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二收拾完戰利品過來,傳山拉住他。
庚二用眼睛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傳山貼着他的耳朵小聲道:“是不是女修者都這麼……開放?當着別人的面就敢追男人。”
“她是桃花塢的人。”庚二也小聲回。
“嗯?”
“桃花塢的功法講究自然隨性,那裡的男女修者對**一事也就看得比較開。”庚二覺得這很自然,也只有人類纔會給自己加那麼多條條框框,強行壓抑自己的本性,卻不知這樣反而對修行不利。
“原來如此。”瞭解歸瞭解,從藍星出來、一直受着女子就該三從四德、不得拋頭露面教育的傳山對安燃的做法雖然佩服,但還是有些不以爲然。怪不得桃花塢會被傳爲邪修,他們某些行事肯定很讓人看不過去纔有這麼個說法。
“你認爲她不該如此?”庚二問他。
“也不是。主要還是看十四兄能不能接受她,不過我看很難。”傳山估摸着己十四的年齡,覺着十四兄肯定對這樣開放的姑娘沒什麼好感。
“以後你看多了就不會這樣想了。”
“的確。”傳山微笑,自從開始修魔,他的視界開始變得開闊,同時想法也在逐漸轉變。修者,本身就要有一顆可以接納萬物萬事的廣闊的心。
一隻紙鶴快速飛來,一個猛子扎進傳山懷裡。
傳山打開紙鶴,只見上面寫道:徒兒你都幹了什麼好事?爲什麼那麼多人找上門來?你趕快給師父我死回來交代!還有,你小子還活着吧?
庚二瞄了一眼紙鶴,忽然愣了一下。剛纔他眼前閃過了什麼?
己十四心下十分無奈,他那時伸手幫助安燃,只不過看不過去那麼多大男人爲難一個小女人,而且最後救出安燃的也不是他,而是得訊趕來的桃花塢衆修。
可誰想到被他看作弱女子的女修當晚就摸上他的牀,說要和他雙宿雙飛加雙修,還說這樣對兩人都有好處。
己十四當時沒有被軟玉溫香抱滿懷的豔福給迷失神智,反而腦中就一個想法:他要被人採陽補陰了!
於是他毫不考慮地就把光溜溜的美女給扔了出去。
安燃比他強,他以爲自己肯定要受一番罪,最後還不一定能逃得掉被人採補的下場。哪想到對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認爲他坐懷不亂乃真男兒,原本還有七分玩笑,後來卻變成十分真情。
只是這樣的真情他卻消受不起。
看己十四半天沒有回答,安燃追問道:“你看不起我?你和那些人一樣認爲我是邪修?認爲我桃花塢弟子都是淫浪不堪之輩?”
問話的安燃眼睛奇亮,臉色因爲激動而呈現紅暈。
“不,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們如何行事有你們自己的行事準則,只要不傷天害理,怎可算邪修一道。”
“既然如此……”
“多謝安姑娘厚愛,只是在下一心向佛,無意兒女之情。”
“向佛?你都還沒有剃度,又何必找這個藉口拒絕我?你不喜歡我可以,我就不信你永遠不喜歡我,你……你幹什麼?!”安燃驚叫。
桃花也連忙跳起來阻止,“不要啊!十四哥哥,你好好的削自己頭髮幹什麼?”
庚二抓抓臉,前面他在腦中看到的景象果然沒有錯,十四被逼得真的剃光了腦袋。
可是在進入血魂海之前他明明看到十四沒有剃髮,唔,難道從他答應姓羅的與他雙修開始,不但姓羅的自己,包括他周圍的人,他們的路也開始不一樣了嗎?
“你在想什麼?表情那麼怪。”傳山抓過庚二攬進懷裡,順便捏捏他。
庚二拍開他的手,“我在想預言果然是最難的事情,因爲每個人的人生都會因爲不同的選擇而走向完全不一樣的路,進而影響到周圍所有有關聯的人。這大概也是我的預言一直都沒有辦法控制的緣故,它可以給我提醒,但並不決定未來。”
傳山笑,“我覺得你這個本事已經很了不起了。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
“有。”
“哦?是什麼?”
