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萬一以後夫妻吵起架來,在忌憚自己婆娘武力的威脅下,想來是不敢動手的,如此,我的女兒就不會太吃虧。本公子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回過神來了才發現,未來自己女婿所要考慮的這些,不正是我這個當岳父的目前正在考慮的問題嗎?靠
“對了,今個我見到大表哥了。”這個時候,瑤光妹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大表哥?哦,你是說我表兄高履行是吧?怎麼,我外婆他們還好嗎?”我擡手拍了拍腦門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位表兄,在外任職了好幾年之後,如今已經調回了長安,目前正在民政部任職。
而外婆和舅母,也在我這位大表哥回京之後,搬出了這裡。本公子和孃親好說歹說,舅母和外婆都不願意再住在宮裡,無奈之下,本公子親自派人修繕了原本在前朝時就屬於我舅父的府邸。
“挺好的,大表哥還說,夫君您的舅父大約還有五日行程,就到長安了。”瑤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嗯,我舅母非要搬出去住,也就是因爲我舅父的緣故吧。我能讓外婆和舅母在我這住,可是舅父卻沒辦法。”我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笑道。早在我去信告知老舅,舅母和外婆跟我一塊住在宮城裡後,老舅就多次來信強烈表示反對。
不過,老舅的話也很有道理,居住在皇宮裡的,只能是皇家,無論我再怎麼想變革時代,既然是帝治,那至少也需要有一個低線,不但是皇家威儀的問題,更是讓天下臣民都能夠謹記和遵守的原則。
“好了夫君,再怎麼說,舅父也是爲了你好,你可別生舅父的氣纔是。”瑤光看了眼樂呵呵地斜坐在榻上看着那兩個丫頭在草地裡發呆的孃親,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輕地吻,小聲地道,說完之後立刻又恢復了和我肩並肩而坐的模樣
“嗯,放心吧娘子,爲夫可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只是家裡邊一下子少了人,覺得有些不太適應罷了。”我伸出了手,觸摸到了她那微涼滑如脂玉的纖手,然後緊緊地握着。
“娘子,爲夫這一身怎麼樣?”我整理了下衣襟,嗯,換上了一套筆挺而又襯人的軍裝,看了看肩膀上的肩章,這是兩條龍包圍着五顆金星。
另外,袖口和領口也同樣各有五枚金星。不過,衣服是墨黑色,而非軍綠色,而且本公子一頭飄逸的長髮不是光頭,不過即便如此,本公子也有了一種中正兄在南京閱兵大典上的講話派頭。
想比起來,本公子更願意穿着軍裝,主要是更能襯顯出本公子英武挺拔的姿容。
“真不錯,夫君穿着這一身真好看,對嗎青霞?”瑤光妹子認真地退後兩步打量了我一番之後確定地道。兩眼亮光閃閃。
“的確不錯,比夫君穿朝服的樣子更好看。”青霞姐的目光有些迷離地道
“那是,也不瞧瞧這套服裝是誰設計出來的。”本公子得意地效仿着後世的那些偉人們的經典動作擺了幾個姿勢,兩個婆娘的眼睛裡邊的星星已經足以讓夜空都變得雪亮。看樣子,俺的這兩個婆娘果然也是制服控。
“哥,快點,現在都過午時了……”門外邊隱隱約約地傳來了老五無逸的叫喚聲。無奈之後,結束了在兩個婆娘跟前繼續當模特的念頭。走出了衣帽間
“哥,你看我這身怎麼樣……哇,四哥,你和我的明明一樣,怎麼感覺你的穿起來要更好看?”門外,同樣是墨黑色軍服的老五無逸看到了本公子身着軍裝的英姿之後,再打量了下自己,忍不住羨慕地道。
“知道是爲什麼嘛?鍛鍊,要鍛鍊,就像你這成天宅在房裡邊的,怎麼可能有爲兄這樣健康壯實的身板。”本公子舉起了右手比劃了一個鼓起肱二頭肌的造型,然後朝着這個半死宅訓丨道。
“呃,四哥小弟哪不鍛鍊了,每天早上都被你抓起來去跑步練弓習劍來着。”老五無逸抹了把腦門的冷汗於笑道,也不知道他爲啥流汗,難道是本公子偉岸強健的身形給嚇到了不成?
