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競門?難道您是說陛下組建的那個秘密機構,專門負責刺探、暗殺的麗競門?”
“正是!”
長孫師的大黑腦袋一晃,道:“不清楚!我對麗競門的事,是一點都不知道!”
“長孫師,咱們共事這麼久了,少給我裝傻充愣!不知道麗競門,那你拿出的那個腰牌是怎麼回事?”
“您說那塊腰牌呀?“
“對!”
“我自己做的!”
“啥?你自己做的?”
“對呀,您要不信的話。我隔天也給您做兩塊。這是咱家傳的手藝,沒什麼難度!”
長孫師這傢伙一推二六五,把郭業氣得不輕,道:“好,就算這塊腰牌是你做的。但是,你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我郭業今天會遇到麻煩,提前做出這塊腰牌出來?”
“這可不是專門爲您做的。咱們坐了半個月的船,我在船上待着無聊,才做了這塊木牌。就是爲了好玩!”
“哼哼,這麼說你私造官府的印信,就是爲了好玩?這種話,去騙三歲的小孩子吧!私造印信,按照大唐律就是死罪!就算你長孫師深得陛下的寵信,恐怕也不好脫身吧!”
“平陽郡公,誰告訴您這塊腰牌,是麗競門的印信了?我告訴那個姓崔的這是麗競門的腰牌了嗎?沒有!還是您見過麗競門的腰牌,覺得這塊腰牌和那塊很像?”
“這……我倒是沒見過!”
“沒見過那就對了!其實,我也沒見過!咱就是隨便弄了一塊牌子,寫了幾個字。這個姓崔的孫子自己嚇自己,把咱們錯認成麗競門的人了。這個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說出大天來,咱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冒充了一下麗競門的身份。無論是您,還是我長孫師,這點罪過,又算得了什麼?”
“長孫師,行啊,跟隨本公這麼久了,口才長進了不少!不過,你在本公面前耍這套,不覺得有點班門弄斧嗎?你覺得本公能夠相信你這套鬼話?”
長孫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平陽郡公,您這可就不厚道了!我拿出這塊腰牌來爲啥?不是爲了給您解圍嗎?總不能盡心盡意的給您排憂解難,反倒成了罪過!麗競門,那是陛下一手創立的組織,您覺得,我能知道多少?退一萬步說,我就算真的知道其中的內情,又怎麼敢告訴您?”
郭業盯着長孫師的眼睛,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麗競門的人?”
“不是,絕對不是!”
儘管長孫師回答得斬釘截鐵,郭業卻還是滿腹狐疑,但是這事兒現在還真不好窮究根底。
長孫師假如不是麗競門的人,自己再說什麼,難免讓他寒心。而假如長孫師是密探的話,自己不依不饒的,是不是有點太不給李二陛下面子?倒顯得自己心中有鬼了!
郭業只得道:“看來就是我多心了,長孫將軍,你回屋睡覺去吧!”
……
……
崔玄仁出了板橋鎮,打馬揚鞭,直奔萊州城!
他去萊州,自然是搬救兵去了!這個救兵,姓崔名六全,乃是萊州折衝府的折衝都尉,手下有兩千府兵,權勢不小!
一見到崔六全,崔玄仁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六全哥哥,您可得給我報仇!兄弟我被人欺負的太慘了!”
崔六全不慌不忙,道:“玄仁,快快請起!有話好好說,着什麼急呢?咱們博陵崔氏之人講究的就是長幼有序,兄友弟恭!兄弟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儘管告訴爲兄。只要能幫得上忙的,爲兄一定竭盡全力!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這話可不能讓崔玄仁滿意,他說道:“哥哥,您先答應我,我再起來!您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跪死在這裡!”
崔六全哂然一笑,道:“玄仁,你這是跟我崔六全耍光棍?咱們博陵崔氏之人,可不是市井的小混混,要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你這個樣子,可讓爲兄把你看小了!”
崔玄仁還真說不過他,只得訕訕地站起身來,把他如何造謠中傷三娘子,又如何和郭業打賭,輸掉了十萬貫錢的經過講了一遍。
崔劉全聽了這話,沉思了半晌,道:“你是說這個郭姓商人身上,有萬兩黃金?”
“只多不少!”
“那就好辦了,待我點齊心腹之人,扮作土匪,洗劫鑫鑫客棧,幹.他一票!不但你的十萬貫錢財物歸原主,郭姓商人的十幾萬貫家財也就是咱們崔氏的了!至於三娘子,你說報一個死於匪亂,能不能交待得過去?”
“能,簡直太能了!咱們乾脆也別扮作土匪,就扮成是倭寇!這些倭寇,來自扶桑,上岸搶了一把就跑,可沒我這長史的責任!三娘子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可憐她那麼多產業,只能由本長史變賣了!到時候我隨便標出一個價格,鑫新客棧就改姓崔了!”
“不錯,還是玄仁你的心思夠縝密!看來族裡把你安排在板橋鎮,還真是人盡其才!”
“好,咱們就這麼定了!麗競門又怎麼樣?惹到了咱們博陵崔氏,就是麗競門也別想有什麼好果子吃!”
“啥?麗……麗競門?”
“對呀,麗競門!那個郭姓商人有個隨從,身上有麗競門的腰牌。不過,哥哥咱們不用怕!只要活做的乾淨,把這幫人斬盡殺絕,他們找不到兇手,麗競門的勢力再大,又能怎麼樣?”
崔六全連連搖頭,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麗競門可不是尋常的官府,那是李老二的秘密機構,根本就不用講律法。他們對咱們有了懷疑,直接就動手殺人了,到時候族裡面想使勁都使不上!錢是族裡邊的,命可是自己的,與麗競門作對,不值當的呀!”
“那,咱族裡邊的十萬貫錢也不要了?三娘子的產業也放棄了?裡外裡,可是差幾十萬貫!”
“幾十萬貫錢財算什麼?沒了三娘子的產業,咱們再尋別的路子!我說兄弟,你真是捧着金飯碗要飯!板橋鎮那是多好的地方,淌的是金山銀海!你身爲板橋鎮的長史,隨便在來往的商人身上動點腦筋,幾十萬貫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得容易!那些海商哪個不是有通天的關係?我只是個小小的板橋鎮長史,哪能奈何得了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三娘子,還讓姓郭的給攪合了,實在是可恨!”
他停頓了一下,又嘆了一口氣:“唉,可憐那幾百名美女,竟然落於商人之手,實在是暴殄天物!”
崔六全聽了這話,心中一動,道:“幾百名美女?這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那個姓郭的高句麗商人身邊帶着幾百名美女呀,也不知道他做什麼生意,既帶着萬兩黃金,又帶着如此衆多的美女。要是我擁有這些,我……”
崔劉全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是說姓郭的身邊有幾百美女?”
“不錯!”
“你確定是美女?不會是你誇大其詞吧?”
“絕對沒有誇大其詞,這些美女個頂個的絕色天香!”
“她們都是高句麗人?”
“應該是吧……”
“那就好辦了!兄弟,從今以後你不用再爲錢財之事發愁了!”
“您是說?”
“我這就點齊人馬,咱們兵發板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