴不得可以離開,樂呵呵地出了門。
沒想到今天收穫不小,錄了音拍了照,一切OK。擔心中途出事,她一出門就掏出手機把照片和錄音都發給總編。
“等一下!”
關緊的門突然打開,孫如柳的頭伸出來:“你回來!”
孫如柳不是腦子壞掉了吧,好不容易纔把落長青搶回去,又叫自己回去幹什麼?
她現在扮的可是一個工作人員,自然不能不理不睬直接走人。不得已,又勾着頭走了回去。
“請問孫小姐找我有事嗎?”極不情願地問。
“你知道我姓孫?”
孫如柳一臉疑惑,問。安欣然牙根一咬,恨不得把舌頭咬碎,自己一急就把她的姓叫出來了。
她反應也夠快,馬上改口道:“當然知道啦,孫小姐您的名氣那麼大,有幾個人不認識您的,您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所以說,你把今天看到的一切記在心裡了?”孫如柳機警得不像話,這麼能幹,應該去做偵探纔對。
安欣然嘴裡叫着“不敢不敢”,孫如柳已經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她的這一招來得太突然,安欣然毫無防備,直接被她拉進了屋子裡,門馬上被關緊。
“孫小姐這是?”
她一臉茫然,孫如柳已經轉身勾上了落長青的臂:“落導,我記起這位小姐是誰了,她是一名記者,娛樂版的。”
話不用多說,落長青自然明白過來,幾步到來,從她的身上搜出了手機,只幾下,將她手機裡的照片調了出來。
“果然是記者。”
他點頭,盯着那些照片細細欣賞。安欣然想搶回來,他的手一擡,輕易錯過。
“這些照片都發出去了?”
“沒……有。”她一個勁地搖頭,落長青不是傻瓜,幾下將發出去的短信調出來,臉拉長,“哪家媒體的?馬上叫你們總編把圖片收回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我說吧,這個女人沒這麼簡單。”孫如柳眨眨眼睛,一臉得意,因爲落長青剛剛對安欣然一臉垂青,她的氣難以釋懷,這下子看到落長青板起了臉,心下極爲高興,恨不能拍掌稱快。
安欣然知道自己暴露,心裡焦急,轉身拉門就要跑出去。哪知,孫如柳早就把門反鎖,她勾了勾脣角,無比得意。
“要我們把你交到警察局去嗎?假扮酒店服務生私入內室拍人家隱私,我可以告你個入室偷盜罪、侵犯他人肖像權罪,總之,可以讓你在牢房裡呆上好幾年,出來以後就休想做記者了!”
孫如柳哼哼道,嘴角勾高,洋洋得意。以前跟着汪雙甘,他管得嚴,她沒機會得到別人的專訪纔會接受安欣然的訪問。現在攀上了落長青,閉着眼都能紅上添紫,根本不需要這些可惡的記者。
本來可以放過安欣然一馬的,不過一想到落長青看她的眼神,她就一陣陣生氣,巴不得馬上讓落長青知道安欣然的身份,然後嚴厲地懲罰她。
落長青曾經被娛樂記者暴出家暴醜聞,害得他名譽掃地,並把所有的家產賠給了前妻,讓他差點不能在導演界立足,因此,恨極了記者,尤其是娛記。
查清了安欣然的身份,他惡相畢露,就算她長相極好也不起作用。他咬咬牙根,叭一聲甩掉了她的手機。
“送警局?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吹吹指尖,把她的手機丟在了桌子上。
“你……想怎麼樣?我打電話讓總編把照片刪掉不就得了?”她作勢去拿手機,被落長青從中途截住,胖乎乎的手揉了在了她的手背上,像被豬拱一般。安欣然極不舒服地想抽回手,卻見他搖頭道:“晚了,你們那些編輯怎麼會想不到記者有可能被發現這樣的事?搞不好,她已經把照片以更高價賣給了別的媒體了。”
這個落長青果然對他們這一行的人非常瞭解。媒體之間的信息一般都是互通的,這樣,就算碰到落長青這樣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物找麻煩,也會因爲牽涉太廣而不能不放棄追查。
再大的膽,也不敢與所有的媒體爲敵吧。媒體於他們這些人,可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既愛又恨。
安欣然不舒服地加勁想要抽手出來,落長青的手勁比她大得多,加力捏緊,孫如柳看了氣得直跳腳。
“落導,您還不給她點顏色看看!”
“當然要給。”落長青說得不緊不慢,“前段時間有位美籍導演說一直想找一箇中國女人做情人,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在對待女人這點事兒上狠了點。外國導演都有那麼些變態,什麼樣的玩法都有,用鐵鏈子捆了,拼命地玩,玩個三天三夜。當然,這還不算,他有許多這樣的朋友,做他的情人,招呼的不是他一個人……”
落長青說得慢悠悠的,像在講一個無關緊要的笑話,安欣然和孫如柳一起白臉,如同白紙。落長青說完,孫如柳雖然還白着臉卻已經再度顯露出開心。美麗的女人都會妒色,就算她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擺在眼前,安欣然比她要漂亮。她的皮膚極好,是那種自然的美,這樣的女人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想法。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安欣然,安欣然的身子搖了搖。她做了不少年記者,自然聽過很多女記者被抓的事情,有很多相貌較好的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好多年後有人在某些見不得光的地方見到她們,已是被折磨到消散了原形,根本無臉做人。
落長青長年跟國外的導演打交道瞭解得多,他說的話顯然不是開玩笑。
“落導打算什麼時候送她走?”孫如柳等不及要看到安欣然的下場。
落長青甩掉安欣然的手,拍拍衣角,一臉悠然,“當然是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