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拉了回去,拉開了政委的門。那名政委愣在那裡,不明所以,孟子墨已經開口:“王政委,如果真的希望我用心工作,麻煩以後少找我妻子的麻煩!”
“這……”裡外不是人的王政委被孟子墨的話弄得話都就不清晰,“這個……怎麼會是這樣……你們明明……”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沒有所謂的報恩一說,所以麻煩你跟所有人解釋清楚,我不需要離婚!”
當事人都已經表態,他還能說什麼。安欣然任由孟子墨牽着走出來,眼睛又腫又酸,很想哭。
孟宏勝要拆散他們的決心是堅定的,孟子墨守護愛的決心更堅定,是什麼讓他能不顧一切,甚至願意永遠沒有孩子也要跟她在一起?
孟子墨將她拉到了車前,把她圈在車與臂間,蹙眉低聲道:“然兒,以後若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不知道?”
“嗯。”點頭,淚水已經滑落。剛剛她有多無助,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全世界都反對你跟某個人結合的時候,就算當時的決心有多麼堅定都會搖搖預墜。
如果不是孟子墨的及時出現,她一定會軟弱的。
“孟子墨,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唔唔地哭起來,像個孩子。孟子墨用結實的胸懷容納了她,嘆息着道:“傻瓜,你連命都不要也要保護我,我對你再好又怎麼能比過你的好?”
回到基地,孟子墨牽着她的手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安欣然一陣緊張,因爲組織頭領的辦公室是不可以隨意進入的。
不過,孟子墨卻將她安在了新增的一個位置前,道:“上面對你戰場上的表現非常滿意,已經同意正式讓你加入我的團隊。”
“你的……團隊?”安欣然睜大眼不確定地問。
孟子墨用力地點頭:“是的,以後你會學習如何應對戰鬥,和我一起出任務,一起面對危險,有信心嗎?”
“有!”她挺直胸敬了一個禮,在心裡唸叨:就算沒有也要有,誰叫俺是組織頭領的媳婦呢?
撫撫她已經能紮起來的頭髮,孟子墨轉身給了她一疊資料:“你已經學過翻譯密碼文件,現在把這些翻譯過來,等下我回來檢查。”
說完,他轉身走出去,對門口的沈浩交待了幾句,徑直走遠。
“恭喜你加入啊,小徒弟。”沈浩半張臉伸進來,對着她笑。安欣然擡頭回應了一個微笑,擡頭,看到窗外孟子墨靠着自己的車子打電話,一會兒跳了進去,啓動車子遠去。
不出一分鐘,顧少尉和方雅靜出現在視線內,也跳上了車。
直覺,她覺得孟子墨剛剛的電話是給方雅靜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兩輛車先後駛過的車道,胡亂地猜想。
沈浩也以他超級靈敏的臭覺臭出了安欣然的心情,指着樓下方雅靜的車道:“小徒弟一定很想知道組織頭領約方雅靜是爲了什麼吧。”
“我……纔不想!”不想纔怪,但她可不想在沈浩面前表現得太明顯,口是心非地道。
沈浩嘻嘻地調笑起來,小眼睛眉飛色舞眯得更加看不到光亮:“連組織頭領的心思我都能猜透,你這小毛頭還能騙得過我?反正馬上就要吃中飯了,要不這樣,我載你過去看,你請我吃中飯。”
“不太好吧。”她心動了,還真想知道孟子墨找方雅靜說什麼。好奇害死貓啊,心裡不斷地喊着要相信孟子墨,精神已經被沈浩的話勾引得蠢蠢欲動。
沈浩自然將她看得透徹,揚揚手裡的鑰匙道:“我在車裡等你。”
好奇最終戰勝一切,她坐進了沈浩的車,一路開去,最終停在了一處安靜的咖啡廳。透明的玻璃門裡,安欣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邊上的孟子墨和方雅靜。
“你想,他們現在在幹什麼?會不會在談戀愛?”沈浩有意激她,安欣然跳下了車,覺得自己這麼明目張膽地進去不太好,看到了沈浩身上的夾克,道:“給我。”
穿着超大號夾克,把臉攔了大半邊,她像一個小偷般鑽進了咖啡廳,選了離兩人最近的位置坐下來。沈浩則被她以進來就不請吃飯爲由給留在了車裡。
她把頭埋得低低的,特意戴了副墨鏡,有服務員走過來只用嘶啞的聲音低聲道:“白開水。”
孟子墨就坐在對面,一臉嚴肅,身板挺直,與咖啡廳裡柔軟的氣氛格格不入。
“方小姐,你所做的事情、目的,我瞭如指掌,請你不要低估一個密組成員的能力,更不要繼續搞小動作。”
“我……”
面對孟子墨冰冷而絕情的話,方雅靜只能無辜地半張着嘴,那楚楚可憐的哀怨模樣還真讓人懷疑是孟子墨誣衊了她。