“剛剛我還看到你和一個姑娘親嘴。”
“那不可能!”傳山大驚。聲音大得連剛剛把頭髮剃完的己十四也向這邊看來。
庚二抿着嘴,覺得心裡特別特別不舒服。
傳山緊張萬分地解釋道:“二,胖胖!你要知道我對你的心日月可表,除了你我這一輩子就沒喜歡過別人!如果你真的看到我和某個姑娘親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我被下了藥……”
“你的身體現在還有什麼藥物能影響你?”
“那就是對方會**術!”
“我和你精神雙修,誰能用**術迷得了你?”
“那、那就是我喝醉了把對方當成你!”
“……你就繼續胡說八道吧。”
“我知道了!肯定是不小心撞上了,一定是這樣!”
“撞上什麼了?”抓着己十四一大把頭髮的桃花好奇地插了一句。
沒人理他。庚二看着姓羅的氣急敗壞、語無倫次的着急樣,心裡稍稍舒服了一點,慢騰騰地道:“嗯,也有這種可能……”
“或者就是你預言出錯了!”傳山是真急了。這好端端地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姑娘?還跟她親上了?偏偏庚二看到的未來至今還沒有出錯過……
“是不是錯的,回去厚土門就知道。”庚二難得強硬一把,語氣特傲嬌地道:“如果讓我抓住你和別人有姦情,我就把你炸成灰!”
“……好。”傳山兩眼飄紅,低頭就想去啃他家傲嬌小龜龜的嘴巴,被小胖龜狠捏了一把下/身要害,“嗷——!”
安燃神色黯然,深深地看了己十四一眼,正待轉身離去,又回頭道:“如果這些強盜真是雲崢人僱傭而來,你們就要小心了。據我所知,他可是這次靈試大會的裁評之一。”
“多謝提醒。我們會注意,你也要小心。”己十四雖無意接受安燃的感情,但對她的好意還是感激,尤其是她爲了幫他們相當於也間接與雲崢人結下冤仇。如果雲崢人心眼狹小,說不定也會在安燃的比試中下絆子。
安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她是個好強的女子,她已經努力過,在知道怎麼努力都無法走入對方內心後,她不想再難看地糾纏下去,暫時選擇放手。至於將來……
桃花把那把頭髮編做一束,寶貝地收入懷中,掏出一張小手絹對着安燃的背影揮啊揮,嘴巴還特賤地喊:“姑娘慢走啊,祝你將來嫁個好婆家!”
接着語氣一變,“小樣,跟你桃花哥搶人,沒讓你變成宇宙第一醜八怪你就該感謝桃花哥的仁慈!哇哈哈,走吧走吧快走吧!十四哥哥從此以後都是我的啦!”
己十四隻當這醜小子在胡扯。
安燃揹着衆人的眼中閃過凌厲之色,沒有理睬桃花的挑釁,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傳山拉着庚二,喊上己十四,駕上飛梭就往厚土門飛去。他們搞了這麼大一件事出來,現在肯定有不少人找上厚土門,不管是爲了他拿出的法寶,還是爲他真實的實力,這些人大概都會在厚土門好好糾纏一番了。
三人心有靈犀,跳上飛梭時誰也沒喊那朵得意的爛桃花。經傳山提醒,現在大家都知道今天這個大麻煩就是這朵爛桃花惹來的。而且這個麻煩還沒有解決,並且極有可能在將來變得更加麻煩。
“你真準備出家?”傳山關心地問。
“我只是把頭髮剃了。”己十四不習慣地摸摸光頭。
“我覺得你這樣很有氣勢。”庚二拍馬屁道。
“那是個好姑娘。”傳山可惜地道。
“我不喜歡太主動的人。”己十四一本正經地回。
“我也不喜歡……”庚二嘀咕。
傳山夾着腿用勁捏他,“那下次換你主動!”
“你再捏我就生氣了!”
“難道你還想再給我來一下?你真想把我廢掉?我都跟你說了你肯定看錯了!”
