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嗎?”段雲鬆一個勁地吞着唾沫,很緊張的表情。手緊張地握成了拳頭,我也很激動,但是我還沒忘記自己的職責:“當然不會有事的,一切都很好,都是本官的掌握之中。”
嘴裡這麼說着,其實我的心裡面也是發虛的,生怕其中一個問題,掉了下來咋辦?變成了大火球飛過來一頭栽在朱雀城樓上咋辦?這可屬於是高危作業,嗯,很危險的活計,但是眼下既然已經做了,就必須做到最好,最完美。
所有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都只癡癡呆呆地瞅着這一十八個巨大的熱氣球越升越高,還好,在頭一條的報紙上已經刊登了關於這種新式器械的出現和相當的介紹,所以只是引起了暫時的驚恐,很快大家就平靜了下來,只是安靜地瞅着懸在碧藍天的天穹上,那美麗絢爛的彩色熱氣球。
距離地面約有五十丈的距離之後,無數的彩色紙屑和綵帶紛飛而下,隨之而垂下的是十八根條幅,每一條上面都有着各種的內容,有大唐帝國萬歲,有大唐帝國皇帝陛下萬歲,有大唐的利益高於一切……總之那些極其著名的口號語都被懸掛到了半空,每個字大概有兩米正方大小,讓站在地面的人們就算是離熱氣球有一兩里路也同樣能看得一清二楚。所有的人都已經沒辦法用語氣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張着嘴,發着沒有任何意義的單音節來表達自己的激動。
李叔叔還在發愣,雖然我告訴過李叔叔會有熱氣球升空,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大的手筆,一個勁地在那嘟囔:“怎麼會這麼多?怎麼可能?”朝李叔叔使了好幾個眼色,可他依舊愣在原地。無奈,我只能走了過去,滿懷激動地向着李叔叔恭敬地道:“陛下,您該去檢閱部隊了。”
“檢閱部隊?”李叔叔微微一愣,扭回頭來瞅我一眼,纔像是剛剛從睡夢中甦醒過來一般趕緊點頭道:“對,檢閱部隊,該是到了檢閱部隊的時候了。走,我們下去,快點,趙昆,立即把朕的新軍裝拿來,朕要換上這種新樣式地軍裝,去檢閱我大唐帝國的勇敢將士們。賢婿,走。隨老夫一同去,看看他們。”
“諾!”半刻鐘之後,一架由八匹矯健的、渾身披着華美的彩飾,馬額立着白纓的駿馬所拉的豪華大車,在整整三百名精銳的騎士的拱衛之下。從朱雀門地門洞裡緩緩地現身在世人的眼裡。
我出現在了隊伍的最前方,一身筆挺的將軍禮服把我襯顯得英姿挺拔,在我身後,就是一位騎兵旗手。他緊緊握着手中的旗幟,迎風飄揚,這是一面小一些的國旗,後面,就是五十位全副武裝的明光鎧騎士,背上揹着硬弩,左手輕輕地提着繮繩,右手執着長長的騎槍。中央地大車顯得那麼的高大,被徹成了女牆形狀的,被四面拱衛的豪華大車上只有李叔叔是站立着的,邊上地觀察孔,和着女牆背後,全是警惕的宮中禁衛,大內高手,他們警惕地審視着周圍的一切。無論如果。讓李叔叔這樣暴露在人羣當中並不安全,所以。躲藏在馬車女牆內的趙昆他們是李叔叔身前地最後一道屏障。
當我們行走到了第一個方陣,大唐軍官團方陣跟前之時,我拔出了腰間的馬刀,向着這些軍人執刀致意,李叔叔抄起了銅喇叭:“將士們好!”
軍官團同樣拔刀致意,向着他們效忠的帝國偉大的君主,李叔叔陛下致以了崇高的敬禮:“帝國皇帝萬歲!”
