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周揚對視一眼，目光落在屏幕上的來電人：呂慧。
停頓片刻，張凡拇指一劃接聽電話。
呂慧聲音帶着一絲緊張，緩了一下說道：“你應該看到了吧？”
“你指的是那些‘照片’？我已經找安排人報警。”說着，張凡問道：“照片裡給你拍照的人，你以前認識？你被拍的地方是在‘紅陽賓館’是嗎？”
咯噔——
呂慧和一旁聶冬心跳一下到了嗓子眼，道：“你報警了？紅陽賓館這個地址是公安查到的，還是你找人查的？”
話落，她的‘合夥人’聶冬更加害怕，兩腿不住的發抖。十分惱悔當初自己嘴賤。
“我找人查的。”張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照片誰幫你拍的？”
“是聶冬拍的。”呂慧暗送一口氣，把來意和照片前後故事告訴張凡。
……
話說呂慧和聶冬認識是在上個月中16號，那天下班後她和合租在一起的蘇秀、王琳琳去鵬城海灣散步，路上遭遇聶冬拍照、搭話。
四人聊了幾句話，聶冬說：“你們很有明星潛質，我認識一些娛樂界導演，最近讓我找幾部戲的女主，願意咱們找個酒吧聊聊。”
當時蘇秀和老鄉王琳琳一聽心裡就警惕起來，拉着呂慧就走。可呂慧聽後動心了，她的理想本來就是當電影明星。
聶冬察言觀色看出呂慧心動。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說：“你的各方面素質都很好，我覺得你很適合其中一部戲的農家女配角。有興趣打這個電話。”
第二天17號，呂慧整天都在想這件事。當晚瞞騙蘇秀、王琳琳說出去散散步，然後打電話約了聶冬，二人在酒吧喝酒喝到半夜。
聶冬把自己在娛樂圈地位吹的天花亂墜，說自己認識多少明星大腕，給多少女明星拍過藝術照，認識多少導演。
呂慧也是聰明人，知道聶冬話裡一半是吹出來的而另一半讓她非常心動。只要有機會進入娛樂界她不介意‘犧牲點什麼’。
之後的半個月呂慧每天晚上都會和聶冬一起喝酒唱歌，暗中摸查聶冬的底子。一來二去二人也就成了‘情人之外的朋友’。
偶爾呂慧會帶着他回出租屋介紹給蘇秀、王琳琳認識。
蘇秀和琳琳都勸過呂慧，後來呂慧向她們吐出了自己當明星的想法，並說也沒跟聶冬當真，就是利用他。
話說到這兒。蘇秀和老鄉王琳琳也不好說太多。
一月元旦之後，聶冬開始給呂慧介紹一下娛樂圈的朋友，1月7號那天聶冬忽然想起呂慧在大白公司上班，告訴呂慧：
“現在大白公司這麼火，每天媒體報道不斷。你要是想火我有一個辦法！只要你‘脫給網友’看，並藉助你大白員工的身份，將來會引起輿論關注，到時候不用你說就有人找你拍片。”
呂慧那時還很生氣，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和聶冬發生關係不過是利用他，如果拍一些不乾淨照片髮網上她還是忍受不了。
……
15號呂慧因爲實習期工作原因被馮紅辭退，當時她心裡一陣惱火。同時心裡也非常慌亂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腦子一亂就響起聶冬和她說的事，聶冬聽她有意二人合計了一下午，當晚就拍了一些‘照片’上傳一個小網站。
因爲照片裡有呂慧的‘大白員工工作牌’，立即被網絡媒體挖掘出來，整理成《疑似大白員工開房照……》的新聞在互聯網擴散。
16號照片被各大網站瘋狂轉發，並被網友轉載到大白社區。引發張凡和公司高管關注，開始調查這件事。
17號到今天19號。呂慧那些照片已經被轉載數萬次，企鵝、舊浪、黃易等大型門戶網站也紛紛報道。
現在百度【大白員工開房照】一詞，顯示搜索結果超過200萬，憑着熱度這一詞也迅速升至百度搜索名詞第四位。
而大白公司這邊，18號柯小白就找到呂慧那些照片的源頭網站，並通過上傳的ip地址，查到‘鵬城紅陽賓館’這個地方。
張凡和周揚等管理商討過後，決定把信息提供給負責案件的公安機關，後面不管什麼原因，走正常法律程序就可以。
如果呂慧和媒體指責大白加班過度，無視勞動法，張凡就會請李月幫忙寫一份《爲夢想加班》的文案把網絡輿論引導回來。
如果查到呂慧真是‘受害者’，張凡無論是作爲同鄉還是公司領導者，都會拿出一筆錢安慰呂慧，並找她談談，幫助她把網上‘不乾淨的照片刪掉。’
這些呂慧都沒想到，從16號照片瘋火到18號傳遍互聯網，呂慧內心興奮同時，又開始害怕。
害怕原因就是張凡。
