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出來一看,大殿之內的人還真不少。除了有原來的兩個乞丐以外,還有十幾條壯漢,再加上自己這邊幾個人,幾乎要把大殿擠滿了。
這夥壯漢的爲首之人,光頭沒帶着帽子,面色黝黑,神態兇悍。見出來了一羣不速之客,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道:“你們是什麼人?”
米吉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們乃是……”
“我等乃是過路之人。”郭業不願意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趕緊道。
“路過之人?那你們就少管閒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那可不成!”郭業搖了搖頭,道:“常言說得好,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們搶劫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要非禮小娘子,我可不能視而不見。”
“小子,你真想與咱們爲難?”
郭業嘆了口氣,道:“你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又何必再得寸進尺?只要你們乖乖離去,我也不想多事。怎麼樣?朋友,給我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他這話說得氣勢不足,倒是讓那個黑臉漢子誤會了。
郭業之所以既不願意暴露身份,又想息事寧人,實在是他被封了異姓王,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不願意節外生枝。
而那個黑臉漢子呢,卻以爲他是見自己這邊勢大,怕了自己。
黑臉人獰笑一聲,道:“小白臉,管閒事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模樣。咱們爺們的閒事,也是你能管的?識相的話,哪涼快去哪待着去,要不然的話,哥哥我一生氣,可要給你放放血。”
郭業臉色微微一沉,道:“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了?招子放亮一點,我們你可惹不起。”
黑臉人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道:“幾位的穿着打扮不俗,看樣子也是有一身好功夫,想必不是一般人。不過呢,你們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叫做光棍不吃眼前虧。”
“此言怎講?”
“這荒郊野地的,你再大的勢力也用不上呀!現如今,你們只有五個人,我們卻有十五個。待會動起手來,你們馬上就得吃眼前虧。我的心再狠點,把你們種在這裡,你們又能如何?”
“種在這?什麼意思?”
“就是把你們活埋。”
米吉可忍不住了,道:“你是吃定了我們了?”
“就是吃定你們了。怎麼樣?不服氣的話,儘管試試。”
“試試?嘿嘿,你這傢伙,不就是想人多欺負人少嗎?但是哪邊人多哪邊人少,你可是沒搞清楚。”
“啊?”
“啊什麼啊?小子,你今天可是踢到鐵板了!”然後,米吉大叫一聲,道:“來人!”
咣噹~
他的話音剛落,廟門就被踹開了。幾十名黑衣人列好隊伍,在外面站定,手持強弓硬弩,齊聲道:“在!”
米吉爲微微一笑,道:“怎麼樣?你確定要試試?”
黑臉漢子也是識貨之人,看人家的這副架勢,就知道自己這幫人就是反抗也是白搭。
他當即就變了臉色,道:“這……這話是怎麼說的?誤會!全是誤會呀!衆位兄弟,你們的手可得拿穩了,這手一鬆,可就是一條人命。”
然後他面對着郭業跪下,咚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又扇了自己幾個嘴巴,道:“這位英雄,小的剛纔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我這給您磕頭了,您饒了我吧。”
其他人見領頭的都這樣了,也紛紛跪倒,請求饒恕。
郭業不想把事鬧大,見這些人已經服軟了,也就不爲己甚,道:“哼,欺軟怕硬!滾吧!”
“多謝!多謝!”
這些漢子爬起來就想走,那個女乞丐卻道:“你們就這樣走了?也太不識禮數了吧?”
“你還想怎麼樣?被太過分。”
“你放心,一點也不過分。只是,我雖然不想佔你們的便宜,但有樣東西不屬於你們,還請物歸原主吧。”
“東西?什麼東西?”
郭業臉色微微一沉,道:“嗯?你們還想耍滑頭?”
黑臉人萬般無奈地從懷中一物,交到了那女子的手中,道:“給!”
“這還差不多。”
黑臉漢子咬了咬牙,對郭業道:“朋友,沒說的,今天我等認栽。但是您能不能賜下個名號來,回去之後,我也能對我家主人有個交代。”
“名號?莫非你還想報復不成?”
“不敢。只是上支下派,要是我等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回去,恐怕還是難逃一死。您就當是大發慈悲,給我等一條生路。”
“這樣啊,也行!”郭業眼珠一轉,道:“你記好了,我姓郭,名小寶。人送綽號玉面小白龍。”
“玉面小白龍郭小寶,好,在下記住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那漢子帶着衆人離去,郭業打了個哈欠,道:“這是幹什麼?大晚上的,竟然鬧了這麼一出!睡覺!睡覺,大家都散了吧。”
“喏!”
特種部隊的人令行禁止,呼吸間,就消失無蹤。郭業和米吉幾個人,也想回屋休息。
那女乞丐卻是眼中異彩連連,跪倒在地道:“慢!恩公在上,請受奴家一拜!”
小乞丐也同時跪下,道:“多謝恩公!”
郭業道:“起來吧。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們也早點休息。”
女乞丐站起身來,道:“恩公,您想必已經看出來了,奴家不是普通的乞丐。不……奴家根本就不是乞丐,而是……”
郭業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道:“咱們萍水相逢,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現在你有難,我幫了你一把。這事兒就是這麼簡單。至於你有什麼來歷,我完全不敢興趣。”
他越推說不感興趣,那女乞丐反而越來勁了,她又是微微一福,道:“既然恩公不願意聽,那賤妾也就不說了。只是,妾身還有一事相求,還請您務必答應。”
“什麼事?”
“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雖然您把奴家給救了,但是那夥人豈肯善罷甘休?等您走了,說不得還會找奴家的麻煩。”
郭業眉頭微皺,道:“那你想怎麼辦?”
“還請恩公護送奴家一程。等到危險解除了,奴家再自謀生路。”
“這麼說來,你還是賴上我了?”郭業搖了搖頭,道:“不成,不成!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爲什麼?”
“不爲什麼,只是懶得多管閒事。這天下可憐人多了,我能救得過來?遇到眼前之人有人受難,順手一救,也就是了。至於你想讓我做你的長期保鏢,可是打錯了算盤。再者說了……”
郭業冷冷一笑,繼續道:“恕我直言,小娘子你,恐怕也算不得什麼善類。”
“這您可想錯了,奴家是好人。之所以扮作乞丐,完全是被逼如此。”
“你不必解釋,我也不想聽。小娘子,還請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分道揚鑣了。”
“別……”那女乞丐咬了咬牙,道:“您,您稍等一下。”
說完了,她從身邊的瓦罐裡取出一點水來,在小乞丐的幫助下,把臉仔細洗了幾遍,又攏了攏頭髮,道:“恩公,您看奴家姿色如何?”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郭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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