“我對方小姐沒有感覺,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說這句話。”
“安欣然到底有什麼好的?她比我漂亮?比我能幹?比我更有後臺嗎?”方雅靜像受到打擊般叫起來,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溫文爾雅。孟子墨朝安欣然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嚇得她把身體縮得更緊。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彷彿一切都可以顯形,她可不想自己的偷聽被他看到。
“這些,她都不具備。”
孟子墨答得極簡單。
“那是爲什麼?”方雅靜不服氣地問,“我對你好,努力幫你,幫你們家裡的人……”
“方小姐,如果沒有你,我父親的公司應該不會受到波及吧。”
“你……都知道?”方雅靜像看一個怪物般看着孟子墨,她不曾想到自己在那麼遠搞的小動作都能被孟子墨識破。
孟子墨懶懶地遞了一疊資料過去,她的臉終於發白,看來證據確鑿了。
不愧是特種的組織頭領啊,有通天透地的本事啊。安欣然感嘆道,耳朵越伸越直。
“可是,子墨,我全是因爲愛你啊。我雖然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但我只是想挽回你啊,你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人,你知不知道?”方雅靜唔唔哭起來,配着委屈的話音,是個男人都會心軟。
然而事實證明,孟子墨不是男人,而是一個鐵面無私的密組成員魔頭,所以,他不僅沒有感動,還理智得讓人害怕。
“你只是想征服,方小姐,婚姻和愛情不是用來征服的。”
他的話在什麼時候都簡短而一針見血,方雅靜像被封喉了般定格,漂亮的眼睛睜大,看着眼前的男人,已全然陌生。
良久,她纔不甘心般悠悠問出:“你到底……愛安欣然什麼?”
“她善良,勇敢,光明正大。”
孟子墨站起來,轉身,朝她走過來。下一刻,她的臂被他箍緊,柔軟的聲音傳來:“該走了。”
“我……我……”安欣然驚嚇之間打掉了臉上的超大眼鏡,露出本來面目,她無視於方雅靜的表情,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般問,“我這樣兒你都能看出來?”
“當然,因爲你是我老婆。”孟子墨強行把她摟入懷裡,走了出去。咖啡廳裡,方雅靜咬牙切齒,一聲聲地呼喊:“安欣然,安欣然……”
出到門外,早不見了沈浩和車子,安欣然一陣陣尋找:“咦,人呢?怎麼就不見了?”
孟子墨掏出手機對着那頭命令:“馬上給我回來!”
一會兒,沈浩開着車灰溜溜地回來,可憐巴巴地望着安欣然。安欣然搖搖頭,表示不是她告的密,孟子墨是怎麼知道沈浩也來了的自己還覺得奇怪呢。
孟子墨率先跳上車,沈浩指指自己的肚子:“這個……小徒弟,我那個……”
安欣然不安地推推孟子墨:“我們還沒……吃中飯呢。”不過,經過剛剛的小小感動,她的肚子好像有些飽了。只是,說話得算數,不是?她嘿嘿笑得奸詐,用弱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你知道的啦,我的工資卡放家了,那個……沒錢。”
“好。”孟子墨答得倒爽快,目光射向沈浩,“你去買菜,做好了給我們電話!”他甩出自己的錢包,沈浩虛弱地接過去,一副要哭的表情。安欣然有些不忍地搖頭:“不會吧,沈浩應該不會做飯吧。”
“不管,如果今天做不出一頓好飯,罰你越野跑100公里!”
車子打一個方向盤,無視於沈浩壯烈撞牆的舉動,駛出去。方雅靜不死心地追了出來,對着孟子墨大聲喊:“孟子墨,就算我願意爲你去死也挽回不了你的心嗎?”
車子一陣急轉,回答她的是衝出停車位的馬達聲。方雅靜絕望地萎靡在那裡,可以想見她哭得有多麼地悽慘,安欣然不忍地拍了拍孟子墨的臂:“不用這樣吧,她那麼悽慘地想要挽回你的心,你竟然連好聽點的話都不給一句。”
“心從來都沒有留何來挽回?你難道希望我回去,然後再跟她拉扯不斷?”
用力地搖頭,善良歸善良,她還不愚蠢。
車子繼續飛馳,某人突然感嘆道:“孟子墨,你還真夠絕情的。”車身微微一歪,孟子墨看她一眼纔回答:“該多情的時候自然會多情。”
他的眼光怪怪的,像要將她剝了吃光。安欣然不自然地縮了縮身子,大手突然伸過來,一把揪掉了她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