“夫君,你再顯擺一會誤了時辰,看婆婆怎麼收拾你。”瑤光從衣帽間裡探出了頭來嗔道。
本公子趕緊扯起老五無逸就閃,一面大聲交待瑤光和青霞看到那倆不省心的閨女。我們的這身軍裝,混在了大批穿着同樣軍服的護衛中之後,就一點都不感覺顯眼了。
不過,現如今,軍人,這個詞,不再像過去一般受廣大老百姓的厭惡,凡是這些將士們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都會吸引來無數道目光,那不是仇恨,也不是鄙夷,更不是不屑和畏懼。
而是親切,溫暖,還是淡淡的寬慰。這樣的氛圍,實在是令人感覺到溫馨與親切,就這麼心情舒暢地策馬趕到了長安正南的朱雀門外,卻沒看到人影。
“怎麼沒人。該不會是表兄已經迫不及待的已經先趕去迎接了吧?”我好奇地東張希望起來。
“那,在那,四哥你看,還有舅母也在那裡。”老五無逸倒是眼尖,不大會的功夫就看到了在大道旁邊的一處茶鋪小坐的表兄和舅母。而表兄此刻已經站到了路邊正向着我們這邊招手不已。
老五無逸當先縱馬而去,本公子自然跟進,不過跟邊的這百騎護衛也同樣跟前。
“陛下,您怎麼也來了?”正跟老五無逸打招呼的表兄總算是看到了夾雜在人羣之中的我,不由得一愣。
“表兄這是什麼話,身爲外甥來接自己的舅舅,這不很正常嗎?”我衝表兄一笑,然後趕緊給站起了身來的舅母見禮。
“真是的,你可是天子,怎麼能成天瞎跑。”舅母迎上了前來,一臉喜色地嗔道。
“哪是瞎跑了,早朝的時候已經把今日的公務都處置完了。”我扶住了舅母。“再說了,舅父本可以早些回來的,可是爲了我的事,卻又在那裡多留了好幾年,如今,舅舅回鄉,我這個當外甥的豈能不來迎接?”
聽到了我這番話,舅母很是欣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臂。“好了,陛下,那咱們就快過去吧,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夠見倒了。”
扶着舅母上了馬車,然後我們一行開始策馬向長安南十里的長亭疾行而去。長亭,一般而言都會在城池十里之外修建,這是古人爲了方便送別友人或者摯親而特地修建的。
當我們趕到了十里長亭時,尚未見到舅父一行的蹤影,倒是看到在長亭外,一位兩鬢微霜的中年人,正在揮手送別一位年方十七八的青年人。
久久,直到那名青年消失在了道路的遠處,這位中年人才在不經意間,拭了拭眼角,轉身離去。
“看像子,像是一對父子,現在的年青人呀,一個二個盡往外面野,真是的。”舅母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不禁感慨地嘆道。
聽到了這話,俺、老五還有表兄都整齊劃一地隱蔽地翻了個白眼。我湊到了近前賠笑着道:“舅母啊,雖說父母在,不遠遊,可是人哪,這一長大了,總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不是有句老話叫走萬里路,讀萬卷書嗎。走多了地方,纔會有閱歷,也才能夠增長知識。這樣,人也才能變得成熟。”
“話是這麼說,可是天下這麼大,而且到處亂糟糟的,若是出了事,那怎麼得了?”舅母想到了這,不由得抹了把淚。“你舅父就是一點也不會體諒人,你幾個表兄,早早的就被他攆了出去,唉,若不是……”
我只能一副耐心受教的模樣在那裡傾聽,心中卻暗暗叫苦,舅母是一個很和藹的人,更是一個慈祥的母親,但同時也是一個十分溺愛孩子的母親。
對於孩子,她是既捨不得打,又捨不得罵,連句重話也不會說。所以,老舅家的家教,全都由老舅一個人獨挑大樑。想比起慈悲心腸的舅母,深知寶劍鋒從磨礪出的舅父教育之嚴苛,反正經常被舅母唸叨。
而之後,舅父讓這幾位孩子離開洛陽外地外任職的時候,舅母還爲了這事跟舅父鬧過好幾次,就連本公子都有所耳聞。
前段時間大表哥纔回來的時候,舅母就抱着大表哥哭成了淚人,搞得去接大表哥的老五無逸哭笑不得,而大表兄也是一臉固態。
當時本公子因爲有要務沒能前去,沒看到這一幕,倒不現在如今,舅母看到了這樣的場面之後,又開始嘮叨起來,本公子只能硬着頭皮附合不已,沒辦法,舅母屬於是那種認準了的道理就絕不會回頭的人,本公子就算是再怎麼舌綻蓮花也沒辦法說服她。
而大表哥和老五則一臉慶幸地蹲到了一邊,還好,不敢對本公子這位堂堂的天子興災樂禍,不然,本公子決對要讓這兩個傢伙倒黴。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過,本公子一臉真誠地看着遠處枯黃的落葉,時不時的在舅母說話的間隙用嗯、啊、哦等語氣詞進行搭腔,這一招是在對付孃親的時候練出來的,對付舅母也同樣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