“看錯什麼了?”己十四從剛纔起就很好奇。
“哇呀呀!你們這幾個大混蛋!竟敢丟下人家一個人跑了!你們太壞了!哇啊——你們欺負人!”底下桃花一邊哭一邊追。
厚土門內羊得寶忙得腳不沾塵,就這麼一會兒就來了好幾撥人。
羊光明以閉關爲由拒不見人,而且他身份在那裡,別人也不敢勉強他。
只可憐羊得寶一人身兼數職,又要忙着到山門前迎接客人,又要記得給已經待在會客廳的客人端茶倒水,還得抽空給自家老師兄彙報最新情況。
不行,這次靈試大會結束後騙也好、搶也好,無論如何都得找幾個弟子入門,也不管什麼資質不資質了,哪怕只是用來撐場面也好啊。
羊得寶一把辛酸淚直往肚裡流,看看厚土星多少門派家族,有哪家是元嬰期弟子出來接客的?像他這種輩分難道不應該被供起來嗎?
“呵呵,羊兄,厚土門大幸啊。”
“不敢不敢。不知二位前來……?”
“呵呵,以前不知厚土門也擅長煉器,倒是我等失了眼色。”
“我看是厚土門特意藏着掩着不想讓人知道吧?”
“羊兄,那姓羅的弟子真的是你們一年前所收?以前也沒見過這個年輕人,他是從哪裡來的呀?”
“厚土門藏拙四百年,這次是準備給大家一個驚喜嗎?”
“我看那使符的小胖子手法不錯,一手符籙使得出神入化,不會也是厚土門弟子吧?”
“還有那個醜八怪小孩,年齡不大,卻已有凝氣期修爲。看不出來啊,一向喊窮的厚土門暗藏了這麼多優質弟子!”
羊得寶想要插話都插不進去,就聽來訪者你一言、我一語,拼命擠兌着厚土門。
其中也有想撈好處的,一個勁追問羊得寶:“羊兄,這眼看後天靈試大會就召開了,可我門還沒有給參賽弟子準備好護身法寶,如果貴門有多餘的,不知是否可以勻兩個給我們?當然價錢好說!”
“哼,厚土門以前也沒見過這麼多法寶出世,如今一下就交給剛入門弟子這麼些厲害法寶,不會是瞞着大家找到了一個盛產材料的寶地吧?”
“就是!要知道厚土星原本就資源稀少,如果厚土門真的發現這麼一個寶地,就這麼自己藏着不顯得太自私了一點?”
“是啊,就連厚土門的靈氣都比我上次來拜訪時濃厚許多,你們厚土門不會真得了什麼寶貝吧?按照我們厚土星的老規矩,如果發現新的靈泉和靈脈,可是要由大家一起裁定各門派的使用年限。難道你們厚土門打算獨佔?”
“衆位師兄誤會了,如果我們發現新的靈泉或靈脈怎麼可能不知會大家?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盛產材料的寶地,這都是誤會!”羊得寶很想把這些人都打出去,可惜不能。
不過說到靈氣比以前濃郁一事,羊得寶也早有所感,他和師兄都在找尋原因,不過目前還沒有發現靈氣變濃郁的源頭。據師兄說,門派裡似乎出現了些微傳說中的混沌之氣,只是他從未見過,只能懷疑而無法判定。
讓羊得寶師兄弟兩人疑神疑鬼的混沌之氣生產及傳播者傳山帶着庚二和己十四回到厚土門,看山門外有人,沒從正門進,直接繞道後山開了禁制進入。
傳山剛剛在山頭露出身影,羊光明的老臉已經倏地逼到近前。
“呃,見過羊師父。”
羊老兒一臉幽怨地看着他。
“羊師父?”
“我還狗師父呢!你不說要低調做人的嗎?怎麼惹來那麼多人?”
“很多?”
“不少了!得寶接待了四家,門外還有幾個散修等着呢。我厚土門將近有六百年都沒這麼熱鬧過!”
“您這是真生氣了?還是在高興呢?”傳山假裝小心翼翼地問。
“你小子!”羊老兒眯眼扇了他一巴掌。
傳山順着掌風翻了一個跟頭,又再翻回來。
“說說看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麻煩?我聽有人傳信說你們被一夥叫什麼亂流的強盜給圍困了?”羊老兒示意邊走邊說。
傳山拉過庚二,走在羊光明身後道:“嗯,是碰到一羣強盜,說是受了別人委託來要我們的命。”
“哦?有人僱傭強盜對付你們?”羊老兒的臉色不像是驚怒,倒像是驚喜,還摸了摸鬍鬚感嘆道:“我厚土星可是已經很久不見強盜的蹤跡。都解決了?有沒有弄到僱傭者的身份?”
