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認同和承認,這兩個詞差別不大,但是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那樣的遙遠。可以說,哪怕是本公子現在要召集一票人上山打劫,八成以上的佃戶,都會扔下農具跟着我於。
當然本公子這樣的正人君子是不會於那種吃飽了撐得慌的破事,只是爲了證明本公子有能力有魄力讓這些人圍攏到我的身邊,成爲自己人。
來到了別院內,看到了本公子和李僉的到來,正在前廳外的開闊地搭帳棚的突厥人都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嗯,不得不說,這些突厥人與後世的蒙古人容貌差別甚大,更像是中東人士,或者新疆人士纔對。
“突厥可汗這位便是我家公子,這位乃是始畢可汗駕前的康鞘利將軍。”李僉衝那羣突厥人打了聲招呼之後,沖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突厥人介紹起了本公子。
這位康鞘利的個頭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卻極其壯實,草原上的風霜,在他的臉龐上添上了強烈的印跡,紅蘋果似的兩頰,還有那雙眯成了細縫的雙眼,只不過,那雙呈現出褐眼的瞳孔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精光,還有腰畔那柄鑲嵌着華麗寶石的彎刀,似乎在提醒着人們,他不光是一位普通的草原人那麼簡單。
“無忌見過康鞘利將軍,華夏古語有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諸位能夠來到我大隋東都洛陽,我很高興。希望你們能夠在這裡心情愉快。”本公子砸砸嘴,只能拿出後世的外交辭令來敷衍。
“見過長孫公子,我等奉可汗之命,向公子您表達我們可汗的謝意,您送去草原上的那些禮物,不但是可汗喜歡,就連公主也十分喜歡……”唐鞘利操着一口不算很流利,但是至少本公子能夠聽得懂的關中腔,露出了一個顯得很是親和的笑臉道。
一番客氣之後,我的目光有些好奇地落在了他們業已經搭起的帳蓬上,有些弄不太明白,爲啥好好的房子不住,要在這裡搭帳蓬。
“長孫公子,我們在草原上,早已經住習慣了這樣的帳蓬,在裡邊,我們甚至覺得比這樣高大結實的建築更令我們覺得安心,因爲居住在裡邊,就讓我們彷彿回到了大草原上。”唐鞘利笑着解釋道。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們的風俗和習慣。”我點了點頭,記得利比亞的卡扎菲上校,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出國訪問,最喜歡的,就是居住在帳蓬裡邊。
聽到了這話,康鞘利略略一愣,旋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朝着我深深地撫胸致意。“不愧是啓明可汗結義兄弟的公子,在我所見過的漢人裡邊,只有你在聽到了我的解釋之後,是這樣的寬容和大度。”
“哪裡話,只能說明,你見到過的漢人太少了。”我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然後指着那此已經搭起的帳蓬笑道:“那不知你是否願意邀請我進去感受一下?”
“這是我的榮幸,您請。”康鞘利側過身子,邀請我進入這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帳蓬。
在這帳蓬之內,康鞘利總算是道明瞭他的來意,希望能夠從我這裡,獲得更多的那種鐵爐子,因爲這種爐子不但熱力持久,更重要的是,不會讓突厥人的帳蓬裡邊再煙氣升騰,不會帳蓬內外,全是那牛糞燃燒發出來的怪味。當然,水壺也是必要的。
另外就是,他們想從本公子這裡打聽到,本公子進獻給始畢可汗的那種烈酒,哪裡有,怎麼釀造的。或者說,他們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這種烈酒。
“哎呀,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元芳,去給康將軍拿一罈過來,將軍勿怪,這種烈酒的釀造之法實在是很困難,按照比例而言,十斤糧食,最多也就能夠釀造出兩斤這種上好的烈酒。而且耗時至少半月才能夠生產出來。”本公子回頭衝李元芳招呼了聲之後,表情很是嚴肅地忽悠道。
實際上,使用高梁糠、米糠、麥麩這些玩意同樣能夠造酒,而且再摻入了一定比例的糧食之後,產出酒的比例能夠達到百分之六十,並且度數還不會太低,至少能夠達到四十五度以上。
這還是本公子在當鄉鎮秘書的時候,從那些私釀酒的農民家中學到的本事,不得不說,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而我,恰好是人民中的一員,而且還是生活在許多東西都需要自己動手的村莊。
關於這一點,讓我無比地感謝時空管理局的人員,或者說應該叫命運之神纔對,至少讓本公子在穿越之前,學到了一身的本領。能夠爲改變歷史,提前進入集約化、現代化的工業世界作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好吧,就算是本公子有自吹自擂的嫌疑那又咋了,有本事你也穿穿試試,萬一你穿越到原始世界光着屁股吃糠咽菜,連豬都只有野生的,那可就怪我不得了。
“十斤糧食才得兩斤?”聽到了本公子這話,康鞘利嘴咧的快趕上那被扔在沙灘上將要渴死的鮎魚。“這也太誇張了吧?”