“將士們辛苦了?”李叔叔再次激動地喊話道。
“爲了大唐,爲了帝國的興亡!”五百柄指揮刀斜指天際,齊聲向着他們的陛下致意。
每到一個方陣前,就重複着這樣的話,沒有人覺得厭煩,也沒人覺得這很無聊,他們只是打心眼裡激動,爲自己地國家有這麼一位開明而偉大的君王而激動,他們都將會銘記住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這一瞬間。
這一天,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在沸騰,幾乎沒有人開店鋪,都集中到了長安的朱雀街上,觀看着那十八架巨大的熱氣球,它們還在天空盤旋着,偶爾散下一些彩色的碎紙屑,就像是撒花的仙女一般,人們都在驚歎,在稱讚,下午的慶祝活動同樣讓人們感到了一身自豪感,而到了夜晚之時,整個長安燈火不禁,李叔叔特意作出了指示,今天夜裡開放皇城,他要與民同樂。
牛油大燭把光明都揮散在了一塊巨大地幕布上,巨大地戲臺也都亮得如同白晝一般,有不少的人都駐足,停留在了這巨大地戲臺前,他們也想瞅一瞅,今天倒底還會有什麼樣的新鮮節目。
第一塊幕布被徐徐拉開,露出了半透明的一幅山水背景,背面也同樣點起了光亮,讓人們能瞧得出這一幅巨大而精美的山水畫,小橋流水人家,有農人的身影在背景後面耕作,有牛和牧童在行走,有老人坐在大樹下聊天,而在背景的前方,一位農婦打扮的年輕女子,正在那兒緩緩地紡着紗。小山村中顯得那樣的和詳與安寧……
一位一身素白色的俊朗男子站到了戲臺邊上的銅喇叭前,伴着那古雅的樂聲,輕輕地,唱誦起了那首讓人耳熟能悉的樂府: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
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歌聲非常的清郎與嘹亮,這個時間,戲臺前原本的嘈雜聲已經漸漸地淡去了,餘下的只有那悠揚的樂聲還有那動聽的歌喉。
通過音樂,通過肢體語言,通過歌聲,表達着這位少女的內心,一切都讓人覺得那麼的新奇,其中的那些近乎於執白的唱詞更是讓人未所未聞,但是偏偏又有着一股子動人的韻味。
從木蘭在家,到木蘭從軍,然後到了與敵激戰,女扮男裝的女主角英姿勃發,既揉雜了女兒家的柔媚,又有着戰士一般的剛強,邊上一大批的將士在交護衝殺中,李恪也在其中,不過這傢伙看樣子不太適應這種被人觀賞的場面,動作走形,舞劍的動作有氣無力,只是那張帥哥臉還能維護着一種英武果敢之樣。
至於李治,我看到了這小屁孩扮演的匈奴士兵,猥瑣的身影,猥瑣的動作被他演繹得恰如其分,每一位代表着正義一方的戰士都會以烈士的面目昂首倒下,除了沒有黨費可繳之外,已經堪稱經典了,而作爲反派的匈奴士兵倒下的動作一定要面目猙獰,呲牙咧嘴,四腳抽搐,在一衆觀衆的喝彩聲與音樂奏響的殺伐聲中,匈奴人終於被花木蘭率領的軍隊所擊敗,李治作爲最後一個來不及逃跑的匈奴士兵,被花木蘭一聲空弦,抽搐了幾下之後,絕望地倒在了地上……
鼓掌,很激烈的掌聲,很精彩,我也覺得就像是看到了一部美妙的音樂歌舞劇,特別是李治扮演的匈奴人,實在太搶風頭了,好多觀衆都在那大笑對他的演技作出了肯定:“活該,該死的匈奴人,就該是這麼個死法……”
李恪一面與女主角含情脈脈地對詞,一面替她包括着傷口,這一幕完。
到最後的得勝而歸,恢復了女裝以迎軍中的同僚,直白而形象的演出讓那掌聲幾乎就沒有停歇過。特別是那些優美的音樂,更是讓人難以忘懷。
“賢婿,老夫該怎麼賞你呢?今天,老夫實在是太高興了,呵呵呵,這些曲調聞所未聞,卻又與場景配合得如此之默契,朕剛纔問過了我閨女,這些曲子,竟然全是你所譜寫,實在是,實在讓老夫驚訝,賢婿你那腦袋倒底是怎麼長的,什麼東西,似乎輕輕地拿手一招,就會自然而然地落到你的掌中一樣?”李叔叔身上依舊穿着那一套大元帥服,這套衣服很合身,而且也能靈便,至於除了李叔叔,一干退役老將軍也強烈的要求一個搞上一套,對於這種要求我自然不能拒絕。
“岳父大人您說甚子呢,小婿不過是有一些小聰明罷了,哎呀,差點兒忘記了,下一個節日快要開始了,小婿要去先行安排一番,小婿先行告辭了!”我找了藉口立即溜入了人羣之中,李叔叔再追問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