“我正要跟您說這件事。”傳山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是他們?”羊老兒皺眉。
“聽說雲崢人是這次比試的裁評之一,以他目前的作爲看來,恐怕這人會想法在比賽上給我們找些麻煩。”
“他敢!”羊老兒吹鬍子瞪眼,“老兒我也是裁評之一,老夫倒要看看誰敢給我徒弟下絆子!”
“師父,你還沒跟我說過裁評有哪些人、他們又是怎麼裁定的?”
己十四看傳山師徒說話,他作爲外人打算離開,被羊老兒叫住。
“你們一起過來吧,本來也就準備在這兩天說給你們知道。咦?十四,那一直跟着你的醜孩子呢?”
“他貪玩,還在路上。”
這時,在離他們剛纔擊殺亂流強盜不遠的一座沙丘上,罵人罵得口渴的桃花兩手叉腰,盯着面前的黑皮男孩發出奸笑聲,“你說你認識羅傳山三人,有要緊事要告訴他?”
“嗯。”
“爲什麼要讓我傳話?你爲什麼不直接跟他們說?厚土門在哪兒你總認識吧?”
“這是我的事情,我就問你,你傳不傳話?不傳我另外想辦法。”黑皮男孩也兇巴巴地叉腰道。
“傳!怎麼不傳?人家和他們的關係可不一般哦,尤其是和十四哥哥,嘿嘿!說吧,什麼要緊事?”
不管前面羊得寶如何應付那些各種目的的來客,羊光明把傳山三人領入後山,隨意找了一處空地坐下。
在小溪旁喝水的白鹿過來討吃的,羊老兒掏出一個小瓶,心疼地倒出一粒靈丹餵給白鹿。
庚二看着白鹿幻想把它做成烤鹿肉大餐。
“別做夢了!這是我護山靈獸的後代,雖然還未開智,不過也就在這幾百年。你別打它的主意!”羊老兒瞪庚二。
庚二抹抹嘴,訕笑。
傳山看有機會,連忙湊過去討好地道:“不就一頭鹿嘛,等回去老家,你要幾頭我給你弄幾頭。”
庚二戳他嘴巴。
傳山張嘴含他手指。
羊老兒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根木棍,嫌棄的一人給了一下,“別在孤寡老人面前秀恩愛!小心天打雷劈!”
“……羊師父,你不能因爲自己憋了一輩子,就不讓別人爽。”
“阿彌陀佛!”己十四對兄弟調戲少年的行爲十分看不過去,“傳山,庚二還小。你別這麼禽獸。”
“十四兄,我覺得桃花雖然長得醜了點,但對你也算真心實意,要不要我幫你們撮合撮合?”
己十四擡頭,用殺戮之劍的劍柄颳了刮臉上刀疤,面無表情地道:“羅施主,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報應。”
“呵呵,我們家二胖不會報應我的對不對?”傳山一副無賴樣地看向庚二。
庚二兩手抱在胸前,哼唧道:“那要看你有沒有和人親上!”
“撞上!肯定是撞上的。”傳山這個委屈哦,爲什麼庚二有預言這個該死的能力呢?也不知道看到什麼就彆扭成這樣。
不過……不過這樣的呆二好可口、好想捏到手裡欺負,某男吸了吸口水。
“都別鬧了,說正事。”羊光明板下老臉。
三個小的一起看向他。
“先說報名的事,你們確定好都報什麼類別了嗎?”羊光明問出這話就在心中嘆息,這厚土星上哪個做師父的會在靈試大會都要開始了還不知道弟子打算報哪個類別參賽?