“是啊,莫說是你,就算是本公子也覺得太誇張了,可問題是事實如此,不然,這一次我讓管家給始畢可汗送禮物的時候,不可能才送那麼點。”我點了點頭,一臉的沉痛。
“這……原來我聽聞李兄弟說這種酒只有公子您才能夠製作得出,而且產量極小,原本還以爲是什麼原來,不想居然是這樣”康鞘利彷彿恍然一般點了點頭。
很快,李元芳起着一個約能裝七八斤酒的小罈子走了進來,然後當場拍開泥封,掀開了上面密封用的油紙,就聞到了一股子別異於這個時代的低度酒更濃烈的酒香。
在酒味散發出來的瞬間,康鞘利的眼神已經開始顯得迷離起來,那喉結在上下彈動不已,看樣子不愧是遊牧民族,看到了這種烈酒就像是餓狗看到了骨
對於四十度以上的酒,本公子在後世,可謂是習以爲常,也不想想咱是誰,鄉鎮黨委的秘書,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秘書,但是,吃公家的喝公家的這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第一盞酒,康鞘利簡直就像是捧着一把珍稀而又易碎的絕世瓷器般,捧到了鼻前,深深地嗅了一口那不同於這個時代的酒漿的濃烈香氣,然後淺抿了一口,彷彿在感受着那股子灼熱的酒力,順着喉嚨,一線而下,直入腹中。
“¥mnamn…*(mnamn¥”康鞘利閉着眼睛,發出了這樣令本公子一頭霧水的感慨。
看到了我迷茫的表情,李僉輕咳了一聲,湊到了我的耳邊低聲地道:“康鞘利將軍所的是,這樣的美酒,比最香的牛乳更令人心動。”
“突厥話?”精通英法德意西……好吧,說正經一點,知道一點英語,因爲第一位女朋友是意大利語專業而努力學習過這玩意,另外通過島國藝術片瞭解一點倭語的本公子實在是沒辦法瞭解突厥語這種令俺連一個音符都弄不明白的語言。
“…”李僉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確定我是真的疑問而不是開玩笑後,目光詭異,表情很無語的老管家緩緩地點了點頭。
“難怪我聽不懂。”身爲語言學家,精通意大利語,普通話,陝西話、山東話、東北話和貴州話等多門語言的我一臉恍然,畢竟是古代突厥蠻子的語言,本公子聽不懂也不奇怪。
幸好李僉沒回答我這是蒙古話又或者是阿爾泰語系,不然本公子就算是不風中凌亂,也要鐵定問一問李僉的QQ號和伊妹兒是多少。再不濟也要跟他探討一下北宋和南宋的滅亡以及蒙古民族給世界帶來的巨大影響。
看到我一臉理所當然,老管家的表情有點奇怪,嗯,站我身側的李元芳不停地咳嗽,身體抖得跟中了風似的。
這丫的看樣子連禮儀都沒學好,居然當着客人抽風,等有時間,應該讓他明白,身爲本公子的家兵部曲頭子,就應該擁有一張鐵石心腸一般的嘴臉?呃,應該是刀刻斧削一般的冷硬臉龐,還有站如鬆的身形和意志,而不應該渾身抖得像個沒骨頭的小流氓似的。
第一盞酒,康鞘利纔剛剛落肚,而帳蓬就被掀開了門簾,幾個膘肥體裝的突厥漢子都出現在了門外,一雙雙貪婪的目光,一隻只在不停聳動的鼻子,還有那上下鼓動的喉結,都在證明,這一票突厥蠻子都是被那濃烈的酒香給勾引來的。
半個時辰之後,喝了酒還能夠坐着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倆個突厥蠻子,嗯,老管家和李元芳沒喝,所以他們仍舊能夠坐得筆直。而本公子除了臉色微微發紅,臉龐微微發燙之外,身體上沒有任何的不適。
而另外幾個突厥蠻子,在跟本公子拼了都差不多一斤多的烈酒之後,都帶着敬佩和絕望,軟倒在那羊毛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