在老家張凡被鄉里稱爲狼崽子，表面溫和平凡，真做起事非常的果斷。
一想到這裡呂慧就覺得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
她在大白1個多月，張凡的行事風格、遠見卓識、以及實力人脈她都很清楚！
現在她那些照片的出現，給大白帶來的負面影響越來越多。
而大白三天不發公告迴應，讓呂慧開始害怕！腦中不住的胡思亂想。
她的合夥人聶冬昨晚一聽：張凡和鵬發老總的兒子周揚稱兄道弟，曾經把萬州老總的兒子劉濤打住院沒事。心裡比她更害怕！
開什麼玩笑！鵬發置業、萬州置業在鵬城都是百億級房產大亨，張凡跟一個稱兄道弟，打另一個還屁事沒有。
這種實力根本就不是他能得罪的。心裡簡直快把呂慧恨死。
今天上午二人見大白還沒有動靜，知道在等下去可能會出大事！合計之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告訴張凡事實。
呂慧覺得：自己怎麼說也是張凡老鄉，爸爸呂萬文又是水吟鄉鄉長和張凡父親關係不錯。趁着張凡沒有動手之前懸崖勒馬，把話挑明，說不定還會獲得張凡幫助。
現在她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套計劃，能幫張凡把大白形象捏轉過來，並且再幫大白火一把，自己也能洗白出名。
……
電話。
通話10分鐘，呂慧把整個事情前後說了一遍。
她見張凡沉吟不語。強作鎮定道：“張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目的就是想借大白人氣，炒作我自己！”
“你有你的夢想，我也有我的夢想，我夢想就是成爲娛樂明星。你這次就當幫我行嗎？我有一個辦法。能保證我們雙贏！大白絕對會更火，對公司回來手機銷售也會有幫助。”
“就當我用那些照片和你談一筆生意。”
周揚忽然失笑道：“妹子，你不是夢遊說夢話吧？你什麼身份跟老大談生意？還有你旁邊那位，知道什麼叫作死嗎？”
話音落下，電話另一邊呂慧、聶冬好像被打了一耳光，臉色一陣青紅，心裡更害怕了。
沉默片刻，張凡道：“呂慧，你這麼做不怕給呂伯伯和嬸子抹黑？這種事現在傳開。遲早會傳到老家，你考慮過鄉里人怎麼看？考慮過怎麼見你爸媽？”
“你這是作踐自己。”
“那又怎麼樣？”電話另一邊，呂慧忽然抽泣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出來就沒打算回去！在你看來我現在很髒，很噁心……可我有別的辦法嗎？你讓馮紅把我炒了，我還有臉回家嗎？”
“呵…”周揚抿嘴冷笑道：“爲什麼辭退你，你自己應該清楚。當初你和伯母來時，老大可沒虧待你把？三星級酒店給你母女住，還幫你安排和蘇秀合租。一起都是妥妥當當。”
“你他媽的現在說這種話？不用說了。你跟旁邊的給我聽着……”
“等等！”呂慧驚慌道：“張凡，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和大白。我當時也是生氣腦子一熱才這麼做。”
“你現在清醒了？”周揚笑道：“你要是早點把進入娛樂圈的想法說出來，不用老大開口，我馬上就能看他面子幫你安排。你非要把這麼簡單的事搞複雜……”
“現在你自己說怎麼辦？”
“我…”此刻呂慧心亂如麻，趕忙道：“我有一個計劃，能幫你把大白品牌名譽挽回，還能讓大白再火一把！對我也有好處。”
“你說。”張凡思索道。
呂慧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很簡單，我找媒體解釋，並承認大白員工身份。張凡你放心，我不會說任何公司壞話，只說自己被辭職後很傷心，很擔憂未來，然後喝醉酒被人騙進旅館，然後發生這件事。”
……
啪啪啪——
周揚拍手冷笑道：“老大真沒冤枉你。你真聰明呀妹子！要是記者問你爲什麼被辭職，你是不是把責任推給公司？說公司加班問題？”
“他怎麼知道？這些張凡都猜到了？”呂慧猛然打了冷顫道：“不不會，我只說自己沒努力工作。”
呂慧不等周揚接話，馬上道：“我打電話就是想和大白合作。就像我剛纔那樣說的，我們演一出雙簧！”
“我先曝光出來身份，如果記者找我，問我問題，我保證對大白說的都是好話……”
“張凡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你幫我一次吧。憑你的智慧應該比我想的更周全。相信我們合作，能把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以後大白能給人留下更好影響。”