“我決定就報煉器類別。”傳山道。
己十四也早有決定:“我準備嘗試一下武修比試。”
“武試不用說,十四最大的對手一定是辰砂門弟子。得寶說他們今年參賽的很有可能是這一任的掌門關門弟子葉楓。葉楓一年前曾經來過厚土門一次,資質相當不錯,那時老夫觀他修爲就已有凝氣期大圓滿境界,而辰砂門作爲厚土星最大門派,自然有秘境給弟子修煉增加修爲,再加上各種靈藥輔助,如果老夫判斷不錯,那小子如今十有八/九已經結丹。”
己十四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除了辰砂門,桃花塢今年也有弟子參賽。你修的是佛法,講究佛心堅韌,算是**術一類的剋星,但桃花塢被叫做邪修,自然有些別人不及的手段,你在應對時千萬不可大意,尤其不可心軟。”羊光明提醒己十四。
一說到桃花塢,大家就想到了安燃,傳山拍了拍己十四,怪笑了一聲。
“怎麼?你們已經和桃花塢的弟子交過手?”羊光明這個老人精一下就看出幾人有古怪。
“咳,如果桃花塢今年派一名叫安燃的女弟子參賽,那我們差不多已經摸清對方的底細,我會給十四兄做一些專門對付那妞的法寶。”
己十四眼神平靜,比試就是比試,無論對手是誰,他都會全力以赴。
“如此尚好。武試向來最爲受衆人矚目,其中兇險在諸項比試中也爲之最。除了辰砂門和桃花塢的弟子,你還需注意兩人,這兩人一名出自一歷史悠久的家族,姓万俟。一人爲一散修的弟子,叫阿別。這兩人老夫分別在五十年前見過他們一面,修爲不高,但給老夫印象極深,尤其是那叫阿別的散修弟子,資質不佳卻極爲堅韌,而且敢於拼命。你要注意。”說着,羊光明把師弟得寶收集來的兩人特點和所長詳細說了一遍。
“多謝羊前輩指點!”己十四合十道謝。
傳山聽到“万俟”這個姓,心中一動。厚土星這個万俟家族和他在血魂海碰到的某個叫万俟的魔修有沒有關係?這個姓如此生僻,兩個不同星球,都是姓万俟、都是修者,如果說他們之間沒有關係,未免也太巧了。
隨後一想,就算兩者是一家,跟他有什麼關係?想到這裡,傳山笑了笑,隨後看向身邊小胖墩。
就見他家二胖正在偷偷勾引那隻白鹿,手上的靈丹晃來晃去,勾得那白鹿走兩步縮一步,想過來又怕被人宰了吃。
傳山看得心癢,伸手偷偷去捏他屁股。
庚二機警地轉頭,掏出一隻小錘子砸了賊爪子一下。
羊光明像是沒有留意到兩人的小動作,對己十四點點頭,突然道:“靜海是不是對你之後有安排?”
己十四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是。師父讓我有可能的話,兩年後到蘭星去找他。”
“看來靜海也對你寄予厚望,靈試大會第三級比試就是在蘭星舉行,如果你們能夠……”
“羊師父,說說靈試大會是怎麼評比成績的吧。”傳山出言打斷他師父的幻想。
羊光明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像個老小孩一樣抱臂、噘嘴,做生氣樣,不肯說了。
傳山嘆口氣,“好吧,我們會努力,不過能走到哪一步,我們也不敢保證。”
羊老兒立刻轉怒爲喜,“嗯,不錯,這纔是我的好徒兒嘛!乖徒兒,你煉器雖然小有所成,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煉器天賦的弟子向來被各個門派和家族深藏又深藏,就怕別人窺伺,不到這種大型比試,一般都看不到這些弟子露面。而這四百年有哪些比較傑出的煉器人物,爲師倒真的不知道,得寶也沒有收集到這方面的消息,所以關於煉器比試,就要靠你自己小心和努力了。”
“弟子明白。”
“不過有一個人物你得注意,這人乃是一名散修,原先是辰砂門外門弟子,後來不知何故脫出辰砂門,之後行蹤成謎。爲師曾在半年前見過他一次,那時他正在鬼谷中煉器,我看他煉器手法極爲老練純熟,如果他參加靈試大會,十有八/九會選擇煉器這一項。唔,若不是那人一身修爲還差了些,你恐怕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羊光明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他只是一名普通修者也就罷了,可爲師有種奇怪感覺,總覺得他那煉器手法和走路姿態在哪裡見過。”如果不是那樣,他也不會注意那樣一個小輩。
“您的意思是……?”傳山想到了一種可能。
“就是你想的那樣,爲師懷疑那人恐怕已被某位渡劫失敗的大能奪舍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