“……，以後我出名絕不會忘記你和大白，我就在大白社區開個賬號，天天發一些故事回憶，說大白公司的經歷。”
“你要是不信，你找個錄音機把我的話錄下來！我做不到，你就把我說的話放在網上。並且我主動承認自己炒作。”
“張凡你相信……”
“你等一下。一會我給回電給你。”說着。張凡掛斷電話。
……
星火辦公室。
張凡握着s1心裡不太順暢，周揚拍着他肩膀道：“老大準備怎麼辦？給她個機會？”
“現在情況，也只有合作。讓她坐牢多少會損傷咱們品牌。”思索着。張凡留意到前方玻璃牆看來的蘇秀，招手示意她過來。
“老闆。周總。”蘇秀推門而入，臉上的笑容、一身氣質與剛來公司時判若兩人。
張凡點頭笑道：“剛纔呂慧給我打電話了。網上那些不乾淨的照片是她故意上傳的。合夥人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攝影師。”
蘇秀一聽臉色氣的有些發紅，張凡道：“不過她有些後悔了，聽電話裡的意思是打算幫我們說話……”
說着張凡大致把呂慧的話和蘇秀說了一遍，道：“這件事交給你和她溝通，這兩天你暫時就當呂慧的助力。告訴她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什麼時候找記者曝光身份由我們來決定。”
“……問問她的計劃是什麼。整理一份發給我。再有，讓她回你們住的地方。這段時間別再和那個攝影師聯繫。”
“好的老闆！”蘇秀認真點頭，猶豫了一下道：“老闆，我春節放假不想回去。想留在公司。”
張凡知道蘇秀家庭情況，關係道：“那你一個人安全嗎？你老鄉王琳琳回家嗎？”
“她回去過節。”說着，蘇秀道：“老闆放心好了，我會注意自己安全，另外史蒂文他不過咱們春節，還有小白，海狗小虎他們，我們準備春節在公司開派對。”
“嗯，我知道你回家會引起母親和哥哥的是非。不回去也好。”張凡笑道：“不過你們女生春節獨自留在出租房的確不安全。”
“不如這樣，你們統計一下留下加班的人，節假期間就住在我住的望江酒店。我和王哥訂的都是長期套房。走了以後沒人住，你們就住我們那裡。酒店始終安全一些。”
“兩套不夠，我讓酒店方面再開。就當是給你們加班人員的補償。”
“看看，老大多關心咱們員工。”周揚笑道。
蘇秀心中一陣暖意，笑道：“應該夠了，我們留下的女生大概有7個。本來就商量暫時搬到一起。老闆酒店房間那麼大剛剛夠。史蒂文小白他們租的是大公寓，也夠住。”
“那就好。”張凡點頭起身道：“呂慧春節也未必會回家。你聯繫到她，讓她也暫時住在酒店。”
“嗯。”蘇秀點頭，目送張凡、周揚走出辦公室後，拿出電話開始聯繫呂慧。
另一邊，當週揚把‘合股成立星火集團’的事情告訴微訊團隊後，霎時一片歡呼！
星火大白這邊也都很高興，儘管微訊、五分鐘等將來併入星火會分走一部分‘1%利潤分紅’，但從長遠考慮來看，那幾家公司發展起來也不容小視。
所以全公司上下都很支持。
午飯過後蘇秀離開去見呂慧，下午2點，《水立方大白手機發佈會》出現在社區公共和張凡空間中。
龐大的熱議婉如一場‘輿論海嘯洪水’衝擊整個華夏網絡。
各大網站頭版第一時間發佈相關新聞，水立方、大白手機發佈會等詞彙成爲輿論討論對象。
誰也沒想到水立方這種國家級場館會接受商業活動，更沒想到大白公司會爲了手機舉行發佈會！
二者一結合產生的輿論效應，除了讓人驚喜意外，水立方也無形之中提升了大白手機品質。
……
萬州會所。
寬廣的金色大廳內，聚着一批《百億計劃》挑選出來的精英團隊，雷俊等七名主要管理也在。
這次算作年前聚會，年後這些人就會正式加入天樂小米，而原來從星火跳槽的員工已經拿着最後一份工資離開，除了極少數工作還不錯的人留下，等於整個天樂大換血。
對於兒子劉濤的成長，其父劉震東自然非常高興，所以把會所拿出來給天樂開年會，並且請了一大堆朋友過來捧場，還有一些娛樂界一線明星獻唱主持。
搞的就像9月萬州商會10週年慶一樣熱鬧。
大廳一角，劉濤等人聚在一起談論未來公司發展，自然難免的談道大白。
一旁張智通過手機上網關注大白社區和張凡這邊進展，片刻官方公告上的《水立方大白手機發佈會……》引起他的關注。
看完後，他腦中不由的想起網上一條對張凡評價：你不理解zf未來的思路，就別去領導一家互聯網企業。你看不懂張凡，等於看不懂未來。
……(未完待續)